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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因身子不好,对世事淡漠,呆在王府内不出来,平时也没什么喜事,大事的,也就过年过节,王爷会吩咐朱福管家给他们这些人包些年节红包,但怎么可能会包这么多嘛。
“周姑娘出手真大方啊,我喜欢。要是……”青羽摸了摸下巴感叹道。
“你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这话若是被王爷听见了,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黑羽知道青羽历来没正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在他有些话没有吐出来这前,趁早给他掐断了。
青羽:“……”
没趣味的家伙!
转身不理黑羽,走了,黑羽也不搭理他转身进了内院休息。
“玖儿,你回来了。”看着周玖进门,吴氏立即走上前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查看,见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才放下心来。
“干娘放心,不过是大伍老夫人喜欢与我唠嗑,所以留我住了两宿。”周玖心中暖意盎然,笑着看吴氏一脸不放心自己要检查的模样。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我当然会担心,没事最好。咳,咳……”吴氏嗔她,接着一阵咳嗽,咳得是脸红气喘。
“干娘,怎么着咳嗽了?两日不见,你就生病了,不担心自己的身子,倒是担心我。”
“没事儿,应该是秋日天凉,不知道啥时候受了点寒凉,咳一咳就好了。”
吴氏习惯了以往的节俭生活,虽然现在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但还是农村人家的习惯,对于小毛病能拖则拖,拖一拖好了则可,拖了不好,自己想想土法子,实在不行了,才去看大夫。
“我们都说了娘多少次了,她总说咳一咳就好了。”魏氏抱着小闺女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又接着道:“这几日爹早出晚归收鸭蛋去了,大哥和大嫂,中俊三个趁做变蛋前把田地里的农活干了,都忙着没顾她呢,娘她就拖着。我说的娘她也不听,这正好,小妹你回来了,你快劝劝娘,让她看大夫去,家中现在又不缺银子花,省那点干啥。”
魏氏向周玖一顿抱怨,把吴氏抱怨笑了,“你这张嘴,我是说不过你了,咋说你都有理。”
“干娘,二嫂说得对,有病看病,拖着干什么?走,现在就去周郎中那看看,实在不济,不是我家还住着个贪吃贪睡的老头子吗。”周玖挽起吴氏的手,带着她就往外走。
“咳……这孩子,等我把围裙解下来,换身衣裳,行不?火急火燎的。咳,咳……。”吴氏又是一阵咳嗽,周玖皱眉,这一会子就咳嗽了几次,可不是小咳嗽了。
“好,干娘快去,我等你。”周玖看了眼吴氏身上是穿着干活的衣裳,油腻腻的,点了头。
吴氏心想,就你们家住着的那位,她可不敢让他看,脾气大不说,还说是东楚有名的大神医,她可看不起。
周玖陪着吴氏去了周郎中那儿,周郎中给诊了脉,说吴氏是劳累引起体虚,秋季天气干燥,再加上受了凉才引起的咳嗽,给她开了一剂药先回家熬了吃着,还让注意歇息,保暖,不可再劳累,否则咳嗽难好断。
周玖付了诊费和药费,拿着药包,送吴氏回家,一路上唠叨着吴氏,让她忙不过来的时候,让魏氏帮着一起忙,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捞,毕竟年岁大了,不似年轻的时候。
吴氏没想到周玖比自己这个老婆子还能唠叨,无奈的向周玖千保证,万保证,回家一定好好歇着,周玖这才作罢。
周玖在吴氏看不到的时候,偷偷的笑了,知道她怕自己唠叨,她是故意的,否则,干娘记不住。
周玖送吴氏回到家,顺便叮嘱魏氏这个二嫂两句,吴氏咳嗽没好全之前,让她多帮着点,魏氏听了周玖说的周郎中诊治的结果,立即连连答应了,说是他们因为做变蛋太忙,忽视了吴氏的身体,真是不应该。
魏氏的态度,让周玖很满意,她拼尽力气帮着周家干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干爹和干娘两个过得好一点,若是因为做生意太忙,反倒让两个老人遭了罪,她怎么也是不愿意的。
吴氏的身体提醒了周玖,周玖帮着把药包放进厨房里时,趁机在水缸里输了一些灵泉水,她差点儿忘记了这事,可不能守着宝山不用。
周玖出了厨房,正准备告辞回家,不想,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她所愿的。
周里正黑着一张脸,神色很不好的走进了堂屋,后面跟着红着眼睛的周红妹,眼眶红肿着,显然是狠狠的哭过了。
“干爹,三姐,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周玖诧异。
“咳……老头子,红妹,你们这是咋了?咳……咳……”吴氏也着急的看着二人。
“爹,三妹,你们俩怎么了?”魏氏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劲。
“呜,呜……娘,二嫂,小妹,一万个鸭蛋没了,我和爹辛辛苦苦跑了五天,白辛苦了不说,十两银子全打水漂了。”周红妹对着堂屋里的三个关心问候的人,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啥?怎么会没了?去哪了?咳……咳……咳……”吴氏一激动,咳得更严重了。
“干娘,来,坐着,别急,郎中说了,你别劳累,要静养,你着急啥呢?”
