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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声哗啦啦。
热气晕散在整个浴室里,苏念仰着的脸微微泛红,表情带一丝微妙的挑衅,唇一开一合说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叶殊城下腹腾起一股燥热。
“我是挺喜欢,”叶殊城一把将她推着背对他贴在墙上,然后咬住她的耳朵,语气加重:“上你的。”
他撕扯她衣服的动作很粗暴,她的前额抵着墙壁,内心麻木而荒芜。
她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一件事。
叶殊城乐意对她好,在她身上花点心思,或者是稍微温柔一些,其实仅限于他有那份闲情的时候。
作为一个被包养的女人,她该做的是感恩戴德,而不是心动不已。
她认命地闭上眼,可身体始终紧绷,往日里在这事儿上的默契是一点也没有了,他最后没了耐心,侵入她的时候也不留情,出入间带着泄愤的狠劲儿,她被夹在他与墙壁的缝隙里,被折腾的没有了声音。
他的手攥着她下巴,她听见他在问她话。
“不会叫了么?”
她咬着嘴唇,他用更大的力气,一边继续动作一边说:“你该熟悉一下你的业务了。”
他用“你的业务”来形容他们之间正在发生的事情。
她攥紧了拳头,无力地,软弱地承受着他的怒意。
结束之后她的腿都在打颤,扶着墙壁,赤条条一副被凌虐过的模样毫无尊严可言,他甚至也没理会她,径自洗澡,洗干净出去的时候经过她,开了口。
“苏念,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你现在,就是我的,”他顿了顿,强调道:“东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她捂着脸,眼泪慢慢流下来。
……
叶殊城出去就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下楼出门,可开着车在路上毫无目的地转,找不到个去处。
其实可以回酒店,他在那里有长定的套房,不过到那里也会想起苏念。
想起她在那里做饭,想起两个人最初的夜晚。
她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他回答不出。
在他的人生里面,有很多感情是缺失的,男女之情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他的确有过不少瞬间产生奇怪的念头,或许这样跟她一起一辈子也不错,可那不足以支撑他背弃许静禾。
他和许静禾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虽然还不算恋人,但安子晏话说的没错,他感觉得出许静禾想要的是什么。
许静禾想要的,他都会给,可这不是钱,给了一个人,还有剩下的给另外一个人,他必须做一个选择。
白天看到苏念难受的那一会儿,他也是真的动了恻隐之心了,说要结束这段关系的话险些出口,对于他一个商人来说,这买卖是不划算的,但那阵子他想,要是她那么痛苦,就算了吧。
亏了就亏了,亏在她身上,他觉得值得。
她好的让人不忍心去伤害。
可她打断他的话,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故作坚强,他突然又看不透了。
她不是个会粘人的女人,按理说也不会委曲求全地说那种违心的谎言。
红灯,车子停在路口,他的手机在旁边响起来,他按下接听。
背景音乐略显嘈杂,安子晏在那边问:“我们在‘迷魅’,你来不来?”
方向盘打了个转,叶殊城应下来,往“迷魅”去。
“迷魅”是晋城有名的高档娱乐会所,安子晏热衷于去这种声色犬马之地,叶殊城偶尔会被拉着去,可往往格格不入,坐在包厢的角落里,尽管在这样热闹的地方,依然感觉是孑然一人。
安子晏叫了几个陪酒的姑娘到包厢,往他跟前也推了一个,女人坐下来就是浓郁的香水味,他觉得有些倒胃口。
饭也没吃,酒先下肚,在酒精的冰凉和涩意里面,他脑子里面全都是曾经和苏念一起吃饭的情景,还有苏念做饭的时候,他很喜欢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陪酒姑娘见他走神便缠住了他的手臂。
“叶先生,你在想什么呀……”
陪酒姑娘的声音有种刻意为之的娇媚,叶殊城皱眉,推了一把她的手臂,“放开。”
叶殊城脸色不好,那姑娘也不敢造次,赶紧放开了。
觉察到这边气氛不妙,安子晏赶紧将那姑娘推到一边去,凑叶殊城跟前,“不喜欢的话,我给你换一个?”
叶殊城神色恹恹,“算了,没兴趣。”
安子晏语气八卦,“你还非要那个苏念不可啊?”
叶殊城怔住了。
安子晏随手指了指包厢里面另外几个陪酒的姑娘,“你看,也有长的不错的,反正你跟苏念也是玩,你该在许静禾回来之前也试试别的口味,说不定比苏念好呢?”
叶殊城淡淡扫了一眼那几个姑娘,话没说出口,却在心里想,怎么可能?
