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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想到了自己这块石头里的翡翠,要比秦雪的好,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好到,让这些人疯狂到如此的地步。
我滴个妈呀,看着这些人都恨不得从梁午等人头上飞跃过去,程玉的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不过是一块翡翠罢了,至于这么拼吗?
这些话若是被周围的人听到了,他们肯定会嘲讽程玉没没见识。
那可是玻璃种的翡翠啊?玻璃种的翡翠是那么好见的吗?
随着翡翠矿的不断开挖,翡翠那是挖一块少一块的东西,别说玻璃种的翡翠了,就是冰种的都很少见,在有些大珠宝店里,若是雕功过的去的话,冰种的都能拿来当镇店之宝了,更别说是玻璃种的了。
玻璃种那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碰得到,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会在那里见到呢,或许一辈子也就这一次了,你说他们能不激动吗?
还有刚才不知谁提到的帝王绿。
说到帝王绿,别说百年难得一见了,可谓是千年难得一见了。
那么什么样的绿色能称为帝王绿呢?
所谓帝王绿,即色调非常的纯正,浓郁的绿色,给人以高贵,美丽之感。
帝王绿翡翠与祖母绿宝石一样,感觉绿中泛出蓝色调,但不偏色,是绿翡翠中颜色最好,最顶级的颜色。在自然界里,绿色的翡翠很多,但能达帝王绿的翡翠在自然界里却是十分稀少,再加上翡翠行业内一向认为,帝王绿是翡翠中最好的颜色,所以,帝王绿翡翠属于翡翠中的极品,价格非常昂贵。
而玻璃种帝王绿翡翠,集最好的种水与最正的颜色于一身,更是极品翡翠中的极品,尊贵珍稀,价值连城。
在历年的拍卖记录中表明,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成品,一件挂件成交价都能达几百万元,一粒指头大小的戒面成交价达千万元,一只手镯一两千万……
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价值,一般都是有翡翠本身的价值,再加上其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文化价值,结合起来综合考虑的,在十几年前玻璃种帝王绿的价值就已经很高了。
近些年随着翡翠原料的不断减少,市场上越来越难见到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了,而且随着国人的购买力增强,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价格还在不断攀升中。
目前的翡翠市场有这样的说法,只要翡翠沾了种水,价格就高的没法看,若是再有颜色,那更是看不懂了。
不管程玉石头里的翡翠,是不是玻璃种帝王绿,光是听到玻璃种和帝王绿这两个字眼,就足以让他们疯狂。
从魏泉停止擦石后,魏老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块石头,一直盯着看,看了足有半顿饭的功夫了。
周围的人等的是抓耳挠腮的,可是被被挡着,过不去,只得冲魏老喊话,“魏老,料子如何?真的是玻璃种帝王绿?”
“怎么可能?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岂是那么好见的?”旁边有人说了。
“就是,不管是种水还是颜色,能占上一样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若是种水还好说,玻璃种的,即便是颜色次点,那也很稀少了,若只有颜色,没有种水,那价值可差太多了。”
“也很难说就一定不是两样都有?若真是玻璃种帝王绿呢?”
“那不可能。”
“可不可能,光在这争吵有什么用,让魏老说说不就知道了,魏老说出的话那是绝对没差的,在场的谁自认能比得过魏老的眼力劲和见识的。”
魏老终于从石头上移开了视线,有人就迫不及待地催促,“魏老,你快给咱们说说呗,到底是不是啊?”
“还有,若是的话,是有可能往里渗透呢,还是就外面这一点点?”