周玖赶紧的将吴氏扶到椅子上坐着,为她倒了杯水,又趁众人的注意力在哭着的周红妹身上,注入不少灵泉水,让吴氏喝下,等吴氏喝完,这才平了喘息和咳嗽,魏氏也在一旁帮着给吴氏抚背顺气。
“三姐,你先别哭,歇歇喝点水。干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还不是……”突然,周里正眼睛一翻,往地上一倒。
“干爹……”
“爹……”
“老头子……”
屋中的众人大惊。
“栓子,柱子,快去田地里叫你们爹娘回来。”周玖三步并作两步,去看躺在地上的周里正,又对着在屋外玩的三个孩子吼道。
栓子最大,懂事的知道是出了大事,拔腿就往外跑去。
“咳……咳……老头子,你这是咋的了?咳……”吴氏又是咳嗽,又是着急,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魏氏和周红妹,吴氏三个急着要将周里正扶到堂屋的榻上去躺下,周玖不懂医虽也是束手无策,但想到前世学的急救的知识,立即阻止道:“干娘,你们先别乱动。二嫂,你快去我家,无论见着的是哪个,就说我说的,说我干爹晕倒了,让老头过来一趟,他们就懂了。”
“好,我这就去。”魏氏立即跑着出了门。
周玖把周里正在原地扶着躺平,又让周红妹拿来一个小枕头,给他平枕着,在他身上盖上薄被。
不一会,周里正慢慢睁开了眼睛,吓蒙了吴氏和周红妹看周里正醒来,都喜极而泣,周里正要起来,周玖告诉他先别动,地上脏点就脏点,等药神医过来看过后再动。
众人都信服周玖,周里正听话的躺着。
周玖起身去倒了半杯热水,借口去厨房弄点凉水时,加进灵泉水,然后再端出来喂周里正喝了,周里正喝完,原本呈灰白的脸色随即慢慢好转起来,周玖看周里正脸色开始变正常,心中暗暗吁了口气。
不一晌,前脚周大俊兄弟两个和赵氏随着栓子几个回来了,后脚,药神医也来了,药神医还是暴脾气,正要开口叨叨,被周玖一个要挟的眼神治服了,乖乖的拎着他的破医箱上前去为周里正诊脉,其他人都不敢大声出气,这可是东楚的神医啊,听说只有天潢贵胄才能请得起的。
药神医摸着脉,摸了半晌,皱着眉,一副严肃的神情,他这样子把吴氏再一次吓哭了,连周大俊几个也红了眼眶,要是爹得了连神医都觉得难治的病,那爹还能好么?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
周玖心疼的看了眼抹泪的吴氏,又不敢大声音说话惊到周里正,咬牙切齿的嘀咕了句:“死老头子,你要是敢吓我干爹一家人,我跟你没完。”
药神医放下诊脉的手,对着周大俊兄弟二人道:“现在可以把病人扶到榻上去了,好在你们有个懂行的,刚刚他没醒前没有把他乱搬乱挪的,否则就坏了。”
等周里正在榻上躺好,又唠叨周里正道:“自己多大年纪不知道?本就有血脉不畅的毛病,还生那么大气干什么?气急攻心,又闷在心里不说话,闷了不少时辰吧?有什么事比得上自己身体的,年纪大了就该休心养性,凡事莫出头。”
“是,是,神医,你说得都对,我一时没忍住。”周里正连连认错,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老头子,够了啊。有病说病,话忒多啊你。”周玖拿眼瞪药神医。
