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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集 甘露古寺
大将生来胆气豪,
腰横秋水雁翎刀。
风吹鼍鼓山河动,
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
穴中蝼蚁岂能逃。
太平待诏归来日,
朕与将军解战袍!
前文书说到吴国太甘露寺里抽了个上上签,正高兴着呢,冷不防,由打佛像背后跳出来一个疯和尚,手里还攥着一把大刀,寒光闪闪,冷气森森,吴国太大惊失色,“啊——”的一声,大刀已经砍在了脖子上!
吴王孙大仲眼疾手快,拔出佩剑一剑刺中那疯和尚的心口。
疯和尚大叫一声,两只牛眼瞪住孙大仲,死不瞑目。侍卫们破门而入,一拥而上,补完刀后将其拖走。
“母亲!”孙大仲抱起吴国太,声泪俱下。
“权儿!”吴国太面色苍白,眼神涣散,她的颈动脉已被砍断,鲜血汩汩而出,“权儿……这是……怎么了……”她说完这几个字便脑袋一歪,闭目而去。
变起仓促,在场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寺庙里已多了两具尸体……
孙大仲抱住吴国太哭得天昏地暗,在场所有人都被他的孝心感动得泪流满面,以至于忘了问一问,为什么一个和尚会想到去刺杀国太?
这和尚便是周魴,演义中断发赚曹休的那一位,在这里他负责断发斩国太。
无论如何他的头发都是留不住的,这就是命。
周魴之前杀过人,阚泽将他藏在自己家中,躲过了官兵的搜捕。
两人因此结下了生死之交,周魴一直在寻找机会报答阚泽的救命之恩。
现如今机会来了。
所以,当阚泽将这个惊天大阴谋和盘托出的时候,周魴也只不过略显惊讶而已。
周魴不是天生的恶人,这世上也没有天生的恶人。
恶人刚出生的时候和别的婴儿没什么不同,都是闭着眼睛哭着闹着要奶喝,把乳 头塞他嘴里,立马就消停了。
恶人都是在后天因为环境和人为的因素造成的。
周魴做了恶人,但是良心未泯,他还要问一问,吴王为什么容不得他的母亲?做儿子的要杀死自己的母亲,这是多么的大逆不道?
阚泽告诉他,这是命令,你只需要服从,不需要问明理由。吴王自有吴王的考虑,我们既然效忠于吴王,就只要按他的话去做就可以了。
周魴于是不再多话,只静静地听阚泽的部署。
首先,周魴需要剃掉所有头发,混进甘露寺里去做一名僧人。
其次,在初七这一天,藏身在大雄宝殿的佛像之后,
再次,等吴国太来进香的时候,出其不意跳下来给她致命一击。
“然后呢?”周魴问他。
“然后,你就快速从后门溜走,吴王的侍卫都在很远的地方,他们追不上你的,你可以继续躲藏到我家里来。这是吴王给你的报酬,”阚泽推过去一个小盒子,“事成之后还有相同的一盒。”
周魴打开盒盖,眼睛一下子闪亮起来,随即关上盒子,点头答应了这桩买卖。
整个计策便是如此,当然也不能算是滴水不漏,比如,周魴的和尚身份万一被人撞破了怎么办?
好在甘露寺极大,僧人极多,一两个陌生和尚混迹其中还不至于引起广泛的注意。
再比如,吴王那一剑要是刺不中怎么办?周魴知吴王要杀他,反过来伤及吴王怎么办?
孙大仲与阚泽事先都考虑过这个问题,这是唯一存在风险的地方。
然而,还是那句老话,量窄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孙大仲要获得巨大的权力,免不了要冒巨大的风险。
好在周魴并没有什么武功,只不过是一个莽夫,孙大仲杀的人可比他多多了,胆量与技术都处在上升阶段,又是出其不意突然发难,周魴断无不死的理由。
周魴死了,阚泽多少有点伤感。
他就像《水浒传》里的陆谦,为了讨好高衙内,把至交好友林冲给卖掉了。
阚泽本不想做恶人,他也不是卖友求荣的人,但是理智告诉他,忠君就是最大的善。
对不住了兄弟,他在心中与周魴作别,哥哥这也是不得已,希望你能体会做哥哥的苦衷,也许过不了多久,哥哥就会下去找你的……
一个连自己的母亲都要杀害的人,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现在这世上只剩下他阚泽一个人知道吴王的秘密,如果你是吴王,你会留着这么一个*吗?
孙大仲的确想到过斩草除根,但他也爱惜阚泽人才难得,以后万一还有类似的事情要处理,找个这样的人都不方便。
阚泽的侥幸心理也正是以此为基础的。
孙大仲最终没有杀掉阚泽,而是将他扶植为自己的亲信。
他相信阚泽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阚泽也的确做到了守口如瓶。
江东百姓也只当是和尚发疯误杀了国太,都没有往深里去想。
孙大仲处理了甘露寺的几位领导,方丈以下一律撤职查办。
吴国太的葬礼隆重而风光,孙大仲不惜血本操作此事,因为这又是一个塑造自己光辉形象的大好时机。
白事现场,孙大仲哭晕过去好几回,泪水能装满整个棺材。
文武群臣与江东父老都在心里夸赞吴王乃是自古及今第一大孝子。
人心更加牢固地凝聚在吴王驾下。
孙大仲喜不自胜,没过多久,自己的另类改革又可以继续了,爱妻穿成什么样也不会再有人横加干涉了。
但是步练师却变得比以前胆小了,她对丈夫说,你别再弄那样的衣服给我穿吧。
为什么?孙大仲问她,没有人敢骂你了,你怕什么?
虽然母亲不在了,世俗观念还在呀,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戳脊梁骨,吐唾沫星子……这滋味好受么?
咱又不是为了别人活着。
话虽如此,总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啊,你又是江东之主,吴地的大王,臣民们若是因为这件事而反对你的统治,纷纷跑去徐州、豫州和荆州,你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夫人说的有理,孙大仲动情地搂住爱妻,吻她的额头,你可真是孤的贤内助啊!
看来移风易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那你就在这个屋子里穿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
步练师娇羞地点了点头……
红绡帐里鸳鸯卧,免不了又是一番鱼水之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