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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巴克哪是能跟咱学富五车的胖子能比的,胖子说了没一会儿,巴克就听得愣了神,思绪完全进入了胖子胡编乱造的世界中去了。
前面的土赫提老爷子注意力非常集中,除了抽烟,眼睛几乎就没离开过前方。我觉着无聊就随口跟他聊了几句,这才知道,老爷子是干了将近三十多年的,没有导游资格证的地道当地导游。每年那些往喀喇昆仑深处去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他带进去的,对喀喇昆仑走廊这一带的地形气候什么的,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这时,花生也问了一句:“老爷子,这趟车能开到哪儿啊?”
土赫提回答说:“想进乔戈里峰啊,路线是很多的,可是你们领头的说了,不能走人多的地方,所以我们得先绕路去一趟达马扎达拉,从那儿往乔戈里峰靠近。”
说道路线这些东西,老爷子一点都不用思考,说得乐呵呵的。可是身边的胖子却一下从座位上腾的站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激动个什么,自己脑袋给撞了也没镇定下来。
“老大爷,你刚说我们要去哪儿?”胖子大声问道。
土赫提有些发愣,“怎么,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要去乔戈里峰啊。”
我把胖子摁了下来,“你激动什么啊?”
“激动什么?妈的,乔戈里峰,k2,比珠穆朗玛峰更难攀登的地方,那特娘就是世界上最难爬的雪山。你知道嘛。去那儿的人,活下来的不到三分之二。”胖子瞪大了眼冲我喊道。
我眉头一皱,心说这世上还有比珠穆朗玛峰更难攀登的?
k2......我心说这名字怎么以前好像在哪儿听过啊,再一想,我靠,那不就是电影《垂直极限》的事发地吗?一想到电影里k2山峰的险峻,我心里就是一凉。胖子说去那里的生还几率不到三分之二,而在我看来,如果电影里描述的不假,那鬼地方特娘简直就没法活人啊。
难怪了。难怪了!
幻雪禁城要是真在那地方的话,到现在还没有生还者的这个说法就有依据了。在探险装备一紧如此先进的现代,去往k2的人都难以保证自己的生命,就更别提以前点煤油灯的时候了。一想到此,我跟胖子就开始合计。是不是要跟阿爹商量一下,再多叫上一些人去。
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已经充分证明。我们这帮人没几个运气好的。你别说三分之一的死亡概率。咱们这点人,就十分之一也受不了啊。
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探险,但我至少知道,想要攀登珠穆朗玛一类的雪峰,除了先进的设备,一支二十人以上的团队是必不可少的。攀登雪山跟大伙平时郊游爬山是两码事。那得是一拨人往上走。一拨人在底下接应,阶梯式行进的。我们?十一个人?到时候怎么分啊?一旦前面的人出了事情,后头根本连救援的可能都没有。
再说了,k2的条件那多难啊。它可不像一般的雪山。雪层下面就是土层或者岩石,那下面可是冰川啊,雪崩出现的概率说得俗一点儿,那就跟玩儿似地。最要命的是,我压根就没有那样的体力啊。就算咱们走了狗屎运什么也没遇上,阿爹花生这些人能上去,我肯定得被撇在山脚下。
听到我们的议论,土赫提就摇了摇头。
“去乔戈里峰的雪头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是在比登山大本营高一点的地方就行啦。你们领头人说过的嘞,到了那里,我们三个向导就可以下山去等着了。”
他这话半点儿安慰我们的作用也没有,我心说那时候你们是可以下山了,还有尾款收,我们要怎么走还不一定呢,要到时候阿爹说继续往上,那可就真要遭罪了。
现在别说是我,胖子都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了。
接着大家就沉默了下来,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转向花生:“花生,那地图上有说幻雪禁城就在乔戈里峰吗?”
