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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后面那句骂人的话和前面‘那就好’几个字完全说得不是同一回事儿。
看来张队见到表妹马监之后,再次怒火中烧。
我劝了一句,“哥,别那么大火气,气大伤身。”
“玛德,伤身就不生气了?妞儿,你把口罩摘下来给江枫看看,草,看那个王八蛋把我妹打成啥样了!”
这下,我不好再劝阻什么,而马监也没法保持沉默不语,不搭理她表哥的话。
我连忙道,“不用看了,不用…”
讲真,这一刻我还真不太想看马监的脸。
毕竟下午的时候我们曾经面对面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现在要是看到对方不愿示人的一面,马监绝对脸上要挂不住。
沉默一会儿,马监还是没说话,好像从她嘴里说出几个字会金贵到用黄金衡量其价值。
我猜测,她可能不想在我面前表露出自己出糗、软弱、可怜的一面。
只是下一幕却令我有些意外,马监忽然伸手将自己脸上的大口罩一把扯了下来,哭叫着,“看吧,看吧,让所有人都看个够!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顾不上站着无辜躺枪,因为我已经看到马监的嘴角位置很明显有些红肿,而她的左侧眼眶也乌青一片。
倒吸一口冷气,我心中暗骂,草,这得多大仇啊,下手真够狠的!
我有些想不明白,马雨茗这样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心动的大美女,而且还是他老婆,张哥的那个什么表妹夫,丫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难怪大胡子怒不可遏,换谁谁都受不了!
我不知道该说啥好,张队却已经气得浑身哆嗦,抓起脱在椅子上的外套,扭头往酒吧大门外冲出。
“哥,你别去~~~”
马监哭得更伤心了,我明白,张队这是要去找他表妹夫拼命。
我和林哥对视一眼,连忙大步蹿出,一左一右将大胡子牢牢拽住。
“张哥,张哥,冷静啊!”
“冷静个屁,你俩踏马的放开我,老子今天就弄死这怂!”
我和林少校谁也没有撒手,叹了口气道,“张哥,你千万别激动!要是换成别的事儿,兄弟指定不拦着你,冲得比你还快呢!”
“放手!”
张队暴跳如雷,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
“张哥,你想想,人家再怎么说属于两口子之间的矛盾,俗话说的好,床头打架床尾和,说不定咱们还没搧那货一嘴巴呢,马监先心疼得不得了,你这不是好心办坏事儿嘛!两口子过日子,难免出现磕磕碰碰小摩擦,咱先淡定好不?”
“和个屁!老子干死这怂,妞儿马上跟他离婚!”
我没辙了,只好说了一句,“张哥,你也别冲动,咱们都听马监怎么说!如果她说回去干那小子,没得说我跟你一起弄死丫的!”
我这句话总算起了一些作用,张队气哼哼站住脚,扭头喊,“妞儿,你说吧,今儿个咱咋弄?”
“哥~~~你们都回来,回来啊!”
马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她脸上梨花带雨,娇躯不断耸动,看得我都有些心下恻然。
张哥蔫了,口中嘟囔着,“麻痹的,每次都这样,你这是在纵容他,纵容知不知道!”
“哥,你还说!”马监哭得更委屈,“你走,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
“妞儿!你…”
张队再次恼起来,“草,我踏马就是一事儿逼,我自己作死多管闲事!”
眼看又要闹起来,我连忙示意林队拉走大胡子,“林哥,张哥交给你了,你想办法让他消消气,马监这边我来劝劝。”
林少校还有啥好说的,半劝半拽拖走大胡子,将我和马雨茗扔到横冲直撞酒吧不再理会。
我摇头,心中大骂那个丧心病狂的货,踏马的不知道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欺负的吗?马监跟了你这怂,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递给马监几张餐巾纸,我柔声劝道,“马监,咱先别哭了好不好,哎,要是我知道你的情况,今天说啥也不会让张哥喊你出来了。”
“呜呜呜~~~”马监还是忍不住涕泪狂流,“你,你们早该叫我出来了,那个家,我,我一分钟也不想呆。”
“你看你说的傻话!”
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能先往好的方面劝,“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有多大仇啊这是?啊?回去好好说开了,没有解不开的疙瘩。”
“江科,谢、谢谢你,你别劝了,我没事儿。”
马监抽搭着,“你走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呆会儿就好。”
我怎么可能答应她的话?绝壁不能够!
马监这样的大美女独自在酒吧哭个没完没了,那得引来多少蜜蜂浪蝶盘旋?
我不再说什么,只是默然坐在她旁边,等着马雨茗将这腔伤感排泄殆尽。
也许我默不作声的策略奏效,也许马监自己哭累了,过了差不多有七八分钟,她终于止住哭泣,拿着餐巾纸不断擦眼睛。
我能做的,只是一张又一张,将纸巾递到她手中。
终于,马监不再哭泣,好半天,才长叹一声,“谢谢你江科,我,我先走了,不好意思…”
我连忙起身,“我送你回去,现在太晚了,你情绪不稳定,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你是我什么人?”
没想到,马雨茗忽然冲我发作,“都说了不要你跟着,我想自己呆会儿,你偏要跟着干嘛?江枫,我知道今晚我马雨茗出糗出大了,我知道你会因此看不起我,那你走啊,你缠着我作甚?难道非要逼我将仅存的那点儿自尊也在你面前摔得粉粉碎吗?”
我苦笑。
马雨茗的心态我能理解,她一定觉得自己在我面前威严扫地形象一落千丈,我跟着她,看笑话幸灾乐祸的成分说不定占得比例更大!
她绝壁不想让自己舔噬伤口的全过程,被我这么一个外人看在眼里。
但理解归理解,我却知道无论马监说什么,我都不可能独自离开。
她的情绪太不稳定,再加此刻已经十点来钟,坏心情加上暗夜,说不定就会出大乱子。
想明白这一点,我便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怎样做。
于是,我恶狠狠摇头道,“不行,马雨茗,我不会让你自己呆着的,今晚你去哪儿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