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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辰早有预感,黑影会拒绝,于是赵辰又道:“行与不行,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赵辰觉得很奇怪,说服对面的黑影,似乎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
黑影略一沉吟,点头道:“行。”
至于管有根等三人,他们早就没有了发言权。
一个赵辰,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更不用说,现在还有两个。
商议完毕,众人一起坐上了一艘救生筏,驶向了大海。
大家合力划桨,向着江州方向而去。
据管有根估计,这里距离江州港,也就八十海里左右。众人一起划桨,虽然累些,也还是能够完成的任务。
再有,赵辰和黑影功力高强,两人合力,救生筏的速度比游艇还快。
两个小时后,他们没有碰到任何船只,再看看海面,跟之前几乎没变,连海风也没有。
管有根忽然道:“大家有没有发现,我们在原地踏步?”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四处张望,果然看到的都是类似的风景,跟先前几乎一样。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管有根伸出了手腕,他胆颤心惊地道:“表是停的。”
也就是说,自从众人离开远洋号之后,时间一直在静止之中。
这也就意味着,不管众人如何努力,也只是做的无用功。竹篮打水而已。
“罢了。”黑影叹了一口气,他悠悠道:“时间静止,我们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人生有涯,我们就算累死,也到不了江州。”
这话很颓废,但却是事实。
赵辰听到黑影这样说,他感到更加无力。
要斗,可是连对手也找不到,又如何斗得起来?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憋屈感,实在将赵辰郁闷坏了。
怒、狂,又有什么用呢?
根本连对手的一片衣角也摸不着,甚至更可笑的是,连对手是谁都不能确定。
赵辰恍然,他自以打破了僵局,事实上,依然还是被困在局中。
黑影陷入了深思,他一言不发。
管有根等三人,满脸惶恐,他们一会看看两人,一会看向大海。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杜米忽然指着海中,惊道:“那是什么?”
海面上黑黑密密的,尽是尸体。
众人驱动救生筏,向那些尸体划了过去。
近前一看,才发现,这些尸体赫然是管有根。陆松和杜米三人。
“怎么这也有?”赵辰感到不可思议,他看向了黑影,狐疑地问道。
黑影根本不理会赵辰,他忽然出手,一拳一掌,管有根和杜米被他打进了水里,以他的掌力,这两人必不能活了。
接着,黑影又向陆松伸出了手。
赵辰没有想到黑影出手这样迅疾,他刚刚看到,黑影就已经杀了管有根和杜米,现在又要向陆松出手。
赵辰立刻出动。
他掠向黑影,以截云手斩向黑影的手腕。
黑影的手一抖,他身子一闪,用出了天外飞仙身法,巧妙地躲过赵辰的截击。接着,他趁势一脚踢向陆松。
这一脚,不要说是踢实了,便是刮中陆松,陆松也必定活不成。
“停下。”
赵辰掏出手枪,黑幽幽的枪口对准了黑影。
“你乱动,我打死你。”赵辰淡淡地道。
黑影忽然笑了:“你即是我,我便是你。你开枪吧,死了,我就能体验其它的事了。”
赵辰不解道:“你一再强调,你即是我。我并不想伤害朋友,可是你,为何出手如此狠?你真的是我吗?或者,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黑影笑道:“成佛成魔,一念之间。我一个念头起,这又关乎什么善恶,又有什么好欺骗的?你死吧,也好再入轮回。”
“为什么我死?”赵辰瞪向黑影,“这个问题好没道理。”
黑影脸上笑意不改,仿佛他的笑是凝固在脸上的。
赵辰忽然心有所感,他大喝道:“呸,死神,你就是死神。”
黑影大笑:“你说得不错,可也不全对。死神,并不止我一个啊……”
“还有我。”
陆松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就在赵辰的身后。
赵辰悚然一惊,他吃惊地看着从胸口透出来的刀尖。
陆松身上居然有刀,而且他还有如此功力。能一刀破开金丹强者的身体防御。
赵辰大惊,也大恨。
一时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巨大的痛苦向他袭来,他几乎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啊——”
赵辰大叫,他用力向身后挥出一拳,似乎打在了人的身体上,发出了“噗”的一声闷响。
这一拳有什么效果,赵辰却没机会看。
赵辰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紧接着,他的耳旁只听得哗哗的水声,他整个人都向下沉,沉沦下去。
他知道,自己是被这黑影打下了大海。
无尽的黑暗,无尽的痛苦……
“我要死了?我不甘心。”
赵辰在心里大呼。
但这一切都没有了用处,他只是不断地沉下去,沉下去……
很久以后,赵辰忽然觉得能动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他猛然睁开眼睛,四下张望。
自己赫然在直升机里面。
“赵辰先生,赵辰先生。”
熟悉的声音响起,赵辰不用去看,他也知道,这个声音正是陆松,之前在救生筏上给了自己致命一刀的陆松。
“你?死神?”
赵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戒备无比。
陆松笑道:“什么死神,我是陆松。”
赵辰听得陆松的声音正常,与先前在救生筏之时判若两人,他不由有些懵了。
赵辰甩甩脑袋,他拼命想要理出来思绪。自己不是死了么,怎么又在这直升机上面?
“我们在哪,要去哪里?”
赵辰问道。他是真的有些疑惑。
陆松笑道:“赵先生睡糊涂了吧,我们正在离开江州,要去海域找俞晓琴。”
“哦哦。”赵辰敷衍道,他的心里满是苦涩,轮回再一次开始了么?
他知道,直升机马上就会爆炸,自己也会很快找到俞晓琴,然后,游艇被风暴打得破碎。一众人再登上远洋号,之后,全部死于非命。
所有的一切,都在循着先前的轨迹轮回。
这是一个轮回的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