这些女人跟苏念没法比。
他还是觉得苏念比较好。
他拍拍安子晏肩膀起身,“你们继续,我要回家了。”
安子晏愣了愣,印象里这是叶殊城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回家。
叶殊城回叶家的时候,说去本家,回酒店的时候说去酒店,以前偶尔回榕城,也是说,去榕城。
现在他说回家。
安子晏一时愣在原地居然忘了起身送。
……
叶殊城走了之后苏念哭了一小会儿,然后洗干净自己,回到房间坐到电脑跟前去打开软件,可脑袋里面一片混沌,两腿间还疼的厉害,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模型一点儿进展也没有,最后她颓然关了电脑去睡觉。
睡不着,翻来覆去很久,睁大眼睛看外面黑沉沉的天,什么也看不多,不多时天变了,她听见雨滴淅淅沥沥的声音,她心里要命地难受,下雨了,叶殊城还在外面,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会不会淋雨,可是她现在没法给他打电话。
其实她心里也有气,很多,可是想着想着就全都归咎于自己,叶殊城的话是没错,是她对一段交易产生了非分之想,只能怪她自己。
黑暗中传来脚步声,她一惊,坐起身循声看向门的方向。
房子里面是一片黑,门被推开的时候她其实只看到一个黑影,他步伐很快地过来俯下身在床上抱住她,她闻见他身上那种熟悉的烟草味,淡淡古龙香,酒的味道,以及一点潮湿的雨水味道。
他肩头被雨水淋湿,她的下巴抵在那里,潮潮的,她的手在他背上摸,摸到后面的衣服是干的,她放下心来。
她的手还落在他背上,看起来像是将他回抱住了,他将她搂的更紧一些,闻见她身上沐浴后的淡淡馨香,他的心从一片莫名的混乱中归于宁静。
她先开了口,声音小,闷闷的带一点鼻音:“你喝酒了?”
他“嗯”了一声。
她说:“没吃饭喝酒不好。”
他突然笑了一下。
之前还剑拔弩张地差点吵起来,她好像转眼就给忘了,第一个说到的居然是空腹喝酒这回事。
苏念太好哄了,他想想很多时候他花的其实就是那么一点点心思,她总会回馈他更多,哪怕他离开之前对她做那么过分的事情,说那么多难听的话,可他只要这样抱抱她,她就翻篇了。
说她没脾气没自尊又是不对的,她犟起来的时候宁可自己流血也不低头。
别说会所里面那些女人,在加上他过去这些年认识的所有女人,他也想不到,到哪里再去找,像这样好一个她。
她让他觉得又后悔了,不该那么粗暴对待她,她甚至害他想道歉。
他很少对人道歉,哪怕错了也不愿意说对不起,他抚着她的背,刚要开口,她打断他。
“我去给你做饭吧。”
他一愣,被她推开一点。
“不吃饭喝了酒就睡觉很伤身体的,我给你做点吃的……”
她说着就要起身,被他拉住了。
她怔怔看着他,“怎么了?”
窗外突如其来一道闪电,映的满室明晃晃,短短一个瞬间他看清她的眼睛红肿。
她哭过了。
他的心口狠狠抽了一下,抬手摩挲她的眼角,“你……”
他话头停在那里。
想说的好像有很多,可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苏念也沉默下来,半响,低声说:“我和何曾没有特别的关系,他那个动作是无意识的,我以后会注意。”
顿了顿,补充,“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不可能会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你放心。”
这是一个承诺,尽管短暂,只存在于交易期间,也是她想了许久才说的。
他沉默着,继而倾身过去吻住她的唇。
她在临近一点的时候才做好饭,迟到的晚饭只有面,连个菜也没有,她觉得有些单调,但他很满意。
叶殊城不懂女人,那个时候他以为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却不知道有些隔阂,形成了就是形成了。
她不说,她微笑,不代表她就真的不在意了。
她的包容也不再是包容,而是她刻意为之的迁就。
她只是放过他,把所有的情绪,全都留给自己了。
……
从第二天开始,何曾对苏念的态度就有些微妙的变化。
何曾不是那种会因为苏念跟叶殊城亲密所以巴结她的人,相反,他对苏念生出一些鄙夷。
原本这个建筑设计部筛选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苏念是唯一一个例外,现在这一切解释的通了,她完全是凭借裙带关系进来的,何曾厌烦这种人自己没什么本事,还死乞白赖地要挤进来,如果不是苏念,说不定他会有个更合适更成熟的助理。
他的想法体现在了他的态度上,对于苏念他开始懒得多说,除了下达命令之外几乎不会指导她作图。
苏念只能自己更努力地去摸索软件,但她同时还要兼顾叶殊城的情绪,她已经不会傻傻认为叶殊城真能全心支持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交易就是交易,她已经赔进太多不必要的感情,她只能寄望于自己的工作,希望在她和叶殊城结束交易之前,她的工作能够有些起色。
建筑设计这个行业领域经验尤为重要,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进入R.S.这么好的平台,最后却没做多久,手头连像样的项目经验也没有就讪讪离开,那以后想要再进这行就不容易了。
她过的如履薄冰,比以前更辛苦了,每天下班后回家第一件事是给叶殊城做饭,吃过饭之后她去研究软件,到叶殊城睡前,她又要乖乖爬上床。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苏念消瘦的很快,叶殊城不是没察觉到她那种异常,但他找不到症结,更不想一个问题又将两个人时间的关系推入僵局。
既然不能永远在一起,那在一起的时候就该好好在一起,他是这样想的,可在床上摸到苏念越来越突兀的肩胛骨,抓她纤弱的好像轻轻一握就会断掉的手腕,他心里还是有异样。
他问她:“怎么又瘦了?”
