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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番敬酒过后,景率夜实属有些站不稳脚跟了,但他的意识还是保持着清醒。从他那死皮赖脸不告诉景容风实情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此刻的他还是有些清醒的。不过往日那王者风范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像地痞流氓一般的坏笑。
“我的人并没有惹怒到皇宫,为何要除了他们!”景容风继续追问。
而此时正在大堂中央跳舞的歌女们都被这一句话吓得停下了手里和脚里的动作,见情况不妙立马退了出去。
周围除了酒杯奋力放置在桌子上的声音都是一片寂静了。
景容风的身体周围散发着冷气,眼神凌厉地看着悠闲自在的景率夜。虽然表情中微微夹杂着一些愤怒,但在旁人看来,那是他一贯的风格。
“噢?我想起来了,呵呵,你说的是滁州那边的几个人吧!”景率夜借着酒意尽情发挥,完全没了那严肃正经的样子。
“嗯……我看他们不爽,就杀了呗……”
景率夜正在一步一步地激怒景容风,他可以坦诚地告诉景容风就是看那些人不爽。若是在朝堂之上有大臣提起了这件事,他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了,也没人敢再去起头查这件事啊,到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景容风心里很明白,景率夜杀了那些人自然是打心底里觊觎他的势利。他每天过得很充实,但景率夜却在夜夜想些怎么除掉他的势利再除掉他,所以从这一点来说都是他赢了。
他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大堂中央那个纸醉金迷的皇上。
“夫君,我出去一下。”
慕荨漪想不过去,觉得景率夜实在是在欺负人了。但这种场合他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只好恭恭敬敬地叫景容风一声夫君,再出了侧殿。
一到外面,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慕荨漪顿时便觉得自己从那压抑的气氛中解脱出来了,心情也是大好。
可她觉得这皇宫虽大,但是每个人都受着约束,就连娘娘和管事们都不能随便出宫,还是没有她那王府生活得自在啊。
“小白,可以出来了。”在院子里游荡了许久,慕荨漪都快忘了正事,幸好那些宫女侍卫们知道这是皇上的地方不敢随便闯入,所以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叫小白出来了。
“姐姐,又是什么事呀,人家还在睡觉呢。”小白揉了揉还没睁开的双眼,满是抱怨地看着慕荨漪。
对付小白慕荨漪自然是有几千种办法的,随即便从身后拿出了两个核桃,这可是小白最喜欢吃的东西了。而且中间的分心木还可以泡水喝,对人体是极好的。
“哇。核桃!”
小白见着了核桃就跟人见着了金银财宝一般惊喜,连忙拿在手里把玩,全然忘了方才慕荨漪打扰到他睡觉的事情,小孩子就是这般的容易满足吧。
“小白,还记得上次给闵臻垣下毒后我放在你身上的那些剩余的材料吗?”慕荨漪趁着小白正在兴头上赶忙问到。
“记得呀~”小白回以她一个天真的微笑。
“快拿出来,景率夜太猖狂了,我非要治治他不可!”
小白可是被慕荨漪治得服服帖帖的,为什么要下毒、给谁下毒之类的他从不过问,只要按着吩咐照做便是了。随后他便从长衫的口袋中拿出了大大小小的药材,全是慕荨漪每次制毒过后留下的边角料,没想到一直积攒着现在都这么多了。
慕荨漪挑选了几种毒力较慢的毒药,例如雷公藤、鸠酒、马钱子、和砒石之类的。本想拿那个断肠草的,但是慕荨漪觉得那个药效太快了,就让景率夜这种小人轻而易举的死了实属太便宜他了。
拿出臼和杵,把所有药材截取小小一部分放在臼里,再把它们捣成细渣状,随后放在纱布上使劲一挤,几滴红褐色的水滴就落在了事先准备好的小瓷瓶里。再加上一滴鸠酒,这毒药就算是制好了。
相比起闵臻垣那毒药得一年半载才能发作,慕荨漪这特地给景率夜制作的毒药可够他活个七八年了吧,真是足够对他宽宏大量了。而且慕荨漪知道太医会定时给他诊断身体,所以确保这这毒若非是华佗在世,一定看不出端倪。
而且若是日后景率夜会对她,对容风,对王府造成什么威胁的话,慕荨漪一定会让这毒在他体内加速释放的……
“小白,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慕荨漪在这耀眼的阳光下微微一笑,好似春风吹拂柳絮一般轻盈自在,让人觉得温暖。
“没问题!”
随后慕荨漪便转身进了侧殿内。
这时歌舞又轮番上阵,殿内的环境看似有些和谐却又透露着一起诡异。
慕荨漪回来后还是像之前那样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景容风则是一口一口地泯着小酒,并没有搭理慕荨漪,看起来很镇定自若的样子,大堂中央的景率夜早已醉的不省人事了。
景容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慕荨漪去干什么了,所以他并没有因为景率夜的不省人事就去询问她什么,还是那般冷漠的样子。
接下来就是小白上场了,那矮小的身影在整个侧殿里奔跑,可笑人了。小白很久没有这么活泼了呢,但就是没人发现他,唯独慕荨漪一人能捕捉到他的踪迹。
随后小白跑到景率夜的身旁,在他正要端起酒杯之时迅速把毒药滴了几滴进去。若放在平常景率夜早就发现这不对劲了,真是天时人和地利让慕荨漪的计划成功了。
片刻过后,景率夜已经醉得不能言语了。景容风也带着慕荨漪离开了皇宫。
“你们谈得怎么样了?”慕荨漪在马车上问。
“结果你应当猜到了,也无妨,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了,以免他在这个空隙里发动战争。”景容风搂着慕荨漪,虽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眼里的那一样潭水还是不曾有任何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