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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以为永远忘不了的,原谅真的抵不过时间,更抵不过一份对的爱情。苏流暖在和莫东旭相处的日子里,不知不觉就彻底放下了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你是不是生日真的和我无关,请别再骚扰我了,再见。”
“暖暖!”杜宸希还想说什么,可耳边只剩下一阵阵忙音,苏流暖真的挂断了。他不甘心地又拨回去,马上被她挂断。他再拨,那边已经关掉了手机。
看来,现在暖暖是真的对他没有感觉了……
杜宸希彻底趴到吧台上,眼前是酒吧里凌乱刺眼的灯光,耳边是人们大呼小叫喝酒划拳的声音,还有酒保送酒开瓶的声音……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响在耳边,嗡嗡嗡的听不真切,仿佛是耳鸣一样。
杜宸希无可抑制地想起从前来。
从前没到他过生日,苏流暖就会精心为他布置一番。
其实苏流暖也是个很重视事业的女人,她对工作一丝不苟,认真程度绝对不亚于莫菲菲。但她却会在百忙之中亲自为他做一个蛋糕,插上和他年龄一样的蜡烛,在家里为他准备一个小型的生日派对。
有一年他本来在外地出差,苏流暖特意打电话来告诉他:“过几天是你的生日,要不要回来过呢?”
他当时很忙,不耐烦地说:“不过就是生日,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我能回去就回去,来不及了就算了。”
苏流暖好像有点失望,但马上打起精神说:“那好的,你工作要紧。我亲手为你做了蛋糕,会一直给你留着,等你回来了在一起吃。”
她每年都会给他做蛋糕,所以对于杜宸希来说,这根本半点都不新鲜了。他很无所谓地告诉她:“随便吧,不过一个蛋糕,没什么大不了。”然后也不等她再说什么,因为忙着工作,直接就挂断了手机。
也不知道,当时苏流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次过生日,他果然没有来得及赶回去。生日当天,外地的几个朋友帮他在酒店里庆祝,他喝得醉醺醺的,回到自己订的套房,正要睡觉,又接到苏流暖的电话。他觉得累,没好气地接起来问:“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我……”苏流暖犹豫着,“我祝你生日快乐啊!知道早点你有应酬,所以晚一点给你打。”
他随口说:“嗯,谢谢了。”
苏流暖小声说:“我有一件生日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来半分期待。
苏流暖说:“你开门就知道了。”
“到底是什么?你叫人寄了东西来给我?这么麻烦干什么,我过几天就回去了……”他念叨着去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外的,居然就是苏流暖本人。
他愣了一下,马上皱起眉头,不悦地问:“你来干什么?”
“来帮你庆祝生日啊!”苏流暖手上还提着一个盒子,说,“在这里找不到地方亲手做,是我刚从蛋糕店里买的,要不要一起吃?”
那次杜宸希的工作有点不顺利,所以心情十分不好。再加上醉酒,更是不开心。他对于苏流暖的到来,一点也没觉得感动,只是想着,她这样冒冒失失赶来,肯定又要添麻烦,他除了工作还要分出精力来应付她。
他不耐烦地说:“吃什么吃?这么大晚上,谁吃得下?”
“我大老远赶来,你就这样对我啊?”苏流暖也有不满的时候。
可他的火气更足:“我让你来了吗?我这里忙的厉害,你也不是不知道,来这里不是给我添乱是什么?好了,今晚上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下,明天你就回去吧。”
那次他就这样辜负了苏流暖的一片心意,第二天就让她自己回去了。也是后来他才发现,苏流暖之后有好几个周末都没有休息,大概就是为了请假飞去陪她过生日,所以后面要补上好几个周末给公司。
当时他不懂珍惜,现在失去了,他才觉得无比后悔。
苏流暖这么好的女孩子,他为什么就没有把握住呢?现在倒好,轮到他精心准备一个晚宴,可他的妻子却放了他的鸽子。至于暖暖……她现在是不是也会精心帮莫东旭过好一个生日呢?曾经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现在终于成了别人的人。
杜宸希正在这里悔不当初,突然他的电话响了。
他还以为是苏流暖打了回来,拿起手机一看,是莫菲菲的号码。他皱了皱眉,还是接了起来,那边却不是莫菲菲的声音。
他问:“你是什么人?”
电话那边的女人说:“你是菲菲的老公吧?我是她的朋友,现在我们在城南的那家KTV,菲菲喝高了,你过来接她一下!”