花生摇了摇头:“它大概的地点你爹肯定早就知道了,你们袁家人找那些东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手里头肯定有线索。”接着,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甚至,你们袁家人可能知道一条通往禁城入口的线路。”
“这怎么可能,要那样的话,我爹也不用等到现在了。”我说道。
“老爷子说的只是外部的困难,根据我知道的情况,幻雪禁城内部才是真正危险的存在。曾经试图想去禁城的那些人相信,在幻雪禁城里,存在一种非常诡异的力量,传说那种力量可以把进入幻雪禁城的人带去另一个世界。”
花生这一席话说得有些玄乎,但是一想到地图上那复杂的结构,我就知道幻雪禁城绝对不只是一座古墓那么简单。
“你们要在那山上找什么雪城啊?”
巴克忽然问道。我这才警觉起来,暗道不能在这些人面前说太多东西。
胖子说道:“不是雪城,我们是上去挖人参的,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听。”
巴克挠了挠脑袋,就对前面开车的土赫提说道:“爷,前几天找您的那些人好像也说山上有什么城的,他们会不会是想去同样的地方啊?”
“胡说!”土赫提一脸愤怒的回过头来瞪了巴克一眼,“你哪里听来的,胡说!”
巴克这话让我们一阵紧张,胖子就问:“小子,你确定你听到啦?”
巴克似乎被他爷爷吓到了,有些不敢再支声。我知道,像土赫提家族这样的私人导游,对顾客的事情都是非常忌讳的,最好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只带他们去到那个地点就行了。
不过巴克所说的这个信息实在是太出乎我们意料了。可能阿爹都不知道。
于是,我跟胖子就软磨硬泡的,硬是逼着土赫提同意让巴克讲出来。
巴克告诉我们,就在五天前,有一伙人找到了土赫提老爷子,说要去乔戈里峰。那时候土赫提已经收了我小姑的钱了,所以就拒绝了那些人。不过那些人非常的急切,硬塞给了土赫提一笔钱,土赫提没有办法,就让巴克领着那些人去了另外一个私人导游的家里。快要走的时候。巴克听到那些人在屋外头小声的议论,这才晓得,原来乔戈里峰上面藏着一座大城。
我接着就问:“那伙人什么样子?是不是其中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
巴克摇了摇头,“女的没有啊,那些人很奇怪的。跟我阿爸差不多年纪,但是领头人却十分的年青啊。就。就跟你差不多。”
“跟我差不多?”我眉头一皱。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知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吗?”胖子说道。
巴克接着说:“除了那个领头人,其他的人都特别的白啊。”
“白?靠,不会是洋人吧?”胖子嘀咕。
“不是,好像好像他们脸上都化了妆一样,厚厚的白粉盖在脸上。比我们村最漂亮的桑妮娜都还要涂的厚。”
我们现在没心情去想什么桑妮娜还是桑塔纳,就觉得这事情太出乎意料了。正好这时候也该下车休息了。于是我们就让土赫提把车停下来,然后飞快的跑到了后面的车窗前。
那九哥和水爷还是大大咧咧的坐车上,二愣子请他们下来吃饭。可人家却说不用,他们只吃自己带的东西。我们也懒的理,于是大伙就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坐了下来。
把事情跟阿爹一说,他脸都绿了。
“不可能啊,一定是那个小子听错了。现在只可能我们知道幻雪禁城的位置,这事情我连你们都没说,别的人不可能知道。”
