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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老者的话之后我即刻叫来了那几个首先挑起争端的军士想要重惩,谁知却被欧阳左月拦住了,她在我耳边低语现在用人之际,只要警告便好,一旦与流寇打起来上得战场的还是这些军士。我沉吟了片刻觉得她虽是女流但说话却十分有理,于是便罚那个士兵十军棍了事。
这场小小的骚动总算和平解决了,可是眼下即便是每人每天半份口粮也支撑不了一两日了。我长出一口气说道:“从明日起杀马充饥!”
我这军营本也不大,马也不过二十几匹而已。虽然军士都颇为不舍,但是为今之计只能先度过难关,以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我想也许过不了几日援军便道。
谁知又是三天,这三天有欧阳姐妹陪在我身边,日子倒也多少好过些。这三日来几乎将所有的战马杀光,只剩下我临行之时父亲所赠的那匹大宛马,这却是千里挑一的良驹。
这天早晨我来到马厩,望着里面的大宛马。拿过几根草喂给那战马,它似乎能感到我心中的悲苦,响了两下鼻之后将我手中的草嚼在口中。
“哎,马儿啊马儿!是我无能啊!”我轻轻抚弄着那马的鬃毛,忽然我觉得身后有人于是连忙扭过头来,谁知来人正是欧阳影月,她见我痴痴笑道:“马儿又听不懂你说话,你还在这里自言自语!”
话虽如此但是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我不免心中有些不快。“我怎么会不知道啊?试问世间之人何人能通晓兽语啊!”
“嘿嘿,大将军的意思是说通晓兽语的人都非世间人了?”这姑娘一副伶牙俐齿,我也不愿和她过多争辩什么,刚要离开欧阳影月便道:“我姐姐便是你所说的那种非世间之人的人啊!”
“啊?”我诧异的盯着欧阳影月,“难道说你姐姐通晓兽语?”
“那是当然了!”欧阳影月小拓得意,谁知此时欧阳左月已经出现在她身后拍了她一下,“你这丫头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呢?”
我见到欧阳左月连忙上前道:“欧阳姑娘难道你真的通晓兽语?”显然我的问话有些突然,欧阳左月柳眉微颦瞪了一眼旁边的妹妹沉吟片刻,“将军莫要听那丫头胡说,这怎么可能呢?”
“我想也该如此啊!”我长叹了一口气,“现在它是军营中剩下的最后一匹马了!”我有些惋惜的望着那匹大宛马。
“将军难道你想将这匹马也……”欧阳左月显然没想到我会做这样的决定,我点了点头长出一口气喊道:“将这匹马牵走!”
几个军事走到我身边诧异的望着我却始终不肯将那匹战马牵走,我咬了咬牙,“你们没听到我说什么吗?”几个人这才点着头怯生生的将大宛马拉走了。
又过了两日,军中再也拿不出一颗粮食了,战马也被吃的精光,可是仁匕十兄弟却至今音讯全无。现在唯一可以实用的便是一些黑豆饼,这些饼子本来是当做马料用来喂马的,谁知却变成了眼下唯一可以充饥的东西。
这饼子是用黑豆磨成粉之后再掺和玉米面压制而成,又干又硬,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这东西吃多了还会跑肚拉稀,平日里大家看也不看,现在即便是这黑豆饼也成了宝贝,这东西如果干吃绝对会将人噎死,因此只能做成粥分给大家。
早晨的时候偏将军偷偷钻进我的营帐之中轻轻将我唤醒,因为吃不饱所以大家都已经有些水肿了。
他凑到我跟前偷偷将一包东西塞给我道:“将军这是弟兄们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我好奇的打开那个纸包,原来里面竟然是一大块马肉。在这个时候能见到一块马肉与获得一大笔金银无意。虽然没有加入什么作料但依旧能闻到淡淡的香味。忽然我想起住在我营房旁边的两姐妹。于是早饭的时候便唤她们过来,军中规定现在是每天每人三碗黑豆粥。
虽然称之为黑豆粥但是里面不过数百个米粒而已,清的可以看到底,这种东西谁也吃不饱。看着这两姐妹日渐消瘦,我也于心不安。
“将军今天为何让我们和您一起吃饭?”欧阳影月不解的喝着粥。
“有好东西!”我笑眯眯的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那个纸包轻轻打开,两姐妹看到马肉简直惊住了,尤其是欧阳左月,这几天来的接触给我的印象她一直都是一个腼腆而心思缜密的女孩,没想到见到这马肉脸上还是绽放出了笑容。
于是我将马肉分成三份,将两块比较大的分给了她们,可谁知她们都只吃了一点点便说饱了然后将剩下的推给了我,我知道这两个人都想将剩下的部分留给我,可是我也于心不安。于是那三块马肉几乎是未动分毫便又被包裹了起来。
