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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空贤禅师等武林高手也已赶到,他们恨极了这个白发魔女连杀五个高手。空贤禅师禅杖横扫,旁边两位武林卫士飞空猛扑,左点右扫。
众高手配以幽兰香宝剑,威势端得惊日月、动鬼神。
可是这白发魔女的确有过人的武学,她借着众人兵刃发出的内劲,凌空飘飞出几丈以外,但是众多武林卫士,很快又将她围在中心。
幽兰香知道不施辣手,无法将这魔女伤在深谷中,倏地她喝道:“众位退开!”喝着,她突然将手中宝剑收起,娇容一片肃穆冷然,一步一步直向白发魔女逼去。
白发魔女似乎也知道幽兰香要施辣手了,这位六七年前名满天下武林,如昙花一现的白发魔女此刻脸上泛起一丝惨然微笑,站在当中。
幽兰香突然在五步之外站定身子,双掌微微提起,白发魔女右掌也缓缓举了起来。
这两位百年来最年轻的武林高手,一个运起“曦阳神功掌”,一个使用“寒冰掌”,正要作殊死一搏。
这两个女人,同是二十六七岁年纪,一正一邪,但却同样绝丽娇媚。
蓦地,幽兰香双手平胸推出,一股强劲无匹的罡力,猛向白发魔女撞去。
白发魔女挥掌一接,两股潜力互撞,丈余内旋风激荡逼人。
白发魔女香肩摇晃,娇躯凌空而起,飞过群豪头顶,但一股鲜血却由她口中喷了出来,人刚落地已跃出七丈之外。接着几个纵跃,消失在迷茫晨雾中。
空贤禅师还要追赶,却被幽兰香拦住,道:“她的武学世所罕见,但这次她寒冰掌似没发挥至顶点,或者说‘曦阳神功掌’是寒冰掌的克星,已被我击伤内腑数处经脉,大概不会逃得太远,现在我感到很奇怪,怎么搏斗中不见了昭天一线和太极剑……”
说到这里,她略微一顿,望了摩天楼一眼不见柳烟波和段阴阳,娇色一变,急道:“空贤禅师,快带众人察看。”
语音甫落,蒙蒙晨雾中,摇摇摆摆走来一个白发老人,垂胸白髯,染满了一大片血迹,他正是太极剑黄九侠。
幽兰香当先扑了过去,太极剑黄九侠,像是受伤极重,脚步一个踉跄,摔跌地上。
虬龙棒罗康一个箭步,扶起他的身躯,问道:“黄兄,段阴阳的安全如何?”
太极剑黄九挟喘了几口气,道:“天下群医死伤殆尽,仙谷神医段阴阳失踪……昭天一线岳义昆是内鬼、奸细……”
说到这里,他已经晕死过去,众人听了太极剑黄九侠的话,惊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幽兰香这时芳心悲痛,寸笔难以言喻,美眸之中,泪水淋淋而下。今日中原武林道的失败,着实惨重。
十三位武林卫士,死伤八人,一个背义叛道,十七位天下名医,全部死伤,段阴阳和柳烟波下落不明。
突然听到幽兰香厉声一笑,转身一掠,向庄外驰去,远远传来她的声音,吩咐说道:“空贤禅师,你们赶快救护伤者,待司空云凤盟主等高手到达,速叫她派出高手追击敌人,我先走一步搜查敌踪去了……”
西天红云如火,寒鸦投林,已是日薄黄昏时分。
车声辚辚,惊醒了一个双脚被牛筋缚住的青年,他睁开眼睛一看,知道自己是在马车之中。
车篷内一片暗淡,四周遮着布篷,但以他过人的目力,却能看清车内孤单只自己一个人。
首先脑海里思索着自己如何在这马车之内……
记得是梅苦冰运剑刺入自己的脑后哑穴,如此看来,她没有将自己刺死,只是点晕而已,那么说我现在已是梅苦冰的俘虏了?
