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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景御想要上前去阻拦,可是又害怕被唐酥察觉到是自己。
拳头放在嘴边死死地咬着,眼眶却通红,心疼的看着那个不断搜索着不肯认命的女人。
唐酥反应了好久之后自己倒是笑了。
“现在的夜晚也都这么安静啊,连窗户外面都没有灯光的吗?果然是在监狱,这是要省电。对,是该省点了,就是黑了点,黑了点……”
她的声音忽然间有了轻微的哽咽,在返回原路想要摸到床的时候,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膝盖磕在了地上,权景御想要伸手去扶,可是在看见女人眼中的倔强的时候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就在唐酥刚到床上,忽然,一道浑厚悠长的钟声响了起来。
“咚——”
权景御心头一跳。
唐酥也愣在了原地,却是静静地等着钟声过去。
“咚咚咚——”
整整十二下。
“现在是中午十二——”
中午……十二点……
本该是一天中阳光中最好的时候,可是……她却一丝光都看不见!
唐酥,缓缓地伸出手,在空荡而无神的眼眶钱晃了又晃。
晃了又晃!
权景御捏着拳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精致的脸上,那双无神的眸子四处张望着,企图捕捉任何一道光芒,可是偏偏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都没有!
“呵呵呵……”
女人坐在床上,试了无数下之后,忽然间就笑了,精致好看,却伤痕了累累的脸上露出渗人的笑容。
“呵呵呵~”
“哈哈哈——”
“中午十二点!”
砰——
手一挥,身边的架子被挥在地上,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都被挥掉!
唐酥想是疯了一样,站起身,四处找寻着东西,手摸到病历夹,不断在手上摸索着,“这是什么?夹子?呵呵,夹子?为什么我看不见,为什么!”
她疯了一样的将夹子扔在地上,转身想要找别的东西,可是却狠狠地撞在了床尾的角上,跌坐在地上,几次想要站起来,可是却总是被撞倒。
唐酥瘫坐在地上,愣了好几下,忽然间疯了似的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看不见!人呢?!都去哪儿了!人呢,为什么我看不见,为什么!谁来告诉我!”
她忽然抬起手:“为什么,你这么废,为什么会看不见!”
用尖利的指甲,发狠的抠向自己的眼睛。
权景御看的心惊肉跳,连忙冲了过去,将她的手一把按住。
唐酥一抓到人手的时候,整个人就仿若浮萍找到了根一般,紧紧地抓住那只大手:“谁?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求求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瞎了,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睁着空洞无神的眼眶,可是里面却蓄满了泪水,仿若只要一眨眼,眼泪就会落下来。
权景御看的揪心,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唐酥,更是不敢告诉她他就是权景御,伸手将女人抓住自己的手扒拉下来。
可是唐酥却不放弃,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死活都不松手,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我是瞎了是吗?我是不是……永远都看不见了?”
不……
权景御刚下意识地想要回答,可是话一出口的时候却硬是控制住了,连忙摇摇头。
拿起唐酥的手,将手心朝上,伸出手指在她的掌心中缓缓写到:“你、不、会、失、明,只、是、暂、时、的。”
一个字一个字,一笔一划的在唐酥的手上比划着,每笔画一个字,唐酥也会跟着念出来,没一会儿眼眶就红了。
“暂时失明?可是要失明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会这样,我现在到底是在哪里?狱警呢?警察呢?我要告那些人殴打行凶!”
唐酥疯魔的挣扎起来,权景御叹了口气,知道她现在难受的很,需要发泄但是又害怕她伤到自己,所以就将她紧紧地抱住,希望能够安抚她的情绪。
“你、不、要、着、急,你、现、在、需、要、静、养,医、生、说、休、息、一、段、时、间、之、后、会、好。”
依旧是一字一句的写着。
唐酥只有被强硬的摊开掌心被迫写上这些字体的时候才会冷静下来。
现在的她,世界中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唯有眼前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在手心上写下来的话语才是自己心中的声音,才能给她心中的黑暗带来一丝丝的光明。
唐酥在权景御耐心的安抚下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除了一开始的接受不了,到后来知道只是血块暂时压迫了视网膜神经。
只要过一段时间就会好,心里的恐惧也终于慢慢消散了。
就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毕竟就算唐酥是瞎了也能感觉得出来,这边根本不像是一般的监狱病房那么的简陋,甚至这边环境相当的好,就连设施也很足。
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是她却不想去问。
她怕自己听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一个人一旦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之后,就会变得患得患失,害怕自己会失去更多。
权景御看她安静的抱着双腿坐在了床上,睁着那双无神的眸子看向远处,哪怕是看不见任何的东西,但是还是努力在追寻着任何一点的光线。
叹了口气,权景御转身去倒了一杯温水,一手拿水,一手拿药递给了唐酥,可是对方却听着声音转头看向他的方向,“你是谁?为什么只写字,不说话。”
可是对方却没有回答,唐酥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神情也有些落寞,自顾自的说着话,“你肯定也和我一样吧,我看不见了,你却说不了话,呵呵……他们还真是听善待我的,知道我会失明,所以特地安排了我在你身边吗?”
“……”
权景御捏了捏杯子,没有说话,但是喉咙里却模仿那些聋哑人吭了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唐酥心里好受了很多。
自己现在是个瞎子,而身边是个哑巴,两人都不够完美,都不是正常人,这大概是所有遭受变故的人共同的心里,只是想要找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在自己过得不好的时候知道也有别人过得不好时,心中的某个地方就莫名其妙的会变得满足。
唐酥的声音不自觉的放得柔和了很多,对“哑巴”说话的语气也好了很多,再也没有之前的暴躁和不安。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