这天夜里我们早早便入睡了,因为饥饿所以大家都很早便休息了。忽然我的耳边传来“砰”的一声,我以为是流寇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开始进攻了,连忙从床上坐起,刚要出营帐谁知欧阳姐妹已经扶着一个人走入了营帐。
“啪啪啪”门上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和白如意都是一颤,刚刚完全沉浸在手札的故事之中竟然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我们都是一惊。我抬起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始终,与我和孙浩约定的时间足足晚了一个小时。插入机关鼠。
“这个家伙,一定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一面说一面走向门口,推开门,忽然一个黑影向我倒了过来,我连忙后退却也来不及了。
那黑影轻飘飘的,我定睛一看顿然觉得脑皮发炸,原来倒向我的竟然是一个白纸人。白森森的之人的脸上画着一双血红的唇,那张唇竟然还正咧开嘴向我笑,那笑意让我觉得浑身发冷。
“啊……”白如意一声尖叫,我扭过头只见白如意一直指着门口,我向门口望去只见在走廊中横七竖八的还摆放着数个小小的白纸人。这是谁的恶作剧吗?还是?我不敢多想一脚将那倒在门口的白纸人踢了出去,顺势将门反锁上了。
自己则靠在门口不停地喘着粗气,究竟是谁?那些白纸人究竟是谁放在门口的?我和白如意对视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几分钟我的耳边传来了厚重的脚步声,我的汗毛一下子竖立了起来,听那脚步声的方向似乎正是向着我们这里。我抬头望了望白如意,她似乎也听到了那脚步声,屏住呼吸,咬着嘴唇,一手紧紧抓着沙发的一角。
那脚步声果然在我的房前停了下来,接着是一阵重重的敲门声,这次我有了防备向猫眼中望去,一望之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来人正是孙浩。我连忙将门打开,孙浩右手提着一捆啤酒,左手提着几个塑料带想必里面是下酒的小菜。
他见我神色慌张,脸色苍白不禁惊讶,“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我惊讶的并不是他,而是刚刚的那些白纸人此时竟然凭空消失掉了!
回到房中,白如意早已经将茶几收拾干净,将手札重新放回到了盒子里。孙浩将食物和啤酒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美女,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小两口了啊!”
“呵呵,孙哥太客气了!”白如意给我们拿过两个酒杯。
“来来,再拿来一个,美女你也来一杯吧!”
如意点了点头又拿过一个杯子,孙浩给我们倒满酒,举起杯子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还是咽了回去,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我和白如意四目相对,也将酒喝下去,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见到白如意喝酒,虽然之前曾不止一次的听人说女人天生八两酒,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
孙浩见我们都喝完了便又满上一杯。
“对了,孙浩,你怎么迟了一个小时啊?”我举起酒杯好奇问道。
孙浩忽然怔住了,他将酒杯放下,然后小声的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们刚刚我做什么去了你们一定不会相信!”
“啊?”我和白如意都长大了嘴巴望着孙浩。
“你们遇见过鬼打墙吗?”孙浩的话让我想起了去年在南栗的时候的经历,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许久了,但是即便是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难道孙浩也见到鬼打墙了?
