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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一咬牙，肉疼地自储物袋中掏出数枚通灵金钱，递到了江小白的手中。
江小白面色平静地接过，口中吐出一句。
“不够！”
青年面色一白，只能继续往外掏。
一柄有些残破的墨玉色长剑出现在江小白面前。
“前辈，这可是件高阶法器。”
江小白接过，一探便知道了底细。
高阶法器是高阶法器，只是其中禁制已经毁去了大半，效果估计连中阶法器都比不过。
不过底子在哪里，也能值些通灵宝钱。
江小白将墨玉法剑收起，厉声说道：“别拿那这些破烂哄骗我！”
“那你还收得这么利索。”
青年再次哆哆嗦嗦地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本厚册，色厉内荏地说道。
“前辈，我刚加入门中不久，身上就只剩下这一件有价值的物品。您要是还不满意，我就只能跟您搏命了。”
“怎么都是一死，相信门中会为我讨回公道的。”
江小白不置可否，榨一榨，价值应该还是有的。
他接过书册，有些古朴破旧，一看就经手过不少修士。
书册最上面一页用古篆大字书写着六个大字-归寂生死玄法。
江小白只看了一眼，便感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涌上心头。
他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越看越心惊，越看心中的迫切越难以压制。
“生死玄妙，众妙之门，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中有死，死中有生，万物化生……”
“玄元归寂，神魂遁隐，血肉消弭，生机枯尽，死气自生……”
等书册合上，功法信息呈现在江小白的心底。
“功法：【归寂生死玄法】”
“【归寂生死玄法】：左道大宗-玄寂宗死脉的根本功法，枯寂肉身神魂，以悟生死之妙，是一门可直达洞玄境的高深功法，在所有左道功法中排得上名号。原本是玄寂宗不传秘法，不知道何故于五百年前散布于日月天朝境内，寻常坊市都可寻得。此册只保留有筑基一册，神游、天人、法相、天心、洞玄五册缺失。”
“凡以【归寂生死玄法】晋升筑基境者，可结生死玄寂道种，前往玄寂宗接受斩心三关考验。考验通过者，可直入玄寂宗，拜死脉长老为师，为内门弟子。”
“修行代价：筑基冲关，念诵口诀，因玄冥死气入体，生死冲突，寂灭肉身，悟则生，困则死。”
“代价可逆转。”
“生之死所依，死之生所终，生之极化死，死之极化生。”
“生死交替，九转为终。”
江小白没有想到，他渴望已久的筑基之法以这样喜剧性的形式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毫无疑问，这是门代价极高的修行法门。
生气之间的玄妙，又岂是那么容易感悟。
千万人之中，不一定有一人能够成功。
“正与我契合。”
江小白心中涌现强烈的冲动，又强自压下，脸色不断变换。
看到江小白的变化，千影门的青年抓紧开口解释道：“前辈已入筑基，但并不是【归寂生死玄法】已然无用，里面众多道法玄妙可供参考。”
青年的声音将江小白的思绪拉回。
江小白收敛住心底的喜色，沉声说道：“我自有计较。”
青年的心思他心中明白，巴不得自己修行出错，莫名身死。
不过看在他将功法送到自己手中的份上，江小白决定不和他计较。
江小白松开了青年的双手，将【玄阴缝尸录】取回。
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青年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听到江小白这句话脸色来回变化，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转头就走。
样貌变幻，眨眼间消失在街道上众多修士之中。
“倒是果断！”
江小白又看向身旁的两位坤修：“这蛇影鞭，两位还要吗？”
姐妹两人疯狂点头：“要，要。”
她们拿起蛇影鞭，丢下一枚通灵银钱，逃也似得离开。
“六十枚铜钱就行，咋还多给了呢。”
江小白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喜色爬上脸庞。
他将摊位上的所有物品收入储物袋中，也不管租赁的摊位还没有到期，也迅速离开。
千影门再怎么着也算是一方左道势力，江小白这种无依无靠的散修怎么都比不上。
借机敲诈了东西不抓紧离开，等着被对方找人回来报复吗？
……
半个时辰后，变换了样貌的江小白从换金阁中走了出来。
不得不感叹一句。
“真黑！”
【玄阴缝尸录】被压价到只有两个通灵金钱，原本为高阶法器的墨玉法剑也只给了两个通灵金钱。其他书册、法器加起来都只有数枚通灵银钱。
不过经过不到一日的摆摊，江小白是真得知道其中的水有多深。
没有两把刷子，摆摊非但挣不到钱，都有可能把自己辛苦所得全都送进去。
相对而言，换金阁算是对散修很友好的了。
接着，江小白随意找了间普通客栈暂时住了下来。
只是客栈的一间静室，一晚便需要五十枚通灵铜钱，更不用说那些灵气充足的庭院。
散修在这里是真的待不下去。
江小白再次将【归寂生死玄法】取出，摊位之上不方便研究，他还有些疑问需要寻找答案。
“修行九境，原本我只知道前三境为练气，筑基和神游，原来后面是天人、法相、天心、洞玄，最后两境还是没有提及。”
“左道大宗最核心的功法最多也只能抵达洞玄境，这是不是左道之法的限制？”
“最后两境需要特殊法门？还是只有最顶级的仙道功法才能达到。”
“【归寂生死玄法】原本是玄寂宗不传秘法，五百年前故意散播，肯定有着特殊的谋划，会不会就是饵料？”
“据说，世间有些功法就是邪魔故意传播，都留有暗门，借机可以随时收割的血食。”
“金手指透露的信息中并没有提醒我，不过还是要当心。”
江小白将目光放在最后一句话上。
“生死交替，九转为终。”
他很快领悟其中意味。
九为数之极。
生死九转，如果还不能纳生死道种入体，金手指便不会再发挥作用。
到时候只有身死一道。
死后如何就不可知了。
江小白倒是感觉理应如此，金手指起到得只能是重要的辅助作用，修道靠得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