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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男和方脸阔口的男人仔细看了方小路两眼睛,见她一脸天真无邪的娇俏模样,又听朱七言语之间颇为客气,便也不好意思继续计较,抱拳回道:“不妨事。这位兄台气宇轩昂,不知是何方英雄?”
朱七笑道:“我哪是什么英雄?不过是我家少爷的马夫。”
两人这才注意到一旁温文如女子的朱淮。这两人都是久在江湖闯荡的,见朱七的身形气度,显然不是寻常车夫可比,对朱淮也就不由得刮目相看起来。留胡子的中年人对着朱淮一揖道:“这位公子一看就出身不凡,敢问是哪个武林世家的子弟?”
朱淮淡淡地拱手回礼道:“在下朱淮,并非什么世家子弟,不过僻居乡野,坐拥几亩薄田,务农为生。”
隔壁桌的两人听朱淮这样说,便知道朱淮不愿吐露来历。江湖上像这样私下里偷偷跑出来游玩的公子哥儿多的是,两人也就很知趣地没在多问。不过,观朱淮玉面朱唇的气质,朱七威武雄壮的身躯,以及方小路和晓晓这两个白衣美貌的丫环,稍有江湖经验的人都会知道朱淮必定是大有来头之人。因此,那胡子男微笑着举起桌上的茶杯,走过来道:“相请不如偶遇。在下王常胜,比公子略长几岁,托大叫你一声老弟,不知朱老弟肯否移座一起喝两杯?”
方小路听得这位胡子拉茬的中年大叔名字叫做“常胜”,又竟然腆着脸说自己只比二十不到的朱淮年长“几”岁,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枝枝!”晓晓轻轻扯了扯方小路的衣袖。示意她收敛一些,不要太过得意忘形。
那个方面阔口的男人也热情地走过来道:“在下鲁不败。朱老弟,今天中午我作东。请几位上‘天香楼’喝酒。”
朱淮等人一听“天香楼”三字,心里都有些发懵,朱七忙道:“两位兄台好意我家公子心领了,还是我们作东,就在这客栈请两位兄台用顿便饭吧。”
王常胜和鲁不败听了朱七这话,不由得有些奇怪——怎么这位自称是马夫的人,竟然擅自替他家主人作起主来了?
朱淮等人却一点也不觉得诧异。他们这一行四人出来,虽然名义上他是主人,其余三人为仆。但由于朱淮、晓晓和方小路都是没什么经验的江湖菜鸟,朱七却是桃源山庄与外界交流的二位元老之一,所以这一路行来,吃、住、行都是朱七在打理,朱七俨然是个带着晚辈出来历练江湖的长辈。
朱七见这王常胜和鲁不败功夫虽然不太高,但目光坦荡,也不像是心术不正的小人,便有意让朱淮多结识一些江湖人物,以增长他的江湖处事经验。
王常胜和鲁不败移到朱淮这一桌来。几人以茶代酒,边吃早点边聊。原来王常胜是江南盘龙寨的大当家,而鲁不败是洪湖寨的二当家,因为听说幻狐的事。特地相约赶来看热闹的。
“嘻嘻,原来王大叔和鲁大叔也是爱看热闹的人,我也最喜欢看热闹了!”方小路喝着豆浆笑眯眯地开口。
王常胜老脸微红。捋了捋胡子道:“其实我们也不完全是为了凑热闹,我和鲁兄本就有事要办。听说这里有热闹,顺便过来瞧瞧的。”
“你们要办什么事情呀?”方小路好奇地问。
这回。连朱淮都觉得不妥了,江湖上最忌讳像她这样打听别人的私事,因此,朱淮轻轻咳嗽了一声道:“枝枝,这个包子你不吃我可就吃了。”说着,作势要伸挟小蒸屉里的最后一个包子。方小路果然住了嘴,忙抢先抓起包子道:“少爷,你刚才不是说吃饱了吗?我才半饱呢!”
王常胜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小路,愣了愣道:“枝枝姑娘真是好胃口!”
鲁不败却笑道:“其实我们要办的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是接了我们总寨主的飞鸽传书,出来寻人的。”
朱七插话道:“你们说的总寨主,可是江南七十二路水寨的韩大寨主?”
“正是。”王常胜点头,言语之间颇多自豪。
朱淮笑道:“原来你们二位都是江南七十二路水寨的。听闻韩大寨主为人侠义刚正,一身外家功夫已经练到极致,可惜无缘拜会。”
“朱老弟,我们总寨主最好结交朋友,改天有机会我帮你引见。”鲁不败大笑着接口。
朱淮、朱七和晓晓脸上都现出些不自在的表情,方小路皱眉道:“鲁大叔,你怎么叫我们少爷‘朱老弟’?好难听哟!”
鲁不败一愣,再看看朱淮等人的表情,不由尴尬地笑道:“嘿嘿,我是个粗人,叫惯了嘴,朱小兄弟莫怪。”——朱小兄弟好像也好听不到哪里去,不过总比朱老弟听着顺耳些。朱淮明白这行走江湖,免不了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也只好无奈地笑了笑道:“不妨事,一个称谓而已,鲁兄愿怎么叫都好。”
“你们要找什么人呢?说来听听嘛,没准儿我们可以帮着一起找。”方小路是什么浑水都想趟一趟的人。
王常胜看了看方小路道:“我们要找的人是一位小姑娘……你别说,枝枝姑娘还真有些像我们总寨主要找的那个人。”
“哦,”方小路点了点头道:“原来你们要找的是一位和我一样漂亮可爱的姑娘。”
满桌的人差点跌趴到桌下去,都没想到这么纯真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嘴里会说出这么厚脸皮的话来。
朱淮和朱七第一次真切地觉得方小路和江天羽果然是师兄妹——莫非武当派的弟子都这么擅长于夸赞自己?
鲁不败忍住笑道:“是呀,我们要找的就是一位和枝枝姑娘一样可爱的小姑娘,那是我们总寨主的干女儿,名叫方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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