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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说的信誓旦旦的,一屋子的仆妇全部指认这两个小厮是柳清菡带来谋害王妃的。
齐亲王看平常端庄贤淑的,温柔识大体的沈如茵吓成这样,哭的好不可怜,也有些心疼了,满面柔情的给沈如茵擦了擦眼泪,转头在室内扫视一眼,除了柳清菡一人衣裳整齐不见丝毫凌乱,其他的人几乎全是撕扯的惨状,头发凌乱,衣裳凌乱,脸上还有好几道伤痕。
他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可是这些明摆的证据摆上来,他五分的信任也变成了十分的信任。
并且他对于柳清菡这个所谓的儿媳妇是极为看不上眼的,当下对柳清菡就不是眼睛不是鼻子的责骂道:“乡野村妇就是乡野村妇,一点规矩都没有,蛮横成这样,你当自己真是齐亲王府的世子妃不成?我本想若是你规矩一点,看着你怀了骁翊子嗣的份上,也让你留在府邸,如今看来,哼,还是早点派人把你遣送走。”
柳清菡对着这齐亲王一丁点的好感都没有,先下更是觉得这齐亲王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糊涂蛋,要不沈如茵手段如此低劣,处处都是漏洞,怎么还会被蒙骗。
柳清菡心中冷笑,但是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委屈无辜,怯生生的面容,就是齐亲王对于柳清菡有诸多的不满,也不得不承认柳清菡生的极好,她要是摆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任何男人见了都不能不动容,更何况齐亲王本就是一个极为大男子主义的人,他本就爱那些性子柔弱的女子,要不然沈如茵一个骄横跋扈的人也不需要装出那一番作态。
柳清菡察言观色的本来就不差,看到齐亲王眼底微微的不忍,心下就有了一番计较,眼角瞄了一眼依靠在齐亲王身上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现在哭的梨花带雨的沈如茵,心道,我还当你多厉害,这么蠢,这样的送分题,我都不好意思不接了。
柳清菡登时双膝跪地,掏出手随意的擦了擦眼不存在的眼泪的眼角,一副被冤枉悲痛欲绝的样子说道:“王爷,您说的对,民妇身份低贱,能被世子爷看中进入齐亲王府已经是清菡最大的福气了,每日感念世子爷的恩德,王爷还有王妃的恩德,清菡感激还来不及,如何敢恃宠生娇,更不敢轻易挑衅王妃,清菡虽然不懂什么礼数,但是像是王爷这样的天潢贵胄是打心眼里敬畏的。”
柳清菡并没有称呼自己为儿媳,因为齐亲王本来就不满意这一点,谦卑的换了个称呼,又是对王爷戴高帽,本来对柳清菡心有不满的齐亲王果然听进去了。
“那你为何要带这两人进来闹?”齐亲王刻板不虞的面容总算是稍微和缓一点了。
垂下头的柳清菡听见齐亲王这话,嘴角微微扬起,鱼儿上钩了,抬头瞪大眼睛就跟不敢置信一般,而后,害怕的悄悄瞄了沈如茵一眼,又忽的低下头,故作迟疑的似乎不好开口。
“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了。”齐亲王看柳清菡这副样子果然起了疑心。
“清菡只怕说了冒犯…………”柳清菡吞吞吐吐的。
齐亲王拧起眉:“你只管说便是,本王免了你的冒犯。”
“王爷,刚刚这位姑娘还有王妃一直指认说,是我因为王妃的管教规矩因此心生歹心,才安排了两个小厮进来厮打可是?”柳清菡恭敬说道,视线瞄了瞄紫苏还有沈如茵。
齐亲王循着她的目光也看过去,王妃不知道柳清菡问这话做什么,她先下没有春画在一旁指导她,稍显不安,但是她自己素来高傲跋扈,压根没有把柳清菡放在眼里。
