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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徐铭慧也开口,对着左君洐说道:“君洐,怎么和你四叔说话呢?”
左君洐闷声不想,将叉子扔到盘子上,靠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左正非。
左正非脸上有些讪讪,兀自寻了个台阶,说道:“哎呦,你们看看,君洐还真是和小似乎一个脾气,我也没说错什么啊?容曼玟本来也是我老婆,我送个戒子给她,让她女儿帮忙带回去,也没什么错么?”
徐铭慧到底没再说什么出来,目光里多少有些怨怪的看着左正非。
左正非似乎还尤为的不自知,看着已经面色惨白的苏轻语,不忘套着近乎,说道:“轻语啊,你进门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想,你说你要是真的嫁给了君洐,君洐是该跟着你叫我一声继父呢?还是你跟着君洐叫你妈妈一声婶婶呢?这关系还诊室……”
左君洐刚要起身,就被苏轻语在餐桌下按住了手。
苏轻语缓慢的将戒指递了回去,声音里多少有些颤抖,道:“或许您自己亲手交给她会更好些,难道您是怕她不要,才特意想让我转手替您代劳?”
苏轻语终于弄明白中午的时候她在中华路看到那一幕,其实并不是她看错。
许久不开口的左正渊重要说道:“老四,孩子面前,你这是做什么?你和曼玟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别把这种情绪专加到孩子身上,他们有什么错?”
左正非的脸到底是僵了僵,对着左正渊说道:“大哥,您这话说的可就错了,容曼玟嫁给我这么多年,你也看出来我们夫妻的感情并不十分好,否则,怎么连她的亲生女儿都不知道我这么个继父存在?当然,抛去我和曼玟的事先不谈,那么君洐也早知道他的四婶婶就是轻语的妈妈吧?为什么也闭口不提?难不成是因为不待见我这个四叔?”
这话明显是冲着左君洐去的。
左君洐兀自一笑,倒是有了几分痞样,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说道:“四叔这是在怪我了?”
左正非笑的一脸不屑,回道:“我可不敢,否则又动不动要废我一只胳膊,卸我一只手的,你四叔我可还想多活几年……”
这句话别人似乎像是一句玩笑话,可苏轻语却是听明白了,不敢相信的看向左君洐。
左君洐的面色难看,阴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没说一句话。
倒是左北严对着坐在身旁的景晋安说了一句:“姐夫,你的烟已经烧到手了……”
景晋安这次觉察到了疼,一把松了手,烟蒂掉在了餐桌上。惹的一旁的左欢蹙起了眉角。
左正非笑着将目光放在了景晋安的脸上,说道:“哦,我还真的差点给忘了,我老婆的老相好还在这儿呢……对了,晋安,上午见曼玟的时候,她还让我给你带好……”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瞬间难看。
“够了!”
徐铭慧再也看不下去,对着左正非吼道:“老四,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我都替你大哥感到心寒,你大哥为了你花了多少心血,要不是他,你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我们不求你知恩图报,可你毕竟是长辈,在孩子面前胡搅合什么?你要是觉得左家真亏待了你,没人逼你留下!腿长你自己身上!”
不等徐铭慧话音落下,一旁的左正渊开了口,语气嗔怒的对着徐铭慧道:“铭慧,少说两句。”
徐铭慧瞪了自己老头子一眼,气不过,转身离了餐桌,一个人朝二楼的方向走去。
景晋安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对着左正渊说道:“爸,我先去下洗手间。”
左正渊点了点头,他理解这个女婿处在这里的为难,暂时离开是也好的。
左欢一直低头不语,咬着嘴里的筷子,上面一排清晰的牙印。
苏轻语的脑子的混乱的,她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容曼玟结婚了?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怪不得之前容曼玟一直说她和左君洐在一起并不合适,她从没有想过是因为这层原因。
她想不通,容曼玟为什么会嫁给了左君洐的四叔,而且又不愿意承认?
从第一眼见到左正非这个男人,苏轻语心里就没有任何好感,却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混蛋。
而左正非又到底会坏到什么程度,让左家人这么讨厌,甚至就连左君洐就恨不得想废了他的一只手。
餐桌上的气氛陷入僵局,左正非一脸的阴狠,目光直视左君洐,却是对着左正渊说道:“大哥也别怪我搅局,要不是你这好儿子做出的好事,我也不至于在饭桌上发难,你让他自己说,他是不是叫人想废掉我的右手?!”