程玉等人也等着魏老开口。
魏老再次看了一眼石头,终于开口了,“从擦出来的这点绿意来看,种水的确是达到了玻璃种了,至于颜色,虽说绿的很好,很纯正,但却不是帝王绿,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二十年前我有幸见过一次,这绿色虽说算是很好了,但还不达不到帝王绿的程度。”
周围的人听到不是帝王绿,却并没有太多的失望,兴奋度依旧不减。
“我就说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不是那么好找的吧,就是玻璃种的都很少现世,更何况是玻璃种帝王绿了,若真是的话,那可是价值连城了,不过,玻璃种的已经是很好了。”
“当然好了,别说赌涨了,到现在玻璃种的翡翠我都还没见过呢。”
“好是好,可光看这点并不足以代表什么,若只是外面这一点,不往里渗透,那可真是白高兴一场了。”
这人话音刚落,就有人喊价了。
“我出一百万买下这块石头。”
“我出一百五十万。”
“一百八十万。”
“两百万。”
……
程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不断往上加价的人,发现,其中有不少人可是在解石之前,不看好这块石头,嘲笑过程玉异想天开的,这会儿,在他们脸上是一点都看不出尴尬的神色来,反倒群情激奋地不断往上加价,想把石头拿下,生怕被别人夺了去。
价钱都喊到四百万了,这可不秦雪解出来的那块翡翠还要高了,秦雪张大着嘴巴,看着这些人,同时扯了扯程玉的衣服,“玉儿,四百万了,那可是四百万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怎么想的?当然是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的感觉了。
程玉之前不知道玻璃种翡翠有多值钱,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一点了,擦出一点翡翠来,就叫到四百万了,若是全解出来,那可不止四百万。
四百万啊,她也被这个数字冲的是头脑发热,血液上涌,她全部的身价加起来可都还没有四百万呢,这钱赚的也太快了点。
正在她浮想联翩的时候,秦雪紧张不安地扯了下她,“玉儿,四百万,已经没人往上加了,你怎么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呢,这个时候你还走神,我真是服了你了,到底要不要卖啊,人家正等着你呢?我可提醒你啊,这万一就边上这一点,里面却什么都没有的话,而你又没出手,那可真是砸手里了。”
程玉当然知道里面有没有了,不知道翡翠的价值,估计她还会考虑一下,知道了里面翡翠的价值,她几乎连想都没想,自然是要继续解石了,除非她脑子坏掉了。
不过,程玉并没明说,而是反问秦雪,“若是渗透进去,那就不止四百万了,估计几个四百万都有了,你确定要我卖?”
秦雪愣那儿了,想了想,“现在卖了,稳赚四百万,不卖的话,可能多赚几个四百万,当然,也可能一文不值。”
程玉点头,“对。”
秦雪咬了下牙,似下定了决心,“继续解,不就是四百万吗?本来就是意外之财,没了就没了,反正咱已经赚了三百五十万了,回头分你一半。”
程玉笑了笑,这丫头果然如她想的一样,在钱财上看的很透,爱财,但不贪财,她之所以天天蹂躏欺负她,估计也是看上了她这一点,重情义。
“丫头,你倒是说句话啊,我都出到四百万了,你到底卖不卖啊?不卖的话,解出来就这一点,那你可就亏大了。”
程玉看向魏老,询问道,“老爷子,你觉得呢?”
魏老说,“今天我已经好几次看走眼了,有些事就说不准了,什么可能都有,所以,这还是要靠你自己拿主意。”
程玉抬头对那人说,“不卖,本身就是几百块钱的石头,亏又能亏到那里去?”
魏老看到程玉没有卖给那人,不由点了点头,他刚才说的倒真不是搪塞之词,今天接连看走眼,他真的是拿不准了,但是,凭借多年的经验,他还是偏向于能解出真东西来。
所以,在程玉回答那人的时候,他还是很紧张的,害怕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稳不住,承受不住压力,看到四百万,就给顺手卖了,那样就太可惜了,没想到,她倒是毫不犹豫地给拒绝了,这孩子的心性真是不一般,即便是那些长年浸润在这行当里的老人,都不一定做得到她这样。
魏老叹息了声,转头对儿子说,“继续吧。”
“哎。”
魏泉正等着这句话呢,紧张而又兴奋地拿起来了解石工具,别看他是一个毛料商人,但是玻璃种的翡翠也才见过一次,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不过,那也只是在边上看着别人解出来而已的,现在就要自己亲自把玻璃种的翡翠解出来了,那感觉跟站在旁边看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不激动才怪,他已经相信程玉是个大福之人,所以也相信她的直觉,这石头里是有翡翠的。
解石的时候,秦雪紧张的一直拽着程玉的手,差点没把她的手腕给掰断。
“涨了,涨了,里面的品色跟外面没差。”
“天呢,这真的是玻璃种翡翠,那丫头多亏没卖,否则那可真的是亏的流鼻血了。”
“这丫头的手气,比刚才那个丫头还要好。”
“难不成这运气是传染的?不行,待会儿,我也要选几块石头去,蹭点喜气。”
跟这人有同样想法,不在少数,赌石本身就是运气占据很大部分,这些人想蹭点运气,在赌石圈里,是很正常的现象,往往一个店铺里赌涨后,接下来就会有很多人蜂拥而上的过来买石头。
所以,魏泉的店,在今天秦雪和程玉接连赌涨后,生意不是一般的火爆,挑石头的那是络绎不绝。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时候,魏泉已经把石头里的翡翠全都解出来了。
那块翡翠,小儿拳头大小,在太阳光下,就像一面泛着莹莹亮光的湖水一样,绿色浓郁而鲜丽,独特而高贵,摄人心魄,怦然心动,这些词语都不足以形容它带给人的震撼。
周围的人几乎都看傻了,没解出来的时候反倒是吵吵嚷嚷,真解出来了,反倒是没声了,四下里是一片静寂,无不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新鲜出炉的,难得一见的玻璃种翡翠。
好半饷后,人群里才有声音。
“我要买下来,我出一千万。”
“大哥,这可是玻璃种的,再看那颜色是一点杂色都没有,正,阳都有了,你还想一千万买去,做梦去吧,我去一千五百万。”
“我出一千六百万。”
……
梁轩看着那块翡翠,眼都绿了,“小叔,我也想要啊,我可以叫价买吗?”