听见柳清菡这话,她一脸柔弱可怜状依靠在齐亲王的身上重重点了点头,给紫苏使了一个眼色。
紫苏注意到王妃的眼神,立马上前愤恨的指着柳清菡说道:“王爷明鉴呐,我们王妃性子最是和善温柔的,跟人起不了一点的争执,王妃把世子爷视若己出,自然对于世子爷的身边的人十分注重,特意叫她过来,好声好气的跟她说了一些府里的规矩,她脸面不大,这脾性到是够大的,指着王妃骂了一些侮辱的字眼,气的王妃教训她几句话,哪想到因此惹怒了她,也不知道从那里找来的粗鲁人混进府邸就要对王妃不测。王爷您可要为王妃做主啊。”
紫苏敢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就是因为这两个小厮是王妃最近几天暗中找来的人,把责任全部推到柳清菡的头上,她一点也露怯。状似一个十分护住的忠心不二的奴婢。
柳清菡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她朝着紫苏露出一个笑容,看的紫苏有些不安,她眼神闪烁一下,这样说,应该是没有留下把柄,柳清菡根本没办法证明她无辜,齐亲王宠爱王妃自然是向着王妃的。她越想越是坚定,对着柳清菡朝着她的笑容不屑撇了撇嘴。
柳清菡抬头对齐亲王说道:“王爷,紫苏三番两次说我因为王妃的严厉教导因此心生不满,才雇佣贼人进来冒犯王妃,清菡就觉得很奇怪,我一个妇人是不是有能掐指算命的本事,要不我这头一回私底下见王妃,就能预料到王妃会对我不假辞色,严厉教训,事先雇佣人来报复。”
柳清菡这话说出来,齐亲王果然发现了一个逻辑不通的地方,这柳清菡跟王妃事先并没有仇怨,更是头一回私底下见面,按理说,作为儿媳去见婆婆,一个地位低下的农家女去见身份尊贵的王妃,忐忑紧张讨好还来不及,怎么会像是紫苏说的那样。
紫苏当下脸色一白,慌慌张张的看先王妃。
沈如茵也没想到真就让柳清菡捉住把柄了,立刻脸色就变了,也不看紫苏了。
“紫苏你如何解释?”齐亲王眼神一眯,他便是再嫌弃柳清菡,这时候柳清菡肚子里还揣着司马骁翊的种:“若是再有一句谎话,便发买出去了。”
齐亲王这句话直接让紫苏身子一抖,面上涨红,眼神闪烁慌乱无措,哪有刚刚的信誓旦旦。
“奴婢,奴婢……”紫苏一时失声,慌乱无措的看向王妃:奴婢没有说谎,是,是您问王妃,王妃,奴婢是照着您的指示来的。”紫苏想要跪着爬过去扯沈如茵的衣袍,被沈如茵惊慌的一脚踢开了。
“王爷,原来是这样回事。”沈如茵咬牙,一盆脏水莫名就转而扣到她头上了,急切辩解道:“妾身也是被这奴婢蒙蔽了,这下一想才发现不对劲。”
齐亲王看了沈如茵一眼,半响才点了点头:“本王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转而对紫苏怒目而视大喊道:“来人,把这个欺上瞒下,别有有心的狗东西关到柴房里去,明儿个叫来人贩子发买出去。”
“王爷,奴婢冤枉,奴婢冤枉!”紫苏凄厉叫喊起来,这要是发买出去,都是一些妓馆青楼的哪有什么好地方可去的,她好不容易从那种泥潭里脱身,不想又要回去那种不是人过的地方。她频频朝着王妃看过来正要说话。
“来人,还不把她的嘴给堵了,免得吵得王爷头疼。”沈如茵看她一直看过来的眼神,心慌慌的,大声命令道,她大概是太过于慌乱了,也就忘记了要装柔弱可怜的,显得有几分当家主母的狠厉的。
齐亲王那里看过沈如茵这副不像她的疾言厉色的模样,眉头一皱,他实在是不喜欢太过于强势的女人。
“清菡。”一道焦急的低沉的男音插入,之间门口司马骁翊穿着玄紫的朝服,腰上束着绯带,头戴玉冠,连朝服都来不及脱下换便服,便看出来有多么急切了,大步流星走过来,神情看上去有些极为担心。看见柳清菡穿着整齐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只是看她跪在地上,还不知道在他来之前跪在地上多久了,极为心疼。
