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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宋姿言半推半就地任由裴凉卿搓粉抟朱,但身子很快传来陌生异样的感觉,濒临某种不可承受的极限之后,如惊涛拍岸般释放。
这种陌生的感觉令宋姿言害臊欲泪,她轻声尖叫几声,叫得裴凉卿□□焚身,但她忽地十分抗拒,三两下地跳开逃离裴凉卿的怀抱,将自己卷在被窝中,似个虫卵般将自己从头到脚裹起来,只留个脑袋在外探看情况。
她深怕裴凉卿的手从哪个缝隙中钻进来,几番蠕动卷紧被窝,严严实实地裹得密不透风。
那暗红暖帐中,裴凉卿望着虫卵似的蠕动的新婚妻子,脸色倏地一黑。
爽完了就不让了?
爽都不让,一会疼了还会让?
他认命妥协地吐了口灼热的气息,动作戛然而止,将她翻转个身,连人带被搂在怀里,侧着从身后抱紧她,双臂横在她腰际。
宋姿言被他翻转间以为他要从身后干嘛,紧张得呼吸都要停止,他温热呼吸吹在她颈间,惹起阵阵瘙痒,哪知裴凉卿只是在她耳边叹声道:“罢了。”
不过是个才及笄的小姑娘,又是他骗来的,一时间很难接受这等事,可以理解。
宋姿言微微放下心,知道裴凉卿大致是放过她了,只不过,她完全不敢动弹,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
听他这般说,她心底反倒泛起阵阵涟漪。无论如何,他们已经是夫妻,裴凉卿本可以不顾她的意愿,可他却没有。
只听他低声安抚,温柔宠溺得全无平日的霸气,道:“我娶你,是想与你好好过的。”
可她呢?宋姿言心中微颤,心底有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从没想过与裴凉卿好好过日子,她不想再将喜怒哀乐依托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同样位高权重,同样喜怒无常,同样掌握生杀大权,同样可以纳妾室养外室,这样说可能对裴凉卿很不公平,可是,她没有信心好好过日子。
早晚会过不好的。
若说她全然不为所动也不可能,可她至今仍在嘲笑前世指望一个男子过上幸福日子的自己。蠢得让人想哭。再交出一颗心?只怕会再次被撕得支离破碎。
她微微转头,见裴凉卿赤身躺在被子外面,另一条被子掉在了地上,到底还是略感抱歉,问道:“你冷吗?”
毕竟,裴凉卿目前为止从未做过伤她之事,都是她妄自揣测。
裴凉卿见她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怕冻着他,借助对方那点良心,裴凉卿便掀开她的被子,躺进了她的被窝。
贴住软玉温香,也不知是这□□焚身时的慰藉还是折磨。但反正,他想贴着抱着,紧紧的。
裴凉卿火热坚硬的身子一贴上来,宋姿言就那颗心脏又不受控制的胡乱蹦跶,无暇的背部紧张地弓着。
哪知她这般僵硬排斥的反应,令裴凉卿一时间竟也不自信了,问道:“是不是我不够男子气概?你不喜?”
宋姿言:“?”
她没听错吧?
裴凉卿竟也会自我怀疑?他是削瘦,可是脱了衣裳才知道,人家浑身竟然练了精瘦的肌肉,这与他平日里穿着衣衫风流贵公子的形象想去甚远,可是,肌理分明诱人,线条如刻画般。
停、停、停,打住!前方没准是圈套!他想勾引她心软?