对着这样的一番话,左正渊无疑是震惊的,就连坐在一旁的左北严也不敢相信的看向左君洐,仿佛这事根本就是他四叔胡说的。
左正渊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向左君洐,道:“老三,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君洐面色阴沉,表情始终平静,慢条斯理的说道:“他说是就是?既然他也说了,我叫人去废了他的右手?那你们都看看,他右手是不是还好好的在那呢?难道他有两只右手不成?”
不等左正渊开口,左正非就已经彻底怒火中烧。
两只右手,这不是在变相的说他是三只手吗?
人都是最怕被戳其痛处,左正非也不例外。
这下正被左君洐戳了个准,瞬间怒了起来,吼道:“你这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故意跟我翻旧账是不是?”
左正非的确有点不光彩的过去,他为人有个怪异的癖好,就是喜欢偷东西,于生活上来说,他自然什么也不缺,可就是什么也不缺,他才觉得没有意思。
大到价值不菲的红酒,小到超市里的一杯酸奶。说白了,他喜欢的就是这种偷来的刺激。
而年轻时候的他,也没少因为这个被送进警察局。当然,于身份上来说,去了也很快被放出来,左正渊的威望摆在那,没有警察敢动他。
可十几年之前他到底闯了祸。
他夜里潜入一个豪华的别墅区,看上了一个老太太身上带着的一个老式的怀表。
怀表倒是不值什么钱,可老太太却被他给吓的心脏病复发,当场就断了气。
原本以为也是钱可以了事,没想到,这老太太是有点背景的,孙子正是某位高官,所以左正非的入狱,根本没有悬念。
而这一次,左正渊也没有再管,倒是事后想尽了一切办法,帮他由原来的6年,改判成了4年……
左君洐一脸是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的四叔,说道:“四叔,我说错了?”
左正非气的从椅子上起身,指着左君洐,突然怒极生笑。
他这样的表情让苏轻语觉得惊悚,甚至连左君洐的脸色也跟在变了变。
左正非笑着又坐回了座椅,并不去看左君洐,反而将目光放在依旧被惊的回不过神来的苏轻语脸上。
“丫头……”左正非一声叫,让苏轻语觉得脊背发寒。
苏轻语没有回应,却也定定的注视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冷意,像是在看着一个毒蛇正对着她吐着鲜红的芯子一样,既恶心,又有种说不出的恐怖。
“丫头,你会不会也觉得继父我是个坏人?”左正非语调阴柔。
这一声继父让苏轻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见苏轻语不回应,左正非继续说道:“我左正非的确很坏,从前也不怎么不光彩,可你左君洐是不是就真的好过我呢?”
左君洐的手已经握成拳,骨节逐渐泛白,看着左正非嗡动的嘴角,要不是父亲还在,他恨不得早就一拳打过去。
“你想说什么?”左君洐少了平日里的冷静,脸色开始泛白。
左正非扬声笑了起来,并不理会左君洐的质问,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苏轻语的脸上,开口说道:“丫头,你想不想知道四年前是谁在飞机上,像个禽兽一样的强迫了你?”
左正非的话一出口,左君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不敢相信的看着面目扭曲的左正非,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左正非是怎么知晓的。
苏轻语的样子如被人抽了魂,缓慢的扶着桌角站起。
她的身子在抖,抖的异常厉害,要不是还有桌子的支撑,她随时都有可能就栽倒在地上。
“是……是谁?”苏轻语说话的同时,舌头不住的撞在牙齿上,仿佛说话都已经不利索。
她已经不再顾及身旁的左君洐是什么表情,只目光专注的注视着眼前这个所谓的“继父”。
“到底是谁?!”苏轻语重新又问了一遍,语调不自觉的拔高。
左正非在笑,看向坐在身旁的大哥。
而左正渊则闭上了双眼,这件事迟早要发生,与其这样,不如就这样吧……
“告诉她吧……”
这句话是从左正渊口中说出来的,疲惫的表情里带着几分力不从心。
左君洐整个人僵在了位置上,目光从父亲的脸上收回,看向身旁已经站不住苏轻语。
左正非笑着,一字一句的说道:“四年前,强迫你的那个男人,如今……就坐在你身边……”
“……”
苏轻语仿佛没听清楚,拧起秀气的眉角,又问了一遍:“谁?!”
