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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恒远一本正经的说。
小丫严肃的想了想:爸比要是没面子,小丫也会很没面子的哦!
“那,好吧!”
“打勾勾!”
靳恒远伸出了小手指头。
小丫马上勾了上来: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靳恒远看着女儿用小拇指和自己的大拇指打了个印,嘴里弯弯而笑,心下明白:
爷爷奶奶那边,这几天,看来是得挑个时候,和他们好好说一说了。
苏锦开车回了育才小区,天色已晚,小区门口已经亮起路灯。
因为是老小区,所以没有地下停车位,小区业主的私家车都停在小区物业给规划出来本该成为草坪的地方。
停好车出来,看到小区大门口,有两男一女正在和保安说话。
隐隐约约的,听到那个女的在问:“这里就是育才小区吧!
“是啊?你找哪位?”
“我找苏锦?”
那女人说。
保安是认得苏锦的,正好看到她走过,立马扯起喉咙叫起来:
“苏小姐,找你的!”
苏锦一听,拎着大袋小袋折了过去。
灯光照亮了他们的脸,面生的很,不认得的,两男的虎背熊腰,年纪在三四十来岁,女的穿着很时髦,年纪约在四十来岁,戴着一副金边眼镜。
“几位找我有事吗?喂,你们……你们干什么?”
话未说完,对方其中一个男的就把手上拿着的一瓶液体往她脸上撒了上来。
一阵浓浓的腥味,立马钻进了鼻子里,拎着购物袋的手,本能的一松,刚买的东西撒了一地。
怀着满心的恐惧,她本能的往脸上抓了一把,第一想法是:
糟了,自己这是遭人泼硫酸了吗?
不过,并没有疼痛感袭来。
触手的第一感觉是的:黏黏绸绸的,是血?
眼睛一时睁不开,也没办法确定。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头发被拽了过去,狠狠就往地上给按了下去:
“打的就是你这种不要脸,只知道贪人钱财的贱小三……
“凭着自己年轻,长得妖里妖气,成天去勾引男人是不是?
“苏锦,你就这么欠人操吗?
“以前勾引自己的养兄,现在聒不知耻的跑来勾引可以当你爸的男人……
“钱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吧……”
两个男人拉着她的手,那女的,一上来就用鞋底操她脸,嘴里骂骂咧咧着,什么样的脏话都有。
苏锦没法反击,只觉得一阵毒辣辣的疼,从脸上、身上、被押扣着的手臂上蹿上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姐?放开我姐?妈的……不放是不是?找死……”
停车的时候,苏锦曾打过一个电话给暮笙,让他下来帮忙拿点东西。
这不,正好来了,老远看到大门口有人扭作一团,他还在惊讶呢,怎么有人在闹事,结果走近了之后才发现被人泼了一脸血的竟是他姐。
他不由得急怒的扑上来,抓住那扣着姐手的男人就抡起了一拳砸了下去。
一场混战就此拉开。
最后,保安见事情闹大了,急急报了警。
很快,打架双方全被请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负责这件事的民警,正是那一回负责暮笙打了郑恺那案子的斐哲树。
这人和苏锦他们认得,无他,暮笙闹事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人正好是负责这个地区的,所以,暮笙一有事,基本上就会由这位斐哲树来处理。
今天看到不光苏暮笙眼青脸肿了,苏锦也被泼了满头是血,乍舌了,问前因后果。
那两男一女,女的叫任娥,是万臣房产于万福的小姨子,两个男的是她请来的保镖。
到了警局,那任娥还在嗷嗷叫:
“这女的不要脸,跑来勾引我姐夫。不要脸的婊子,脱了裤子让我姐夫睡,现在想充贞节烈妇了……我打的就是她这种贱婊子……”
她还扔出了一打照片,每张照片上全是苏锦和于万福的亲密镜头。
苏锦看得清楚,都是那天晚上她跑去皇家一号,在和于万福争执时被拍下来的。
由于没拍到正面,其结果是:会让人看着是这对男女在沙发上做苟且之事……
那斐哲树看了那些照片,看向苏锦的眼色一下变得若有所思。
有几个民警还在私下里嘀咕:“啧啧啧,现在这女的,但凡为了钱,真是什么都敢拿出来卖啊……”
暮笙那脾气一向是最按耐不住的,刮到了一点耳风,气得那是直拍桌子:
“麻烦说话把嘴擦干净了,还没查清楚来龙去脉呢,你就在那里胡说八道,瞎起轰什么呢?”
