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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澜恨不能一掌劈死这个贱婢。
于是单手搂住孩子,对着那个声音,直接就冲了过去!
“啊!陛下,救命啊!”
早有准备的花想容,故意尖声地叫了起来,然后顺势一蹲,避开宋云澜扑到面前的袭击,同时做出一副被吓到几乎晕过去的样子。
杜少凌立刻回头,见到的就是丑如鬼魅的宋云澜,正试图谋害他心爱的女人!
心中残存的那一丝眷恋,终究还是被瞬间喷涌的愤怒给席卷了。
“来人,给我杀了这个贱妇!”
声音落下,众侍卫齐齐而上。
蹲在地上的花想容,露出了心愿得成的满足笑意。
宋云澜听到了刀身出鞘的清脆鸣声,这样的声音,她在为杜少凌开疆辟土登上皇位时,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
她脚尖点地,顺势而退,避开了乱砍过来的众刀。
同时,仰起脖子哈哈大笑起来。
可笑,可笑!她竟然最后还会相信这个绝情的男人!
宋家四百一十二口人啊!
还有那些无数惨死在战场和暗杀中的性命啊!
她大笑着,抱紧了怀里的孩子,边逆风后退,边低声笑道,“晟儿,咱们去找你的外公外婆!”
怀里的孩子安静地看着她,这个女人的周身,好像突然散发出了华丽耀眼的光晕,明明赴死,却带着周身萦绕的强势俾睨气势!
“杜少凌!如有来生,我必定叫江山易主,千刀万剐!!!”
杜少凌追到宫苑的高墙边时,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凄厉咒怨。
凤鸾宫建在皇城中最高的位置,因为宋云澜喜欢站在高处的感觉。
而如今,这样的喜欢,却成全了她的葬身之地!
杜少凌死死地攥住宫苑的围栏,看着下方,已经坠落地面的宋云澜。
大片的鲜血,从她的身下,如花一般,肆意地绽开。
他咬紧了牙关。
跟在后面的花想容,内心笑得多么畅快!然而面上,却只能做出一副悲悯和可怜的样子。
走到杜少凌身后,刚要开口,却忽然听到从底下传来一声清脆急切的婴孩哭声。
“哇啊啊……”
孩子没死?!
花想容一惊,忙抬头看向杜少凌,生怕他改主意,忙道,“陛下,那孩子……”
“来人,将大皇子送去冷宫,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许看望!”
这就是留下一命的意思了!
花想容神情骤变,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一句‘斩草要除根’!可她却看到了杜少凌的眼神。
那眼神里,竟然有一丝悲痛?
他居然还惦记着那个已经死的那么卑劣的女人?!
尖尖的指甲骤然掐进手掌,像是毒蜘蛛在心头狠狠地扎了剧毒进去!
可恨!可恨!
宋云澜这个贱人,就算死,也要留下个祸害!还要在她的男人心里留下一根刺!
这个贱女人!怎么就不带着那个野种一起去死啊!!
她恨得手指发抖,恨不能立刻就能冲上去一刀杀了那个尖声啼哭的崽子!
然而,这时候,杜少凌却回过头朝她看来。
那张阴鸷的脸须臾便恢复了一副温婉和秀的端庄模样。
——一个毫无能力反抗的稚子而已,呵,想怎么弄死,还不简单?
嘴角漫起的笑容,却阴冷得叫身边一直小心观察她的神色的宫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
“啊!”
宋云澜猛地倒吸一口气,骤然睁开了双眼。
多年杀场上的警觉让她睁眼的瞬间同时恢复意识。
陡然看到头顶一片青白纱帐,略显破旧而摇摇欲坠的床栏,微微皱眉。
刚要起身,便又察觉到周身酥麻软痛,似乎大病之中,尚且高烧难忍。
心中更加疑惑,随即,便听‘吱呀’一声门开。
登时浑身紧绷,心下瞬提,万分防备。
就听前后两人,分别进屋,抖落了身上的雨,也不看床上的她。
只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先低声咒骂了起来,“怎么这天杀的雨,说下就下了?你找好的人,到底还能不能上来啊?要是耽误了时辰,小心夫人到时剥了你的皮!”
另一男人似乎十分忌惮这妇人,赔笑,“马婶子别急,我王二办事,您一百个放心,不出半个时辰,人绝对能来!”
妇人似乎还不信,“真的?可别误了时辰,夫人怪罪下来,我头一个不放过你!”
“那是那是!”男人嘿嘿一笑,“夫人的事,就算天上下刀子,我哥几个也要尽心完成不是?”
妇人这才笑了一声,“油嘴滑舌,哼!”
男人却又搓了搓手,声音里透出一点yin邪,“马婶子,您看……”
妇人斜了他一眼,随后手里就被塞进一个钱袋子,她瘪嘴颠了颠,这才满意,一边收了钱,一边慢悠悠地道,“反正也是要卖去那下贱的脏地儿去的,就让你占个好,别说婶子我平时亏待你。”
男人大喜,连连点头,“还是婶子疼我,侄儿以后一定尽心办事!那就劳烦您……”
又被妇人横了下,“瞧你猴急的,罢了,我就去外头守着好了,一炷香完事啊!”
说罢,便自顾拉门出去。
恰逢这时,屋外一道闪电,当空落下。
宋云澜见到了一个一脸yin'猥11se11急朝她床边扑来的一脸麻子的男人。
还有背对着她出去的,身材微微发福,穿着大户人家仆妇才能穿起的鼠灰绸缎马裙的妇人。
“哐!”门被重新拉上。
一室豆油昏暗。
脑子里,猛地冒出一个模糊的场景——娇弱怜净的女子,被穿着马裙的微胖妇人扶着,连骗带哄地喝下一碗药。
便浑身燥热,疼痛酥麻不已。
这感觉,竟仿若身受。
宋云澜脑内一痛。
而这时,那一脸麻子的男人,已经扑到床边,嘴里还喊着,“我的好小姐,可把我王二盼死了。今晚个,您可终于归了我了啊!”
才到床边,便见宋云澜是睁着眼的。
先是一愣,随后却又满脸邪光地笑了起来,“小姐醒了?王二伺候你啊?”
自古以来,可断没有陌生男人伺候女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