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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和孟菲的谈话她不是看不出来孟菲对那个男人抱有侥幸，或许是真的动了感情吧，要不然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还对那种人继续抱有期待呢？
抱着宁缺毋滥这一原则从不乱找对象导致自己单身二十几年的姜池鱼不是很懂孟菲的心情，但她可以稍微理解一下。
毕竟谁没当过傻逼呢？等到时候清醒了就好了。
听到姜池鱼说要把决定权交给孟菲时陈末沉默了半晌才道，“这种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借这些关键性证据让孟菲继续与环球续约呢？”
“要知道孟菲的价值可比顾斯年要高，这种时候可以将人继续绑在公司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公司即便是按照原来的签约费给予孟菲，她够为公司带来利益绝对不会少于顾斯年。”
陈末一连串的话都很专业，他的分析并没有别人那么多弯弯绕绕，而是从最简单的利益方面出发，这也是一个资本家唯一需要考虑。
但姜池鱼考虑的却不是这个。
“孟菲不一样，她现在已经准备退圈了，如果不是她出了这档子事情绝对不可能有人阻止得了她退圈，现在就只能看是她究竟还要不要她这十年来打拼的这一切了，如果她还是想要的，那她不会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
“如果这十来年积攒的一切她愿意付之东流，那她就会做一个躲在崩塌山头哭泣的小孩，既不要这个圈子带给她的东西，也不要这个男人。”
“毕竟她早就选择离开这个圈子了，名声对她来说，是否重要也只有她最清楚了，不是吗？”
姜池鱼静静看着陈末，目光炯炯。
被她盯着的陈末只觉得这双眼睛就像是要看破他内心深处的阴暗，直捣黄龙。
“是，我会整理好给你的。”
说罢他重新低下头，不再看姜池鱼。
看着时间缓慢流逝和桌边堆积的厚重文件，姜池鱼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不禁油然而生一股自己这辈子将毁在这里的既视感。
一想到她将所一辈子的总裁，就感觉这辈子是真的衣食无忧了。
她抽出一份文件在手中飞速翻阅着，并没有注意到手机突然亮了屏，上面是几条微信新消息的提示。
“什么情况？姜池鱼没有答应？她凭什么不答应？她有了那么多钱给我们买一套房子怎么了？”
“妈，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可那个姜池鱼就好像有读心数一样，她说我们拿了裴家几百万的聘金还不够吗？还想从她手上拿钱？”
姜莉学得绘声绘色，仿佛这就是她的经历一般。
孟美芸听了她学的话后气简直不打一处来，恨得牙痒痒，“什么？她真是这样说的？那几百万聘金只不过是我将她养那么大所花的钱，我养了她这么多年，她就连一点辛苦费都舍不得掏一点吗？”
“这不就是活脱脱的白眼狼吗？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拉扯她得这么大，她早就在外面被饿死了。”
“还有，如果不是我让她嫁给裴家，她哪里来的这种好日子过！她哪里来的这种好日子过！我当时就不应该……要是让小莉你嫁过去就好了啊……要是嫁过去的是小莉你的话哪里还有这么多事啊……都怪妈，怪妈养白眼狼养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孟美芸恨得真心实意，仿佛就因为她这个决定自己与百亿遗产直接擦身而过了。
如果……如果不是她觉得裴瑾年克妻，她是一定会把姜莉嫁给他的，又怎么会轮到姜池鱼顶上呢？
可谁又能料想到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她又怎么能够得知裴瑾年这次不会克妻，而是自己死去并且留下了百亿的遗产给姜池鱼继承呢？
但凡她能知道，但凡她能知道……她现在就不会还住在这个破旧老房子里了！
裴家给的那八百万她得留给儿子娶媳妇买房子买车子用的，现在万万不能动。
“你知道姜池鱼在哪里上班吗？你有裴家地址吗？”孟美芸骤然回神，扭头询问起自家女儿姜池鱼的事情。
姜莉听见她的话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裴家在哪里我不知道，但……姜池鱼应该是在裴瑾年的公司，恒创集团的位置直接在网上就可以找到的……妈，你问这个干嘛？”
“还能干嘛？”孟美芸收敛起刚才的悲痛，目光变得狠毒，“当然是去找姜池鱼了，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凭什么就收点聘金就彻底划清关系？”
她的声音很刻薄，仿佛去找的不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养女，而是去找欠了自己几百上千万的陌生人，恨不得立即从对方身上扒下来一层皮一样。
姜莉听见她的话后愣了好一会，思考片刻后才点头，“好，我跟你一起去，让她给我们买套房都便宜她了，不再给我们个几百万都说不过去！”
母女二人一唱一和，已经盘算好准备在姜池鱼身上搜刮多少油水了。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到了恒创楼下居然连门都进不去。
“什么没有预约不可以进？我是你们现在总裁的妈妈，我是她妈！我是她妈你知道吗？你居然敢拦我？”
孟美芸眉间皱成一个巨大“川”字，略带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前台的小姑娘，可能是平日里接待这样的人实在太多，她这样凶狠的态度并没有对小姑娘造成丁点伤害，小姑娘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冷淡，“那这边联系一下姜总助理询问情况。”
听到从小姑娘口中说出的“姜总”二字孟美芸的眸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就像听到了让她极其讨厌的话，下意识就想怼小姑娘，可她清楚这里不是她的地盘，于是强忍了下来。
“抱歉，姜总说她没有父母，你请回吧。”
小姑娘平静无波的声音传进孟美芸和姜莉耳中，这话就像一根无形的导火索，成功点燃了孟美芸和姜莉两人心中的怒火。
“她说什么？她没有父母？那她是怎么长大的？”
“抱歉，这个是姜总的隐私，我无权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