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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似的背,和脸孔黏在一起时,温烫厚实的感觉传了过来,她不由得轻轻嘘了一口气,语气算是彻底缓和了:
“恒远,以后有事,真不要再瞒我了。”
“……”
“我也不是真的想和你生气,可是,被瞒着的滋味真不好……”
“……”
“夫妻之间信任太重要了。你要是瞒我瞒成习惯了,你说你让我以后怎么信你?”
“……”
“恒远,你答应我好不好?”
“……”
“打今儿起,你要好好的,真不可以再出点什么事来吓我……我……我真经不起吓的……”
“……”
“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我们俩好好的,这个家才会好好的……我不想这个家再有什么事发生。恒远,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靳恒远静静听着,几次想插话没插进去,直等到她全说完了,才微笑着答应了下来:
“好!我以后,一定好好的。这个家也一定好好的。”
她不说话了。
那一团气,算是真正消了下去。
就那样静静的抱着他,心,渐渐就安稳了下来,呼吸,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与靳恒远来说,被她这么抱着,自是极好的。
可那脸蛋贴着背的感觉啊,也太……刺激人了吧……
再后来,一切结束了……
她把头蒙在了被子里,不想回答了:
“睡觉,我想睡觉……别吵我……”
累呢!
她,终于是他的了。
与他来说,感觉超好。
至于,不完美的地方,以后,总会慢慢好起来的——这种事,必须不断的磨合,才能协调好。
嗯,他相信,下一次,他一定能让她满意。
靳恒远身上藏着一个秘密。
那个秘密就是:他从来没有过女人。
是的,活了三十二岁,相了那么多次的亲,也闹过一些绯闻,可他至始至终没有碰过女人。
年少时,他忙着称孩子王,忙着打架闹事,忙着躲开那种一碰就会受伤的小女生。
那些年,在男女之事上成熟的较晚的他,总觉得哭哭泣泣的小姑娘,是世上最麻烦的物种之一。
能不招惹,那就尽量不招惹。
高中时,他迅速成长,不管是心智上,还是情商上。
但他没有借着自己优越的背景出身,去恣意的享受女孩子们的亲睐。
那些年,他忙着打蓝球,忙着练功,忙着应付功课,忙着在特种营内受苦受难,女同学投来情书虽然多,可他根本不屑一顾。
大学时,他是风度翩翩的萧二少,是炙手可热的股市牛人。
那时,他忙着两门专业,忙着研究各种美食,忙着在赚人生第一桶金。
学姐学妹的爱慕,他从来是一笑置之,懒得回应一下。
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直到大四下半年,他才丢了初吻。
那次,他吻的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苏锦。
这件事,这个小女人肯定是没印象的,可靳恒远记忆深刻的很……
二十二岁的他,吻了才十六岁的她,现在想想,有点那啥来了?
残害民族幼苗。
对。
以前时候,偶尔私下回想时,觉得自己挺可耻。
居然对一个还没有发育开的小姑娘动了心思。
现在想想挺得意的。
那是一场化妆舞会。
一个美丽的周末,他从北京来看望祖母,被江韬拉着去参加他一个朋友的生日化妆舞会。
在靳恒远看来,那种舞会,简直可笑之极。
去了那里之后,他本来想甩头就走的。
结果,他意外遇上了苏锦。
苏暮白带苏锦一起过来的。
他俩是所有人当中化妆化的最普通的一对。
苏暮白只是穿了一身英国王子的服装,苏锦是英国中世纪贵小姐打扮。
两个人一进场,就成了舞会的亮眼。
他俩一直一直黏在一起,彼此眼里只有对方,亦只和对方跳舞。
后来,苏暮白被舞会主人的妹妹给强行邀了去,有人趁机去向苏锦邀舞,一个接着一个,都想和这位美丽的女孩共舞一曲。
她浅笑,一一婉拒,之后,独自去花园透气。
他跟了过去,脸上戴着一张佐罗的脸谱,借故和她说话。
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她就是小书。
那一次,他回来嘉市,一是为了看望奶奶,二是为了找她。
花前月下,他们相谈甚欢。
因为他善于投其所好:谈画。
话题自然而然就聊开了。
后来,他邀她跳舞。
她欣然答应。
一舞罢,苏慕白回来找她,她重新回到了他身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转眼,就将他这个人生过客在遗忘到了边上。
那天晚上,苏锦被舞会主人的妹妹灌了一杯酒。
那时的她,还不会喝酒,一杯就醉。
苏暮白想早早离场,舞会主人不同意,最后,苏锦被扶进了人家客房休息。
没了她的舞会,索然无味。
正当打算离开时,他意外看到了本该在房内休息的她出现在了别墅外的秋千上。
秋千在空中荡啊荡,她的发,她的裙,在风中飘啊飘……
那个迷人的小丫头,在看到他时,还冲他直招手,笑靥如花,眸光闪亮。
他双脚不受控制,走了过去,问:“怎么独自一个人在一起?”