她就笑笑说:“我在减肥呀。”
这种感觉很糟糕,话她是笑着说的,可他知道她就是在敷衍。
表面上没有,可心底里,她已经开始抗拒他。
他抱住她,最后低低叹了一句。
“以后下班回来别再做饭了,让厨子来做。”
她对设计那么狂热,总不能让她放弃学软件,他不想让她太辛苦。
她一愣,“可你不是说我做的比较合你口味……”
“偶尔也要换口味。”
她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她想他已经厌倦了她做的饭了,再过不久,大概也就如他所说,会厌倦她这个人了。
这样挺好。
她还会觉得难过,但同时又有些麻木。
越到最后她将这段关系看的越是透彻,叶殊城自始至终很冷静,他太冷静了,心里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打上交易的标签之后就不会含糊,从来也没有失控和迷惑的时候。
所以,她无论怎么做,都是不可能得到他的心的。
得不到的,她就不去想了,想多了只会让自己受伤,她从一个火坑借助他的力量跳出来的时候,是伤痕累累,她不想再活的那么痛那么累了。
最后她对他的价值只剩下床上那一点,她竭尽全力地配合,可他还是不满意,后来一个夜里他捂住了她的嘴巴,他的汗水滴在她身上是滚烫的,他的表情有些隐忍,动作也变得剧烈,她浑身都被撞的颠簸起伏,好不容易才等到他释放。
做这事儿没有感情是有些可怕的,她很难遵从于身体的欲望放开一切,她连在喘息的时候脑子都跟明镜一样,心口血淋淋地痛。
他从她身上离开,披了一件衣服,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
黑暗里火星明明灭灭,白色烟气弥散开来,她拉了被子盖住自己光,裸的身体,闭上眼听见叶殊城在说话。
男音低沉的好像提琴的低音响:“你刚才没到。”
她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汗湿的额头,打算装糊涂:“什么?”
他转头,视线落在她脸上,尽管是在黑暗之中,她还是感觉得到,他在看她,目光专注,有些不悦。
“没到为什么那样叫?”欢愉散尽之后他的嗓音有些清冷。
他太清楚她的身体了,所以她这段日子以来在床上的心不在焉他早就感觉到了,他也会有狠狠折腾她一下的想法,可每次都忍住了,他不想再那样对她,可男人骨子里面到底还是对这些事有些介怀。
他没把这事儿当成发泄,他喜欢她的身体,更重要的是她真实的回应。
她让他有些烦躁了,如今她的乖顺都变成了虚有其表的,她的眼底空空茫茫的,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他灭了烟起身去浴室洗澡,出来之后没有看苏念,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卧室。
两个人在一起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他怀里少了她的温度,居然觉得不习惯,夜里辗转很久才沉沉睡去。
苏念则更糟糕,她被叶殊城一个问题堵的说不出话,眼看他离开,然后整夜未曾合眼。
她感觉到他不高兴,她是个情人,金主不高兴了就诚惶诚恐的,第二天下楼见叶殊城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无措。
叶殊城在吃早饭,看见她站在门口,略带委屈的表情,他顿时觉得心口软软的被戳了一下,本来的脾气就都没了。
跟她计较什么呢,他给她的都是不公平,不该再有更多要求了,他对着她招手,“过来。”
她小步走过去,被他拉着坐在他腿上,然后被他捏住了下巴与他接吻。
这一个晚上她的心跟坐过山车似的,下去了又上来了。
长吻结束,她微微喘着,“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话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想法是真实的,她甚至整夜都在想他不要她这件事是好是坏,最后她发现,是好的。
这种感情上的折磨不比她在沈家遭受的精神折磨好多少,并且,他不知道她在受折磨,而她不能说。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脸颊,“苏念,你乖一点。”
停了一下,又说:“开心些,你要知道我跟你不会一直在一起,难道你希望有一天回忆在一起的日子,全都是些不愉快的记忆?”