“袁老爷,您别说得那么肯定啊。”胖子就怀疑了。
阿爹深吸了几口气,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一定,一定是那小子听错了。”
“爹,那你这消息又是谁告诉你的啊,既然能让你知道,那也许人家还告诉了别的什么人呢,你再好好想想吧。”
“不会的。”花生忽然笑着说道,“知道那些事情的人,现在除了你爹,其他的都死了。”
花生这话说得我们一愣,特别是阿爹,他脸上的气色就有些不太好看。
“狗急跳墙嘛,袁老爷,我说得没错吧。”花生笑道。
看样子,这俩人又开始打太极了。
阿爹没有回答,镇定下来之后才说道:“就算是有人知道了也没关系,哼,先不说入口找不找得到,就是那乔戈里峰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不提这个还好,阿爹一说,胖子就来气了。
“我说袁老爷,夹喇嘛之前,您可半点儿都没跟我提啊,乔戈里峰是能把那些人活埋了,可咱们也好不了哪儿去啊。”胖子一瞪眼,意思是让阿爹拿个说法出来。
阿爹冲胖子一笑,“你放心吧,虽然乔戈里峰是世界上最难爬的山峰,但只要你们跟紧了,我保证危险会是最低的。”
听阿爹这意思,他好像知道什么密道一样。不过我问了之后,他又不说,没把人给急死。
吃了些东西之后,我们就都有点儿犯困了。土赫提一家非常的敬业,饭没先吃不说,还先检查了一下越野车的状况。觉得稳当了之后,三个人才到一边吃饭。
我正热得犯晕,忽然鼻尖上就是一凉。打了个哆嗦睁开眼,发现自己鼻子上湿答答的。
下雨了?不是啊,雨点儿哪儿有这么凉的?想着呢,忽然我就看到四周围的半空当中,正飘着一些白色的东西。
第一眼看到,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好一阵才发现,这特娘竟然是真的。
“诶!胖子,快起来看啊,下,下雪了!”我兴奋的大喊了起来。
胖子半眯着眼睛。“下你个头啊,你特娘疯了吧,这么热的天没下火球就算......”说着,胖子也是一瞪眼,“诶,诶,噢,我靠,真的下雪了。”
“呜......”我跟胖子都兴奋的跑到前面,心说这下特娘的总算是能凉快一会儿了。
可是。我们在那儿开心了半天,雪是触手可及,但是却没有感觉到周围的气温降得有多厉害,还是热。
“哈哈哈......”土赫提一家三叶子就冲着我们大笑。
“我的朋友,这里跟你们那不一样啊。就算是最热的六月,天神也会降下暴雪的。你们还是去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吧。不要被晒伤了。”土赫提老头的儿子阿曼喊道。
“我去,你们的天神也太喜欢折腾人了吧。”胖子说完又低低的骂了两声。
这时阿爹他们也笑着走了过来,“雪下一阵之后,温度还是会降下来一点的,趁凉快,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接着。我们就准备上车。就在阿爹拉开车门的时候,后座上那九哥竟然从车上下来了。
我们都一阵稀奇的看着他。那人四十来岁的样子,胸口前面还挂着块怀表。他下车之后,就用手挡着阳光和雪花看向南边的天空。
胖子一乐。喊道:“没见过这么折腾人的老天吧?上车吧,我刚已经骂过了。”
九哥没理胖子,还是看着那块地方,我们就开始狐疑,这家伙到底在看什么东西。
于是乎我们所有人都朝着他看的那个方向望了出去。可除了漫天的雪花和刺眼的阳光,我什么都没瞧见。又过了一会儿,我都打算放弃了的时候,忽然,视野里有个黑色的小点儿开始在空中动了起来。
我以为是自己抬头太久,眼睛发花了。可细看却不是,那黑点儿还真在。其他人也看到了。
胖子就问土赫提老头:“老爷子,那什么鸟啊,这天气还出来遛达?”