她指着头,脸孔红扑扑的说:“头晕。”
他说:“头晕就该去睡一会儿。”
她叹:“我认床。那床,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刚刚出来吐掉了那些酒,人清爽很多了。现在想吹风。”
其实那时,她还在醉酒状态。因为没和他多说一会儿话,她就靠着他迷糊起来。
一吻入魔,再难忘……
一个男人,记住一个女孩,有时,就是这么这么的简单。
他笑了笑,眼生迷恋,心驰神荡。
就这时,苏锦突然噌的睁开了眼,且急坐了起来。
这让靳恒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刚刚你沾水了,那么一大片伤口,要是发炎怎么办?药箱在哪?我去拿来给你再上点药,包一下。要感染了可麻烦了。”
原来她这是记起他身上的伤了。
呵,老婆这么会疼人,这让初为人夫的他好不高兴。
“起居室柜台抽屉里另有医药箱,药一样的,不用下楼去拿。”
“哦!”
她答应着,往外去。
靳恒远看着,她走路有点和平常不一样。
没一会儿,她折了回来,手上拿着那医箱药,坐到床沿着问:
“哪种?”
“这个!”
靳恒远凑过来把药膏挑了出来,然后把刚刚穿上的睡衣又脱了,往床上趴了上去。
苏锦跪上床,把头发用皮筋给扎起来,等再看到他的背时,她愣了愣,不由得失声叫了起来:
“怎么……怎么这样了?”
之前检查他没有没受伤时,他的背部除了被纱布包的那块伤的严重外,其他地方,也就几道微轻的擦伤,现在怎么横七竖八全是抓痕……
“拜你所赐啊,这全是你的杰作!”
靳恒远歪过头看她,玩味的低笑,见她神色一僵,又坏坏的倾过身在她耳边补充了一句:
“我刚进去的时候,你掐得我特别的厉害……”
哎哟,她能不能假装没听到。
瞧瞧这人,多得意。
她瞪他,脸上烫的慌,胡乱的从医药箱内一把抓起一包还没拆封的纱布,就往他嘴边堵了过去:
“你再这样不正经,我……再在你背上抓上几道……”
他噗哧笑,伸手挪开她的手,转而揉她的发,满口尽是宠溺:
“好啊,只要你受得住。我奉陪……”
什么奉陪啊?
真是可恶,说话越来越没下限。
苏锦无语瞪了他几眼,急忙忙转开话题:
“哎呀,你又弄乱我头发,躺好躺好,我给你上药……”
“擦好了,也包好了,快把睡衣穿上吧!”
他坐起穿上后,却没睡好,而是把她拉进了怀:
“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擦药的吗?礼尚往来,我也可以为你服务!”
她一怔,在对上他晶亮的眼神时,很快就意识到他那是什么意思了,连忙躲:
“不要,我……我没受伤……”
哪躲得过。
“我得亲自检查一下才能确诊……否则我哪放得下心……”
“不要!”