对于找茬的沈如茵的目光越加锋利冰冷。沈如茵被司马骁翊的眼神看的后背凉飕飕的。直朝着齐亲王身上靠。
司马骁翊恭敬喊了一声父王,齐亲王也应了一声,他忙走到柳清菡的身旁,牵清菡起来,仔细上下打量她。
“二娘,不知道您叫清菡有何贵干?”司马骁翊面无表情问道。
“骁翊,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如茵一脸受伤的说道,齐亲王还是较为宠爱她的,看她露出这么一个可怜的眼神,刚刚的猜忌也就减淡了,沈如茵说道:“难道我作为婆婆的还没有管束儿媳的权利?我不过是想要好好教导她规矩,好让她早早适应王府里的生活而已。”
“骁翊,注意用词。”齐亲王警告一声。
“清菡现在身子重,更何况她本来就体弱多病,二娘还真是会挑这个好时候。”司马骁翊饶有深意说道。
柳清菡看见司马骁翊的那刹那,紧绷的情绪就松懈下来,本来就因为一大清早被人扰了清梦,连饭都没有吃,在这里又是傻站又是跪地的,体力也有些支撑不了,那股头昏脑涨的,目眩神晕的感觉又回来,她极为放松的往后一仰,人就晕倒了。
司马骁翊一直注意柳清菡,看她晕倒,大惊,根本顾忌不了在这里的齐亲王和沈如茵,他就打横抱起柳清菡朝着门外走去。一边朝着一个小厮吼道:“快去叫大夫来。”
齐亲王看着脚步匆匆的抱着柳清菡走的司马骁翊的背影,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沈如茵也是没有想到,司马骁翊居然这么看重这个女子,不过想起柳清菡那张脸,只怕是男人见了都喜欢,她有些若有所思,看来司马骁翊也不见得跟外界传的那般不好女色。
“王爷,您是否要留下来?我要好让下人早点准备膳食。”沈如茵深知自己今天在齐亲王面前的表现有些糟糕,想要挽回印象。再侍奉他一回,这夫妻之间的隔阂也就这么消了。因此保养的得当的面容飞上两颊红晕,微微低头娇羞期盼问道。
以往沈如茵这招百试不爽,只要她示弱,齐亲王都会极为疼惜留下。
然而没想到,齐亲王深深看了沈如茵半响,看的沈如茵都有些发毛了,他才摆摆手:“不必了,你自己用饭就是了。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
说是有事情要处理的齐亲王出门就拐了个弯,朝着另外一个妾侍的院落走去,那个妾侍也是十分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是一朵清纯的解语花,她才被抬进来一个月,齐亲王正新鲜着。
沈如茵从回来的奴婢嘴里听见这个消息,气的直接把面前的饭桌上的菜碟全部贯到地上去了。
司马骁翊抱着柳清菡到了自己院落,两个丫鬟忙担忧的着急迎上来。
两个丫鬟是后悔不迭,早知道就是拼了命也要拦下来,夫人现在怀着孕,要是真的有什么差错,她们如何跟荣宁国公府老夫人交代,她们是老夫人特意派来照顾柳清菡的柳清菡肚子里的小主子的。
似乎察觉到两人的担忧急切,柳清菡紧闭的两只眼,忽的睁开,对两人眨了眨眼睛,又立马闭上。
两个丫鬟愣了愣,她们刚刚没有看错吧,将军夫人似乎睁开了眼睛。紧跟在后面跟着司马骁翊进了房门,两人也是极为机灵的,看柳清菡那样就知道她没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装晕。谨慎的关上门。守在房间外室候着。
这是司马骁翊定下的规矩,一般他在里头,除非是叫唤,否则一般都是守在外边免得打扰了两位主子。
司马骁翊直接抱着柳清菡放在床榻上,柳清菡也不装晕,她虽然确实有一点眩晕。
“那女人可有伤着你?”司马骁翊看柳清菡恹恹的,精神不大好一般,略微有些担忧。