这一句几乎是破了音,嗓子干涩的如同火烧。
不等左正非再次开口,左正渊掷地有声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你没听错,是君洐……”
苏轻语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恐怕,她是怎么摔在左君洐怀里的,自己完全没有印象。
脸色惨白如纸的她,就连嘴唇也变的灰白,嗓子里发不出一个音阶。
膝盖处有痛感传来,她记不清楚何时打翻了酒杯,碎小的玻璃片是怎么嵌入皮肉的。
一条腿还跪在地上,而左君洐正试图将她从地上抱起。
苏轻语双腿已经没了力气,目光一瞬不离的盯着眼前那张她熟悉至极的脸。
墨兰色的衬衫,深刻的眉眼。痴迷还是恐惧?!她分不清……
此时左君洐的脸,和四年前飞机上那张狰狞的脸融合在了一起。
苏轻语想尖叫,却发现好像是被谁扼住了脖子,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响。
脚下恢复了一些力气,她隐约听到左君洐在一遍遍的重复着叫她的名字。
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身前的左君洐推开,顾不得去找自己的手提包,转身冲出了别墅。
身后的左君洐在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他刚想起身,就被左北严一把给拽回了原位,道:“我去追她,你先冷静一下……”
左君洐没法冷静,一把掀了桌子,指着他的四叔吼道:“我跟你的账慢慢在算!”
说完,抓起左北严手边的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
外边早已经大雨倾盆,苏轻语在冷冷的雨慕中不知道跑了多久。
雨水的冲刷之下,让她迷了眼。她分不清东南西北,毫无目地的只顾着前行。
直到一座废弃的教堂前,她才停止了脚步。
她弯下腰,蹲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眼泪和泪水参合在一起,眼前的灰白色的景物一次次模糊。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苏湛话里的意思,苏湛说:你根本不了解左君洐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她的确不了解。
想着飞机上的一幕幕,苏轻语终于转过身,跑到教堂的墙根底下,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彻底。
扶着墙壁走到门口的雨搭处,苏轻语坐了下来,小腹微微刺痛。
她不愿低头去看,想着自己如今怀上曾经强暴过她的男人的孩子,苏轻语胃里止不住一点点泛着恶心。
这一切似乎在瞬间就已经清晰起来,所有琐碎的记忆拼凑起来,都指向一个事实。
苏湛的警告、陆易白调查时的多番受阻、张茜和左君洐私自见面说起的事,包括贾颖对她的态度。
苏轻语含着眼泪讽刺的笑,这一刻,自己是多愚蠢啊……
苏轻语将脸埋在臂弯里,小腿已经麻痹,大雨已经停止。
雨后的风吹的苏轻语一个激灵。
她脑子里能想的东西实在不多,偏激的只有一种考虑。她要去医院,去拿掉肚子里的孩子,从此和左君洐老死不复相见。
因为她不确定下次见面的时候,她会不会把自己逼疯了,从而想杀了他。
想到这儿,她痛快了吗?
显然没有,反而更难过,一个深深爱上了的男人,竟然是个衣冠禽兽。
这多可笑……
大雨过后,夜早已经落下帷幕。
这条巷口小上,连个行人几乎都没有,苏轻语抹掉了眼泪,瑟瑟起身。
身边有醉汉经过,手里拎着酒瓶对着苏轻语骂骂咧咧。
苏轻语并不怕,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
可脚步刚刚抬起,身后就有人追赶了上来。
脚步声不是一个两个。苏轻语惊恐的转过身,看着几个男人正在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近。
“老大,这回你信了吧?这妞在废教堂门口呆了两个多小时了,漂亮吧?”其中的一个个子瘦小的男人说道。
苏轻语似乎明白了什么,往后退了几步。
对面来人一共有三个,一高,一胖,一矮,很好分辨。
几个男人年龄似乎都不大,从衣着上来看,不是小混混就是哪个高校里混出来的痞学生。
苏轻语抿着嘴角,看向刚刚走过去的醉汉。
眼前无望,醉汉根本没空回头看她一眼,拎着酒瓶子很快拐过了街角。
男人中的胖子最先朝着苏轻语走过去,笑呵呵的说道:“小妞,我怎么看你那么眼熟呢?咱俩之前是不是见过?”
