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三封信(下)

王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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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跑马场。

    作为上海一处宝地,为这些浮夸的有钱人找到乐土。

    只不过即使在好,到了夜晚这里也只剩下骏马不时传出的嘶鸣。

    门口的售票处,兰剑已经在这里等待一会,眼神四处寻找周围路过的人群。

    令他失望的是,并没有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神,不过男神还是有不少。

    像...

    矛子明跟吴四宝远远的注视着他,不明白这小子来这里干什么?

    难道要跟什么人见面?

    “吴老弟,你说这个共党是不是要在这接头呢?”

    “恩。”

    “这个很有可能。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见面,还要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共党难道不害怕暴露出来?”

    矛子明觉得他的问题很好,是啊?既然要接头,怎么会在这人际来往比较多的跑马场呢?

    这让他有些搞不明白这个共党的真实目的。

    **

    一辆林肯缓缓停在远处,这个夜晚把燕文川累的不轻,刚处理完苏慕青这边的事,兰剑这边也不能不管。

    要找他倒也不难,只要看一下周围的环境,哪里适合76号特务监视,自然很好找。

    街道上的行人还算多,给了他足够的掩饰条件,穿插在人群里,对着周边适合隐藏的地方侧眼观察。

    南门,

    周围的赌场格外多,靠山吃山,靠着马场自然赌马。

    四维赌坊。

    这个点本该人流不差,此刻却显得有些单薄,像是不开门迎客一样。

    门口的跑堂站在两侧,眼神注视着来往的人群,以及对面的正在东张西望的兰剑。

    这里是季云青的场子,吴四宝来自然没问题。

    燕文川远远看着这里,二楼窗口处有两人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酒杯。

    有些背光看不清两人的脸颊,却也能判断这两个如果是特务,身份不会太低。

    看着还在那东张西望的兰剑,燕文川真想过去给他一下,这就是共党的素质吗?

    燕文川对于屡次三番发生这样事情,很是有些不满。

    拿出纸笔,这次他打算直接提醒,至于结果如何那就不是他能估计到的。

    “小朋友,帮哥哥送一份信好吗?”

    燕文川找了个看上去很是机灵的小男孩,打算让他帮忙送信,自己过去指定是要被怀疑到的。

    “恩...我想想。”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小男孩问道。

    “自然是不方便,所以才请你帮忙。”

    “那...有没有奖励?”

    “自然。”

    “这一个大洋就是你的,不过你送完信要快点回家,不然这一个大洋可要飞走了。”

    小男孩还是认识大洋的,一个大洋能买好多好吃的。

    “我去。”

    燕文川把大洋放在那满是污渍的小手里,然后把纸张交给他,点了点站那的兰剑。

    “记住,送完信就回家。”

    小男孩跌跌撞撞高兴的跑向兰剑,燕文川隐藏自己身形,观察兰剑反应的同时,也要保证小男孩的安全。

    **

    等待多时的兰剑确实有些着急了,还有就是这会出来活动了一下,酒劲过去了,觉得自己今晚的行为太过鲁莽。

    在回想收到那不明来历的信,心里开始泛起嘀咕。

    就在这是一个穿着破烂的小男孩走了过来。

    “叔叔,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哦...”

    “小朋友,能告诉叔叔是谁让你把信给我的吗?”

    “一个哥哥。”

    小男孩说完就踮着脚跑向远处,他要买最好的红枣糕给生病的父亲。

    看着跑掉的男孩,兰剑是满脸疑问,一个哥哥?

    打开书信,内容让他不寒而栗。

    “你已经被76号特务监视,不要联系任何人,只管保住你自己。”

    这...

    兰剑不知道这封信是真是假。还是不自觉的看向四周,虽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但是总觉得周围经过的人都是特务。

    不管如何先离开再说。

    楼上喝酒的两人,看见小男孩把信送给他,就觉得事情要出变化,可能要取消见面。

    果然,

    没过一会就看见他匆匆离开,只不过方向不是来时的路。

    “吴科长,看来事情有些不对啊!”

    “先跟上,至于要不要抓捕,就看这小子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矛子明觉得事情不对。

    “好。”

    ***

    时至八点。

    林肯在经过大使馆门前的时候,看到周围人群闪动。

    灯光很是明亮,这里可是上海最安全的地方,自然各方面是最好的。

    咔嚓。

    相机传来的爆闪,刺了一下眼睛。

    凌天明自然是接到张啸林的命令,带人来到燕公馆准备要人。

    这小子也太能折腾了。

    看到林肯车缓缓驶来,他自然认识这是张蔷薇平时的座驾,全上海就这一辆。

    带人拦截下,查看虚实。

    “有事?”

    他也没下车,把玻璃落下来对着凌天明问道。

    “啊...”

    “那个...”