裴凉卿见她不答话,以为自己猜对了,声音哑哑的,带了一份沮丧,道:“我不急。等你慢慢适应。”
宋姿言心想,他裴凉卿若是换个姑娘娶,大概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哪会这般被她抗拒到受挫。
“不是你的问题。”心软的她低低致歉道。
她一软糯地退,裴凉卿便得寸进尺,刚好他□□焚身,便捏住她柔软的小手,哑声道:“帮我。”
翌日,宋姿言是被身边的人起床的动静吵醒的。
天蒙蒙亮,裴凉卿已经整理好衣裳,衣冠楚楚,精神气爽,宋姿言卷着被窝坐起身,娇颜如晚霞般绯红,尽是初醒的媚态。
今日是大婚休沐,裴凉卿实则很想再温存会儿,但顾忌宋姿言夜间尚且羞涩不已,更别提白日宣淫了,大致会被她一脚踢下床去,是以,他十分识趣的不突破她的底线。
但他可以一点点儿的让她降低底线。他有的是时间与耐心。
“今日,夫人打算做何?大婚第三日才进宫谢恩,想做何皆可以陪你。”
一声夫人喊得宋姿言心头荡漾,也不知他是否刻意提醒她如今是夫妻关系。因为最初约定不圆房,是以,宋姿言心中把这段婚姻当成是为了给天下人一个圆满大结局而必做之事。
至于两人之间,她还以为甚至可以默契的保持假夫妻关系。
可裴凉卿的态度,分明很较真。昨夜甚至说他是想与她好好过日子的。
宋姿言这人心软,从小到大对她好的人很少很少,若是有人稍稍对她好一些,她便很感恩。是以,裴凉卿这儿,她也很难端一张冷脸。
她扬起笑脸问道:“来裴府之前,我想了一个利国利民的好点子,如今筹备的差不多了。想开业,还请相爷替我保驾护航,帮我批个许可?相爷能陪我去一下么?”
她想做的事,多数在做的人皆是以暴利为目的,可她不求暴利,只求利国利民,能帮助更多的百姓,同时也希望生意能越做越大,手中握更多的筹码。
裴凉卿微挑如刷过的剑眉,爽快地颔首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夫人想的什么好点子?”
宋姿言兴致勃勃地与裴凉卿道:“我想做粮商,等我做大了,我才不会囤积粮食高价抛售逼死更多走投无路的老百姓!我可以将粮食正常售卖,或者借贷给需要的百姓,助他们暂时渡过危机,自己也收取些低利息。”
裴凉卿随口就否决了她,道:“点子不错,心地也好,不过为夫觉得夫人不适合这行当。”
宋姿言瞬间就不开心了。她正踌躇满志,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番利国利民的大事业。哪想到裴凉卿会直接打击她。
是瞧不起她?
大乾黑心的粮商趁火打劫的到处都是,多少穷途末路的老百姓们最后是由黑心大奸商给了最后一刀走投无路的。
说起来,这大乾宰相到底怎么管的?黑心商户遍地开花不知道管管吗?
可她如今光秃秃的在床上,吵架都没底气,便气呼呼地勒令道:“转过身去,我要更衣。”
裴凉卿依言转过身去,但是嘴巴仍旧得理不饶人道:“夫人肯定在心底骂我,许可不过是我一句话,夫人大可以温柔善良的开一家。再看看什么情况。”
嘲讽她?
宋姿言气得衣料的摩擦声唰唰大了些许,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看看就看看!我一定有法子双赢的,少瞧不起人了!”
救济百姓,并且掌控更多的粮食。
裴凉卿好心劝道:“少投些本,我怕你一朝回到出嫁前。”
宋姿言穿好了衣裳,扬起下巴,目光燃着火炬地望着他,下战帖道:“赌一局。”
裴凉卿不与她置气,反倒是邪邪勾唇一笑,道:“确定亏光了还赌输了不哭鼻子?”
“赌。我赢了,裴府由我来打理。”宋姿言的如意算盘是,裴府的管家权若在她手中,她可以借助裴凉卿的私房钱做本金,更快发家致富。
裴凉卿很爽快颔首答应,指腹挑起她扬着的下巴,目光灼灼道:“赌就赌。输了,任我摆布。”
宋姿言知他之意,俏脸微红,她眼中燃着必胜的光芒,只担心对方耍诈,叮嘱道:“你别暗地里出手阻挠我做生意。”
裴凉卿含笑应道:“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