那民警立马瞪起眼来:
“铁证如山呢,怎么就胡说八道了?有脸敢做,就没脸敢承认了是不是?敢在派出所粗喉咙,你这是不想出去了怎么的?”
差点又打起来。
还是斐哲树给劝开的:
“萧暮笙,你给老实点,真打了那可就是袭警,你嫌你平常惹的事还少吗?”
见状,苏锦忙把暮笙拉着坐了下来,冲他摇了摇头,眼睛红红的。
一番笔录作完后,斐哲树比较好心的给了苏锦一条毛巾,让她去洗了一把脸。
洗手间,苏锦看着自己这鬼样,想哭。
莫名其妙就被人泼了这么一盆子脏水,哪个女人受得了?
怪不得那于万福在被拍视频之后,仍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原来还藏了这一手,真是坏到骨子里了。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时,斐哲树刚给苏暮笙做完笔录,瞄了她一眼后,合上了文件夹,扔下了这么一句话来:
“苏小姐,由于苏暮笙把人家任娥打得骨折了,对方现在要告你们……你们找个人来保释吧……具体怎么处理,就看你们私下怎么解决了……”
苏暮笙听着立马又炸毛了,眼都瞪成了三角形:
“是她打上门来的,还把我姐泼成这样。你们有没有搞错,我们只是出于自卫,怎么反成了被告了?”
“你自卫过激,把人伤了。现在对方伤势比你们严重多了。他们有权告你……打电话找人保释吧……要不然你们得在这里过夜……或者找律师也行……”
斐哲树给了一个建议,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哪有这样的啊!”
苏暮笙气愤的直叫。
苏锦捏了一下眉,横了一眼:
“先坐下吧!”
唉,暮笙打架的本事,真是叫她领教了——两个保镖就像大白菜一样,被打得稀巴烂。
“姐,我……我不是故意把人打成那样的……我只是脑子一时气懵了,下手就没了一个节制。谁知道他们这么不经打?”
苏暮笙垂头丧气起来。
刚刚打人的时候,他都没怎么拼命——想那回,他和靳恒远打那一架,他使足的本事都没讨好。这两位,却像豆腐似的,一打就烂:人和人的区别真是太大了。
“我知道你这是想保护我。”
她拍拍身边的位置:
“坐吧!再急也没用。我打电话找人来保我们!”
苏暮笙怀着满肚的不平,蔫蔫的坐了下来。
苏锦开始想找谁来保他们,最后还是给葭慧打去了电话。
可葭慧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当然,她并不知道,葭慧陪她父亲过生日,喝得烂醉,现正睡得像死猪呢,手机那点铃声,哪吵得醒她?
苏锦打了两通没人应,就只好给韩彤去了电话,不想韩彤关机。
紧要关头,两个好朋友都没找不着。
怎么办呢?
“姐,找姐夫吧!”
苏暮笙在边上转着眼珠子看着,轻轻建议。
苏锦抓着手机迟迟没打。
其实刚刚斐哲树说让人来保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他,却在拨电话时,在联系人“J”字名单上,指尖和靳恒远的名字擦肩而过,而选择了葭慧。
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心头那隐隐的难以忍受的不舒服。
又或是,那些难堪的照片,以及此刻满身的狼狈,她都不想让他看到。
心是乱的,是委屈的。
她站了起来,想去窗口吹吹风。
走了几步,忽然有热热的东西从额头那边淌下来。
她摸了一把,白净的手指就沾上了腥红的鲜血,唉,那鸡血,怎么还没擦掉……
这么想着,意识却渐渐模糊了,脚下一软,整个儿就往墙头倒了过去。
“姐。”
暮笙惊呼着抢过来扶住。
苏锦早已不省人世。
零辰一点。
苏锦被推醒,耳边,斐哲树在叫,声音有点远,就像是从梦里飘过来的:
“苏小姐,醒醒,有人来保你……”
很困。
苏锦睁开眼,只觉头皮里一阵阵发痒,迷迷糊糊的。
她感觉自己刚刚有倒地过,具体发生过什么事,却记不得了。
此刻,她的视线里多了一张脸孔,五官冷酷,不带笑,正低头和另一个民警办手续。
是他,是靳恒远来了。
他怎么来了?
她咬唇看着,不安感,自心头直往上冒。
那些照片,他肯定看到了。
那么,他会用一种怎样异样的目光来看待她呢?
正想着,靳恒远走了过来,哪还有之前在超市瞧见的那副温和样,乌云密布的脸上露的是一片叫人心冷的寒光。
一步步走过来时,劈头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