“其实挂断电话我将手头上的事情稍微处理了一下便买了些吃的开车向这里来了!”只是我的车刚一到你们小区门口便熄火了,不知是什么愿意就是不能发动了。于是我只能拿着东西步行来你家,可是一下车眼前便一片漆黑,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这种黑像是眼前笼罩着一层黑雾一般,在这黑雾之中隐约有那么一点光亮!”孙浩一面说一面皱着眉头似是在回忆着刚刚的经历。
“那后来呢?”白如意已经不自觉的抓住了我的手。
“后来我就跟着那光亮一直走,一直走!走了一会儿我忽然有些奇怪,我明明是在你们小区门口停下的车,小区里应该有电灯才是,怎么会这么黑呢?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却始终不停的向前走。眼前似乎越来越亮,忽然我觉得什么东西刺了我一下,我像是打了一个冷战一样忽然惊醒,你猜我那时候已经到了哪里?”孙浩瞪着眼睛说,“我走到了你们的楼顶上,再有几步便坠楼身亡了!”说完孙浩一口将啤酒喝了下去,之后见我和白如意面面相觑,似是不相信他所说的。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孙浩有些失望,他下意识的抹了抹脖子,忽然他怔住了,连忙将手凑到眼前,“血?”
“小拓你快看看我脖子后面是不是还有血痕?”孙浩催促着道。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果然在孙浩的脖子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出血点,不过奇怪的是那血的颜色竟然有些泛蓝。
“确实有血痕!”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孙浩有些兴奋地说,“刚刚遇到鬼打墙的时候就是脖子后面不知是谁给了我一下,这下你们相信了吧!”说到这里孙浩愣住了,沉吟片刻豁得从沙发上站起,“小拓,你跟我到天台上去看看,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扎的我!”
“等等我也和你们一起去!”白如意一把拉住我的手,即便她不说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也决不会放心啊!
我们一行三人坐着电梯来到顶层,果然顶层的安全门敞开着,外面依旧下着细密的小雨,孙浩掏出手电在地上寻觅着。白如意则紧紧抓着我的手,警觉的张望着四方。
“找到了!”片刻之后孙浩忽然停了下来,我和白如意走过去,见地上竟然丢着一根钢笔。
“这钢笔是……”恐怕在我之前孙浩早已经认出那只钢笔正是他父亲随身携带之物,那扭曲的笔尖便是在昨天下午他父亲坠楼之时造成的。
“这只钢笔就是刚刚扎到你的那个东西吧!”白如意不知为何我和孙浩两个人看到那只钢笔会如此吃惊。
“这只钢笔是孙伯伯的遗物!”我幽幽的说道,孙浩捡起那支钢笔咬着牙沉默不语。“孙浩,我想还有一些东西你应该看看!”
回到房间我将那个梳妆盒里面的东西递给了孙浩,孙浩沉吟了一下接过那叠纸靠在沙发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几张纸。白如意静静地坐在我身边,一双纤细的手指在我的指尖摩擦着。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孙浩缓缓将那几页纸放下低着头始终一句话不说,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无助的望着我,“小拓这信里所写的内容都是真的吗?”
我长出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孙浩沉吟片刻抓起桌子上的一瓶啤酒,对着瓶口一口气喝个精光,白如意想上前劝说却被我拦住了。待孙浩放下空瓶子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喘息着,“云岗大厦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孙浩坐在沙发上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
“兄弟,难受的话你就哭出来吧!”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我点上一根烟,吸了两口递给孙浩,他接过烟眼眶已经湿润了。“在此之前我从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解释不了的,可是在义庄经历的那些事情让我渐渐改变了!”孙浩拍了拍我的肩膀压抑着情绪说道:“我一定会将一切都查清楚的!”
孙浩何时离开的我和如意都不清楚,我醒来的时候丫头正依偎在我的怀里,长长的头发落在手背上有些痒痒的。我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似乎我们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平静了。
大哥打来电话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左右,如意上午回了学校。早晨的时候她接到辅导员的电话,主要是劝说她回到学校参加模特大赛的排练,白如意现在已经是大四了,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参加这么大规模的模特大赛了,虽然我想送她去学校不过还是被她婉言拒绝了。
大伯家的大哥在电话中说他已经从南栗回到了S市,而且南栗古香也即将开张了。在电话里他悄悄对我说有些事情想告诉我,而且一定要见面之后才告诉我。
我怀着极大的好奇来到了南栗古香,将车子停在停车场,刚一下车便看到一脸笑容的大哥,不过他那笑意明显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他拉住我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小拓,你知道沈志海在南栗都做了些什么吗?”
