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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常时期,想单独见到女皇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就算是斗神殿的但丁,还有理事殿的道诺求见女皇,旁白都会有数不完的仆人和官员。
亚莉萝拉没有私人的时间,如果说从前呆在深宫中的她觉得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小鸟,现在的她就像被保鲜膜包住的小鸟一样。
不过凝杰是特殊的,这是临别前的夜晚,就像那个湖边的夜晚一样明媚,月光皎洁,万里无云。但丁亲自开车护送凝杰到了深宫,那个靠近皇室学院的几何藤蔓迷宫外停了下来。
“女皇说,你知道怎么进去。”但丁回头说道。
“如果你说被她踢脸的那次,我确实难以忘记。”凝杰笑着走下了车。
“凝杰,能帮我一个忙吗?”但丁有些迟疑道。
“我很少听见你这么婆妈的,说吧。”凝杰皱眉道。
“我们亚莱选个女皇也不容易,不管是尤菲娜,还是亚莉萝拉,似乎都无法摆脱掉你的左右。被人喜欢不是你的错,但请你不要伤害她,亚莉萝拉对于我们的寿命来说,还只是一个孩子,你就积点德吧。”但丁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就像保姆一般的口气。
“大哥,我在你们眼里就是禽兽吗?”凝杰都想找面镜子看一下自己的模样了,“放心吧,她是我的徒弟,我的节操还没掉的。”
凝杰走进了那由翠绿色的藤蔓组成的几何迷宫中,斗神的天赋让他记得自己走过的每一条路,这让他没有废多大力气就走到这秘密花园的中央。
还是那座大理石打造的喷水池,还是那个一头火红的女孩,已经习惯了数月衣着华丽的亚莉萝拉竟然穿着机甲师的紧身战斗服。不是最新款的,却是凝杰记忆中最深刻的那一件,亮红色的战斗服紧紧贴服着肌肤,就像另一件皮肤,设计没有现在的材料来得舒适,却有着皮革一般的张力,这是天使曾经穿过的款式,除了小上一号外,几乎一模一样。
更让凝集心中触动的是,亚莉萝拉将那一头火红的发,高高的盘起,在脑后扎成了一个简洁的马尾,那下巴的轮廓,那眼中的干练,活脱就像天使降临到了凝杰的面前。
“你……”凝杰的耳根发痛着,被损毁了不问的耳钉让记忆在脑海中撕扯,这是痛苦的体验,却无法镇压住凝杰的那般激动的心情。
“看什么看,首先声明,这么穿不是因为我喜欢当什么天使,而是我觉得,如果是这样给你送行,你应该会高兴一点。看在你教了我不少东西的份上,就当是给你的礼物了。
听着,我只会这么穿一次,以后别奢望我会这么打扮,我……”还是那般娇蛮的亚莉萝拉自顾自的解释着,可没等她把话说完,凝杰激动的已经冲上前去,一把紧紧将她抱在了怀里。
“谢谢。”凝杰在亚莉萝拉的耳边述说着,亚莉萝拉感受得到他在颤抖。
“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你是个好人,你教会了我如何当你一个好的机甲师,如何学会坚强……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幸的孩子,生于这牢笼之中,皇脉就像一种诅咒。我想逃离这里,我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到可以面对外面的世界,可是你却告诉了我,其实我是那么的懦弱,胆怯,希望得到别人的保护。
我的娇惯,我的任性,还有我的执着。你教会了我如何去面对这些东西,然后如何在战场上忘记这些东西。
让我知道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没有什么比争夺活着的权利更艰辛。
如果不是你,当我听到但丁在那主席台上念出我的名字时,我已经惊慌失措到逃跑了,活着不光要对自己负责,还要对自己的队友负责。就像你在那游戏中做的一样。给我分配了任务,不论如何就绝不退缩。哪怕要与整个世界为敌,也必须守护自己身后的人。
现在,我就是那个被推到了前面的人,所以,我不能胆怯,必须对他们的生命负责。”亚莉萝拉的感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只因为凝杰这混蛋根本没认真听抱着她的双手一个劲的向下滑,一个不留神就抓住了亚莉萝拉的小PP。
“靠,色魔!你正经点会死啊!”愤怒的亚莉萝拉用一种诡异的姿势由下向上的高抬腿,正中凝杰的下巴,将这变态踢得整个身体都飞到了半空中,重重的摔进了喷水池里,溅起了深水炸弹一般的水花。
几分钟后,凝杰全身湿透的坐在了喷水池边,头发的刘海就像下雨一样,痛苦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怀疑是不是脱臼了。
