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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悄和林依本是一对孪生姐妹。她们如出一辙的相貌下,却有着迥然不同的性情。林依坚韧骄傲,直率激烈。林悄温和内向,聪慧缄言。
三岁那年,父亲出轨另结新欢。母亲离婚后,带着两个女儿净身出户。
她们的童年,虽拮据却充满温馨和快乐。一直到初中毕业不久后,林妈妈被诊断出绝症。
巨额的医药费不仅仅是白纸黑字上的一组冰冷数据,更是横在两个花季少女面前的命运转折点。
然而这时,林父找到了她们——
年过半百的男人早已没了当初的戾气和绝情,再无子女的他,终于意识到父爱和天伦已成为自己最想弥补和追求的东西。
他提出,只要女儿们愿意回到林家认祖归宗,愿意叫他一声爸爸。他会包揽前妻的一切医药治疗费用。
林依冷笑着泼他一脸茶水,然后毅然退学。从酒吧小台的DJ开始做起,一路摸爬滚打。宁染沆瀣和血腥,誓不低头。可是社会有社会的规则,金钱有金钱的代价。看着姐姐再一次被闹场的流氓打得死去活来,林悄在姐姐和母亲的病床前留下了最后一滴眼泪。
回到林家,她叫那个男人爸,喊那个女人妈。在庭院深深的豪门大宅之下,十六岁的林悄不得不忍耐着继母的冷嘲热讽,连家里的宠物狗都比她有更高的地位。
可是不这样做,她还能怎么选择?
最后,林父履行诺言给了钱,但妈妈还是死了。
只因一眼看到林氏集团庆贺遗珠归故,豪华盛大的生日派对报道。新闻照片上的林悄,如公主一样温婉光鲜。好强了一辈子的林妈妈,一口气没上来,当晚就吐血死了。
林悄永远不会忘记。母亲的葬礼上,姐姐挥手下去的那一巴掌有多痛有多狠。
她说林悄,你这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小贱人,就是你害死妈妈的。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就不信,我会过得不如你!
分道扬镳的姐妹倆,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桥。林悄像这世上所有的富家女一样,念书,出国,等待门当户对的联姻。而林依从小野模,小明星一步步爬升上去——直到后来认识了江城娱乐界巨头商,陆氏集团的陆锦年。
本来再也不会交集的命运,从这一刻起,因为这个男人而再次拉开了纠缠的序幕。
回忆让林悄短暂地忘记疼痛,随着身上男人的律动,她近乎干涸的泪水再次涌溢。
指甲划过床单一缕缕,裂帛声声刺耳不息。她抓按着陆锦年的手,极力压抑着身体最深处真实的反应。
“林悄你还真是贱!”感受到身下的潺潺滑腻,陆锦年嗤之以鼻,“被强*暴也能有快感是不是?”
“锦年,”林悄慢慢睁开眼,唇角的泪痕和几近凝固的鲜血一同绽放。她轻轻呵气道,“如果早在三年前,你先遇到的那个女孩是我。你对我......会不会像姐姐那样......”
陆锦年失了失神,半身垮了几分。他从林悄瘫软如泥的身体上爬起来,胡乱扯了张纸巾,给自己清理一下。
“林悄你别做梦了,比起依依,你——”
陆锦年顿了下,嘲讽的回答依然徘徊在唇齿间,可眼前的女人着实已经晕厥了过去。
她缩在被子里,身上青紫的伤痕和血迹斑驳不堪。脸颊的创口长了好几厘米,狰狞抓扯着一年前那场噩梦的轨迹。
室内的灯光依旧旖旎。陆锦年稍微冷静了一下心绪,坐回床边点了一支烟。
如果......
如果三年前,自己先遇到的女孩是林悄,那又会怎么样呢?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下着大雨的夜里,一身单薄的少女闯进自己的V包厢。
她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陆先生,求你给我这次视镜的机会吧!我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我有好多年的舞台经验,我能歌善舞,我有天赋,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助手告诉陆锦年,这女孩是昨天海选被淘汰的一个小模特而已。可是陆锦年偏偏就记住了这个女孩眼睛里的勇气,偏偏就记住了这个女孩的名字——林依。
见惯了生意场上媚俗的风月,见惯了豪门世家里矫情的作态。他陆锦年告诉自己,爱上与众不同的林依,这是他们命中注定。
可是出身草根,混迹娱乐的林依,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堂堂陆氏集团的少当家?
当陆家长辈查清林依的身世,得知她还有个品学兼优,修养良好的孪生妹妹时——一切谋划都不言而喻,一切悲剧都收不住戏。
那一场浩大的婚礼上,360度环屏滚放出林依早年沦落会所的不雅照。
陆锦年恨当初的自己,他竟然没有足够的能力守住那个女人最后的尊严和安全感。万念俱灰的林依自毁容貌,投海身亡。林悄当然上位,把这场强强联合,门当户对的婚姻继续演绎下去。
一年过去了,每每想到那时那情那景,陆锦年就恨不能把眼前这个白莲婊一样的妹妹——
手里的香烟近乎燃尽,陆锦年咬咬牙,将烟蒂狠狠冲着女人雪酪一样的肩背烫压下去!
虽然他并不清楚,比起对林悄的恨,他更恨的是否是当初那个没能保护好林依的自己。
刺啦一声,焦糊响。女人光洁的皮肤上瞬间浮现了惨不忍睹的灼烧痕迹。
那种恍如隔世的痛感,让陆锦年光用眼睛看就觉得心颤颤的。可是床上的林悄依然紧闭双目,一动未动。
陆锦年丢了烟,上手去扯她的胳膊。
“装什么死!起来把衣服穿了!跟我回家去!”
林悄依然没有反应。
唰地拉开被子,呈现在陆锦年眼前的一幕登时叫他瞠目结舌!
只看到林悄裸露的大腿上,残敗的衣裙黏连得破破烂烂。而一片片刺目的猩红几乎点染了整个床铺!
陆锦年以为这是女人不合时宜的例假。皱紧了眉头,他有点作呕。
可是那血越来越多,竟似毫无休止一般。床上女人的脸色也从一开始的蜡黄渐渐转向了苍白!
“林悄!”
“林悄你醒醒!”
陆锦年胡乱抓起一把床单,想要给她擦拭下莫名其妙地‘伤口’。低头一瞥,却见自己右手掌上不知何时竟被缠了一道道的布条!
这是刚才弄得么?
他用台灯碎片刮坏林悄脸颊的时候,同样割破了自己的掌心。而林悄却在刚刚的挣扎中,为他包扎了伤口?
掌心隐隐的疼,心里隐隐的酸。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心里一点都不明白,从嫁给他陆锦年的那天起,就注定了她被折磨被报复的命运么?
他们之间,哪里还配有爱与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