“我没事,有事的是她们,这次还多亏我带了几枚致幻针。”柳清菡摇了摇头,她故作打趣笑道,想要缓解司马骁翊俊脸上满布的乌云说道:“明明这齐亲王妃是个蛮横母老虎,还硬是要装成纯善的小白兔,这变脸的速度还真是令人望尘莫及的。”
“你管她是什么,反正不安好心便是了。”司马骁翊丝毫没有放松绷紧的下颌线,狭长眼眸瞪了柳清菡一眼,菲薄如枫叶的嘴唇微启:“我真不知说你是聪明还是傻,明明知道对方是来者不善,还一个人傻乎乎的凑上去。下次不准再去她的宅院。”
司马骁翊知道柳清菡身上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机关或者什么暗器之类的,并不像是明面上那么柔弱,但是一想到她独自面对那个阴毒的女人,他就有些心里发颤,要是清菡要是有个闪失,他是决计不敢深想的,越发对自己院落的平安担忧起来。
柳清菡也想不到这沈如茵初次私底下见她,就会突然发难,本来想要去探探对方的虚实深浅的,到是没想到要不是带了这几枚针就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心中越是坚定要多做一些这种的小机关,能天天放在身上的护身的,除了麻醉针剂,致幻针剂还有沾染了眼睛毒蛇毒液的针剂。
“我知道了,不过这样不会落人口实?她明面上毕竟是我们的长辈。”还是最讨厌的婆媳关系,柳清菡虽然是现代的人也不得不遵守古代的规矩,要不然就不会白白的过去罚站了半天。
要是换个人,她才懒得搭理对方。
司马骁翊显然也知道名声这东西很重要,表面功夫总要做好,他沉吟半响想出了一个主意:“这样吧,我跟父王说你身体弱,那些请安礼,俗礼能免则免,只要抄抄佛经给他们祈福便是了。”
“抄经书?”柳清菡就跟突然来劲了,不可置信瞪大杏眼,她最讨厌复读机似的抄写了,学生时代被老师罚抄的已经够多了,要她去抄那些看一眼都会犯困的佛经,柳清菡狐疑的看着司马骁翊正经的俊脸,他不会是故意报复她之前罚抄她女则女训结果被她驳回的事情吧?
司马骁翊忍俊不禁看着突然生龙活虎的某人,他还真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抿了抿唇说道:“难道你更想每天晨昏定省的给人请安?”
柳清菡一脸痛苦,要她一个原本的夜猫子早起简直是天方夜谭,忍痛道:“抄经就抄经,不过祁劳什子的福,老娘天天咒她长皱纹。”
“那以后我可不敢让你帮我祈福了,这么可怕。”司马骁翊抵唇微笑:“好了,该用膳了,我特意让人去做了你爱吃的菜肴。”
…………
皇宫
太后寿诞那一天,普天同庆,为了彰显对太后的敬重,明宣帝司马玄大赦天下,并且,这日皇宫到处张灯结彩的,喜气洋洋的,给素来威严重重的宫廷带来几分朝气,能够想象得出天渐渐暗下来,一簇簇的宫灯亮起来,是怎么别致漂亮令人炫目的美景。
宫里这日正筹备两场宴会,一场是百官的午宴,宴会期间,百官进行斗诗作联娱乐,才情一较高下,好些官员摩拳擦掌的想要在明宣帝司马玄面前露个脸面的,这明宣帝最是爱才惜才之人,之前这左相陆时渊也是在午宴上表现极为出彩夺得诗魁才引得明宣帝的注意。
要说这陆时渊也是个传奇,年纪轻轻的就能当上左相这样高位,位极人臣,在一片普遍上了年纪的官员中除了军功卓著的司马骁翊之外,便是他最为引人注目了。他是官宦子弟,家世称得上世族,只是在京都这样的天子脚下,像是有他这样的身份的多如牛毛,过江之鲫,实在称不上是特别。
他愣是靠着在午宴的表现引得明宣帝注意,明宣帝私底下召他在御前好几次陪侍,两人一拍即合,明宣帝之后更是十分器重他委以重任,这在当时极为令人艳羡,只恨不得那个夺得魁首的人是自己。
也因为这一件事情,更是让百官更加看重起来这个本来只是娱乐一般的午宴。
当然他们也就临时抱佛脚稍微回去准备了一番,其实也就博一个运气,他们知道自己的斤两,在陆时渊的面前着实不够看的,也有人私底下暗暗的希望,届届这样的午宴魁首都是陆时渊不小心失手。