“不行,有点出息。”
梁午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眼睛却也一直没离开过那块翡翠,双手更是不停地来回搓,很想把东西从魏泉的手里给夺过来,揣到自己身上。
玻璃种的料子一向很稀少,他们自然也是喜爱的,可是,相比着稀少的翡翠,他更稀罕的翡翠的主人,程玉,即便麒麟一族再喜欢金银珠宝,那也没有一生的伴侣来的重要,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不要参乎了。
“我不想有出息,我想要翡翠。”
梁轩眼巴巴地瞅着那块绿油油的翡翠,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臂,要喊价,不过,却被眼明手快的梁午给拉了下来,警告地瞪了他几眼,梁轩这才撅着嘴巴,不情愿地哼了声。
那些人在疯狂叫价的时候,程玉和秦雪看的是目瞪口呆的。
秦雪不停地在重复着那些人的报价,就像一个拍卖员似的,“妈呀,两千了,已经两千万了,看到没有,那个人很不甘心,那个人又要喊价了,喊了,喊了,他果然喊了,他喊出了两千二百万的价钱,现在喊价喊的是越来越慢了,喊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了,也就那么几个了……”
程玉很是无语,都两千多万了,喊价的人能多了才怪?能随便就能拿出两千多万的人,毕竟是少数好嘛。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人群后喊道,“我出三千万。”
喧嚷的人群顿时雅雀无声,纷纷朝声音来源处看去,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这也太不按章出牌了,直接就喊到了三千万,这还叫人家怎么喊?
再者说了,玻璃种的翡翠是稀少,可再稀少也要转换成钱才行啊。
而且这些喊价的人,大多都是珠宝商人,买回去那是要雕琢出成品往外卖的,他们从那翡翠一取出来,就已经在心里大致估了下,这块翡翠能出多少货,售价是多少,价喊高了,那可就没什么利润可赚了,没利润可赚,那买回去的意义就不大了。
当然,也可以像前面那个胖子,亏一点也没关系,买回去主要是补充货源,可这块可不是亏一点,亏的可是五百万,他们估的是两千五百万,这是最高的,再往上就是亏本了。
除此之外,没人再喊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人一出口就是三千万,这口气好大啊,那身后的身家肯定是不弱了,跟他扛,扛到最后估计也是白搭,还不如省省力气,无意间再得罪了什么不知道的大人物,那就更划不来了。
人群散开后,程玉看到了一个外表看起来有三四十岁年纪的男子,正在往这边走过来。
“好帅的大叔。”旁边的秦雪不由惊呼了声。
这男子长的的确很英俊,穿着打扮走的是有些复古的休闲风,整体看起来,给人以一飘渺的儒雅气质。
“冯大师?”
