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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庆山差点气笑了。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财务总监,“你是说,百分之一的散股都没有收到?流落在外面的股权有将近百分之二十,你连百分之一都没有收到?”
财务总监不说话。
“那些散股都在什么人的手里?”他沉着声问道。
脸上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财务总监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在一个叫尤文的人手里。”
“有多少?”
“大概有百分之十五。”
“百分之十五????”
季庆山猛地转过头盯着财务总监,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居然能让一个人收到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这是小事吗?
这不是,这是有预谋的!
“有人恶意在收购我们公司的股票,你居然都不上报?”
季庆山几乎要心肌梗塞了!
“资料呢?他的资料!我现在马上要!去查!”他气急败坏的吼道,眼睛里已经是一片猩红。
一边是恶意收购,另一边是林氏珠宝卖季氏股权,若是这两者是一伙的,那他们的股权将超过他手里的百分之三十二。
季氏……可以易主了。
季庆山将办公室的人都轰了出去,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一脸沧桑。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他整个人仿佛都老了十岁。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沈菀的遗嘱立,有季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若是能把这百分之二十拿到手,他的手里就有百分之五十二的股权。
他就能保持住季氏集团的控制权。
法律有规定,失踪满四年就可以宣告死亡。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宣告那个孩子死亡,是因为他过的太舒坦了,一直以为他和沈菀的孩子还在他的监视之下。
却没想到,他们接回来的那个,并不是真的。
他按下办公室的内线,吩咐秘书:“请中和律师事务所的郑律师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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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安排的很快。
下午两点,郑律师亲自到了季氏集团。
“郑律师,非常抱歉,让你亲自跑一趟。”季庆山说着场面话。
郑律师微微点头:“不知道季总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是这样的,之前的DNA鉴定,证明季忆和我并不是父女。我和沈菀的那个孩子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年,可能是真的找不到了,我想宣告死亡。”
季庆山一脸难过。
闻言,郑京和抬眸,看季庆山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季总已经决定好了?”
郑律师微微沉吟,“不好意思季总,我能否问一下,季总为什么忽然在这个时候,决定不再继续寻找那个孩子了?”
季庆山叹了口气,“实在是累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在找那个孩子,找了十几年,一直都没有找到,原本以为这次是找到了,没想到依旧不是。我不想再体会那种欣喜之后的绝望了。”
郑律师点了点头。
“办理这件事情需要什么手续,郑律师直接跟我说就好,我这边配合你。”季庆山一副恍惚的模样,仿佛做这个决定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郑律师:“……”
“抱歉,这件事情我可能办不了。”
郑律师有些无奈。
“为什么?”季庆山追问,眉头皱起。
郑律师:“因为沈菀女士的女儿,并没有死,所以这个死亡宣告是不成立的。”
“你找到人了?”
季庆山一瞬间有些激动。
郑律师点头:“我们的确是找到了沈菀女士的女儿,但其本人不愿意公开身份,所以我这边不方便透露。”
“我是她爸爸!”
季庆山急急忙忙的道。
郑律师抬起头来,郑重的看了他,道:“抱歉,沈菀女士的女儿,与您并没有血缘关系。”
“什么意思?”
季庆山有一瞬间的懵。
“字面上的意思。”郑律师耐心的解释:“沈菀女士的女儿,其父另有其人,并非是季先生您。所以我不能透漏她是身份。”
季庆山脸色变了又变。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看向郑律师,哑然:“那我前妻的遗嘱呢?遗嘱里的那些财产是夫妻共同财产。”
“沈菀女士遗嘱里的那些财产并非夫妻共同财产,房产和基金全部都是在婚前置办的。”
“那季氏集团的股权总不是吧?”
季庆山追问。
郑律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沈菀女士遗嘱里关于季氏集团20%的股权,也属于婚前财产。季氏集团成立之时,沈菀女士与季先生您还未成婚。”
“结婚后,沈菀女士并没有动用过这部分的股权。但凡动过一次,这笔股权都是夫妻共同财产,但是很遗憾,沈菀女士婚后一次都没有动用过这些,连同分红,也没有动过一丝一毫。”
季庆山僵住。
他的脸已经黑了。
孩子不是他的,股权也不是他的?
“所以,郑律师的意思是,我前妻遗嘱里面的内容,完全与我无关?”季庆山不敢置信。
郑律师点头。
季庆山觉得很难堪。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是个什么表情,即便是他有一万次想杀了沈菀,他有一万个不喜欢他和沈菀的那个女儿,甚至是厌恶,但听到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他还是觉得愤怒。
郑律师站起身来,“季先生,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郑律师等一下。”
季庆山深吸一口气,他看着郑律师:“那个孩子,是不是已经继承了我前妻的遗产?”
虽说是询问,但他心里几乎已经是笃定了。
“抱歉,这属于客户的隐私。”郑律师说完这些后,起身告辞。
季庆山在办公室里坐了大半个小时,才终于缓过神来。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阿郁,查一下公司的股权变更,还有我们住的那栋别墅,现在的名字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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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贺铮例行的来接季忆放学。
季忆刚上车,就接到了季郁的电话,在这之前,她已经从郑律师那里得到消息了。
听到季郁的问话,她轻笑了一声,“随便报个名字吧,让他知道也行,无所谓!他还挺信任你,居然把这种事情给你去调查。”
季郁假装听不见她话里的嘲讽。
在电话的那一头,他勾了勾唇,“你难道不信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