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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秦子安说着,端菜过来。菜都上了桌,又给沈可佳填了满满一大碗饭,生怕饿着了她。
“喂,我们好像就一天没在一起吃饭吧,我还不至于饿到这种程度。”她玩笑地说。
“多吃点儿,吃完饭,还有乌鸡汤。就怕你先喝汤,吃不进饭。”
吃饭的时候不能想着会和他分开的事,要专心吃饭,她跟自己说,一心一意地对付眼前的饭以及桌上丰盛的菜。
“你看着我干什么?你也吃啊,这么多以为我一个人能吃光啊?”她含着饭含糊地说。
“嗯!”他答应着,给自己也填了一碗饭,没和她说什么了,两人默默地吃。
“老佛爷,您床上歇着,我洗完碗就来伺候着。”吃完饭,秦子安说。
沈可佳回卧室,秦子安还是在旁边跟着,怕她摔跤,尽管有时这种担心好像是过于敏感了。
等秦子安洗完碗回房,沈可佳正在那儿搜电影呢,想和秦子安一起看个喜剧。
“干嘛呢?”他温柔地问。
“听说有个电影叫小姐好白,很搞笑,想和你一起看。”她抬起头,笑着说。
“你怀孕了,少用电脑。”他把笔记本给她关了,线拔了。
“我们还是躺在一起聊天,睡觉。”
“这才几点就睡啊?”
“早睡对宝宝好,乖,我们先聊天,聊着聊着困了就睡。起来一下,我铺床。”
秦子安怕她冷,给她那边多铺了一层。
两人躺好,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
“宝贝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秦子安说。
“你问。”
“如果我和你的孩子掉河里了,你会救谁?”问完,又觉得自己问的太傻了,她的答案肯定是救孩子,怎么会是他呢。
“你们不会掉河里的。”
“如果会掉进去呢?”
“我会喊人把你们两个一起救起来,因为我不会游泳。”
“如果你会游泳呢?”
“救孩子,你长太大了,我救不了。”知道是这个答案,她明确地说了,他还是有点点的伤心。男人其实也是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的,谁都希望自己在别人心中占有最重要的地位。
“你会希望我救谁?”沈可佳问。
“希望你救我!”他执拗地说,不想欺瞒她,他就是希望她能救他。
“如果是你的孩子呢?”
“……”秦子安没法儿回答她的话了。
是啊,他会这样问,就是因为自己也觉得孩子不是他的。
万一孩子是他的呢?
“我会希望你救孩子。”他说。
这话其实和沈可佳的话一样残忍,在他看来,他的孩子就是孩子,别的男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
可是对沈可佳来说,无论是他的孩子,还是杨朋义的,都是她的小孩。她想,如果他真的足够爱她,一定会知道失去了孩子她会多难受,不会舍得她失去孩子的。
“这个话题一点都不好玩,我们还是睡吧。”沈可佳不想在这时和他说些会伤感情的话,秦子安也后悔提了这个问题。
第一个晚上两人就这样结束了谈话,秦子安想找些愉快一点儿的话题,却发现根本找不到。
他伸手来搂她,她没拒绝,靠在他身边,似乎找不到前一段时间的甜蜜感觉。
也许这样刻意制造的相处机会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可言吧,大家都在回避着谈孩子的话题,心里又都忘不了。
即使秦子安搂着沈可佳,她还是睡的很不踏实。
她甚至奇怪地梦见秦子安真的和孩子一起落水了,在梦里她是会游泳的,飞快地游过去救起了她的孩子。
刚抱起孩子就见秦子安往下沉,她的心像被一颗大石头压住了,压的她透不过气来。
眼看着他就要从她眼前消失了,她拼命地大叫一声:“秦子安!你回来!”叫着,哭着,把秦子安给叫醒了。
“怎么了宝贝儿?”他柔声问,摸她的头发。
“做噩梦了?”
