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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木子站着微微出神;杜妈妈见状,轻轻推了把霜木子。
待霜木子反应过来,才知,堂下众人都在等着,目睹自己的芳容,心里微微叹息,怕是要让大家失望了。
杜妈妈见霜木子犹豫;给一旁的翠儿使了眼色。翠儿会意,上前轻轻解下霜木子的面纱。
只见,霜木子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并未配带头饰;面上除了厚重的脂粉,再让人难以形容;堂下不只是被霜木子的妆容所惊呆,还是因为失望之极,一时竟无声无息。
一旁的燕妈妈‘噗嗤’一笑,一脸讥讽的道,“这就是姐姐口中,天上无,地上求的仙子啊!”
杜妈妈本来想借霜木子的绝色,来炫耀一番,不想霜木子如此不堪,甚是恼怒;又见燕妈妈嘲讽,更是气愤不已。
而霜木子早已做好了准备,面对这样的嘲讽,她并不在意,只是垂着长长的睫毛,掩去如清水般的眼眸。
堂内一名男子很是不悦的说道:“哼...这样低俗的女子,也陪仙子之名,杜妈妈莫不是,当咱们是瞎子幌?”
“瞧这位爷说的,霜姑娘只是失手,多施了些脂粉,平日里可是俏丽的很。”杜妈妈一脸尴尬的笑意,即使霜木子在不济,也是她嘴里的仙子,她总不能拿手打自己的脸吧。
“这施了脂粉都如此,若不施脂粉,还不知怎样呢!”堂下另一名男子摇头说着。
杜妈妈面涨通红,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语,霜木子见杜妈妈为难,于是她鼓起勇气上前说道:“敢问这位爷,奴家哪里不堪?”
只听,犹如天籁声传出,霜木子自知,此事为己出,定不好为难杜妈妈。
“哼....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还好意思问。”堂下男子闻音,不仅感叹,音声悦耳,可惜了这张脸。
“敢问这位爷,奴家脸上何处不妥?”霜木子因为脂粉太厚,甚至看不出面上的表情,但微冷的话音,让人难以假想她的意向;她心里暗叹着,不过都是些肤浅之人,也没必要在意他们庸俗的眼光;
“自然是厚重的脂粉。”男子撇了眼霜木子,倒是无知的提醒道。
“那么,这位爷怎知,奴家脂粉厚重?”霜木子依旧冷声,平淡无奇的眼神,似乎也在讥讽男子的庸拙。
“你当老子是瞎子啊,自然是眼睛看见的。”男子许是被霜木子多余的话语所激怒,却并未想霜木子的话意在何。
“眼睛所见,也只配见其表面。”霜木子悠然的垂着眼眸,并不在意男子的不悦,也不曾想过男子接下来会怎样。
堂内男子这才悟出霜木子的话里知音,更加恼怒的说道:“你说什么?”
“眼睛所见,乃为肤浅;内心所见,乃为精深。”霜木子淡然的看了眼男子,一副淡然的语调;她就是故意提醒着众人的肤浅。
“你敢骂老子肤浅...”堂下男子愤怒的冲向霜木子,一旁的人见状,都拉着男子,冲动是魔鬼。
“那么,这位爷是承认自己肤浅咯?”霜木子一直从容淡定,她没有意识到,这种场合下,她的言行举止,将会惹来多少不必要的麻烦。
“你....哼.....”男子怒视着霜木子,如果他发怒在此,便是承认自己肤浅,但是被一名青楼女子讥讽,心里自是发怒不平,索性拂袖离去
霜木子随之退至一旁,垂着眼眸,她不想目视眼前不堪的一幕一幕;想到她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面对此状,不禁暗叹悠长。
“来...来...各位爷也都见识了,咱们的两位仙子,就此,都复位乐呵着吧,今日小楼一一赠酒,大家尽兴便好。”燕妈妈适时的出来招呼着。
众人闻言,也都各自回到自己位子上,喝酒的喝酒,听曲的听曲,抱美人的抱美人,个个依旧沉迷其中。
楼上的‘梨花阁’内;两名男子看着楼下,刚刚发生的一幕,各怀所思。
“不行,我要去证实一下。”此时,身着白衣的男子猛的起身说道。只见,此男子,长眉如鬓,双眼如炬,鼻梁高挺,薄唇微启,配上精致的轮廓,显得更为俊朗,怕是一般女子都难及此邪魅的容颜。
另一身着深色紫衣的男子拉住白衣男子,带着沉重的话音安慰道;“景然,你冷静点,她不是青莲,只是相似罢了。”
这位男子,比起那位,又有另一番随意;面如冠玉,明眸剑眉,鼻梁高挺,薄唇轻抿,像似有意无意的笑。
此二人,不是旁人,正是北凉纨绔王爷‘高晋’另一位白衣男子,正是名旺四方的宋府大少‘宋景然’。
宋景然迟疑在窗边,深邃的眼眸里透着哀伤,心底的那层涟漪,在微微起荡着,脑海的熟悉的身影,清楚的出现在眼前,心痛如潮水般袭来。
“你再仔细瞧瞧,只不过是眉眼间有些像似,你要把持住自己,不然.....”高晋看着宋景然痛苦的样子,很是不忍,其实,他在看见那一幕时,也是非常震惊,但清醒的理智,提醒他,不过是相似面容罢了,天下间,相似的面容太多了,他们只是刚好遇见了。
“是我太冲动了。”宋景然做回位子,端起酒杯猛的灌下;如果酒能冲走他心里的身影,他愿沉浸在酒坛里,可是,思念就像手中的一把沙,握的越紧,流失的越快,但终究会残留那么一粒在掌心。
“时隔多年,不想你如此多情。”高晋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呵..自古多情总无情。”宋景然冰冷的笑意里,依旧带着忧伤。
“看开点,总会过去的。”高晋拍了拍宋景然的肩膀;安慰着。
宋景然嘴角微勾,笑意极为勉强;他一直看的很开,几乎快要将那抹身影藏于心底,可在此时,那抹熟悉又重现眼前,是上天的捉弄吗?还是上天的垂爱。
“哎...景然,你方才可有发现,那名白衣女子,好像极为眼熟。”高晋突然想到霜木子,似乎有种熟悉感,但他又不知是哪里熟悉。
“凉城不为大,许是在哪见过;”宋景然一直注视着红衣女子,并未注意其它。
高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看向楼下,歌声欢舞,郁郁沉醉的人们;暗自伤感,这样风花雪月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