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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没等汪小泉和秦翰悠闲自在多久, 秦翰的私人助理就抱着一大摞文件走进了办公室。在职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的高级白领果然名不虚传, 这位大概四十多岁，看上去一派温婉优雅的佟女士看到坐在秦翰旁边的汪小泉时，仅仅晃了下神儿, 在汪小泉还没来得及尴尬时，她已经快速恢复了平静,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跟汪小泉颔首打了个招呼后，才开始用不急不缓的温和嗓音向秦翰报告他今日的日程安排。
“小泉, 我现在去开会, 这几份儿文件你看看，觉得没问题就直接签字。一会儿策划部经理会过来报告下周三拍卖景园地皮的策划案，那个案子由你全权负责, 有什么想法尽管去做, 不用瞻前顾后，我相信你……”秦翰匆匆交代了一番后, 拿着几个文件夹就边走边看地出了办公室, 全然不知道他这番看似随意的安排带给始终带着得体微笑，静静站在一边的佟助理多大的冲击。
“嗯，好……”对于秦翰毫无保留的信赖，汪小泉自然是感动不已，只是, 他从来都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即使此时此刻感动不已，他仍旧只是微笑着坚定地点了点头，而心里却想着以后要多给秦翰做些好吃的, 晚上睡觉时暂时不再像防狼一样防着他或是动不动就踹他捶他了。
秦翰带着那位佟助理离开后，汪小泉拿出当年被老师拉去帮忙改试卷算总分的认真负责精神，拿起秦翰之前交给他的文件，开始仔细研读了起来。看了将近半个小时候，汪小泉开始理解为什么步入社会的成年人为何那般想念在学校时的单纯生活了。跟这些时不时设置隐秘漏洞，不仅考验人专业知识，还十分考验人耐心及心思复杂程度的文件相比，学校里只要认真学多练习几遍就能考高分的各科知识简直是弱爆了！他逐句研读，反复揣摩，尽自己最大努力得到的最终结果，竟然被豆豆鄙视了一番后，只给他打了七十分！
好在汪小泉被豆豆打击习惯了，并没有因此而灰心丧气一蹶不振，反而更激起了他的斗志，更加认真地看起另外几份儿文件来，希望能突破自我，就算是得到豆豆轻飘飘的一句“还行啦，基本能看得过去”也不错啊！（某人已经被打击的没啥底线了r(st)q）
“扣扣……”
正在认真伏案工作的汪小泉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恍然想起秦翰走之前似乎说有什么策划经理要过来跟他商议拍卖地皮的策划案，连忙坐端正了，清了清嗓子，尽量语气温和地道：“请进……”
进来的是一位一脸精明相，大概三十出头的英俊男人，他脸上带着疏离而温和的笑容，眼中有着掩藏很深的好奇、审视和鄙夷，若不是汪小泉五感极为敏锐，说不定他都要被这人高超的伪装技巧给骗过去了呢。若是刚刚的话，汪小泉可能会因为那丝鄙夷而伤心难过，可今时不同往日，已经释然的他，不会再愚蠢地因为陌生人无关紧要的看法而折磨自己了。
“您好，汪总，我是策划部经理董建斌，这是我们部门经过多次商议及多方调查得出的最终策划案，请您过目……”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心里不耻这位靠身体上位的新上司，可他也不会傻地直接表现出来。华国从来不缺少人才，而像秦氏这样国际知名的大企业，更是吸引着诸多人才的青睐，有的是人盯着他屁股下的位子不放呢，他可不能自找死路。看看这办公室不伦不类的摆设，他就知道秦总有多在乎这位，所以，在秦总没厌倦之前，他还是缩着脖子委曲求全比较好，虽然对于这个小男孩儿不费什么力气就得到他这样的人费尽心机都达不到的高位很是羡慕嫉妒恨。
“哦好的，董经理先请坐……”汪小泉也不管那位身上突然散发着强烈恶感的董经理在想些什么，径自拿着文件仔细看了起来。这是他负责的第一个大案子，而且对秦氏的影响很大，他不能辜负秦翰的信任。更何况人无完人，他原本就没指望公司的所有职员都喜欢他，只要这位董经理不背叛公司，业务素质一流，就算讨厌他又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没什么需要改进的，豆豆你觉得呢？”为了保险起见，汪小泉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问题了，反复看了几遍后，汪小泉悄悄用意识向豆豆咨询道。
“确实挺不错，不过，这份儿草案好像就是之前那个间谍实习生用手机拍照的那份儿，我之前扫了眼报价，跟这份儿上的一模一样……”在正事上，豆豆还是相当认真负责的，既然他这样说了，那肯定就没错了。