“啊!”她惊叫着醒过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宝贝儿?”秦子安问了一声。
“你回来!呜呜呜……我不要你死,你回来,你不准死。呜呜……”沈可佳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了,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贴近他。
“傻瓜!都是我不好,跟你说那些干什么?”他似乎明白她梦到什么了,温柔地和她说话,轻柔地抚摸她后背,让她情绪平复下来。
紧紧地抱了很久,也不知道是谁先寻找对方的嘴唇的,等两个人反应过来时已经密密地吻在了一处。
相拥着的身体因为热吻而产生了火花,他们都很想要对方,却又不想伤害到孩子。
秦子安首先放开了沈可佳,呼吸急促,声音嘶哑地开口:“睡吧,我去洗个澡。”
说完,起床就去了卫生间。
“别冲冷水澡!”她说,怕他感冒了。
“没冲,你进去睡吧。”他说,不冲冷水澡怎么能消掉这股火啊?好在这次冲冷水澡也没生病,回到床上不敢紧紧抱着她睡了。
“我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不会死的。你好好睡,安安稳稳地睡吧。”他柔声说,为她梦中对他的担心感觉很温暖。
一个星期在两人的温情相处中很快过去,这晚是拿结果的前一晚。
秦子安很想劝她如果孩子不是他的,让她打掉,又因为知道她不会同意,终究开不了口。
沈可佳在他精心的调养下,脸色渐渐好了,孕期反应渐渐消失。
“今晚抱着我睡吧。”也许这会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夜晚,沈可佳想和他紧紧抱着抱一个晚上。
“嗯!”他搂她过来,盖好被子,手放在她的后背上柔柔地抚摸着她。
这几夜的相处偶尔沈可佳会很想和他亲近,开始她怪自己不该有这种躁动的心,对宝宝不好。
后来她上网查了才知道,孕妇在怀孕四个月以后会受身体激素的影响,想要亲热。而且从怀孕四个月至七个月的孕中期是可以同房的。
秦子安没想对她怎么样的,就是手在她后背上摸着摸着,隔着睡衣,还是让他来了火。
“宝贝儿,我还是……我等会儿再抱你,让我凉一凉。只要一碰到你我就来火,你真是太会勾搭人了。”
“没事,你想来就来呗。”她小声说。
“不行!万一弄流产了你要后悔死!”他断然拒绝道。
他为什么这么傻?他不是想让她流产吗?记得以前杨朋义说,反正孩子也不要,流产不怕。想起当时杨朋义的话,沈可佳更觉得秦子安爱她多一些。
“傻子,不会。”她小声说。
“怀孕满三个月以前小孩是最脆弱的,那时候我们也不知道,还……还那么剧烈来着。现在都四个多月了,胎儿已经稳定下来了。再说我都查过了,国外一些专家还说……还说……”沈可佳有点不好意思说了。
有专家认为孕中期女性性高巢对宝宝的各种身体发育都有好处,当然这也不是所有专家的共识。
“真的吗?专家说什么了?”他问。
“你等着!”沈可佳说着,起了床,拿过笔记本,在百度里打了几个字给他看。
还真是的,她没有骗他,可他还是担心。
“真行吗?”
“应该没问题吧?轻一点就是了。”说轻一点儿的时候,她的脸又羞的红了。
刚才秦子安可看到了,孕妇到四个月以后对这方面的需求反而会增强。
“就那么想要吗?”他邪笑着问她。
“谁想了,我是看你太可怜了,才……唔……唔……”她娇羞的模样欲语还休,让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没再压抑,火很快就旺盛地烧了起来。
自从知道怀孕以后两人都没有起过这个想法了,今天好像忽然刑满释放了,热切地吻着,越吻越热。
秦子安解开沈可佳的睡衣带子,柔和的灯下,他又一次看到她裸着的上半身。
也没多久没看,她却更丰满了,还有她的小腹较之前些天更鼓了一点儿。
她有种圣洁的美,让他几乎要膜拜到不忍侵犯了。
只是把眼光再移到她微微嘟起的小嘴上,还有她泛着爱潮的小脸上,才又忍不住要好好爱她一番了。
他的吻细密地,小心翼翼地落满她全身,不像曾给她烙印时那么狠,而是很柔很柔。
这种柔情的亲法儿弄的沈可佳燥热的厉害,身体好像够不着底一般的空虚,强烈渴望着他能把她填满。
“想要吗宝贝儿?”他不光亲她摸她,还用语言挑逗她。
她很想说不要的,看着他黝黑的脸,薄薄的唇,那样性感。还有他的声音也是那么迷人,不字就说不出口。
“哎呀,讨厌!”她娇嗔道,终究也没把想要说出口。
秦子安顺势往旁边一躺,脱掉身上的衣裤,老老实实地等着她。
“来吧,随便你处置,尽情虐我吧!”
