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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她摆手道:“今天上午和医大签合同,午餐的时候只喝了少量的酒。小隋家里有事情,我马上得出去办点事,我回来拿车钥匙。”
晨晨说道:“拿我的这把吧。晚上回来吃饭吗?”
我说道:“看情况吧。”
很快地,我就开车出了城,然后上山去到那处乡村的老屋处。到了山上后我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不过却在犹豫中依然将车朝前开去。当我到达老屋的上边后就停下了车,从这个位子我可以看到公路下边的那处老屋。
今天的山上是阴天,天空上布满着许多的乌云,使得这个下午变得阴沉沉的,还有一阵阵凉风在不住掠过。
公路下边老屋前面的树木和竹林都在风的作用下乱动着,老屋一片沉寂。我坐在车上呆了很久,一直在看着下边的老屋,我犹豫着是否应该下去看看。
后来,我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因为我知道,这时候即使自己去那里也毫无作用,反而还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即使我要关心乌冬梅的母亲,那也不是现在的事情。
将车调了头,快速地开车下山。
回到家里,进屋后我把钥匙递给晨晨,她却在看我的脸上,“笑,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苦笑着说:“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
她即刻伸出手来摸了一下我的额角,即刻就轻呼了一声,“啊!好烫!你在发烧,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她的话让我的意志力在一瞬间彻底垮塌,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好痛,而且还即刻地就感到了一阵眩晕,双腿也开始发软起来。
我低声地对她说道:“你别嚷嚷,扶我去床上,可能是感冒了,我去休息会儿。晚上吃饭别叫我。”
晨晨扶着我去到床上躺下,她问我道:“笑,你好像有心思?”
此时,我真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朝她摆手,“让我休息一会儿……”话才刚刚说完,我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房间的灯是开着的,我睁开后的第一眼就看到晨晨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睡着了,手上拿着一本书。我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
我轻声叫了晨晨一声,她一下子就醒过了了,即刻从沙发处站起来到了床前,“笑,你醒了?”
我心里很是感动,“晨晨,你怎么在这里?”
这其实是废话。很显然,她今天晚上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她笑着对我说:“你发高烧,可把你妈妈吓坏了,非得要把你送去医院。我说你已经睡着了,等你醒了再说。我不放心,所以就在这里看着你。”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后来我太困了,竟然就睡着了。”
她伸出手来摸了一下我的额角,然后又摸了她自己的,笑着对我说道:“好多了,看来不需要去医院了。”
我忽然觉得很饿,“有吃的吗?”
她急忙地道:“你妈妈给你熬了粥,你就着咸菜和豆腐乳吃点。你妈妈说了,生病了要吃清淡点。你等着啊,我去给你端来。”
我从床上起来,“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我自己去吧。你去休息,这都大半夜的了。”
她过来阻止我,“笑,你就在这躺着。虽然你不再像先前那样高烧了,但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好。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假如今后我生病了的话,你不也得一样照顾我?”
这一瞬间,我内心深处那处最为脆弱的神经一下子就被她触动了,禁不住一下子将她拥抱在怀里,“晨晨……”
我的眼泪流下来了,而且再也难以止住。
她轻轻推了推我,柔声地对我说道:“你呀,怎么生病了就变得像个孩子似的?你躺在,我去给你端饭来。有什么事情你吃了东西后再说。好不好?”
我哽咽着说道:“嗯。”
她朝我灿然一笑,随后就出了卧室的房门。
我揩拭了眼泪,心里一片温暖。此时我才真正感觉到家的重要。不过我随即就想:一会儿晨晨肯定要问我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她已经看出了我神色的不正常。
正想着,晨晨端着碗筷进来了,碗里有咸菜和豆腐乳。我还是起床后才从她手上接过碗筷。这粥熬得真香,我很快就吃完了,出了一身的毛毛汗,顿时感到全身通泰。
晨晨笑着在看着我,“还吃吗?”
我摇头,“可以了。这下舒服了。晨晨,你去睡吧,我洗个澡后再睡一会儿,明天就没事了。”
她看着我,“笑,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吗?今天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摇头,“没事。就是最近太累了。可能是中午喝了酒后吹了风,幸好我身体的底子还比较好。”
她笑道:“你没事就好。那你休息吧,如果觉得不舒服的就叫我,我陪你去医院。”
我心里很是惭愧,可是我却又不得不在这件事情上骗她。我朝她点头道:“嗯。”
她离开后我即刻去洗了个澡,随后躺在床上,但是却再也无法入睡。我没有办法不让自己再去回忆自己与乌冬梅在一起时候的那些事情。
为了不让晨晨担心,我去关上了房间的灯。屋子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让我身处于黑暗之中。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起乌冬梅的模样来。此时,我脑海中她的模样没有了笑容,而是她曾经给我留下的那种淡淡的忧伤。
以前我从来没有注意到她在我面前出现过这样的神情,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不曾认真去注意过她内心的悲伤。这是她留在我潜意识里面的东西啊,只不过一直被我所忽略罢了。
而此时,她曾经的那些悲伤、无助的神情却完全地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面,而且无限被放大、历历在现。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天我看到她的时候她会变得那么的瘦,应该是她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直被她男朋友纠缠的缘故。我完全可以相信,她的那男朋友其实并不是真正在爱着她,很可能他需要的只是乌冬梅的钱。
说到底都是钱这东西害了她啊。因为家庭的贫困使得她去到了歌城,后来也因为钱才让她进入到我的生活之中,从此她就一步步走向了不归路。可是,当她真正有了钱之后呢?后来的她真的就幸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