    凌天明很是尴尬,昨天你还可以对他大声说话,现在就不行。

    昨天人家是自己属下,现在人家是南市区长,手握重权。自己这个公租界的警务科长,在他面前根本那不上架。

    “燕区长,听说您把张家大小姐请来喝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自然要确定人在不在,现在进不去,想要抓人那也要有证据啊。

    “是啊,怎么了?”

    “张小姐说我英俊潇洒,想跟我单独约会一次,怎么?这凌科长也要管?”

    燕文川忙的前胸贴后背,还有心情在这调侃凌天明,真是好雅兴。

    你就胡说吧,英俊潇洒我就认了。不过来单独约会还是算了吧,你跟张家那点事谁不知道。

    “燕区长,是不是让张小姐先回家,您知道家里人担心不已。”

    哎...

    堂堂科长手握大权,何曾这样过...

    面对这个人没多少底气,有武力,有后台,强势的要命。

    “哦...”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张姑娘都这么大了,难道出来谈个恋爱,还需要家人陪同?”

    “都散了吧。”

    “大晚上的,在这里影响不好。”

    凌天明看见他死不承认,心里也是很不痛快,对着旁边的记者使了个眼色。

    跟我耍流氓,我就让流氓来治你。

    “燕区长,听说您绑架了三鑫公司的经理张蔷薇小姐,而且现在开着她的车,是不是已经杀人灭口。”

    “您这样做处于什么目的?是贪图张小姐的美色?还是单纯的以绑架为乐趣。”

    收到钱的记者就是不一样,开口的问题很是犀利。

    燕文川很少抽烟,这也是为了掩饰自己,偶尔抽几根。

    走下车,嘴里叼了根烟,洋火轻轻划动,在点烟的那一刻,能看见眉宇间的忧愁。

    梁雅柔也在人群中,觉得此刻的他很是帅气,轻按快门,打算明天封面用这张写满故事的侧脸。

    靠在车身,左手环抱,右手拿烟。

    “你的问题很是无礼,当然作为南市区长我保留诉讼法律的权利。”

    “谁看见我绑架张姑娘了?至于以绑架为乐,这件事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毕竟很多人总来招惹我。”

    “像今天五点钟本人遭受枪击,证据还摆在花园里,但是没有抓到袭击者,难道我要到处去说嘛?”

    “凌科长不去找杀我的凶手,却在这里关心一个寻找甜蜜爱情的女子,何其可悲。”

    “你们这些记者,要是闲着没事,明天到区政府来,正好我们要面对南市码头货物进行公开招标。”

    “时间吗?”

    “就下午三点吧。”

    “只要正规注册的公司都有机会,欢迎记者朋友们来采访。”

    凌天明很是郁闷,干什么呢?

    我这是来问罪的,顺便宣传你的恶行,你还在这做上广告了。

    赶紧打住,狂使眼色。

    “请燕区长不要转移话题,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张蔷薇小姐是不是被你管押在燕公馆?”

    “你打算今晚要干什么?是要面对一个弱女子释放兽性?还是更加残忍的虐杀?”

    这个男记者算是拼了,问的问题很是张狂。

    “你是哪个报社的?”

    “字林西报。”

    “燕区长不会打算找人报复吧!”

    男子毫不示弱。

    燕文川懒得跟他生气,看到人群里的梁雅柔还算顺眼。

    “梁记者既然也来了,那就跟我进去看看吧!看看张小姐是不是被虐待。”

    “啊...”

    梁雅柔本来就想赚点外快,没想难为燕文川,她觉得这个人很不错,做的事情都是为老百姓的,还很勇敢呢。

    突然被叫到,很有些被当场抓奸的感觉。

    “我也去!”

    人群里憋了很久的张晓明跳出来说道,虽然有些害怕他,不过自己姐姐安危也是很关心的。

    “哦...”

    “张少爷。”

    看着跳出来的张晓明心里好笑,那都有你。

    “既如此,那就一起吧。”

    张晓明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他心中有点小心思,你牛逼还不是给我当过司机。

    好奇怪的想法。

    梁雅柔只好上车,跟着进去看看具体什么情况。

    其他人倒是想进去,只是人家没邀请,总不能硬闯吧。

    凌天明看见张晓明进去,也好,本来就不想多管闲事,现在更省心。

    车辆停在花园草坪。

    三人下车。

    “梁记者,看见了吗?要拍照留念,或者登报说明。”

    梁雅柔自然看到一旁停着那辆燕文川的座驾,车身满是子弹伤痕,车窗碎裂,可见这场袭击多么恐怖。

    咔嚓。

    她要报道出来,为这位年轻的区长拉拉同情。

    “张公子,怎么看?”

    “现在觉得把你姐姐请来不过分吧?”

    张晓明看着车子,他自然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子真是命大,这样还没死。

    不过被问起心虚不已,难免很是尴尬。

    “啊...”

    “应该的,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