魏泉看到此人,忙恭敬地迎了上来,那架势,比对自家老子都还要小心翼翼。
程玉心说,原来认识啊,只是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来路,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当然了,程玉之所以对他感兴趣,是因为在他身上嗅到了修行者的味道。
“小魏啊,几年不见,见老不少啊。”那人一开口就调侃起魏泉来了。
“冯大师倒是越发的年轻了。”魏泉听了一点也不生气,面带笑容地说,“我父亲说您下午来,没想到您这么早就来了,要是早知道您来这么早,我一早就把店门给关上了。”
“你这人不但见老,连脑子也不大好使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被称为冯大师的那人说。
他这么一说,程玉这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不知不觉他们解石,竟解了那么长的时间。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忘了告诉你们了,我本来就是寻翡翠来的,你要是把店门关了,那我这岂不是就错过了,把东西拿来给我看看。”冯大师冲魏泉说,说话期间,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魏泉手中的那快玻璃种翡翠。
魏泉二话没说,忙把东西恭敬地双手递了过去。
程玉非常好奇这人的身份,竟让魏泉如此对待,恭敬的就像接待皇帝似的,生怕怠慢了。
“恩。”那人看了会儿说,“东西还算不错,虽说小了点,但贵在品质还行,翡翠是你的?”
魏泉忙摆了摆手,指着程玉,“是她的,刚从石头里解出来,一块不被看好的废料,没想到竟解出了玻璃种的翡翠来。”
听到是程玉的,冯大师的目光便在程玉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时间不短,眼神也极其锐利,跟探照灯似的,像是想要看清楚程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的,看完不由哦了声,一副明白了什么的样子的,便说,“既然没人出价了,那这翡翠就是我的了。”
“那个,自然……”
这话,魏泉说到一半就停了,因为他猛然想起来这东西不是他的,他答应的再顺口都没用,还要翡翠的主人同意才行,于是,便看向程玉。
程玉当然不舍得买,这翡翠,她自己本身就很喜欢,可是三千万诱惑力太大了,翡翠里的灵气空间已经吸走了,留着,放在那里也只是个死物,换成钱,就能做好多事情了。
程玉就答应了下来。
周围的人见翡翠已经有了买主,便一哄而散了,但大多的人都跑到石头堆里选石头去了,魏泉叫来店里的员工去招呼客人,自己领着那冯大师,还有程玉等人往后院走去。
后院的餐桌上,饭菜酒店已经送来了,魏老已经摆好了碗筷,众人进来的时候,老爷子正摸出程玉送他给的酒坛子,往杯子里倒酒呢,看到人进来,忙惊慌失措的放了下酒坛子,手中的杯子更是吓的差点没飞出去,估计是平常偷喝酒的时候没少被儿子逮住过。
“冯大师?你来了。”
魏老爷子看到儿子身边的人,也来不及尴尬,忙迎了上去。
“老魏,身体看起来不错嘛。”那人走上前拍了拍魏老的肩膀。
“托你的福,还行。”魏老说。
“岂止是还行?自从您上次给我爸看过后,我爸这几年的身体好着呢,连头疼发热都很少有,这还要多谢谢您呢。”魏泉不无感激地说。
程玉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难怪魏泉对这冯大师态度如此恭敬,原来是这人救了他父亲的命啊。
冯大师边说着,边拿走了魏老手上倒出来还没来得及喝的酒,然后一仰头就喝干了,喝完后不由感叹了一声好酒,并意犹未尽地问,“这酒那来的?”
程玉此时,暗叫不好,她要是知道碰到这人,她就不送什么酒了,魏老和魏泉不知道,但这人一喝肯定知道这酒不简单,虽说不知道她空间的事,但她修行者的身份却是暴露无遗了。
程玉生怕魏老说出她来,可怕什么就来什么,那边魏老已经指着她说了,“是丫头送给我的,说是她自己酿的,而且这丫头是大福之人……”巴拉巴拉,把她那些事全都给抖了出来,魏老说话的时候,冯大师看向程玉的目光是越发的深不可测了。
其实,魏老并不是嘴碎之人,他之所以这样说,也是为了程玉,希望程玉给这人一个好印象,好让这人能去给她弟弟看病,这人脾气有些怪,他常说跟人看病,是要看心情的,不是谁都请得动的。
“大师啊,这丫头的弟弟,自小就不能说话,前几天在医院做了个手术,好像还是不能马上说话,你能不能帮着去看看,这丫头是我一个喜爱的后辈……”
冯大师伸出空杯,魏老又给他倒了杯酒,不等冯大师说话,就对程玉使眼色,“丫头,快把你弟弟的情况好好给大师说说。”
听到这里,程玉总算是知道,魏老今天为什么要她来这里了,原来是想让她也见见这位大师,请他帮着看病呢,程玉很是感激魏老,忙把小逸的情况给说了下。
程玉说完后,冯大师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程玉就疑惑地看向魏老,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答应不答应倒是给个准话啊。
能被魏老推崇应该是有些本事的,若是能给小逸看看,让他快点开口说话,那是再好没有了。
魏老冲她摇了摇头,也是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不由问道,“大师什么时候有空?”