“哎,别难为情好不好。你刚刚出血挺多的……我们是夫妻,让我看看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更得为你负责到底。刚刚你走路都有点异样,我必须得确定一下……”
他捧着她脸,非常认真的要求着。
“我真没事。”
她继续坚持,哪怕刚刚恩爱过。可她总还是放不开。
“你要是非要执意说自己没事,那行,我们再做……我还没过瘾……”
他又笑眯眯起来,那手,改往她衣服底下去了……
苏锦吓到了,忙抓住:
“别了,好不好……我累……”
“别也行,给我看!”
“不行……”
“两选一。”
狡诈的坏男人啊!
“我不选。”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
“呀……”
后来,还是让他如愿了。
她呢,臊的把脸全藏进了被窝里,难为情死了。
他看在眼,在边上低笑:“干嘛,十嘛,小心别把自己闷坏了……要不,我也让你看,放心,保证不长针眼的……呀……”
他被伸出来的素手,给狠狠掐了。
不过,他被掐的特别高兴,一阵阵笑,在室内荡漾开,好不欢畅。
所谓夫妻,就该如此亲密无间。
而他喜欢之极。
等他们再次下楼时,已经两点多,早过了午餐时间。
不过,没人不识趣的去主卧室打搅那一场迟来的春事。
客厅,靳长宁和薄飞泓在喝茶聊天,见他们下来,两个人不约而同就投以深深一眼:
男人一脸的神清气爽,眉目之间那个美,全显摆出来了;女人一脸娇艳腼腆,薄薄春潮,仍挂眉梢。
他俩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楼上发生过什么,昭然若揭。
何况,他们刚刚有看到靳恒远把人带回房的。
那样的急急忙忙,是怎个意思,他们自是想得明白的……
“我们等不及了,就先吃了。不过有给你们留饭。快去吃吧……饿坏了可不好。”
靳长宁笑着说。
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却令苏锦脸一下春霞滚滚。
靳恒远勾了勾唇角,笑弯着唇:他的小女人,脸皮真的好薄啊……
大约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用餐的时候,苏锦吃了很多,胃口非常好。
靳恒远笑着看,给她不断的夹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亲热过的缘故,她比平常要安静,只是努力的吃东西,都不说话,那小嘴动个不停,忙得不得了。
她这是借吃饭避尴尬吗?
“怎么变哑巴了?不会是还在害羞吧……”
他有趣的逗她。
浅浅的薄晕,又飞了起来。
“不是。我肚子饿……体能消耗太多了……”
苏锦一说完,脸红的越发晶莹,就像红石榴一样,漂亮极了。
靳恒远笑的更欢了,继续逗:
“也是,小身板的确有点弱,是得好好养养,居然能累成这样,才几……”
“喂,吃饭呢,有得吃,你还那么多话……你再在饭桌上不正经,以后我不和你一桌上吃了……”
没让他说完话,她就急急嗔了两句,眉带臊,眸含恼,唇生俏的,自有千种风情流露了出来。
靳恒远看得怔怔的。
他不是那种特别重女色的男人。
大学毕业十年,他在社会上混了十年,什么莺莺燕燕没见过,什么环肥燕瘦没开眼过。
小家碧玉,名家千金,将门虎女,商海女强人,全被家里那些六个女人逼着看过亲的。
不过,都没啥深刻印象。
自己因为工作之便,也见识过不少人,下有粉嫩小模,中有影视名星,上有国际大腕,更有心思狡诈的政客,身手强悍的特种女兵,伶牙利齿的外交官,善于雄辩的女律师……各种场合去得多了,遇上的女人自是形形色色,无所不有。
也曾随意和她们走近过,想找感觉——自打六年前和顾丽君分手之后,他就再没了那种想找个正经女人谈一场风花雪月的念想。
朋友们劝他放开自己,重新在其他女人们身上尝试一下——千万别因为一时的感情挫折,就毁了性取向。
开玩笑。
他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只不过是暂时对女人生不了兴趣。
百般无奈之下,他笑着接受了好朋友们的建议,去试了,没啥作用。
通常吃一顿两顿饭就把人家抛之耳后了——因为,他根本就没那份想去哄她们高兴的心情。
十年忙碌,他只得一身寂寞。
直到遇上她,他那单一枯躁的世界,就好像被观音菩萨手上的柳枝给撒过了甘露似的,一下全都活了过来,心头自有万丈柔情翻里来……
怎么看她,也不厌!