多烂俗的开场方式,苏轻语听了止不住先吐。
“滚开!”苏轻语怒道。
胖子嘿嘿一笑,转身对着高个子的男人说道:“老大,这妞还是个辣货,怎么办?带去宾馆还是拉进教堂……”
苏轻语听到胖子这么说,转身就跑。
只是三个男人面前,就算她想逃,也得能逃的开。
身后一把被胖子拽住,苏轻语的身子瞬间腾空,竟然被胖子一把扛了起来。
被人称呼为老大的那个,指了指旁边的教堂,说道:“别废力气了,里面办了吧。”
苏轻语在哭喊,胖子的背后被她抓出一道道血印,正透过他脏念薇的T恤渗透出来。
原本还有几声救命能从嘴里喊出来,可胖子怕有人进来,直接将苏轻语的长裙扯了开来,扯下一大块以后,直接塞在了她的嘴里。
苏轻语的眼泪横流,被个子最高的男人按在一处破旧的座椅上,男人口中的污言秽语,苏轻语根本听不见大概。
教堂门口处一辆黑色的卡宴正经过,苏轻语认得那辆车,是左北严的。
刚刚她还和左北严在这辆车前,聊着关于他的冉染之间的话题。
苏轻语的口中塞着东西,呜呜了几声,却也只能看着那辆车从视线里消失。
……
左君洐开着左北严的黑色卡宴,正冲过一片浅浅的水洼。
他耳边似乎总有苏轻语呜咽的声音,却根本找不到她的影子。
这么大的雨,3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她音讯全无。
他这辈子从没有这样的怕过,怕她会突然离开自己,怕她会出事。
这些天他极力想隐瞒住的东西,终于还是暴露于眼前。
或许过了今天,他们的婚事就能敲定。
可老天偏偏不愿意帮他这个忙……
很快,左君洐调转车头,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附近所有的路他都找过了,根本没有苏轻语的影子。
他将电话一个个的拨打出去,打给容曼玟,打给顾凝,甚至打给苏湛,却无人给他苏轻语安全到达的消息。
苏湛最后在电话里愤怒的警告他,说:“左君洐,如果轻语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会杀了你……”
左君洐无言以对,挂断了手机。
……
教堂里,苏轻语挣扎的厉害,一口咬伤了正按住她的男人的手臂。
血腥气入喉,呛的她一阵阵作呕。
混乱中,苏轻语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她根本分不清这巴掌究竟是谁打下来的,知觉眼前直冒金星,脑袋嗡嗡作响。
很快,男人将她裙子撕了开来,而她抬起一脚,正踢在身前男人的肚子上。
男人闷哼了一声,对着旁边的人说道:“大哥,这妞闹的厉害,不好下手啊。”
高个子的那人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呸的一口吐沫吐在地上,怒道:“今儿我就不信了,你们两个给我按住,我先上了,你们再来……”
胖子点头说好,而一旁的个头小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情愿,嘀咕着:“明明是我先看见的……”
“你说什么?”高个子的一声怒喝。
没人再吭声,内部矛盾,苏轻语抓住机会,很快从胖子手里脱身,拼命的朝着教堂外面跑。
脚下的步伐异常沉重,苏轻语一把拽掉了口中的碎布,对着门外大声呼喊道:“救命——救——”
很快,脑后一沉,苏轻语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身后的高个子痞子,手里一块砖,正拍在她的后颈上,苏轻语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知觉全无……
“早知道这么省事,我真应该早点弄晕她……”
高个男人抱着苏轻语朝教堂里走去,对着旁边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俩先出去放风,等我上完了,换你俩……”
另外两个人不再有意见,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高个子男人将苏轻语平放在一张破旧的窄桌,大手顺着她光滑的脖子一路向下摸去。
只是手还没落下去,头顶很快就传来了一阵闷痛,紧接着一片腥热就顺着头顶流下来。
男人伸出手一摸,不禁惊叫:“血?”
很快,他身后传来了阴鸷的声音:“我陆易白的女人,你也敢碰,真他妈的活腻歪了!”
说话间,陆易白再次拎起手里的铁棍,对着男人的背后就是重重的一击。
分明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而男人已经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陆易白将自己的衬衫脱了下来,赤。裸着上身,将苏轻语包了个严实后,将她抱起。
门口处,韩兵正将胖子按压在地上,口中怒骂道:“龟孙子,说!你哪知手碰了她?”
胖子连哭带嚎的哀求道:“我们真的还没来得及碰,不信你问问她……”
韩兵一脚踹在胖子的头上,胖子滚落下台阶,趴在地上喘息着起不来。
看着陆易白正抱着苏轻语从里面走出来,韩兵赶忙上前打开了车门。
苏轻语在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眼看了陆易白一眼。
陆易白一脸的担心胜过于对那个畜牲的震怒,问向苏轻语:“轻语,你怎么样?我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