她知道他是怕碰到了她肚子,才采用这种姿势。
两人终于又一次完完全全地结合在一起了,他不太敢动,憋的难受。
其实沈可佳也有点怕,她坚持要来,也是想给最后一个夜晚一场特殊的仪式。
这也许就是此生的最后一次了,她决定以后不找任何男人。一辈子她只要有过和他恩爱的记忆就足够了,秦子安也是这样想的。
即使没有机会和她亲热了,他再想女人自己解决,也不会去碰别的女人。
都认为是最后的欢愉,反而成了催情良药,即使都没有太用力,彼此熟悉的身体还是迎来了一次同步的彻底的痉挛。
一切都归于平静了,重新搂在一起,秦子安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宝贝儿,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无论结果怎么样,答应我,只让我一个人照顾你。即使我没有办法接受给别的男人的孩子当爸爸,我却也没办法放任你不管。我们可以不结婚,也可以分手,但是你不可以离开我身边。我照顾你,只有我可以照顾你。你答应我!”
沈可佳的眼中泛起了泪,她很感动,但这样对秦子安太不公平了。凭什么让他去照顾别人的孩子,他根本不需要这样做。他可以娶妻生子的,她不能让他为了她耽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已经很自私了,绝对不可以贪恋他的照顾,变得更自私。
“等结果出来再说吧!”她淡淡地说,无论他再怎么要求,她还是这句话。
这天阳光明媚,是十二月里难得的好天气,虽然气温还是有点低,碧蓝的天空却给了人很大的希望。
秦子安想,就冲着这个天气,也该给他一个好结果吧。
眉姐准备做的差不多了,今晚就要远行。已经安排好,晚上十一点的火车,郝三彪在那边接她。
之所以不让郝三彪回来一起走,是不想引起安市长的注意。
想着眉姐可以奔向幸福的新生活,秦子安打心眼里替她高兴。同时他也希望最近孩子的事能有个美好的结局,让他和沈可佳也能快乐地相守到老。
结果下午出来,上午沈可佳、秦子安、杨朋义都在一种期待与担忧中度过。
下午时,秦子安开车接了沈可佳,一起去了医院,杨朋义也已经到了。
这几天他偶尔会发信息给沈可佳,问候她,让她吃好喝好。沈可佳因不想拖泥带水,让他存过多的希望,他的信息她一条也没回。
“沈可佳!”护士已经开始叫号了。
秦子安抓住了她的手,还是那句话:“答应我,不管结果如何,让我照顾你。”
她很想答应,可惜她不能答应。
“可佳,要是孩子是我的,我们和好吧!”杨朋义也上前和她说。
沈可佳没说话,走到窗口拿到检查结果。
三个人围在一起,心都紧张的要蹦出来了。
“啊!我说了是我的吧?是我的!是我的!可佳你看,杨朋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杨朋义欣喜地抓住沈可佳的胳膊,摇晃她。
“别说了!”沈可佳打断了杨朋义的话,轻轻把他的手拿掉。
早猜到是这种结果了,沈可佳一时却还是难以接受,秦子安也一样。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都在问彼此:“为什么会这样?”
秦子安彻底失去了希望,忽然发现原来明媚的天此时也变暗了,像他的心,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可佳,我和我爸妈说了你怀孕的事,我说孩子可能是我的,我们是因为误会分开的。我还告诉他们我们做了亲子鉴定,他们说如果孩子是我的。我们家会重新到你家去提亲,我们复婚。你想要办酒席,我们……”杨朋义很兴奋,沈可佳却满心凄楚。
“杨朋义,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即使孩子是你的,我们也回不去了。你还没确定我的意思,为什么就和父母讲,让他们跟着多操一份心?”
“可是孩子是我的!”
“是你的,没错。但是我们能因为他就抹去过去所有的不愉快吗?对不起,我不爱你了,我宁愿让我的孩子在单亲家庭里长大,也不想让他在无爱的家庭里长大。你听明白了吗?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永远不会。”
“但是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见孩子!那是我的孩子,是我杨朋义的,流的是杨家的血。难道你能断了他和杨家的联系吗?”杨朋义咄咄逼人地问。
“断不了,是杨家的孩子,我也会告诉他,他姓杨。他不是个私生子,他是我们婚姻期间生的孩子,这些我都会告诉他。但是我不会和你生活在一起了,你明白了吗?”