土赫提看了一阵之后,摇了摇头。“这种鸟在我们这一带经常出现啊,飞得很高,没有人见过是什么鸟,而且它只在下雪的天气才会出现。”
“那是一只鸩(zhen)鸟。”九哥忽然把头低了下来。
“什么鸩鸟啊?”我从来就没听过这种鸟类。
九哥淡淡的看向我,“你听说过鸩毒吧,那就是鸩鸟身上取下来的,这种东西厉害得很,很多年前就绝种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说着,他又看向阿爹,“看来袁老爷这回要去的还真是个不得了的地方。”
说完,九哥就潇洒的上车了。我正想问花生那鸩鸟的事情,却发现花生已经坐车上抽烟了。
车开走的时候,我跟胖子又往那鸩鸟的方向看了看,莫名其妙的,我忽然觉得头顶上那东西似乎在盯着我们。
喀喇昆仑这一段公路其实很宽敞,但是我们这些人身份太特别了。光是车后头那些装备就不好跟人解释。于是,土赫提就挑了一条人迹最罕至的线路前进。说好听那是路,说不好听那就是沿着某个方向瞎走,一路上那颠簸得,胖子一天估计就瘦了两斤。
到了达马扎达拉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土赫提说前面的路就平坦很多,可是让我感觉不安的是,这几天以来,雪就下个没完,气温逐渐的寒冷了下来。
土赫提告诉我们,四月到六月的时候,这跳路上人挺多的,都是去乔戈里峰的探险的步行者。一到九月,大雪封山,这路上自然也就没人了。
我们一听,眼睛都绿了。
“什么?大雪封山?那我们还去个屁啊。”胖子立马就嚷了起来。
“现在的雪还算好的,我路很熟,保证不会出事的,虽然现在乔戈里峰上面雪大得很,但是登山大本营还是能到的。”
一听土赫提这话,感情是觉得只要把我们这些人送到就完事了。不过这些事情阿爹应该是清楚的,他没说停,应该就有把握。
接下来的路程就有些乏味了,我也不做过多的阐述。只是越靠近乔戈里峰,那九爷仰头看天的次数就越多。不知道那人的眼力是不是特别的好,这么大的雪,他难道还能看到我们头顶上的鸩鸟?
之前我还闲自己穿得多,到后来。身上全是羽绒服的时候,却仍旧觉得非常寒冷。花生变得越来越沉默,白天一直在车上睡觉,晚上偶尔醒过来,也只是抽两口。
来到乔戈里峰脚下的那个夜晚,大家拉开了帐篷,终于不用再睡汽车了。雪夜里,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大家吃了点东西之后就都钻进了帐篷里。我辗转难眠,一看花生。他也醒着。
我伸手跟他要了根烟,正要开口跟他聊聊,花生却径直的走出了帐篷。
跟着到外面一看,雪暂时停了,花生看着乔戈里峰的方向一动不动。眼睛眯得好像睡着了一样。
“进去吧,这儿太冷了。”我搓着手说道。
花生没有回答。看了很久之后。他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有种感觉,我......会死在那里。”
我心里一怔,不知道花生为什么会这样说:“你瞎想的吧,咱们有地图,我爹肯定也知道上去的路,不可能真有那么危险的。”
花生仍旧盯着那个方向。他的瞳孔慢慢的张开,好像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顶着外头的寒冷。站在他旁边,陪他一起看着那个方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我看到花生侧脸的嘴角一点一点的咧了起来。
他在笑。
“你,你笑什么?”我给他笑得有点发毛。
花生没有理会我,接着就转身回了帐篷。我给他搞得有点神经质,进去想问他究竟怎么了。可是花生钻进睡袋就闭上了眼睛。
嘿,这人......想想他不是一直都这德性吗?于是我也钻进了睡袋。
本来就睡不着,想起花生刚才说的那话,我就更没法合眼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隐隐约约的,我就听到帐篷外头传来一阵“嘎嘎”的叫声。
好像是什么鸟从我们帐篷顶上飞过。
是鸩鸟吗?