杜宸希自己也喝了不少,但他酒量好,所以还十分清醒。他仍为莫菲菲抛下他的事生气,沉声说:“叫她自己打车回家吧,要不然就找代驾。”
“你这是什么话!”那边的女人马上有些火,“菲菲可是你的老婆,你就这态度对她?她现在醉的厉害,打车回去你放心吗?菲菲本来像个公主,嫁给你,你还不珍惜?”
他被一连串的质问问的头疼,只好答应说:“好好好,我现在过去接她。你们帮我看着她,别让她再喝了听见没有?”
“好的好的,我们早不喝了,你快过来!”
杜宸希从酒吧里出来,也不管自己喝过了酒,开车直奔城南KTV。
莫菲菲在这里是高级会员,他和前台一说她的名字,立刻有人带着他去了莫菲菲的包间。
包间里一片乌烟瘴气,嘈杂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里面灯光昏暗,杜宸希眯了眯眼睛,适应了光线才发现,莫菲菲正坐在沙发的边缘,被一个男人亲密地搂在怀里,两人高声合唱着一首最近正流行的情歌。
杜宸希一下子站住了,定定地望着莫菲菲的方向。
包间里几个人都喝的不少,过了一会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有个女人认识杜宸希,连忙过来对他说:“不是叫你快点来接菲菲吗?怎么这么半天才来?”
杜宸希只望着和莫菲菲贴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沉声问:“那男人是谁?”
那男人看到了杜宸希,也连忙把莫菲菲松开了。那个女人连声说:“这是我们的老同学啊,你们婚礼上他也去了的。怎么,你没有印象了吗?”
杜宸希沉着脸没有动,那男人也主动走过来,和他握手,说:“菲菲的老公是吧?我是菲菲的老同学,也是多年的好朋友了,见了面没什么拘束,你可千万别误会什么。”
“就是就是!我们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你可不许误会我们菲菲!”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解释着,而莫菲菲仍旧坐在沙发上。没有了那个男人的支撑,她马上软软地倒了下去,看来真的是喝醉了。
马上有人催着杜宸希说:“你看看,菲菲都醉成这样了,你还是哭点送她回家吧。”
杜宸希没办法,只好走过去抱起莫菲菲。她醉的厉害,被他抱在怀里也没有醒过来,只是哼哼吱吱地不老实,仿佛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他隐约听见她念念有词,像在叫着什么人的名字,但那显然不像是他的名字……
越想越不舒服……最后杜宸希告诉自己,那也许只是他的错觉,不过是莫菲菲似是而非的醉话,哪里有什么人的名字?
这样安慰着自己,杜宸希把莫菲菲抱到了车上,为她绑好了安全带,心情复杂地回家去了。
家……
一想到这个字眼,现在杜宸希就有种隐约的郁闷。他的妻子这样对待他,那个地方,真的还可以算作是自己的家吗?家应该是个有爱的地方,可那地方……真的有爱吗?
杜宸希抱着莫菲菲回到家里,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儿,还有别的男人身上的气息,觉得非常郁闷,只好帮她洗了澡,然后放她到卧室的大床上。
他自己却去了客房。
此时此刻,他真的不想和莫菲菲同床共枕,没有那样的心情,怕看着她,脑子里会想起更多不愉快的事。而一个人躺在客房的床上,闭上眼睛,黑暗中又全是苏流暖的影子。
苏流暖在生活中很独立,几乎不需要他来操心。但是对于他,她又很温柔很细心,总是善解人意为他准备好一切,理解他的忙碌……当初,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不要她了呢?
杜宸希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了。
可现在后悔,似乎已经太迟了。
这样辗转反侧过了一夜,早上醒来,回到主卧一看,莫菲菲还没有醒过来。他叫了她一声,她这才慵懒地睁开眼睛,迷糊地问:“几点了?”
杜宸希看看手机,淡淡的说:“七点半。”
莫菲菲于是又躺下去,没好气地说:“才七点半叫醒我做什么?让我再睡一会,头好痛。”
杜宸希忍了又忍,可还是忍不住说:“菲菲,你不觉得有些事需要向我解释一下么?”
“解释什么?”
“昨天是我的生日。”
杜宸希这样一说,莫菲菲好像才想起来,她睁开眼坐了起来,望着杜宸希眨了眨眼睛,忽然笑着说:“哎呀,你看我,昨天工作太忙了,居然忘记了。”
杜宸希冷声问:“真的是因为太忙吗?”
莫菲菲毕竟心虚,所以有点讨好地笑着说:“真的是忙了一整天,后来刚巧有朋友约我去唱歌,我想放松一下,所以就去了。后来喝了一点酒,这才把你的生日忘记了……哎,你不会生气了吧?”
他难道不应该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