冯大师放下杯子,把玩着那块玻璃种翡翠,“这,这个时间嘛……”
看到他这样,程玉心里不由一沉,我去,什么意思啊?这是想昧下她的翡翠?这人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那可是三千万呢,也不怕噎死。
这病还没看呢,就想张口敛财,这嘴脸,跟他这大师的称呼那是一点都不符,心想,这人该不会是个坑蒙拐骗的骗子吧?
程玉虽然看出来,他想要自己拱手送上那块翡翠,可程玉就是装傻不吭声。
一直等着程玉开口的冯大师,却发现这丫头装傻充愣,真是也太不上道了,找他看病,想来之前,老魏有跟她讲过自己的本事,既然知道自己的本事,难道他的本事还不值三千万吗?
最关键一点是,他本来不是打秋风来着,可他身上就只剩下一千万了,而这块翡翠他又非要不可,见这丫头不上道,他只得掏出一张卡,“这是一千万……”
不等他说完,秦雪就瞪大了眼睛,“还有两千万呢?”
“两千万?”把冯大师给问住了,低头看看杯子里的灵酒,脑中电光一闪,不由说,“两千万是拜师费。”
“这拜师费可真够贵的,居然要两千万?”秦雪啧了声,“这是要拜神仙呢?不对,谁要拜谁为师啊?”
屋子里的人也都看着冯大师。
冯大师笑了笑,指着程玉,“她啊,我不但答应给你弟弟看病,还要收你为徒。”
“这可是好事啊。”魏老替程玉高兴,“能学到大师的本事,别说两千万,就是两个亿都值。”
程玉可不这么觉得,认他做师傅,跟他学怎么坑蒙拐骗吗?她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并没有出众的天赋,让他另眼相看,收徒,八成是奔着她的翡翠来的。
“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冯大师道貌岸然地说,“我观你根骨精绝,天赋过人,是我这些年来,碰到的少有的好苗子,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能传我衣钵的人,今天终于被我看到,自然是要收为徒弟了,我可是等了……”
秦雪听了直摇头,“没想到这大师还喜欢看我偶像的电影。”
这话连秦雪都不信,更何况是程玉了,说的都是屁话,她连一个字都不信。
冯大师也没想她相信,相信了那才真是蠢到没救的地步,他连骨头都没摸,怎么可能知道精绝不精绝,至于说这天赋,能酿出这酒来的人,的确不简单。
收徒一说,虽然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这块翡翠,但是,顶着师傅的头衔也没什么不好,成了她的师傅,至少这酒她应该经常孝敬吧,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至于教不教东西,那就是另说了。
冯大师正幻想着每天有酒孝敬的时候,手里的翡翠突然被人夺了去,回神一看,见是那丫头,忙问,“怎么?不愿意做我的徒弟?别人挤破了门槛想拜我为师,我还不收呢。”
程玉连带着把桌上的那张卡也收了起来,“等会儿,吃完饭,你就跟我去医院,若是把我弟弟的病看好了,翡翠是你的,而且我也会拜你为师。”
冯大师脸色铁青,气的够呛。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僵,死沉死沉的。
见冯大师脸上的青筋都在暴跳了,即将处在崩溃的边缘,魏家父子心里,那叫一个心急如焚。
尤其是魏老,刚夸完程玉这丫头稳重,不容易被钱财所捆绑,可转眼的功夫,为了两千万,她就把冯大师给得罪了。
这傻孩子啊,怎么就如此不知道轻重呢?看来还是太年轻了,不太明白结交一个神医有多重要。
的确,两千万不是笔小钱,可是钱这种东西是可以再赚的,而生病这种事,不是有钱就能逃避的,而有些病也不是有钱就能治好的,而这个时候,拥有起死回生的神医就显得无比珍贵了,根本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
不到那个时刻,人是没法体会得到那种感觉,魏老也是在几年前快要死的时候,最后被这冯大师救回来才体会到的,这不是怕死不怕死的问题,能活着就比死了好,活着,不管日子过的有多酸甜苦辣,但至少能品味,能经历,而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说,不少的有钱人,不惜砸重金想结交他们,都还苦于没有门路呢,而这丫头为了两千万却愣是把神医往外推,你说傻不傻,别说是两千万了,就是把翡翠拱手相让,也是值得的啊。
再说,人家还要收你为徒,这是多大的机遇啊,不管学不学得到东西,就凭着这层关系,那以后身边的人需要救治的时候,找他,他总不会撒手不管吧。
不过,这也怪他自己,事前没有跟程玉这丫头多提点提点,否则,事情也不会演变成如此尴尬的境地了。