她怔住了。
他叹口气,都说女人需要哄,他不是不愿意花心思去哄,她每天忙的要死要活的,连周末都在研究软件,他已经说过要支持她,所以就连独处的时间也全都让给了她亲爱的软件,可是他觉得继续这样下去不行了。
他说:“下周末,留一天时间吧。”
她歪了歪脑袋:“有什么事?”
他捏了一把她脸颊,这女人瘦的令人心疼。
“我生日。”
她神色有些惊讶,“几号来着?”
“阴历四月五。”
她瞪大了眼睛,笑了,“我是阴历五月五。”
他也愣了愣,继而笑了,这么点小小的巧合,也值得她高兴。
她忘记了之前的不快,抿唇,问他:“那你的生日……你要跟我一起过吗?”
“不然呢?”
他刮了一下她鼻尖,“我不是已经约你了?”
这个大忙人,想哄她还要用自己的生日做借口。
不过她好歹是笑了,她脑子里面还在想仅仅相差一个月的生日,而且他的生日,他想要她一起过,而不是别的任何人,她这段时间以来原本压抑的情绪也缓缓消散,甚至还有点得意忘形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才下去吃饭。
叶殊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过去这些年一个人习惯了,从来不知道另一个人的表情,心情会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会让他忍不住地花些心思和功夫,只为让她开心。
早晨的阳光正好,他看着她安静地吃着早餐,突然想,如果他没有遇到过许静禾,是不是可以这样过一辈子。
假设的事情他从前不屑于去想,可是当他想到了,才恍然觉得,如果真的那样,多好。
……
关于叶殊城的生日,苏念很是纠结了几天。
说到生日,礼物是不可少的,可她想不到要送什么,他有钱,什么都不缺,这成了她的大难题。
乔晔说:“男人嘛,包养你是图什么?你就把自己打包送他床上不就得了?”
这个建议苏念立刻否决了,认识的时候她就把自个儿打包送他床上了,还讹了人五十万,现在故伎重演,没新意。
她实在想不到男人喜欢什么,中午下班吃饭的时候问何曾:“何大师,你们男人收到什么礼物会高兴?”
“何大师”是办公室给何曾起的外号,因为资历老,何曾也就受了。
何曾扶了一把眼镜,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回答:“自己喜欢的。”
“那你们喜欢什么?”
何曾说:“古建筑,我一直喜欢,但现在用处不大,做这方面设计的太少。”
苏念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问错了人。
眼看日子越来越近,苏念纠结不出什么结果,只得硬着头皮直接问叶殊城,“叶先生,你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叶殊城当时在看报纸,想不起什么,他其实不太热衷于过生日,只是想有个时间能跟她好好在一起,哄她开心,对于礼物更是没有什么概念,最后说:“我想要的,不就是你?”
她脸一下子就红了,“我说认真的。”
她娇憨的表情看的他心中一动,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我也是认真的,我们或许可以玩点新花样……”
他话没说完,苏念就一把推开他跑了。
没法好好说话。
最后苏念在国贸买了一条领带,想起她手里的钱还都是叶殊城给的,她感觉有点儿挫败,只得下决心在他生日的晚上好好做顿饭,顶层旋转餐厅包场是不可能了,但她可以自己做顿好的啊,她这样想着心里就宽慰许多,在从国贸下电梯的时候路过内衣店,犹豫了几秒又跑进去。
这辈子这么大胆也就这么一回了,她买了一件十分性感的睡衣,用导购的话说,这是男人一看就不想睡觉那种睡衣。
他喜欢的她就想给他,新花样是有点困难,但新睡衣总归可以。
苏念觉得自己准备的很充分,她对周末有了些小小的期待,她想给叶殊城一个难忘又美好的生日,她傻傻地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他们不能永远在一起,何必要连这点回忆也毁掉呢?
后来叶殊城的这个生日,的确是成为了她记忆里浓墨重彩的一笔,让她看清自己那点小小的期待,也不过是痴心妄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