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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云谷外,曹操前锋夏侯惇、乐进为臧霸、朱樟死死挡住,不得寸进。
于夫罗、傅虎率骑兵冲阵。
太史慈以强弩射之。
傅虎骑兵披甲,损失还轻些。于夫罗等匈奴骑兵缺少甲胄,虽然身手、骑术更加彪悍、高明,面对弩箭,却无济于事,人仰马翻,损失惨重。冲击势头顿时一滞。
张飞手举长槊,两腿猛夹战马,率振威军杀了出去。
当先数百骑皆骑大马,披铁甲,并辔冲锋,宛如一道钢铁洪流。
渡河作战,曹兵铁骑显威,张飞甲骑在后,未能与战,张飞深以为憾。
如今正对傅虎、于夫罗,张飞张开大嘴,在铁面甲后暴吼道:“张益德在此,速来受死!”与傅虎骑兵撞在一起。
曹军骑兵数量虽比振威骑多,但遭受太史慈强弩射击,正处于混乱之中,张飞前锋又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甲骑,两军对撞之下,张飞势如破竹地击溃曹军前锋,杀声震天,继续向前突进。
傅虎见形势不利,欲拨马走时,被谢安赶上,从背后一矛扫落马下。
千军万马践踏之下,成为肉泥。
曹骑败逃。振威军马速不如匈奴轻骑,追杀一阵,看看追不上于夫罗,只得拨马回转,与关羽诸军夹击曹军步卒。
曹操见骑兵作战不利,张飞挟胜追击而去,知道今日伏击已然失败,下令撤退。
两军战在一处,脱身并不容易。满宠向曹操叫道:“曹公速走!我为后拒!”
曹操垂泪道:“伯宁,走则同走,我岂能舍君而去!”
满宠怒道:“形势危急,岂能效儿女之状!公为报仇即可!”
拉过曹操马辔,将马头冲向北方,用力在其战马后臀抽了一鞭,叫道:“速走!”
曹操战马蹿了出去,犹回首叫道:“伯宁,事不利,君可降,务必保全性命,以待将来!”
关羽率军猛攻,满宠已顾不得罗唣,举矛大吼道:“曹公待我等不薄,当此之时,岂能不报?”逆击关羽军。
众将士皆感奋,踊跃随行。
满宠率三千多兵,无不以一当十,高呼酣战,竟然一时拦住关羽军的冲击。
关羽大怒,传信臧霸、朱樟:“满宠区区三千兵,若能破之,当速办。不能,我当亲自陷阵。”又派太史慈进击。
臧霸接到关羽传信,勃然道:“不劳偏将军亲至,我自破之!”留吴敦指挥,自冲至一线,与孙观、边崧等奋勇冲杀。
满宠毕竟兵少,只是凭着一腔血气,难以回天,被臧霸、朱樟缓慢但坚定地向北挤压。
北边就是浍水堤岸。
看臧霸、朱樟的架势,是要将满宠军全部击杀在浍水之南。
射声军列阵急进。太史慈看看距离,高喝:“射!”箭如飞蝗。
满宠军再也难以维持士气,阵脚开始混乱。
等到张飞追击于夫罗不获,回转加入战场,关羽也命留作预备的李质所领绥南军加入战局,满宠兵败如山倒。
上千人放下兵器,跪地为俘。
只有满宠率领百余人以浍水堤岸为凭,死战不降。
关羽道:“义士也!”欲生擒之。
满宠穷途末路,自知不免,抽刀欲自刎。
太史慈弯弓引箭,射之,正中满宠刀身。
刀呛啷落地。
孙观等一拥而上,将满宠按住。
关羽上前道:“君清廉严法,恶吏畏惮。
当今之世,法度废弛,豪强横行,百姓熬煎,正须借君之力而纠之。
刘公欲勘定乱世,重建清平,以君之才,当可大用。
囿于小义而死,轻于鸿毛。望君思之!”
