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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坂凛觉得这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接受。
她夺门而逃,离开了这个令她恶心的房间,只剩下了两个半男人和一位躺在石观里悬着一口气半死不活的女士(封在里面的,不知道醒来没有)。换气扇的风扇声,培养管中液体的流动声在这里流淌着。虽然这里的空调确实运作正常,提供着合适的温度,但远坂时臣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行走在十二月的海参崴的夜里。不过现在他被另一个事实吸引了注意力。
他从一次必死的刺杀活下来了。
依靠的是某种未知的力量。
所以,他自然地,转过身来,想要向坐在那里的陌生人提问,但在他出声之前,那个一直在看戏的男人说话了。
“今天真是个糟糕的日子(HardDay)啊,我的朋友,不是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是谁,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没错吧?”
远坂时臣点点头,他的眼睛有点发红,看得出来,那是密布的血丝。
“第一个问题,你是被你屁股底下,这个像个棺材一样的装置救活的。它的名字叫‘石观’。这是由一个上古时期的超级文明所设计制造的,具体原理相当复杂,但对于晚期智人是极其好用的医疗工具,其效果是经过了千万年,成百上千的个体的验证的。对于这种仪器来讲,晚期智人的身体结构实在是太过简单,容易修理。”
“那你是如何保下我的体内的魔术回路和刻印的?要知道,这是……”
突然,泡在罐子里的雁夜开口了,“你看看我在哪里?你再看看你的日记,手稿在哪里?不仅如此,这里还有一个Lancer的御主夫妇被泡在培养仓里。他是个天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外星生物——据他的讲法,是一个没落的异星封建贵族的末裔,只不过懂一点科学研究的本事罢了。”
时臣皱了皱眉,本能的反驳道,“不可能呀,神秘的东西,怎么可能就轻易地被解析出来?就算是有我的手稿,有两个活体的实验样本,应该……应该也是做不到——的吧?”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有点迟疑。
拉斯坦抚案大笑,“本来就是这样啊!!但你的手稿里,已经朦胧的运用了数学进行定量分析;
再加上你们在搞圣杯战争——就我看来,这绝对算不上战争,充其量是魔术师们进行的大规模械斗——操纵英灵进行战斗,在这五六天里给我提供了数不尽的数据资料,”
拉斯坦深了一口气,“你所在的地方,是我的飞船的核心位置,你看,”右面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光点,紧接着它飞速向外扩散,很快扫过了整个墙面,“这艘船的大部分框架,是由极其微小的Naquah纳米虫搭建构成的,它们是极其良好的数据节点,伟大的计算工具,唯一比它快速,计算能力强悍的,只有人类的少数几个超级计算机,
再加上,所谓的‘魔力’,其物理本质是一种,特殊的,我相当了解的物质Naquah,很容易我就可以建立一套粗浅的数学模型来描述你的身上的魔术——魔力网络,就算别的复杂操作做不到,至少把模型导入计算机,对相应的问题进行求解我总是会的吧?”
这时那个光点,化做光圈在房间的四面扫过,在对面墙壁上再次化为一个光点消失了。
“你瞧,就是这样。”
“呵呵,先生,你可知道,你这样的研究方式,在神秘世界里无异于痴人说梦。你再搞100年也搞不出什么成果出来。”
“但我这样好歹把你治活了。
我承认这几乎是一个巧合,甚至称得上是老天保佑了。我反倒是觉得,假以时日,它会得到承认的。你们人类靠数学走上了搞工业化的路子,神秘世界还没有被工业化的浪潮完全吞没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它不为大众所知罢了。
我来到地球后,对你们的社会进行了相对全面的调查,调查结果告诉我,神秘世界所谓的‘隐匿神秘’的原则,仅仅保护了她自己不被日新月异的历史潮流所吞没。神秘?魔术?无非是从上古时代苟延残喘下来的一帮贵族,成功隐藏下来的世界的一部分客观规律而已。
可以说,尔等之丧钟,现在已然敲响。”
“所以?”远坂时臣身子略略前倾,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个神秘人显然有求于他。但他觉得自己无从揣摩这个人的想法和意图。
“我是个初来乍到的外邦人,没有资金,没有人脉,也没有值得信任的助力来协助我搞事情。”
“所以你需要我?”
“所以我需要全面的,成体系的协助。我会帮助你——和间桐雁夜把你的女儿樱救出来,与此同时我需要一个长期身处魔术师社会的间谍和老师。本来你这个家伙可能还有一个同事的,但他的状态,”他冷笑了一声,“好像还没度过危险期,所以要你帮一下忙。”
“我自从从时钟塔毕业后就几乎没有回去过了,同时我也不在魔术师的主流社会啊,毕竟在下是远东人。”远坂时臣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嗯……”拉斯坦觉得这话表述的没错。“是这样,不过你确实欠了我一条命,你要还不上我就亏本了。”
拉斯坦两手抱胸,凝视着远坂时臣。“我看那,闹了这么一出后,我倒是还可以帮你把樱给弄出来,我可以救活你,要是咱俩合作一下,顺便还能治治她的身体,你看如何?然后你给出你所知的全球神秘世界派系势力分布,整理一下神秘世界里一些不涉及大派别的具体利益的知识,咱再想办法搞一些可以展示的应用出来。”
“你想做什么?”远坂时臣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改变世界格局。”
远坂时臣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就凭你?”
“还有华夏共产主义者联盟的力量。”拉斯坦露出了一副看上去有点愚蠢的微笑。
“啊?苏联不是解体了吗?”远坂时臣有些发怔。这是什么操作?他更迷糊了。眼前的这个人看上去·实在是太不靠谱了。要不是他的确把自己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鬼才和他聊这个呢。
“你不需要想那么多,只要乖乖和我合作就行了。另外我想,这件事情之后,你不会还认为凛和樱还会接受你作为父亲吧?要不,让我当她们的教父,如何?”拉斯坦的眼睛显露一缕精光。他的最大目的就是这个。他的寿命很长。还要考虑到当初带来整个宇宙的另外几个Goa'uld的宿主人选。这俩就很合适。
“……”远坂时臣沉默了。
“真是个难过的日子啊(HARDDAY),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