这就是命里料定的缘份吧!
他淡笑。
本以为这辈子,他是再难喜欢上人了,却不想,老天给安排的一切,竟是这么的出人意料——爱上她,就是这么这么的简单。
只是,他没办法确定,当她交出自己的时,心里对他能有几分感情在。
那一刻,她在他身下流的眼泪,是全然因为疼,还是因为拥有她身子的男人不是她心头的最爱,而令她感觉委屈了?
他知道自己是自私的,明知她另有所爱,却执意的,一步一步的借势而为的用婚姻先是困住了她,然后又用婚姻得到了她……
若有一天,她得知苏暮笙曾为她付出那么多,晓得他刻意隐瞒了苏暮笙的近况,她得如何恨他的阴险狡诈……
可于他,早已放不下她,用心维护婚姻,有错吗?
他不觉得。
如果一切重头来过,他肯定还会这么做。
用一切手段,将她留在身边。
这一刻,他突然想,早早怀一个孩子,对于他们的婚姻,肯定会起到很好的巩固作用的。
“哎,你傻想什么呢?”
苏锦吃完了,看他想的入神,都没吃多少,忍不住问了起来:
“你不饿吗?”
他今天吃的没她吃的一半多。
“饿啊!”
他回了神。
“那怎么不吃?想什么啊?”
苏锦擦了擦嘴。
靳恒远美美笑着,扒着饭,嘴里说话,慢吞吞的:
“想着什么时候能让你的肚子变成圆鼓鼓的,那一定很喜感……”
一顿又道:
“到时,我们一起拍个写真,比比谁的肚子大,留一个纪念……将来给猴崽子看……”
苏锦:“……”
唉,她悔死了!
干嘛要去问?
干嘛呢?
他这张嘴,私下里时,能冒出几句正经话。
她脸红,马上闪人。
现在,她没法想象大肚子的丑样。
他低笑拉住她的手不肯放:
“这是正经事。别走啊!
“来来来,坐下,必须好好研究一下我们的怀孕计划了……
“我觉得吧,我们应该快节奏的……一鼓作气的……把这个计划实施起来。
“能看着你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我会非常有成就感的……
“老婆,你一定得成全我啊!”
哎呀呀,她听不下去了,能不能别说了呢?
适时,他的手机响起,终给她解了围。
而她,逃了,逃上了楼,逃进了房。
静下来时,她已站在床边。
凌乱的床上,沾着她落红的床单,映入眼来。
是的!
终于,她不再是姑娘了。
终于,她是女人了。
可让她改变的,却不是最初那个心头所爱,而是另一个渐渐想颠覆她芳心的温柔男子。
她微微笑,有泪落下。
是喜是悲?
她也不知道。
同一片天空下,另有一幢奢华豪宅,名祺园——五年前萧至东花巨资买下的,之后,它就被划入了顾丽君和萧璟祺母子名下。
这是一座应有尽有的华屋。
可对于顾丽君而言,它等于是牢笼。
同样是午后。
一声惨叫从主卧内传出来,管家虹姐冲了进去,看到顾丽君满头大汗的坐在床沿上,漂亮的脸上全是痛苦之色,正环抱双臂,嚎啕大哭,就像孩子一样。
哭声,是撕心裂肺的凄惨。
这五年多,虹姐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她哭成这样了。
她去给接了半杯水,放到了床头柜上,把药搁在边上:
“夫人,您该吃药了……”
顾丽君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狠狠掐住了虹姐的脖子,并往墙上按了过去,整个人就像疯子似的,眼神放出了憎恨的绝望的光,声音更是歇斯底里的:
“别叫我夫人,我告诉你多少遍了,别叫我夫人……”
她厌恶这个称呼,无比的厌恶。
她只想做萧璟珩萧太太,那是她生命里最大的期望,而不是做这该死的夫人……
一声夫人,彻彻底底将她困死了。
她要挣脱它的束缚,她想找回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