晚宴就更加趋于娱乐,歌舞表演,唱戏猜灯谜什么的丰富极了,还有官员携带家眷给太后献寿,当然只有够得上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能携带家眷,以下级别的官员往年连晚宴都参加不了,还好后面明宣帝空宏大量的,才允了这些官员参加,只是家眷是不能带进来的。
司马骁翊作为当之无愧的一品官员,还是娶了亲的,如何能不带家眷,往年他都是跟着他父王一块入宫,这一回却是大不相同了。
柳清菡听说自己也要参加宫廷宴会,还十分惊诧,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官太太了。她到是挺兴奋的,现代也不是没有保存的皇宫,只是大多数都是现代翻新的,终究是少了古代的韵味,这一回真的可以去皇宫里瞧一瞧了。
“那我要送太后生辰礼?”柳清菡突然想到这些宴会主要的目的就是庆贺太后寿诞的,送人生辰礼物是肯定要送的。因此有些犯愁了。
“放心好了,到时候我让掌事去宝库里随意拿几件稀有的宝物便好了,这些不用你担心,只要打扮的漂漂亮的去吃一顿饭就好了。”司马骁翊说的稀疏平常的。
“你知道她的喜好?”
司马骁翊摇了摇头大刀金马坐在床榻上说道:“随便送点东西就好了,看的过眼就行了,我并不需要讨好她升官。”
柳清菡从司马骁翊的这话听出几丝嘲讽讽刺的意味。看来这寿宴上赶着讨好太后的人不少。
柳清菡知道司马骁翊最厌恶溜须拍马,不干实事的人,他是实实在在靠着自己的赫赫战功获得现在的地位的人,能看得惯官场上的那些风气才怪。
只是司马骁翊要是就这死性子跟官场的人打交道,估计没有多少个人喜欢他的,明面上交好,背过去指不定骂他是莽夫。
不过这样也好,听铁头那样说,这皇帝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拉帮结派只怕会死的更惨。柳清菡一时也不知道要劝他不要这么死板还是保持自己刚硬的风格的。
司马骁翊白天跟柳清菡交代了一声,就去赴午宴了。
临走的时候,柳清菡叫住他,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捋平了衣褶,司马骁翊摊开手任她动作了。
柳清菡仰头看了司马骁翊一眼,低眉深目,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要是他这一身威重的朝服换成西装,还真就是妻子送丈夫出门的上班的场景的。
他长得这么高大伟岸,身高腿长的,比例极好,穿起西装来一定是帅呆了,顿时有了一个新奇的想法。在现代的时候,还有人拍了两套婚纱照,一套现代,一套古代的,他们已经有了古代的婚礼,要是在结婚纪念日上,两人穿着现代的西装白色婚纱,秦风六个作为他们的证婚人,也一定要逼着他们全部穿上西装。
柳清菡越想越是意动。大概是有些搞笑,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司马骁翊伸手弹了一下柳清菡的额头,刮了刮她鼻子,笑道:“傻笑什么?难道进宫真的这般高兴不成?”
“那是自然啊。我还没有见过真正的皇宫,还有活的皇帝。”柳清菡杏眼弯成月牙状,似乎十分期待。
“皇帝有什么好见的的。”司马骁翊沉了沉俊脸:“还没有你夫君好看。”
柳清菡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明亮的眼眸专注看着他,踮起脚尖,抱着他的肩膀,在他唇边落下一吻,郑重其事道:“我夫君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皇帝算什么啊。对了忘记问了,你们那皇帝是老头吗?”