我有些恐惧,但是没敢出去看。转头一看花生,他似乎真的睡着了。我惊讶的发现,这一会,花生莫名的睡得很踏实。脸上那一抹浅笑还在,均匀的呼吸间,似乎他正做着什么美梦。
......“我......会死在那里。”
说出这样的话还能睡得这么香的人,世上恐怕也就他一人了。
“袁子。”
就在我稍微开始犯困的时候,忽然听到阿爹在外头叫我。
我立刻坐了起来。
“袁子。”阿爹又低声的叫了我一下。
“爹?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啊?”我心说难道老家伙突然又想通了什么,打算再跟我坦白一下。
可是接着阿爹就不说话了。我看了看帐篷里的其他人,都睡得很沉,于是我裹好了外套,就悄悄的走了出去。
那堆篝火已经快灭了,帐篷外面阴暗得有些吓人。
抬眼看去,我发现阿爹站的位置有点远,他朝我慢慢的一挥手,是在叫我过去。
我心道话你也真会挑时候,但这也说明,阿爹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跟我讲。于是我也没犹豫,快步朝阿爹跑了过去。
我刚到他身边,阿爹就转身开始朝前走。
“诶......”还不等我叫他,阿爹已经走出去好几米了。这什么事儿啊,但想来阿爹可能真是急了,否则的话,他肯定不会是这样。于是我也继续跟了过去。
“爹,你到底是要干嘛啊?咱们这是去哪儿?”一边走我一边问。
要不是地上的雪,我可能连路都看不到。阿爹的样子有些古怪,不管我在后面说什么,他都不答话,直冲冲的往前走,还特别的快。
我忽然心里有了一种诡异的想法:难道......阿爹这是要悄悄的撇开其他人,只带着我上乔戈里峰。
靠,这跟带着我去自杀也没什么区别啊。
不对啊,就算是这样,我们至少也得拿点食物什么的。疑惑之余,我就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
可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前面的阿爹忽然停了下来。他这动作太突然了,我给吓得一僵。
“袁子。”阿爹微微的侧过脸。羽绒服上的帽子盖在他脑袋上,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诶。”我应了一声,心说您总算是肯说话了。
可我都还没来得及发问,阿爹忽然又迈开脚步,快速的往前走去。
这时候我就愣住了,心里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在往前走了。阿爹这样子他,他不正常啊,继续走的话......可是他是我爹啊,也不可能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
咬了咬牙,我还是跟了上去。
可莫名的。我开始不敢说话了。这一走就是将近半个小时,虽然在雪地里我们走得很慢,但仍旧走了很远。前面的阿爹一点儿也没喘气,走路的速度即快,又让我觉得他很轻......
“爹。”我试着又叫了一声。
阿爹没有反应。继续朝前走着。他双脚在雪地上发出“哗嚓、哗嚓”的响声,我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儿的凉了下来。
我陡然想到一种非常可怕的假设——这个人如果不是我阿爹呢?
这种想法一处来。我就感到身上的羽绒服完全失去了作用。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是那声音,他,他叫过我啊,的确是阿爹的声音不假。
也不知道是这种心理作祟还是别的原因,越走我越觉得这个人的背影不像是我爹的。
实际上,我从来就没见过阿爹穿这么厚的羽绒服是个什么样子。可就算是阿爹。他这举动也没法解释啊。
我心里突然一闪,随即就往前面那个人的右手上看了过去。
没错,阿爹的右手是唯一的,只要我能看到六根手指。那么他就一定是我爹。这样的话,事情就有解释的余地,比如梦游......
没有手套,地上的白光也勉强能让我看清......然后,我心里的石头就落了下来。
眼前那个人的右手的的确确是阿爹的,那六根手指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可是刚一安心,我就发现阿爹又停下来了。
这时候,我火气也上来了,“爹,你到底搞什么啊?”
我嚷了一句之后,阿爹一开始没动静,隔了有半分钟才慢慢的把身子转了过来。让我心里有些发寒的是,我还是看不到阿爹的脸。
不是光线的缘故,而是我完全看不到阿爹那帽子里有任何的东西,里头黑漆漆的一片,甚至给了我一种空洞的感觉,好像那帽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东西一样。
然而接下来,他却说话了。
“你来啦......”
声音是阿爹的无疑,可我再也不会相信这事情还在正常的范畴之内。
我没有回答,而是仔细的盯着那漆黑一片的羽绒帽子。
“嗯......”他似乎在慢慢的呼气,我有种感觉,他在打量我。“已经晚了......”
“爹。”我这么叫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知道,这个人,这个右手有六根手指的人是我阿爹的概率非常的低。
就像花生突然说他会死在乔戈里峰上一样,这就是一种感觉。
忽然,我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伸手去摘下那个人脑袋上的帽子。
“看到我的脸,你,会后悔的。”那个人突然就说道。
我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那还只是我的想法呢,他为什么就好像听到了一样。那种大脑被窥探的感觉让我非常的惧怕。
而让人绝望的是,他接着又说道:“不用怕,你不会死的,至少今天还不会。”
“你到底是谁!”我大喊了起来。
突入起来的,我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名字,阿爹说过,他,可以让自己完全变成另外的一个人......
魍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