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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赶紧打车去医院
杨小翠睡到放学铃声响起都没有醒过来，刁兰有种不祥的预感。大家一起围拢了过来，七嘴八舌表达看法——
牛常来：“杨小翠怎么这么能睡啊？”
黄书成：“睡得好死啊，竟然喊不醒她。”
“看看还有没有呼吸。”卢成明把脏兮兮的手指头伸了过来。
“男生走远点，”小个子崔欢欢护住杨小翠，“男女授受不亲，别占便宜啊。”
刁兰来到走廊上，摸出手机，打通了杨小翠母亲的电话：“阿姨，小翠一直叫不醒，她睡了好久了，您过来看一看吧，还是我先送她去医院？我怕她出事。”
“不会吧，”叶美雪很疑惑，“今天早上好好的啊，我一会儿就到，你帮我看着她。”
张老师走了过来，刁兰赶紧上前报告情况。
“会有这种事？”张老师几个箭步窜到杨小翠身边，用手拍拍她的后背，“杨小翠，醒醒啦，别睡了，放学了！”
丝毫没有反应。再用劲推一推她的肩膀，依然不见醒转。
张老师脸色变了，刁兰正想告诉他瓶子的事情，张老师把杨小翠抱起来就往楼下跑，班上同学一起跟出来，刁兰说：“张老师，我通知过杨小翠妈妈了，她一会儿就到。”
“让她到第二医院来找我们，”张老师头也不回的说，“刁兰和班长跟我一起去，其他同学回去上自习。”
“张老师，我们也要去！人多力量大！”几个男生一起喊。
“车子坐不下，你们别碍事，快回去吧。”张老师转眼下了楼，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校园里狂奔。
教学楼走廊上，过道上和操场上的学生们一齐朝他望，看热闹的人着实不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个男老师抱着一个女学生飞快地跑向校门口，女学生闭着眼睛依偎在男老师的怀里一副陶醉的样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师生恋？他们这是要私奔吗？
“张老师出啥事啦？”门卫老郭师傅从窗户后面探出头来问道。
“没时间解释。”张老师腾出一条胳膊，招了一辆出租车，等班长和刁兰呼哧呼哧赶到，钻了进来，小车一道烟驶离了紫玉高中。
杨小翠在出租车里照睡不误，急坏了两旁的张老师和刁兰，班长坐在前面不时地回头望望，“小翠不会有事吧张老师？”
“有呼吸有体温，应该没问题的。”张老师又看看杨小翠的脸，感觉自己的话并不能说服自己，植物人也是有呼吸有体温的，问题大了去了。杨小翠会不会成为植物人？她在教室里上课上的好好的突然就成了植物人？不可能啊？没天理啊？张老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刁兰，你什么时候发现小翠有异常的？”
“张老师那个瓶子……”刁兰刚要把她有生以来最不可思议的见闻说出来，车子猛的刹住了，刁兰的脑袋一下子撞在了司机的椅背上。
“出了什么事？”张老师扶了扶眼镜，惊慌地问道。
“能出什么事啊？”司机笑了，“第二医院到啦。”
大家打开车门就要闪身，司机友情提醒道：“钱谁付啊？”
“我钱包丢办公室抽屉里了，班长你先垫一下！”张老师抱着杨小翠迅速冲进了医院大门。
“刁兰你先应付一下，我的钱全在教室书包里面。”班长追张老师去了。
刁兰和司机四目相视半天，好像失散多年的亲人彼此在对方脸上找寻印象中的特征，她刚准备开口，司机大手一挥，“啥也别说了小姑娘，救人要紧，哥们儿今天就当学雷锋啦。”俯身钻进驾驶室，啪的关上门，小车晃两晃，屁股上喷出一道烟轻松的远去了。
……
杨小翠的父母也赶到了医院，两拨人马顺利会师了。骆医生对杨小翠进行了全面检查，结果令人难以置信——各项生命体征都是正常的，除了深度嗜睡没有任何问题。
“医生，怎样才能让她醒过来啊？您再想想办法啊！”杨万能一脸的焦急。
“除了她自己醒，没有别的办法，你们不会让我用电击吧？那是给快死的人用的，给没有呼吸的人用的，”骆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但我刚才也给她试了试，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她要是醒不过来，不就成了植物人了吗？”张老师对植物人很敏感，他有一个远房表弟就是被人给打成植物人的。
“如果长时间不醒的话，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骆医生用表情显示了内心的同情，并且表示爱莫能助了，所以有一个转身离去的趋势。
叶美雪“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张老师赶紧拉住骆医生问道：“现在医学如此发达，你们怎么会查不出病因？难道要让我们去请巫师巫婆跳大神的吗？”
“你请谁我也管不了，”骆医生明显对张老师的态度不满，“实不相瞒，我从医三十多年，头一次碰到这样的病例，症状和今天上午送来的三个病人一模一样，这种病在国外也不多见，从医学上找不出合理的解释，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醒过来，目前还没有什么药物和器械可以奏效。”
杨万能一把拽住张老师的袖子，“小翠在学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班主任要给我们家长一个交代啊！在家的时候她好好的，怎么一到学校就成了这样？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要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杨先生你不要急，她在学校出事，学校不会不管的，关键是找到问题的源头，”张老师的目光转向刁兰，“你是她同桌，你给小翠父亲说说当时的情况。”
“兰儿，小翠跟你最要好了，你们从小玩到大，亲姐妹一样，小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她今天干什么啦？你快告诉阿姨。”叶美雪双手握住刁兰的肩膀，目光急切的逼视着刁兰的眼睛。
在场众人的眼神全部聚焦到刁兰身上，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刁兰努力的追忆着，越来越感到恐惧，眼泪也涌了出来，她抽泣着说：“你们……不会……相信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杨万能赶紧追问。
“相不相信你先说出来啊！”张老师也急了。
“我看见，”刁兰的脑海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杨小翠被收废品的老头抓走了！”
“你说什么胡话？小翠就在病房里面。”叶美雪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刁兰说话。
“我亲眼看见的，”刁兰尽力辩白，“小翠在瓶子里面，那个老头把她装进口袋拎走啦！”
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个穿绿色制服的护工推着载有氧气罐的平板车缓缓而过，车轮摩擦着大理石地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