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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邦力张口便是自称“老夫”,对方自然也不客气,同样以“老夫”予以反击。
事情尚未平息,另一位商人紧接着说道:
「没错,你好意思提这个?当初贵厂山水水泥坊货源充足之时,你们一个个趾高气昂,如同高居九重天的仙兽,想从你们那里求取一丝仙砂,都要遭受种种刁难!如今库存告罄,你们却反而将责任推到我们头上?」
被这么一顿抢白,王邦力面色忽青忽白,极为尴尬。
直到二人说完,王邦力才怒火中烧地质问道:
「但诸位切莫忘记,我们可是签订了契约!契约上明文规定,本尊乃是你们唯一的仙砂供应商!」
然而王邦力此言一出,更是激起了众人愤怒。
人群中有一人被他的言论逗乐了,带着嘲讽之意回应道:
「你还好意思提及契约?你当真还记得我们与贵厂山水水泥坊签订的是何种契约么?那可是每逢一次交易便需重新签署的短期协议!眼前的这份契约还未签署,你哪里来的底气谈论契约之事?」
事实证明,这场纷争源于王邦力自身的咎由自取——最初,山水水泥坊确实与众商人签订了长期合作协议,契约内明确规定,凡是在云山一带购取仙砂者,唯有山水水泥坊才是合法的合作对象……
然而,后来王邦力察觉到山水灵石炼制坊的生意愈发兴隆,心中便萌生了提价之意。然而那长期契约中规定的稳固收购价格,却束缚住了他的涨价之举。于是王邦力深思熟虑后,毅然决定将长久合约更改为每次交易时逐一签订的短期协定。
对此事,起初的商贾们无不怨声四起,然而王邦力却对此置若罔闻。如今,他竟又腆颜重提此约,引得众人对他充满了鄙夷之情。见状无效,王邦力立刻变换策略,祭出了自己的底牌。
此刻,王邦力脸色瞬息万变,由刚才的满面怒火转为极其恳切的模样,目光越过李青,直视着他身后众多的商贸人士。
“诸位道友所言极是,我承认山水灵石炼制坊过去确有许多不足与过错之处。承蒙诸位刚才的一席肺腑之言,令我深刻认识到自身的失误所在。在此,我恳请大家赐予我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闻听此言,在场之人皆愕然地望向王邦力,不解其何以态度陡转如斯之快。
然而,正如俗语所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王邦力话已至此,众人也不便再加以苛责。李青目睹王邦力此举,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对于这类人,李青仅凭王邦力的第一句话便知其意图何在。
然而,李青只是冷眼旁观,并未出言揭穿。果不其然,一名商人不禁脱口问道:
“你想如何赢得我们给予的机会?”
王邦力正是期待这样的提问,他一脸恳挚地答道:“我愿将灵石的价格降至最低,每枚仍售二百六十灵石货币,盼望我辈间的交易还能延续下去。”
随后,王邦力转向李青,再次流露出同样的恳切之色,续道:“李宗主,云山地域的灵石市场广阔无垠,您能否分我一杯羹,让我能在这片市场上求得生存之道。只要你今日肯网开一面,今后我必唯你马首是瞻,一切买卖事宜皆遵你之命。古人有云:浪子回头金不换,就请您念在我处境不易的份上,赐予我这一次改过自新的良机吧。”
望着如此殷切的王邦力,倘若不知内情,定会信以为真他已经痛改前非。但李青清楚得很,王邦力此刻的一切表现均是伪装,一旦喘过气来,今日的话语便会如同浮云般消散无踪,届时王邦力首要之事便是对付自己。
尽管洞悉了王邦力的阴谋诡计,李青并未点破,只是淡然注视着他的表演。待王邦力声泪俱下的诉求完毕,李青轻笑一声,悠悠开口:“此事无需与我说,你当面向那些购买灵石的朋友寻求答案吧。只要他们点头同意,我自然没有任何异议。”
听罢此言,王邦力顿时微微一愣,显然未曾料到李青竟如此爽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