“那你和谁生活在一起?他?”杨朋义指了指秦子安,不服气地说。
这孩子还没出生,她就给他找了个后爸?
“我和谁生活在一起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了。子安,我们走吧。”
“可佳!”杨朋义再说一声,抓住她的手臂,想把她给拉走。
“你放开她!”秦子安冷声说。
“我要是不放呢?”杨朋义冷笑。
“杨朋义,你放开我,别忘了孩子是你的。你想挣扎着伤到他吗?放开吧,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了。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无论有没有子安,我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对不起,但是请你放手。”说完,沈可佳伸出手拿掉了他的手,杨朋义还是松开了。
“沈可佳,不和我在一起,你会后悔的。我杨朋义不是找不到女朋友的人,将来我还会娶妻生子,到时候你的小孩就不是我唯一的孩子了。你……”
“我祝福你,我希望我孩子的爸爸能幸福。”
“走吧!”秦子安说,环着沈可佳的肩膀,再一次从杨朋义面前走过。
三个人都是带着希望而来,又同带着失望离开医院。
沈可佳和秦子安一路上几乎没说话,她想说再见,却总是发现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
“送我去上班吧!”沈可佳说。
“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好,还是回家去休息。”
“我想去上班。”
“听我的!”他轻声而坚定地说,没理会她的要求开车直接带她回家。
“我去做饭,你休息。”进了家门,他对她说。
虽然他语调没有以往温柔,却还是做着和每天一样的事。到底结果出来了,沈可佳不能再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照顾,不能再骗自己了。
“子安,让我做给你吃吧。”她带着微笑,柔声说。
“你怀孕做什么饭?”他皱了皱眉头,知道她要给他做饭的意思。
就像昨晚她坚持要亲热一样,她大概是个完美主义者,做什么事都喜欢画一个完美的句号。
可他不想画句话,一想到她要离开,他心就像被掏空了似的难受。
“做饭有什么要紧,以后我还要经常自己做的。”她装作很轻松地笑了笑。
“我们谈谈。”他也在沙发上坐下来。
“昨晚我就和你说好了,由我来照顾你。为什么你还说要走的话?你就这么舍得我吗?”
沈可佳真不想和他谈这个话题,她想悄悄地走。可她走到哪儿是他找不着的呢?她的家,她上班的地方,还有集体宿舍,每个地方他都清清楚楚。
何况,这也不是能回避得了的。
“你知道我舍不得,可我没办法。子安,听我的,分开以后你要振作,照顾好自己。至于我,为了孩子,我也会照顾好我自己,你尽管放心。”
“问题是我放心不了!我只有天天这样看着你,看着你好好的,我才能放心。”他吼道。
“那有什么办法啊?我们已经不能在一起了,还要这样自欺欺人地假装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地在一起吗?不能了,秦子安,我们必须分手了。你应该有你的生活,你的老婆,你的孩子。我也要和我的孩子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我们相互祝福,好不好?”她柔声问。
秦子安知道沈可佳是为了他好,但她知道不知道她走了,他根本不可能找别的女人?
“除了你,我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别走,让我照顾你吧!”
秦子安始终只是说照顾她,说可以分手,可以不结婚。她明白,是他接受不了这个孩子。
“子安,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但是我实在没有理由这样留在你身边,我们不明不白的,说男女朋友不是男女朋友,说夫妻不是夫妻。呆在这里,我会觉得名不正言不顺。我会很难过,心情会不好,我宁愿一个人好好生活。”她无奈地说。
“我最后问你一次,一定要走吗?”
“嗯!”
“那好吧,今晚在这里吃饭,在这儿住。我晚上要送眉姐去找郝三彪,你等我办完这件事,明天就送你走。”他决定放行了,她舒了一口气,终于不需要再和他解释了。可为什么她的心没有轻松感,反而被更大的一块石头压住了呢。
沈可佳坚持要给秦子安做饭,他就在厨房里给她打下手,两人都没再提分开的事,一起完成了晚餐。
气氛有些凝重,吃饭期间,除了让对方多吃些,谁都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晕黄的灯光,忽然有了种孤寂感,像是在吃最后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