“啊?”说实话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南栗三圣在临终前所说的关于再次成为墨家传人的事情了。
“嘿嘿,来来来,进屋我和你说说。”大哥拉着我走进南栗古香的一个雅间之中,虽然南栗古香重新开张在即,但是却一直还在准备阶段,因此只见到一些工人在匆匆的忙碌着却没有一个客人。
坐定之后大哥给我倒上一杯茶打开了话匣子,原来在我离开南栗之后沈志海和大伯等人一方面在促成搬迁的事宜,而另一方面在紧锣密鼓的寻找着南栗囚徒的下落,只是忙了几天依旧是毫无结果,至于夜祭更是惨不忍睹。
“哦,原来是这样!”我淡淡的道,大哥见我反应冷淡敲了敲桌子,“嘿,我说你这边怎么样了?有没有眉目了?”
“什……什么眉目?”我一愣,忽然想起大哥所指的应该是关于南栗囚徒,“没……其实我……我一直也没有找!”
“你怎么能这样啊?”大哥有些气愤的站起身来在我身边焦灼的踱着步子,不停地搓着手,“这样可不行,不然我也找南栗囚徒的线索,如果找到的话我就通知你,决不能让沈志海成为墨家传人!”大哥坚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放心,有你大哥,你绝不会输!”
我有些诧异的望着大哥坚定的目光,却全然不知他的这种自信是来自何处。走出古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看看天色还早我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城市之间乱转,车子路过白如意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将车子停了下来,拿出手机拨通了这丫头的手机。可是过了良久她的手机始终无法接通,就在我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手机忽然接通了,不过让我惊讶的是手机里竟然传来了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喂?”男孩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好听,“您是哪位?”
“哦!我是……”我咬了咬嘴唇,“如意在吗?”
“哦。如意在训练,您有什么事情吗?一会儿她来了我告诉她!”男孩子有礼貌的说道。
“这样啊,还是算了吧!”我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再见!”
挂断电话我屋里的放下手机,靠在座位上,冷气吹得我的身体有微凉。在车里停了一会儿我回到了S市的住所,打开门坐在沙发上我忽然想起孙浩之前曾经将一些照片发到了我的邮箱里,于是起身回到卧室打开电脑。
说实话平日里白如意在家这台电脑一直被她霸占着,刚一打开电脑她的QQ便自动登录了,几条留言从QQ上弹了出来,我犹豫片刻还是将其中的一个留言点开了。
“如意,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但是我已经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他的一些情况,一个二十七八的无业游民,一个整天沉迷于那些灵异事件的疯子,我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能将你吸引住。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究竟经历过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平等竞争的机会。我相信我会做的比他好的多,我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守护你,绝不会让你经历任何危险。”
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个尖锐的东西刺入了一般,我点开那个男孩的资料,里面有男孩子的照片,一张帅气充满朝气的脸,在他的空间里还有很多他写给白如意的情书。而在男孩子的相册里有几张白如意和他的合影。
看完这些我像是虚脱了一般,强忍着心里的痛楚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里面确实有孙浩发来的几张照片,都是华芊芊姐姐画廊火灾现场的照片,在其中的一张照片上的地板上竟然有一个巨大的爪子印,那爪子印让我的心猛然颤抖了两下,没错,那个爪印是机关鼠机关鼠的死敌——猫恨猴留下的。
想到这里我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这一点,我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孙浩的手机,可是孙浩的手机却已经关机了。我连忙拿起钥匙开着车向S市刑警队驶去。
如果那是猫恨猴留下的足迹的话,那么这件事就一定与散宜生有关。只是让我失望的是刚刚赶到S市刑警队便被孙浩的同事告知孙浩昨天晚上已经请了一周的假,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孙浩的同事忽然叫住了我道:“你是叫沈拓吗?”
我连忙点头。
“哦,孙队有东西要交给你!”说着那个刑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我道谢之后便匆匆回到车子上快速将那封信展开。
“小拓,我去西藏了。其实昨天晚上我就是想去和你告别的,昨晚我的一个去过义庄的同事忽然过世了,在他临死之前他拿着家人的电话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中提到了一个叫做藏地冥寺的地方。虽然他只是寥寥几句,但是我隐隐的感到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与这个地方有着莫大的联系。于是我决定亲自去调查一下,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为了我的父亲。孙浩!”