“客户经理那儿怎么会有这份儿草案？”汪小泉心里有些疑惑，若是那位经理是叛徒的话，秦翰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的。可实际上秦翰没有任何反应，那说明那位客户经理对秦氏很忠诚，让那个实习生间谍得手纯属意外？可他又是怎么得到策划部内部的议案的呢？汪小泉也不瞎猜，索性抬头对一直静静坐在他对面等着的董建斌问道：“董经理，这份儿议案只有你们部门内部人知道吗？”
“不止我们内部人知道，因为报价要考虑到很多方面的因素，除了我们部门的同事参与外，我们还请了其他相关部门的同事作参考，有什么问题吗？若是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将具体参与人员的名单递交给您……”原先胸有成竹的董建斌也不禁心中惴惴起来，难不成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这位刚来公司头一天的上司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哦，这样啊，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您再坐会儿哈，稍等……”汪小泉装模作样的看文件，实际上是在用意识跟豆豆交流：“豆豆，怎么办？要不要改一下报价？”
“当然要改了，说不定那个叛徒已经将消息传到秦氏老对头那里去了呢！话说，你跟秦翰也太没用了吧？这样就被人钻了空子，若是没有我的话，你们就等着哭去吧！q(s^t)r”豆豆是个狂热的科技至高论者，对于汪小泉和秦翰所偏重的玄而又玄的修真之术，那是相当地反感，在他看来，想要长生还不容易？服用高等位面科技星球研制的延寿药剂不就行了，再不行的话直接像他一样，转化成意识体或是做个永远都不会衰老的高级金属身体，一切不都ok？何必小心翼翼地探寻什么天道规则？费心费力，以后还不一定会成功！愚蠢的人类啊……
“估计是下面的人没有让那个实习生用符咒合同签约，才会出现这么大一个篓子的！”汪小泉有些底气不足的反驳，他确实没考虑到这样的意外情况，好在豆豆虽爱打击他，但实际上对他还是很不错的，以后公司有豆豆坐镇，再大的漏洞都不是问题！“报价要怎么改才合适？若是我不给出个合理的理由，这位董经理会更讨厌我的！”
“那还不简单？你知道怎么羞辱对手是最厉害的？”豆豆得意洋洋地问道。
“怎么？将他搞破产？”这够狠了吧？过惯养尊处优生活的人若是一朝一日一贫如洗，那绝对比直接杀了他还要令他痛苦！
“这是最烂的招式好不好！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推测，那个派人盗取秦氏机密的小人为了羞辱秦翰，估计会以高出咱们报价一块钱的价格战胜咱们……”豆豆侃侃而谈，可惜，还没说完就被汪小泉一句话给戳破了。
“豆豆，你又看啥电影或是小说了吧？”汪小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用意识恨恨地吐槽了一番。
“谁，谁说的！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我怎么会从那些满脑子奇思妙想的不靠谱的编剧那里借鉴经验？”某超脑明显恼羞成怒了。
“好好，你的建议很靠谱行了吧？要不咱将报价提两块钱，气死那个派叛徒过来窃取情报的小人？”汪小泉玩笑似地附和道。
“好，就这么办！”没想到豆豆竟然当真了，这可把汪小泉给为难坏了。
“真，真的这么办啊？万一他们不止提高一块钱呢？”这是他接手的第一个大案子，若是搞砸了，让他有何颜面面对江东父老！
“放心，如果搞砸了，我去攻击那家小人公司，将他们公司搞破产给你报仇，怎么样？”豆豆满含期待地讨好道。
“这个，好吧，我陪你赌一次！不过，豆豆你要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作为宠溺孩子的好家长，汪小泉表示，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自家孩子失望。当然，他其实也挺希望看到某人被气到吐血的扭曲的搞笑脸庞！
直接屏蔽掉豆豆震得他头晕目眩的欢呼声，汪小泉带着标准的公式化的笑容，抬头对坐在他对面的董建斌道：“董经理，你们部门的计划书很不错，几乎无可挑剔，我很满意。不过，将报价上抬两元好吗？”
“呃，好的，谢谢汪总……”董建斌虽然心里感觉很奇怪，但识趣地没有追根究底，毕竟只是两块钱而已，又不是两亿，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董建斌拿着策划案走出办公室后，汪小泉才靠着椅背大大地松了口气，若是那个董经理真要是追根究底，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玩儿？那个董经理已经够讨厌他了，他可不想再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解决了那个策划案后，整个上午再也没有人来办公室“打扰”汪小泉认真办公了，除了几个秘书团的美女秘书端着咖啡茶点小零食邀请他参加茶歇小聚会。