满宠骂道:“区区刘备,小人得志,一时猖狂,董卓之俦耳,谈何定乱世、建清平?沐猴而冠,不过如是!”
关羽、张飞等诸将皆大怒。
主辱臣死。
满宠如果侮辱诸将,众人还能考虑到刘备爱才而留之。
满宠居然侮辱刘备,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羽冷冷道:“汝既一心求死,那就死罢。青史之上,汝不过癣疥而已,何能夺刘公日月之光?”下令立即将满宠处死。
满宠至死詈骂不绝。
士兵将满宠首级呈上。
太史慈道:“曹操迷惑人心至此,确实不可小觑!”
关羽道:“彼之义士,我之仇雠。桀犬吠尧,不足为怪。”
此战杀曹兵三千多人,俘两千人,获战马三百匹。
关羽派人向刘备报信,打扫战场后,更不停留,继续北进。
刘备得知杀满宠,叹息道:“曹操怙恶不悛,不知将来还有多少英雄志士为之送命!可惜!”
满宠“立志刚毅、忠而有谋”,是个人才。
功业未立,声名未建,就此身陨,确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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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豫等到张辽、杨奉后,眼中露出喜色,对郭嘉道:“奉孝之计可行矣。”
马超等五军虽皆在汾阴城外扎营,但营地并不在一处。
马超在城南。
徐晃与韩暹相邻,在城东。
杨奉率数骑悄然向徐晃营垒靠近。
距离数里,骤然遭遇徐晃派出的十几名侦骑,喝问道:“汝等何人?”策马挺槊杀来。
杨奉待侦骑驰近,将脸露出,喝道:“李七,还识得我么?”
为首侦骑李七看清杨奉面容,不由大吃一惊,将槊挂在马上,滚鞍下马,奔至杨奉马前,拜倒在地,道:“将军何以在此?”
后面侦骑也都认识杨奉,都下马拜倒。
杨奉道:“我有要事与公明相商,速带我前去。”
他见徐晃帐下士兵仍旧尊自己为主,顿时放下心来。
向田豫请令来见徐晃时,他虽然自信满满,但终究还有些许疑虑。
如今全部烟消云散。
李七听杨奉语气严肃,知道必然有大变故。自己只是小小都伯,主将既然不说,自己怎敢乱问。忙道:“是!”上马带着杨奉向徐晃大营而去。
数里路程,转眼即至。杨奉不让李七先行报告,在李七带领下直奔徐晃中军大帐,掀帘直入。
徐晃持斧而起,喝道:“何人来访?”
若是帐下士兵,必不敢如此闯入帐内。
杨奉笑道:“公明,是我。”
徐晃吃惊道:“将军为何来此?可是关中发生变故?”
杨奉道:“公明说中了,确有变故。屏退闲人,我有要事与君相商。”
徐晃眼睛余光扫到杨奉所带数名随从身上,眼神陡然一缩,随即若无其事地命帐内侍立卫兵出去,自己单身留在帐内,将大斧也放在一边,道:“将军但说无妨。”
杨奉见徐晃对自己并无疑虑,大喜,道:“公明果然是至诚君子。”将韩遂火并马腾、驱赶自己等事说了一遍,最后道:
“玄德公英雄盖世,必定天下,我今投之,现任偏将军之职。
公明勇武过人,有大将之才,玄德公信中大为推崇。
若率军来投,可任校尉。若在除马超之战中立功,可为中郎将,独领一军。
公明意下如何?”
徐晃沉默片刻。
杨奉脸上露出不安之色,手握在刀柄上。
他身后数名随从则相当镇定。
其中一人,虽做随从打扮,身形雄壮,远超常人,腰间悬着一个极阔极大的剑匣,低眉塌眼,似乎对身周一切都毫不在意。
徐晃突然道:“将军身后这位可是许横野?”
杨奉一惊。
许褚抬起眼睛,帐内如同亮起两道电光,一字一句地道:“正是许某!”音如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