读完这封信我紧紧地咬着牙,藏地冥寺,这个历代羽人将军修身养性的圣地究竟藏着什么?还有于孙武,已经失去联系这么久了,他的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瞬间我做了一个决定。
一时间我忽然犹豫了起来,如果我去藏地冥寺的话,那么白如意一定会跟着我一起去的,此行究竟会经历什么谁也不知道,也许这次会是一次有去无回的单程之旅。
回到S市家中的时候白如意已经回来了,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连衣裙,正在厨房忙碌着,见我回来白如意几步奔上来一下子搂住我的脖子,她的额头和鼻尖溢出了汗水。
“小叔,下午去做什么了?”白如意开心的说道。
“我……随便逛逛吧!”我有气无力的推开了她搂着我脖子的手,白如意皱了皱眉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我长出一口气,“如意……”丫头看着我一副严肃的表情立刻正色望着我,面对那种眼神所有压在心里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你们报名了吗?”
“恩,是啊!”白如意挽着我的胳膊喜上眉梢。“不过……不过下一周就要去北京参加集训了,要走开一段时间了。”说到这里她撅起嘴说,“要和某人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了,所以这几天我要在家里好好伺候一下某帅哥了。”
我抓住白如意的手,“如意,你有没有后悔过和我在一起?”
白如意有些惊讶的望着我,沉吟片刻才幽幽道:“后悔啊,我都后悔死了我,如果知道遇见你这个冤家那时候我就不坐那趟火车了,现在被你吃了毒药想自拔都难了!”白如意说着笑了起来。
“谢谢!”我微微笑笑,白如意似乎差距到我表情的异样,凑到我的耳边说道,“我永远不会后悔,不会后悔上了那趟车,即便那车只是单行线……”
晚上白如意做了丰盛的晚饭,说实话这丫头还真是聪明,记得最初见到她的时候这丫头什么也不会做,不过几个月的功夫竟然能做一桌可口的饭菜。那晚我们两个都喝多了,白如意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坐在我旁边揽着我的脖子道:“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希望沈拓和白如意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说完她仰起头将高脚杯里面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那张精致的脸上泛着微红。
白如意确实喝多了,我将她抱到房间的时候她一直紧紧拉着我的手,“有时候看到那张脸不管有多么不开心的事情也一下子开心了,那天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我梦见某人向我求婚了……”
我坐在她的床头轻轻抚弄着她的长发,看着丫头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蜷缩在床上,脸上时而露出美好的笑容,时而悲伤的几乎落下眼泪。在她的床头坐在夜里三点左右,我轻轻抽出被白如意紧紧握着的手关上了她的房门。
回到房间,我定了一张两天之后飞往西藏的机票。白如意的QQ再次自动登录了上来,依旧是上次留言的那个人,我鬼使神差的点聊天窗口。
“如意,你手机里名字是小叔的那个人就是你的男朋友吧,今天我接了他的电话。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是从他的声音中我便发觉了他的怯弱。我希望你对他的感情不只是同情,你有追求自己所爱的权利。”
我关掉窗口却始终睡不着,长出一口气拉开窗帘,酒精的燥热已经在我身上满满消退。此时小区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几盏路灯在无声的罩着几米的距离。我点上一根烟,记忆瞬间碎裂成无数的碎片。
自从我和白如意相识之后,我带给她的只有无限的痛苦,之后还要经历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而我们的邂逅相爱会不会如白如意所说的一样,这一切都是散宜生事先早已安排好的呢?或许我们本也不该走在一起吧。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坐在办公桌前,将一张纸摊开,也许现在是我离开的时候了,以后的事情应该让我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如意,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
你在义庄的时候曾经和我说过唯恐我们的相爱像你父母的爱情一样是散宜生安排的,其实我一直对于隐藏着一件事,那就是当天坐在我们旁边的几个人全部与我有关。虽然我不愿相信这是事实但是我们的相爱可能真的是散宜生事先安排好的。
我们相恋一年,而这一年之中我却总是让你以身涉险。也许我们分开对于你我都是好的吧!你是个好女孩,独特的女孩子,我相信一定会有人比我更加爱你。我不能再自私的让你为我付出了,谢谢你的爱。我会一直一直铭记我们曾经的爱。
曾经爱你的小拓。
写完这封信我将它放在电脑桌上,看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了。我将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下,这几天暂时到南栗古香住一段时间吧!收拾好这一切之后我走到白如意的房间之中,轻轻坐在她的床前,如意安详的睡着,睡梦中是不是露出笑脸。傻丫头,一定要开心!