相对于男士稍有些抵触的情绪，这些思维回路诡异的美女们接受能力反而更强悍一些，刚开始她们也就围着汪小泉打听打听俩人是怎么认识的啦，他现在年纪多大啦，秦翰是怎么追到他的啦之类的。或许是他表现的太友善太温和（or太单蠢？），那些恐怖的美女们越来越不像话，竟然开始打探他跟秦翰的那啥生活了！什么“秦总在床上是不是像平常那么绅士？”、“秦总比较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汪总看你红光满面皮肤光滑的模样，那啥生活很和谐吧？”等等等等，千奇百怪，刁钻生猛的问题直问得汪小泉红着脸落荒而逃，那几个厚脸皮的女人还在后面嚣张地哈哈大笑，笑得汪小泉汗毛竖立，跟被鬼追一样一溜烟躲进办公室不出来了。
“呼呼，女人太可怕了，幸好我是gay！”汪小泉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幸运过，现在的女人真的太彪悍了，啥话都敢说啥问题都问得出口啊！怪不得秦哥之前让他跟那些女秘书们保持距离，他之前还以为秦哥是小心眼儿吃飞醋来着，没想到原来都是为了他好啊！（真的吗r(st)q）真是太惭愧了，今天做几道秦哥喜欢的菜补偿一下他受伤的小心灵吧！
“你才知道啊，实际上你们星球的女人还算好呢，虽然嘴皮子厉害些，可各项身体素质还远不如男人，就算再厉害也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是不知道浩瀚帝国的女人，呲……”豆豆像想起什么可怕的事一样，浑身打了个哆嗦，语气沉痛地道：“浩瀚帝国的女人那才是真正的可怕，破坏力堪比变异兽，而且由于浩瀚星球人生育能力普遍降低，女人的社会地位很高，帝国还专门出台了法律保护她们，更是令她们有恃无恐！你以为浩瀚帝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宁愿搅基或是定制个智能机器人情侣，也不愿意跟正常女性结婚啊？实在是被那些恐怖的特殊‘变异兽’给吓怕了，听说有一年因家暴被打成重伤的男人高达一百多万呢！……”
“真，真的？这也太恐怖了吧？”汪小泉被豆豆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天哪，那还有异性恋男性的活路吗？他突然开始怜悯安上将了，不知道未来的安夫人会不会照一日三餐的量来收拾可怜的安大哥？同时也有一股子优越感在汪小泉心中升起，地球人太幸福了，即使西方国家的女人普遍彪悍，亚洲这边也有赶超西方的趋势，不过总体来说，咱们华国贤妻良母型的温柔女性还是不少的，作为华国的男人，幸福啊！
做完秦翰走前布置给他的任务，又跟豆豆用意识聊了会儿天，也快到午餐时间了。委婉拒绝了美女秘书们的午餐邀约后，汪小泉给秦翰发了个短信，就走进休息室进入了空间。他跟秦翰如今的修为虽不高，法力也不强，可身体却变得挑剔敏感的很。以前还好些，虽然感觉外面的饭食不怎么好吃，但还是能下口的。可如今不知怎么的，或许是长期饮用空间中被灵气冲刷过的清水的缘故，他们俩对饭食是越来越挑剔了，别说入口，就是闻到外界的饭菜味儿，他们都感觉胃里难受的很！因此应酬不算少的秦翰特地在乾坤戒里放了个垃圾桶，每次去酒宴都假装喝酒吃东西，实际上那些酒及饭食都被他直接收进乾坤戒中的垃圾桶里了。虽然这么做有些失礼，可不管怎么说，总比当场吐出来好吧？
“豆豆，你假装突然冒出来行不？若是对秦翰隐瞒你的存在，有好多事挺不好解释的。就像今天那事儿，我怎么跟秦翰说啊？”汪小泉一脸烦恼，他发现对亲密的爱人隐瞒秘密，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你以为秦翰是傻子啊？又是超脑又是智能机器人又是小花精又是农场牧场的，你以为他会相信你那愚蠢的托辞？什么或许前任主人以前是个名扬四海的巨商？他是傻子才会信你！”豆豆一脸鄙视，对于自家笨主人隐藏自己存在的事实他是相当不满！他就那么不靠谱，会随便把位面交易器的事透露出去？也就自家笨主人觉得他那幼稚愚蠢又满是漏洞的说辞无懈可击！
“至少他没追根究底！这就足够了，不管他怎么想，只要他不问出来就好……”汪小泉鸵鸟般地辩解道。他当然知道秦翰有多么的聪明、机敏，也知道自己瞎编的那些托词有多么的不堪一击！可他能怎么办？随便将位面交易器的秘密跟秦翰分享？暴露空间已经耗费了他几乎所有的勇气，他实在是没信心将这个更诱人的秘密说出去！
“好好，你怎么打算我不管，想瞒就瞒吧，反正你不主动说，秦翰也不会主动问，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操哪门子心啊？切！”豆豆没好气地嘟囔道。他最讨厌人类这一点了，总是这样纠结，将简单的问题变得那么复杂，一遇到事儿就前怕狼后怕虎的！要他说呀，若是真怕秦翰将来变心背叛，干脆未雨绸缪，取了秦翰的心头血定个主仆契不就行了？敢有一点背叛的念头，直接弄得他丫的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