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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我看似有很多选择,实则只有一条路可走。
其他,都是死路。
“行,签合同吧。”
说出这句话时,我的牙险些咬碎,牙龈一阵刺痛,这种自虐般的疼痛让我心底的痛苦缓解了一些。
算了,答应就答应。
只是,这个仇我记下了!
签完合同后,我转身离开。
小徐总也没有在为难我,不过走出包厢后,我似乎听到小许总发出一声痛呼。
我脚步一顿。
陈画跟了出来,叹息道,“这个家伙真是贼心不死,看你走了,言语间还对我都有调戏,北川生气了,给他揍了一顿。”
可我并没有听到小徐总说话。
……算了,也不是很重要,陈画的仇有人给报,但我会自己记得,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不管怎么说,这份合作算是谈下来了,第二天早上,刚到公司,就被韩董叫到办公室谈话。
这老狐狸将我一顿夸赞。
“我就知道你能力强,是公司里的精英骨干,这个项目,就只有交给你才能办成,我们公司有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次项目我让公司批了一笔奖金,回头你自己去财务部领。”
话里话外,将我夸得天花乱坠,只字不提我所受痛苦,甚至险些被人下药糟蹋的事。
我不信他会不知道。
韩董说完,见我不走,还十分纳闷的看着我。
“怎么了?还有事?”
我慢慢收回目光,“没事,多谢韩董的奖金。”
韩董笑呵呵道,“不客气,对了,最近公司准备新开发一个项目,是房地产开发,不过现在遇到一点小难题,如果你愿意接手的话,回头我会搞一个奖金竞选,你成功拿下这次项目,奖金就是你的。”
话说的天花乱坠,可说白了,就是想让我再为公司创下业绩,我当然不能立刻就答应。
“让我考虑一下吧,至少目前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
韩董还不死心,“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确定不接?”
“让我想想。”
接当然是要接的,但我不能这么轻易的接下来,至少目前在公司,我有把握,韩董交给我的任务绝对是其他人无法完成的。
拿一下巧,后期要奖金时,数额也能提一提。
……
我先去财务部领奖金,同事们看到我回来,纷纷上前恭喜。
可这笔奖金得的如此艰难,我并不觉得开心。
好不容易应付了这些人,我赶紧跑到公司楼下的花园里透气。
“就知道你躲这儿来了。”
安旭冬站在不远处。
我叹了口气,“公司里人太多,空气太闷。”
“所以你出来躲清闲了。”
他走到我身旁坐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我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在他点亮屏幕的一瞬间移开目光。
但他和我一起时,从不玩手机。
今天倒是头一遭。
手机屏幕被放到我面前。
上面是聊天记录。
安旭冬:【你什么时候回国?】
【今天,来接我?】
回消息的人,头像简洁干净,是黑白交错的方格。
名字是小c医生。
我总觉得这个昵称有些熟悉。
但在我的社交软件里并没有这种头像和昵称的人。
安旭冬给了我答案。
“他姓程,是精神科医生,在医学界享有盛名,曾经治疗过数不清的精神科患者,他一直在国外,昨天才刚刚到国内,我跟他约了饭……”
他笑着看我。
“你要一起去吗?”
“你……我……”
电光火石间,我终于想起为何看这个昵称觉得眼熟,因妈妈的病,我曾查过许多资料。
这位程医生,自然是我希望能够请来给妈妈治病的第一人选。
网上有许多他徒弟们爆出来,和他的聊天记录,上面就是这个昵称。
但既然是享誉国际的医生,那有一点是我不能忽视的。
贵。
而且难请。
就是那种即便凑够了钱,也不一定能把人请回来的大佬。
可如今,机会就在我眼前。
“你真的……”
我有些不敢相信。
他直接将这位程医生的联系方式推给我。
“我记得他不加好友……”
话音刚落,好友申请过来了。
竟然是程医生主动申请加我,这让我受宠若惊。
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安旭冬失笑,“你别紧张,他其实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只是传闻多变化,传来传去,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样子,等你真正见到他就知道了。”
“谢谢你,安旭冬。”
只要没有亲口从程医生口中听到愿意为我母亲治病,此事就不算彻底尘埃落定。
但即便如此,能得到跟程医生见面详谈的机会,已是幸运至极。
关于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我必须好好珍惜,去见面前做足了准备,特意找安旭东打听了一下程医生的喜好。
准备了符合他心意却又不算很昂贵的礼物,安旭东说,程医生不喜欢别人谄媚讨好。
更不喜欢收昂贵礼物?
他收东西都是看心意,只要合他喜好,哪怕再便宜的东西,他也不会拒之门外。
让我比较惊讶的是,程医生和他在网络上找到的照片有些许的不同。
他看起来30多岁,黑发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古板又严肃,当他肃然着一张脸和我握手时……
我也忍不住更加郑重起来。
“您好,程医生,我是何欢,关于我母亲的资料,我都在软件上发给您了……”
手背忽然被人碰了一下。
是安旭冬。
“你不要急,先吃饭。”
我顿时懊恼,“对对,先吃饭,看我这急性子,抱歉啊,程医生,你刚下飞机不久,先吃东西。”
程医生也的确是饿了,吃起东西毫不客气。
而且他吃东西很专心,把食不言这几个字贯彻的十分彻底。
我和安旭冬也不好出声打扰。
吃完饭,程医生身上那股冷淡严肃令人望而却步不敢靠近的气质,似乎也渐渐消弭。
“你母亲的病历我看了,我之前就治过几个这种类型的病人,把握还是挺大的,不过还是要先见面,让我给她做一番检查,我必须当面才能确定她现在病到什么程度。”
心理疾病本就难治,当面问清楚也是再合理不过的要求,我当然是一口答应。
可紧接着又陷入了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