接着,他倾耳细听,蹄声哒哒,马儿萧萧车声辚辚,这阵行列,好像是有很多人,不单单只是自己乘坐这辆马车而已。
仙谷神医段阴阳,是不是也在这行列之中?
这念头一起,他很快的暗自试运着真气。
“奇怪,自己气机流畅,身中白发魔女寒冰掌,混身冰寒的感觉也没有了,幽兰香运指点住自己太阴三脉,穴道也自动解开。”
柳烟波一生中遭遇到的怪事可多了,他没有时间去追索这些细枝末节的解答,只顾追寻实际的大问题。
“自己又如何解开双脚双手的牛筋绳索呢?”暗暗之中,柳烟波试运着一口丹田真气,贯注双手腕脉,这一尝试,有十分把握能绷断绳索,却没有办法使它不发出声响,因车辕上似坐有赶车马夫,以及不可数计的护卫,所以他并没有将手上牛筋绷断。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蹄声哒哒,一匹骏马骑向这边掉转头来,娇声喝问道:“他醒过来了吗?”
柳烟波听出那是梅苦冰的声音。
车辕上马夫,很快而又恭敬的答道:“启禀小姐,这贼犯一直昏迷不醒。”
柳烟波听得心中有气,暗道:“她们竟将自己视为贼犯了,到底他们要将自己运到哪里去呢?”
一念未完,突听梅苦冰轻轻叹息了一声,掉转马头而去。
柳烟波不知她为何叹息。这时候,他知道这辆马车,就只有一个赶车的人,只要设法将这个人解决掉,就可脱险。
想着,柳烟波假装作一声呻吟,痛苦喃喃梦言道:“……水……水,我口渴死了……水……”
果然车篷布幔掀起一角,探进一颗头来。
柳烟波猛地一弓腰,被缚得结实的双脚尖,如电闪一般挑中了车夫喉间“销喉穴”,同时远劲绷断了双脚牛筋。
“销喉穴”是人体十二个死穴之一。这车夫闷哼半声,气绝而亡,身躯正要向前头飘落,柳烟波左手疾出抓住头发很快将车夫拖进车篷里面,自己则移身换位,坐到前面车辕。
暮色降临,星月未现,大地显得非常灰暗朦胧,但柳烟波抬头可以看清前面弯弯曲曲一列车队,为数有七辆。
车队果然护卫森严,隐约可见三十余匹骏骑,枪矛林立。奇怪的每辆马车上,高插一面旗帜,柳烟波侧头一看,这辆马车,车辕右侧也高竖一面三角旗,迎风招展。
旗上写着四个斗火红漆字:“成兴镖局”。
柳烟波眉头一皱,暗道:“成兴镖局,难道那些护卫皆是镖局的人?……前面七辆马车里装着什么东西?”
正自沉思,突听前面马车传来一个低哑声音,道:“严老六,咱们总镖头接下这镖货,看似有点邪门。”
柳烟波心头一震.知道对方叫“严老六”,可能就是被自己杀害的车夫,这下柳烟波非常后悔莽撞从事,杀了一个无辜性命。
那前面车夫,又道:“……七尊棺木,载在车上,这气氛就邪得很,而且总镖头又派了这么多兄弟护镖,犹如面临大敌,你说邪不邪?”
柳烟波知道自己一出声,就要露出破绽,于是闷声不响。
那车夫未听到答声,问道:“严老六,你怎么闷声不响,难道也怕那女娃儿,咱们总镖头对乳臭未干的丫头,百般阿谀恭敬,我真替总镖头一世英名难过。”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使柳烟波对于这车列情形,看出点眉目。
前面车夫突然问道:“严老六,你车上那人,看来不好像做贼犯的,怎么总镖头称他是贼犯,看那女娃和那满脸胡须的人,才是贼子。”
柳烟波仍然没有答话,脑海里却很快想到道:“七尊棺木,难道段阴阳伯伯已经被杀害?
装在棺木中,但另外六具棺材,又装着些什么?”
这时耳际隐隐听到一阵阵惊涛拍岸、海浪翻滚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