拉着行李箱来到古香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六点了,我轻轻的叩击着古香的后门,大哥披着一件衣服推开门看着我拉着箱子一脸不解的望着我,当我将自己的想法讲给他的时候,大哥长叹了一口气说:“小拓,你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难道真的能够放得开么?”
“时间,我相信时间可以让她渐渐淡忘了我吧!而且治疗失恋最好的良药就是另外一段恋爱吧!”我说着又想起那个男孩子的留言,“我想一定会有一个比我更好的男孩子好好呵护她的!”
“至于我,正如南栗三圣所说我,有些事情是不可能逃避的。最近这段时间经历的这些事情越来越让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有关,如果她继续和我在一起的话也许下一次她昏迷了之后就再也不可能苏醒了!”说完之后我叹了一口气,大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想丫头可能会到古香来找我的!”我知道白如意一定能做的到。“如果她来的话你告诉她没有见过我,两天之后我就要去西藏了!”
“啊?”大哥诧异的望着我,“去西藏?”
“恩,现在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孙武所在的藏地冥寺有关!”
“可是……可是你不寻找南栗囚徒了?”大哥始终念念不忘的依旧是这件事。
“呵呵,南栗三圣说的对墨家传人绝不是一个职位而已,那是与生俱来的使命,任何人也不能逃开的宿命吧!”我说着点上一根烟,“不是他们想换掉就能换掉的!”
“你终于想通了!”大哥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这两天有什么安排?”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我望着窗外悠悠的说道。“这两天我一定要调查清楚。”
大哥诧异的望着我却并未继续追问。
一个上午我都靠在小屋的床上似睡非睡的摆弄着手中的手札却始终看不下去,脑海中一直闪烁着白如意的影子,下午的时候大哥忽然跑进来,“小拓,如意刚刚来古香找你了!”
我咽了咽口水,“你怎么说的?”
“她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不过我说你没有来过,她在这里做了一会儿接到一个电话离开了!”听了大哥的话我总算是放下了心。
“你们……真的要走到这种地步吗?”大哥有些惋惜的说道,“你们经历了那么多,最后却……”
“可能这是我唯一能保护她的方式吧!”我紧紧抓着大哥的肩膀,长出一口气,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希望时间能够让她不再那样痛吧!
大哥走后我不知何时悄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夕阳透过窗子洒在我的身上,此时我才发现身上已经完全被汗踏湿了。我拭去头上的汗水看了看时间,然后从南栗古香的后门走出去,打了一辆车来到我所居住的小区,在我房子的对面那个悬挂着秦羽照片的房间总是让我有种怪怪的感觉,只是上一次我们去的时候那个屋子里却没有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来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天色已晚,我向四下打量了一下并未发现白如意的踪影,于是快步向我对面的那栋楼走去,上次离开的时候我将钥匙放在了门口的垫子下面。我躬下身子在垫子下面摸索了一下,将那枚钥匙拿出来轻轻的插进钥匙孔。
在一声“咔嚓”声之后,那扇门被打开了。我轻轻的将门推开,为了不引起住在对面的白如意的注意,因此我并未打开客厅里的灯,而是从口袋红掏出一把事先早已经准备好的手电。
房间里的摆设和之前毫无二致,我轻轻推开卧室的门,那间卧室之中悬挂着一张秦羽的照片,在手电光的照耀下那笑容有些诡异。我在卧室里打量了一番,却并未有什么发现。
无奈之下我只得退回到客厅之中,在正对面的落地窗前那架望远镜依旧摆放着,我走到望远镜前,透过望远镜正好可以将我的房子一览无余,此时白如意正坐在沙发上面低着头,身体在微微抽泣。而机关鼠机关鼠一直在白如意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