“好,好,我不说了,小丫头片子,管天管地的。”药神医白了周玖一眼,然后又对着周里正道:“你平常好酒,病就给积累了下来,所以,以后少饮酒,少动怒,知道吗?你今天运气好,前面没乱动乱挪,后面不知是谁又喂你吃了什么好东西,又碰上老头子我,否则,你余生的日子就躺在床上过吧。现在,我替你施针,疏通血脉,然后我开三剂调养的药,吃上一个月就好了。”
躺着的周里正一听不能喝酒,瞬间就焉巴了,可又不敢回药神医的嘴,恹恹的躺在床上,任药神医叨叨着。
听了药神医的唠唠叨叨,吴氏和周红妹,魏氏三个再次知道了周玖的厉害,前面要不是她阻止,他们三个早就把周里正搬来搬去,说不定等到周大俊他们回来,再搬弄到周郎中家去,听神医这一说,那是会耽误病情的啊,还严重到下半生会躺在床上,三个人后怕得出了一身冷汗。
“咳……玖儿,是你救了你干爹啊,要不是你……咳……”吴氏流泪拉起周玖的手。
“好了,干娘不哭,干爹没大事了,休养一个月,吃些药,身体又棒棒的啦。倒是你,自己顾着自己些,还咳嗽着呢。”
“干娘会的,干娘不能辜负你的心意,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咳……”吴氏擦了泪,欣慰的笑着拍了拍周玖的手。
那边,药神医在周大俊和周中俊的帮助下,为周里正除了上衣,替他施针。
这边,周玖慢慢问起了周红妹今天发生了何事,周红妹含着泪,抽泣着把今天的事一一的向周玖说了一遍。
原来,周里正和周红妹一如既往的,在十里铺沿河农家收鸭蛋,前后整整收了五天,收好的鸭蛋像以往一样放在周红妹家中,今天二人收了一些后,凑足这一批一万个鸭蛋,放在竹篓子里搬到牛车上,准备运回周家村。
牛车停在赵家门口,周里正正好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去了一趟茅厕,在牛车边的周红妹想到明天要开始在娘家一起帮忙做变蛋,要在娘家住两天,又想着平常鸭蛋也是这样放着一会也没什么事,就叫了自己几岁的女儿看着别让人偷就好,自己转身回了屋,收拾两件厚点的外衣,防早晚阴凉。
只是让周红妹和周里正没有想到的是,就离开那么一会,十里铺有名的大力气二傻子突然出现,不知道为了啥,把牛车上的篓子全都推下了地,篓子一倒下地,所有的鸭蛋都碎了,一地的狼狈。
周红妹和周里正听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大哭,这才知道坏了,等二人一前一后冲过去后,一万个鸭蛋已经碎了,那二傻子还冲二人吐口水,嘴里嘟囔着骂着二人什么。
周红妹气得红了眼,拿起棍子就撵那二傻子,不想撵来撵去,最后那二傻子竟然躲到了一户人家,而那人家就是赵言飞的外祖家,外祖家早就没人了,只有那个白莲花表妹因为和相公合离后住回了娘家。
这下,周红妹再傻也想到了,二傻子只个傻子,家中无爹娘,无兄弟,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定是白莲花表妹使了什么手段,才让二傻子去掀了家里的牛车,毁了家中的鸭蛋,报复自己,因为赵言飞因为娘家现在势大了,在自己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哪敢跟自己说纳妾的事,所以,白莲花表妹就记恨着,想法子和自己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