“那个,要不,这两千万,我来……”魏老干咳了声,想打下圆场。
冯大师却打断他,“老魏啊,这两千万可是拜师费,你来算怎么回事啊?难不成你也想拜我为师?”冯大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一直看着程玉的,而且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魏老干咳了声,老脸红了下,不吭声了,他都这岁数了,他拜哪门子的师。
程玉说,“古人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可不是儿戏,师傅有挑选徒弟的权力,徒弟自然也有选择师傅的权利,否则的话,一旦确立了师徒的关系,才发现两人互相看不顺眼,那岂不是辱没了这神圣的拜师仪式。”
冯大师嘴角抽了抽,屁的神圣拜师仪式,你就是舍不得你那两千万,十足抠门的财迷。
冯大师想的没错,程玉的确是心疼那两千万,那简直跟割她的肉没什么区别,她不像魏家父子那般看重冯大师,在她眼里,这人倒更像是一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郎中,上来就想昧下她的翡翠,身上那里有一点救死扶伤的素质?
当然了,这事情要分在什么时候,若是在小逸还不知道被治好的希望的时候,别说一块三千万的翡翠了,就是要求再过分,她都有可能答应的。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一方面是她不相信这人的医术,她的灵泉水都没什么用,她不信,他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再说了,小逸现在已经动完了手术,开口说话,是可以肯定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人若是能医,那也是锦上添花的事情,至于拜师什么的,她就更没放在心上了。
冯大师自然看出这丫头对他的不屑一顾,像往常别人这样对待,他早拍拍屁股走人了,可现在,这丫头越这样,他反而越想让她看看,他的能力到底值不值她的玻璃种翡翠还有灵酒,当场就拍板答应了下来。
于是一帮人简单吃完了饭,就出发去了小逸所就诊的医院。
去之前,程玉跟周英通了个电话,提前知会一声,怕冷不丁带着人去看小孩儿,再把周英给吓着了,在电话里,并没多说,只是说带个懂些医术的人去看看小逸,别的就没再说什么了,当然了也是顾忌那人就在车上。
到了医院,程玉落后两步,问走在后面的梁午,“你知道这号人吗?”
梁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停了一会儿,接着说,“但我知道,一个姓冯的家族,修的是医道。”
“医道?”这两个字,程玉倒是第一次听说。
“他们专攻的是医术,以医入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在修行者圈子里,却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虽说修为不是最厉害的,但也很少有人敢惹,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有求于人家了。”
程玉想了下说,“这人也姓冯,你应该也看出他是修行者了,难不成他就是你说的那家族里的人?”
梁午说,“我刚开始也怀疑,可是,这人出口就说收徒的事,就打破了我的怀疑,修行世家,都是家族传承,很少传于家族以外的人,医道世家更甚,更是不会传于外人了。”
程玉说,“看来,这人真有可能是骗吃骗喝的江湖郎中了。”
梁午笑笑,“那也未必。”
程玉说,“还未必呢,张口就要吞了我的翡翠,哦,对了,修行者是不是都很喜欢翡翠啊?”
梁午一副还用说的样子,“翡翠属于天生地养的东西,无数年前,地球灵气还很浓郁,在经历了无数年的沧海桑田,地球灵气变的稀薄微弱,能储存灵气的玉石,同样经历了无数年,里面自然蕴含了浓郁的灵气,身处在蕴含浓郁灵气的翡翠中间,是可以加快修行速度的,别说修行者了,就是普通人长年佩戴那些蕴含灵气的玉石,在灵气的滋养下,也会比其他人看起来年轻,体健,是可以延年益寿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那姓冯的想要昧下她的翡翠了,那玻璃种翡翠,的确蕴含了不少的灵气,比那块羊脂玉还要多,只是,同样是修行者,梁家叔侄怎么就没见有动静呢?他们要是开口,以他们之间的交情,她绝对不会卖给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