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五个被删除记录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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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主身份是黄友康?黄友康是谁?”

    查出了死者手机的最后一个通讯方的机主,方乐不由发问。

    曲卿未答,利用数据系统开始搜索,不久后看着里头的资料说明,两人小吃了一惊。

    黄友康,就是那位明天装配公司老总雷明成的男助理。

    “华生,看来,我们有必要会会这位助理了。”

    曲卿未有说话,方乐拿腔拿调摆起了POZE,被小踢了一脚。

    在明天公司写字楼某消费层的咖啡馆里,两人将黄助理约了出来。

    约小黄出来,并没有大张旗鼓,不过这想必也瞒不了老总雷明成。

    看着曲卿出示的那份12号晚7点14分的呼叫记录,黄助理面色略变,不过又很快平和,说:“这一通电话,的确是我打给太太的,这个怎么了?”

    “不怎么,”曲卿干脆地说,“我们需要你解释一下,这通电话的具体内容,你为何要打这通电话。”

    黄助理啜引了一口咖啡,大约是思量什么不该说吧,放下杯子后才回答:“雷总那次说明天或者后天——就是13号或者是14号——他爸妈就是岳父岳母要来他家里,让我帮下忙。”

    “请你帮忙?帮什么忙?”方乐插话问。

    黄助理面色平静,回答:“雷总平时非常忙,公司的事情占据了他的绝大部分精力,连陪伴太太的工夫都没有,甚至就算不上班的时候,他也需要去找那些行业内的老总们联络感情,所以我经常协助下雷总,帮着照看一下他家里。”

    “照看他家?”方乐的口吻,不知不觉带出了一分异样。

    黄助理面上飘过一丝嘲讽,似乎知晓方乐怎么联想的一样,他简单解释:“家里总要置办货品吧,不论是吃的、用的、穿的,有时候雷总没时间,太太需要出去购物,甚至是和闺蜜们去逛街的时候,都需要一个司机、帮手,我就是承担这个角色的。”

    “12号那天那通电话,就是我想问问太太,需不需要我明天或者后天帮她去接她父母,或者是载着她们去市内游乐什么的,因为太太本人不会开车。”

    “李文芳怎么回答的?”曲卿问。

    “太太说,不用麻烦我了,家里不缺吃用的东西,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让我照顾好雷总就行了。”

    “就只是这样吗?”方乐不太想接受这解释似的,质问。

    “就只是这样。”黄助理强调。

    “那你在打了那通电话之后,有没有亲自去过你们雷总家里?”

    “当然没有,那天非常忙,我和雷总一起忙到了深夜下班才离开公司总部的。”

    方乐还待追问,曲卿抬手制止了他,问黄助理:

    “你这几天,准确说是这一周内,有没有去过你们老总雷明成家里,不论是送东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次,黄助理迟疑了下,才摇摇头说:“没有。”

    “有时候雷总下班比较累,我会替代他开车,因为雷总平时喜欢自己开车,没有请专门的司机,但我也只是到了他家楼下就会离开,很少上去坐。”

    “你们雷总平时会亲自为家里置办货品吗?包括冰箱里那些吃的。”

    黄助理果断摇头,说:“不会吧,雷总不会有工夫做这种小事的。”

    方乐此刻又忍不住质问:“他老婆刚死,他就又在公司里忙碌了,你们公司有这么忙吗?”

    黄助理瞥了方乐一眼,像是不屑于解释。

    接着他起身直接说:“警官,对不住了,我请假出来的用时到了,我得回去忙了。”

    没再管两人,黄助理转身就要走。

    曲卿只好提声问:“黄助理,你们老总的妻子死了,你作为他的助理,公司的一份子,应该是十分想着案子能告破,杀人凶手能够伏法吧,关于李文芳的被害,你就没有什么消息可以提供,以协助警方办案吗?”

    黄助理的身形僵滞在了转身的一瞬,似乎曲卿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击打到了他的软肋上,但他依旧声线平淡,低声回答:“抱歉,我对雷总和太太的家事,并不熟悉。”

    黄助理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警方两位大佬无可奈何。

    方乐评判说:“这个人态度不太对啊,似乎对警方的侦办略略消极,不,是十分消极。”

    “或许,是怕惹到什么麻烦吧,毕竟我们这次明显就是将他当成一个涉案的调查对象来对待的,虽然只是询问一通电话的内幕。”曲卿解释。

    方乐却摇头说:“恐怕他不是怕惹麻烦,而是本身就有麻烦吧。”

    “你的意思是?”

    “听他的表述,他平时就替代自家老总和李文芳接触了,我不相信对于李文芳的相关个人情况,他一丝一毫能提供的都没有。”

    “好了,不乱猜了,如果他和案件有关,早晚被我们再调查到。”

    曲卿阻止了无意义的臆测,对方乐说:“总之,李文芳删除了通讯记录的5个电话号码,现在已经剔除掉了一个,就是黄助理,还剩下4个号码待查。”

    方乐举手说:“先查那个和李文芳通话次数最多、每次还都是李文芳打过去、然后每次的通讯记录都被删除了的手机号码?”

    曲卿想了想,否决掉说:“不,先依照时间次序查吧。”

    “李文芳12号当天,共接到过三通电话,第一通是来自陈秀英,也就是她的妈妈,应该是商量二老来探望女儿的事的,是发生在上午,这通电话并未被删除,不在我们的调查范畴内,当天最后一通,就是晚7点多的一通,是黄助理打过去的,被删除了,也已被我们派出。”

    “而在这两通电话之间,大概在当天下午3点多的时候,还有一通电话,这通电话也是对方主动打给李文芳的,同样被在李文芳的手机记录里删除了。”

    “我们先查明白这一通电话是怎么回事。”

    方乐想了想,鼓掌赞赏说:“有道理,12号疑似是案发日,那天的死者通讯,才需要优先去查……我们再去电信局?”

    “不用,”曲卿简单说,“机主身份讯息已经有了,不过没有其他资料。”

    “没有其他资料?”

    “对,除了一个名字,工作单位、家庭住址都没有。”

    “那怎么查啊?直接打电话联络问问对方是谁,住在哪里?啊,要是对方和案件有关,会不会打草惊蛇啊?”

    “我会让技术中队即时定位这个号码的位置,尽量将位置精确化一些,以协助锁定到对方本人。”

    “这……万一找寻不到呢?”

    “到时候再说。”

    结了账,离开了咖啡馆,出了写字楼,路上大何就来了电话汇报:“头儿,事发小区所属物业公司的人我们大致排除了一遍,目前还没找寻到可疑者。”

    “我划定的那三个人查了吗?”

    那位物业卢经理曾汇报,有三位员工因不同原因案发两天内有长时间的离岗,其中一个据称被外派了出去搞设备采购了,另一个探亲回家了,还有一个因病呆在住所。

    那边回答:“头儿,查了,设备采购那个的确一直在和设备商接触,没发现回去过小区的记录,探亲的那个已经联系其老家警方,让那里的派出所的人核查,初步回馈的消息是符合事实,生病了的那个,是流感,也开了抗流感的药,带着口罩自我居家隔离呢,他的室友可以作证。”

    最后那位好觉悟,赞一个。

    “很好。”曲卿也说,不知是夸谁。

    “头儿,我们还要做什么吗?”

    曲卿想了想,说:“你们要是不怕辛苦,帮着锁定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