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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除了瑾颜都算得上是穆兰庭的亲近之人,他们都明白穆兰庭这一怒的意义。
白鹤翎侍奉穆兰庭数百年,清明月则认识他更久,但是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见过穆兰庭表现出这种情绪,这种近乎愤怒的情绪。
就算是瑾颜不过是今日才见到穆兰庭,可也觉得,穆兰庭大抵是个没有脾气的人,他高兴时,你拿针扎他他说不定还会对你笑,因为知道你一定没有恶意,就算有恶意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这个人,到了一定境界了。
她不免又要感慨,她这个人,运气真的是好,什么事都能叫她碰上,也许穆兰庭八百年不生一次气,八百年只生这一次气,就让她碰上了。
只是,现在她正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看待这件事,她属于一个看客,看这几个人,仅此而已,穆兰庭一句话,就把她变成了局内人。
穆兰庭面含深情,他似是怀念,看着瑾颜的脸,他告诉所有人,“她是我女儿。”
他说,瑾颜是他的女儿。
这大概是句疯话吧!若是有人告诉他们穆兰庭有了女儿,不用清明月动手,白鹤翎就能让那个说这句话的人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可偏偏说出这句话的不是别人,就是他的主人本人。
他的主人说,他有了女儿,而他白鹤翎随随便便带回来的人,是他主人的女儿,假的吧!怎么可能!
除了说出这句话的穆兰庭,在座的所有人都呆了。
清明月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穆兰庭,同时也用不敢置信的语气问他,“你……你说什么?”
“我说,她是我女儿。”穆兰庭看着瑾颜那震惊的脸,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神色,他坚定地说,不容置疑。
“怎么……怎么可能?!”清明月似是绝望,她仰面闭上眼睛,如此问到。其实她知道,她只是垂死挣扎,穆兰庭是什么人,她是知道的,他绝对不是乱说话的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不会是假的,假的话他并不屑说。
正因为如此,清明月就算问了,也没有想得到穆兰庭的答案,她只是说给自己听,白鹤翎更不用说,他从不质疑穆兰庭,穆兰庭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的情况是,清明月的情绪波动比较大,感觉她都要哭出来了,白鹤翎低着头,恭恭敬敬站着,一言不发,瑾颜,她静静地望着穆兰庭。
她一早就觉得,穆兰庭很熟悉,那股熟悉来自她死去的娘,记忆里,她娘就给她那样的感觉,云淡风轻波澜不惊,但是,仅仅是觉得想像而已,就算是觉得西舍的摆设和她母亲的喜好基本重合,她觉得更奇怪,也更加怀疑,可是,天可怜见的,她从来没有想过,穆兰庭会是他的父亲。
你让她怎么信,简直是无稽之谈,她管西陵王叫了十几年父亲,哪怕那个人根本不配做她的父亲,在她心里,血缘是无法抹杀的,她不愿意也要承认,那个人就是她的父亲,可是今天,有另一个人告诉她,他是她的父亲。
她可能信,但也不一定会承认。
这是两种不同形势的抛弃,因为瑾颜没有办法修行,瑾翊也不可以,所以西陵王对他们不理不问,这是抛弃,就算穆兰庭是他们的父亲,十几年来,他们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也没有见过他或者听过他的任何相关事情,这与抛弃无异。
如果没有原因,那么他和西陵王是一样的,没什么分别,都是不可原谅的。
瑾颜不打算说话,她只是看着穆兰庭,她要一个交代。
不光是她,连清明月也要一个交代,总之,坦白过去的事情,穆兰庭是逃不了的。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比如清明月认识穆兰庭那么久,陪伴他从幼年直到如今,她的心意全天下都知道,可是,穆兰庭从来没有说过会和她在一起,即使是敷衍,都没有。可穆兰庭爱上的只是一个平凡的人间女子,他与她相逢,只是一刹那,他就爱上了她。
穆兰庭少年成名,更大一点再无对手,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他也知道,他觉得那样的日子无趣,所以收拾收拾,就离开了自己待了很多年的潜山,千挑万选的看中了翠微山,多年经营,在翠微山落了脚。要不是后来魔界那帮子东西搞得外面鸡犬不宁,他绝对不会踏出翠微山一步。
那次让他结下不少仇人,他功成身退之后带着他收养的孤儿继续在翠微山安稳过日子,但是那群人经过一番修养生息后,跃跃欲试地打起了寻仇报复的主意。
穆兰庭向来不把魔族那些当做威胁,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就这么一天天过着,日子还挺有意思。
只是那一次,有点出乎意料了。
原本只是寻常的走走看看,即使意识到身后有人他也没在意,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他打了重伤,他第一次被逼到那种地步,然后孤注一掷的一击下,再醒来已经不知道在哪了。
穆兰庭是个随性的人,这样的人不会允许自己过的不好,他在百花深处醒来,绯红的桃花花瓣沾了他的眼,他眨了眨眼,蝴蝶飞过他的眼睫,又擦着他的脸庞,亲吻一样,飞过去了。
他微笑着看着那只蝴蝶飞远,他觉得自己爱上这里了,这里是美丽的,还是良善的,还是新奇具有吸引力的。
就当寻到了一个地方游山玩水罢了,没有魔族追兵,他很是悠闲,他遇到很多人,碰到了很多事,他越来越像一个人。
后来他遇到一个女孩儿,只一眼,像定格了三生千年……
后面的自不用说,春风有情,落花有意,只是世道从来无常。
到底还是找上了门,带头的还是当初的人,只是他已经不是当初的穆兰庭了。
有了感情,就有了软肋,也就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他无奈只好回翠微山,留下了他地爱人在一处,甚至连分别都不曾,最后一面,他笑着对依偎在他怀里的她说,“明日还在那棵大柳树下见,如何?”
再也没能见到了。
十几年来,他在翠微山寸步难行,不得出去寻人,哪怕是感受到种在她体内的那滴鲜血再没了气息。
真的没有再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