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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妮丝感到自己的思维恍惚了一下,眼前逐渐出现了红色的光芒,她看到自己被母亲玛丽安娜的拥抱着,眼前的玛丽安娜有着一种远超常人的魅力,还带着一种似乎圣洁的母性。
安格妮丝感到自己的灵性似乎欢呼着流向眼前人的体内,然后化成一片片红色的光芒不断向自己身上延伸,却被一片漆黑的色彩吞噬。
安格妮丝感到自己身体的太阳穴一突一突,似乎耳边有着嘶吼声传来,心脏似乎在不断收紧。
安格妮丝对自己身上的异常毫不理会,她漆黑的眼眸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玛丽安娜的形象,突然笑了起来。
“我的母亲有很多,不如再考虑考虑?”
眼前的玛丽安娜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其实也可以说,我没有母亲。”安格妮丝笑嘻嘻地说道。
她看到眼前玛丽安娜身上的红色的光芒有些茫然地闪动起来。
安格妮丝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是在说笑话,哈哈哈。”
安格妮丝感到自己的灵性仍然不断地在向红色的光芒流动,灵性干涸的情况越发地强烈。
还比不上这些年自己强行搞事情时的状况,安格妮丝有些轻蔑地想道。
眼前的红光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暴动起来,灵性流失的速度骤然加快。
安格妮丝勾勒出自己冥想时勾勒出的那片黑色的海洋,安格妮丝身上逐渐有着一丝丝黑色蔓延出来,向着红光覆盖而去,红黑色逐渐夹杂在一起,互相纠缠。
“感谢梅拉和爱丽莎的帮忙,虽然不能够让我恢复多少力量,但你也只是一点点的零散力量而已,就让我看看谁污染的速度更快一点。”
安格妮丝感到自己灵性的流失越发快速,开心地笑了起来。
……
外界,安格妮丝睁开了眼睛,她茫然了一下,澄澈得仿佛天空一般的眸子看向了眼前缠斗在一起的两人。
不,也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两个人了。
“狼人”已经完全化成了狼人形象,他的体表布满黑毛,嘴里獠牙分明,手爪尖利。而爱丽莎则已经淹没在藤蔓中,看不到肉体,只看到一片舞动的藤蔓。
四周的长椅表面被一个个深褐色的真菌覆盖,又迅速破碎脱落,孢子在空气中飘散,向“狼人”靠近,大部分被“狼人”体表竖立起的黑毛阻挡,少部分落在“狼人”皮肤上,快速地扎根生长起来,被“狼人”随手扯下,露出下面不断蠕动生长的皮肉。
一根根向“狼人”缠绕而去的藤蔓被“狼人”扯断,随手丢在在地上,断口的汁液渗出,滴落在青石砌成的地上,腐蚀出一个冒着黑烟的小坑,而藤蔓本身则仿佛被腐蚀了一般快速枯萎。
她没有理会仿佛不断跳动的太阳穴,以及耳边不断传来的嘶吼声,直接站了起来,皱了皱眉,重新打量起眼前的教堂。
自己几次前来帕夫拉修道院,并没有太过留心这座修道院内部的小教堂。但向来强大的记忆力让自己依然在脑海中存留了这座教堂大致的布置。
安格妮丝抬头看向顶上没有被点燃的吊灯。吊灯的位置处于台阶正上方更靠下方长椅方向一点的位置,通过特定的发力可以让它掉下来砸到“狼人”。
吊灯极为简陋,只是6个被锯断的巨大动物獠牙中注满了灯油,被固定在一个铁圈上,三条系在铁圈上的铁链被挂在了一端延伸到穹顶的C字形的铁环上。
安格妮丝曾经帮弗兰克点过吊灯,她知道这个吊灯的分量不轻,虽然达不到能砸死“狼人”的地步,但“狼人”也必须要分一部分精力到这上面。
“这是今天第三次了,我今天算不算一直在恶心这个‘狼人’?毕竟都是那种不算危急,却又不得不处理的麻烦。”安格妮丝从被砸碎的青石中挑出一片合适大小,较为平整的碎片时想道。
她舒张手臂,用一种抛飞盘一般的姿势将青石碎片丢出,碎片准确击中了挂在C形铁环下方的位置,将三条铁链一起推了出去,并给开始下落的吊灯带来了一点向着讲台方向的初速度。于是吊灯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向“狼人”砸去。
“狼人”下意识地转身抬起手臂接住吊灯,然后被强大的动能带着跌倒在地,吊灯砸在了“狼人”的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几根尖利的动物獠牙刺入了“狼人”的腹部,有一根獠牙砸在地上碎成一片片,划破了“狼人”的皮肤。
来自爱丽莎的藤蔓乘机将“狼人”和吊灯缠住了一起,捆成了粽子。
安格妮丝对这吊灯的效果暗自咋舌,这做吊灯上到底是什么动物的獠牙,效果这么好。
藤蔓一条条收了回去,安格妮丝看到爱丽莎的身体逐渐显露出来。
安格妮丝看到爱丽莎身上酒红色的长裙已经破损,露出下面的皮肤。往日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一个个红色的斑点,一颗颗增殖出的鲜红肉瘤从中不断生长,破裂,流出黄色的脓汁,然后不再生长。她酒红色的裙摆下,黑色的血污不断漫出,甚至还夹杂着泛紫的肉块。
安格妮丝惊恐地看着爱丽莎身上的变化,向爱丽莎飞奔而去。
爱丽莎没有将注意力投向安格妮丝的意思,剩下的几条藤蔓向缠上“狼人”的脖颈,不断绞紧。“狼人”脖颈上一根根黑毛立起,扎进了藤蔓里。藤蔓被破开的地方又长出了一点点新芽,钻进了“狼人”的皮肤里,不断生长起来。
安格妮丝奔上了台阶,没有理会倒伏在台阶上的“狼人”,直接拉住了爱丽莎。
“爱丽莎,你......”
爱丽莎抬头看向安格妮丝,肉瘤破裂的脸上已经看不清表情,唯有一双眸子还完好地看着安格妮丝。安格妮丝隐约从这双眸子里感受到了一种复杂的意味,这让安格妮丝不自觉地停下了自己的话语。
爱丽莎提起自己的破烂不堪的长裙对安格妮丝行了一个屈膝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