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几句牢骚

我在等明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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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与已经联系好的车队里几个开车师傅一起在街边的一家小餐馆里吃了顿午饭,和我一起在饭桌上的还有同行的阿昌,他们三个师傅都是常年跑高速长途的,分别姓王、方、赖,所以在得知我们要从武汉奔赴西吉县时,他们也没什么惊讶的,唯独疑惑的是为什么我们要亲自走上这趟旅程?

    席间,聊到这个话题时,我长出了一口气,对发出疑问的方师傅说道:“因为对我们而言,这不仅仅只是一次捐献活动.......可能我们也有些私心吧!我们书店是走网红路线的,所以人气于我们书店而言必不可少,这次活动既可以帮助到很多山区孩子,也能给我们书店带来很大的社会舆论、噱头,当然,这种舆论风向对我们肯定是有正面作用的,不怕大家笑话,通俗点讲就是能挣钱.......”

    在这些师傅们面前,我没有把这项事业摆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而是用最俗气的方式讲给他们听,但我说的却都是实话,我不可能单纯地当一个慈善家,救济众生,那一点都不现实,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我们这群人也要生活、也要吃饭,所以在能实现自我价值与企业价值的同时还能盈利,便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商业模式。

    方师傅笑了笑,举起手里的酒杯,和众人碰了一个,阿昌因为刚受伤,所以以水代酒。

    一口酒下肚之后,方师傅点上一支烟说:“挣钱有什么好笑话的?这个世界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孙子.......咱们老哥几个都没上过什么学,跑了半辈子的长途,还不是为了生计奔波,相反我还真的挺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头脑,懂得与时俱进,什么时候该怎么挣钱,你们比我们这群老家伙懂得多.......”

    稍作停留,方师傅看了眼旁边一直低头没怎么说话的王师傅,看样子好像是想说点什么,可憋了半天也没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来,长叹了口气又抽了口闷烟。

    我看着这个王师傅,总感觉有点眼熟,可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只说姓王,年纪可能比身边两位老师傅要小一点,不到四十岁,其他的我都一无所知,他们是我在一家长途货运公司联系到的师傅,因为经常往北方的甘肃、陕西跑,所以自然就被公司分配到了我这。

    .......

    结束了这顿饭后,我们留好了联系方式,约定明天早上六点就出发,捐赠图书已经全部打包装上了车,所以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在离开武汉前的最后一个夜晚,我照常习惯性地坐在书店门口,点上一支烟,看着面前日益繁华的商业区,我想起好几个月前那一幅荒芜的景象就觉得不可思议,这一栋栋高楼就好像是在一夜之间建设完成的,突然矗立在眼前,而那些随着商业区的改造也一起建设的商铺就更多了,围着商业区散布在四周,这让我嗅到了一种不平静的气息……

    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旁边,顺着我的目光一起投放在这座虚无缥缈的城市里。

    她安静了一会儿之后问道:“张扬哥!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什么?”

    她顿了顿道:“我昨天晚上出去外面超市买东西的时候,看见你开着白药姐的那辆车从我面前飞过,你车开的真的挺快的,要不是我记得你的车牌号,还真不敢确定那是你。”

    “哦……”我想起来昨天去齐羽家的路好像真的刚好经过了这里。

    稍作停留,我又大概地对她讲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其实我的心里到现在也还有点不平静,但只是有一点而已,我也找不到让我不平静的原因,所以说给她听的目的可能就是想让她给我带来点启发。

    讲完之后,我主动问她:“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对她不管不顾.......她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想寻求我的帮助,可我真的没办法帮她做什么.......”

    我顺手点上了一支烟,想借着这支烟让我失神片刻。

    “我觉得你做的挺对的!”

    “真的?”

    末子再一次认真地点头说:“我想要是我,肯定和你的选择是一样的!既然都已经分手,有了各自的生活,甚至她已经有了家庭和孩子,还打扰你干什么呢?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应该打那通电话,而且我觉得她根本不是真正的绝望了,因为绝望的人绝对不会打电话告诉别人.......”

    我笑了笑说:“你好像很懂啊……”

    “那可不,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我电视剧看的多呀!”

    稍作停留,我又叹了口气,看着一辆从眼前呼啸而过的机车说道:“你的看法或许是对的,可这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的,如果你也经历过和我一样的生活,可能你比我更犹豫......齐羽不是一个和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是与我相爱了六年的人,每次提起她,我的脑子里总是不自觉地在第一时间回想起那些我和她的过往,如果是在港分手那段时间,回忆的主色调肯定是灰暗的,想起来的事情也是不愉快的;可现在她过的不好,我想起的却又是曾经那些让人感动的瞬间......比如好几年前有段时间,我没找到工作,她还在电台实习,一个月工资不到两千,那时她还没和我住一起,要交一千二的房租水电,最后只剩下八百块钱用作我们俩人的生活费,我记得那是冬天的一个晚上,她下班回家之后,总是从怀里掏出两个烤红薯递给我,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怕在路上凉了,只能放在怀里保温.......”

    说完之后,我感觉自己的眼角有点湿润,恰好被末子看到,她问我:“你哭了吗?”

    我连忙摆了摆手,以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抹掉了泪痕:“不是!是烟熏到眼睛了……”

    末子又皱了皱眉头问:“那你的意思是你想和她和好?”

    “你扯哪去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跟她回到以前,这是既定的事实,不可能更改的.......你就当我发几句牢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