“给你。”坐在旁边足有1米远的亚莉萝拉,则递过来了一包面纸。
“谢谢。”凝杰苦笑的接过了纸巾,可怜落汤鸡的自己,也就够用这纸擦擦脸的,“小姐,摆脱你以后打人时有点轻重好吗?也就是我这葫芦小金刚挨得住,换第二个人估计现在已经躺太平间了。”
“能怪我吗?谁让你这大色狼摸人家屁屁的!”亚莉萝拉气鼓鼓道。
“摸一下就摸一下嘛,你觉得吃亏了,大不了摸回来不就得了,没必要杀了我啊?”凝杰一副无赖流氓的样子。
“听你这么说是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咯,你还想尝尝‘德玛西亚’连招的威力了。”亚莉萝拉彻底黑化,双手揉捏着咔嚓咔嚓直响。
“别别别,我开玩笑了。等等,我们说点正事好吗,女皇陛下,小的不敢了。”凝杰连连告劳着,冷汗又把一副给湿透了。
看见凝杰那副委屈的样子,生气的亚莉萝拉又笑了起来。
女孩永远都是这么复杂,又简单,她们很容易生气,或者因为你没有把拖鞋放好而痛诉你数十年前的各种错误,也能因为一点简单的快乐,而忘记你伤害她深达骨髓的痛苦。
凝杰和亚莉萝拉就这么安静的坐着,身后传来了连绵不断喷水池的哗啦啦水流声。
“好久没这么安静的跟你做在一起了。”亚莉萝拉仰望着星空,脸上带着小女孩不该有的沧桑。
“你记忆力太次了,我们就没安静的坐在一起过。到目前为止和你见了次面,有两次都被你丢进水里了。”凝杰也是自然而然的昂首看向了星空。
“这次分别后,可能我们再也见不了面了……或者说,我会害怕再次见到你的样子。”亚莉萝拉的心情很是复杂,“你应该知道地球已经拒绝了加入亚莱同盟的提议,仅仅以观察国的形式和亚莱结盟。
他们拒绝了我们派遣舰队保护的好意,用各种理由疏远这和我们的关系。虽然我的星际社交课成绩不好,但我也能感受到,他们在伺机而动。”
“我想是地球的领导者们就像你一样,因为需要对太多的生命负责,所以才会这样迟疑吧?其实我可以理解他们的这种状态,毕竟一旦选择,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现在的地球,还没有力量左右自己前进的方向,所以才会慎之又慎。”凝杰对这样的结果并不吃惊。
“可是现在的宇宙不容许骑墙以待,对于亚莱同盟内部,都已经将地球设定为了需要提防的级别,甚至已经做出了详细的部队进攻预案。亚莱同盟是不容许出现叛徒的,哪怕是观察国的投诚,都将会视为优先铲除目标。
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不管是出于个人,还是出于亚莱的利益。”亚莉萝拉看向了身旁湿漉漉地凝杰,语气是那么的悲伤。
“所以,你希望我能留下来吗?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你所扮演的‘天使’?”凝杰轻声叹息着。
“不,虽然但丁希望我对你提出这样的建议,但是我知道,师父并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哪怕是真的天使求你留下来,为了同族,你也会选择离开。
所以我穿成这样,是真的给你的礼物,也是践行,我希望你回去后能真正用你的力量改变地球当权者的骑墙心理,因为你比谁都了解亚莱可以办到的事情。如果真的发展成了兵戎相向的事情,将成为亚莱最大的不幸。”亚莉萝拉无比诚恳道。
“我答应你,我会尽力去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而你也要答应我,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不要犹豫,做你觉得对的事情就好了。”凝杰笑着摸了摸亚莉萝拉的头。
“师父,我以后还有机会和你学习怎么成为一个坚强的人吗?”亚莉萝拉是那么的不舍。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我答应你,这次不是诀别,我们会再见面的,而且再见面时绝对不会是敌我的姿态。”凝杰的保证无需毒誓,就已经是让人安心的承诺了。
这一夜,亚莉萝拉和凝杰见面算是在比较满意的情况下结束了,亚莉萝拉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凝杰做出了自己的保证。这远比X跟亚莉萝拉签订的协议要保险得多。
第二天,但丁和道诺,还有众多官员齐聚凝杰宇宙港,欢送地球朋友们的离去。至于代女皇亚莉萝拉就没有来了,理由是国事繁忙。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以地球现在观察国的身份,根本就不够资格让女皇来送行。地球语亚莱的裂痕,似乎已经无法愈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