司马骁翊深深看了柳清菡一眼,哭笑不得,这天底下敢这么妄议皇帝的还不把他当一回事的也就面前一个活宝贝了。
“在外头可不能说这些话。”司马骁翊嘱咐她一句,敲了敲她的脑袋:“谨言慎行。”转身就要走。
柳清菡又拉出他,司马骁翊无奈摸了摸她头发:“乖,晚上就回来陪你了。”性子怎么这么粘人啊,司马骁翊心里抱怨,又忍不住藏着一丝窃喜。
柳清菡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歪头忽闪忽闪潋滟的杏眼道:“我亲了你一下。”意思不言而喻。公平起见你也要亲我一下。
司马骁翊不知道为何每次只是这样小小的日常举动,就逗得他差点绷不住俊脸,面无表情,威严的面具龟裂。一面抱怨自己媳妇太不矜持了,怎么能向一个男人索吻呢。一面又十分展现了口嫌体正直,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迅速转身走了,再磨下去,估计天黑了,都到不了皇宫。
午宴
最上头坐着穿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的明宣帝,两排按照文武官员的座位依次分布下来,跟上朝列队差不多的顺序。
两排首位的位置分别坐着司马骁翊和陆时渊,一个是武将里战功赫赫,立下汗马功劳的定远威武大将军,另一个是文官之首,政绩斐然的英杰俊才,深受皇帝器重的大红人左相。
司马骁翊这边的将领大多数是大老粗,能认字的都不多,更何况能直接吟诗作对的更是少的比老年人头上的地中海还少,来了这宴会也是喝酒吃肉,谈天说地的,一个个说的高兴了,嗓门就不小心大起来了。
另一边则是十分踊跃吟诗作对,注意到司马骁翊这边的噪音,一个个文官隐隐皱眉,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来。武官这一头也是十分看不上这群故作清高的,吟诗作对哪有喝酒吃肉实在的。
自古文武官相轻,基本上都我瞧你不顺眼,你瞧我也不顺眼。
司马骁翊看着十年如一日的午宴场景,还真是兴致缺缺的。还不如陪着柳清菡身边看书,画画,做什么事情都比这里要有意思得多。
“皇上,这午宴的吟诗作对既然是文武官员一同参加,文官各吟了几首,该轮到定远大将军这头来吟诗助兴,要不说不过去。”黄大人突然对皇帝拱手道。
黄大人这一声提议,左相这一边的人起哄似的一个个鼓掌叫好起来,应和着说道:“有理,有理。”要是换成平常是决计不敢这么无礼的,因为是宴会,比平常要宽松很多。
司马骁翊这一边的一群武官,脸色都黑了,他们喝酒吃肉招谁惹谁了。
一个武官率先拱手对皇帝说道:“皇上,黄大人提议的这点不大妥当,我们都几乎都是大老粗一个,那会吟诗作对的。”
底下的人也是应和道,偏偏明宣帝这人恶趣味的很,他也觉得这单单是文官来吟诗作对少了很多趣味。想起去年武官这边吟诗的场景,明宣帝到现在都忍不住牵起嘴角来,实在是太搞笑了。
“宁大人,这可是太后娘娘的寿辰,再不给谁面子都要给太后娘娘一个面子吧。”江大人连忙说道,直接堵住了宁大人的嘴。
“黄大人还有江大人说的极是,这午宴本就是百官同庆,若是少了一半人也就少了一半的乐趣。”明宣帝俊秀的脸庞,嘴角一抹淡淡笑意:“应个景就好了,不需要多么工整。两句也行,骁翊先开始吧。”
司马骁翊到是不露怯,他称得上真正的文武双全,这吟诗作对对他而言没有什么难度,他沉思片刻张口就说道:“臣不然以‘祝寿’为题,东风送暖桃花笑,古树婆娑掩破楼,春到人间演鹊舞,君临茅舍喜兼愁,雄鹰展翅冲霄汉,老鹭凌云荡九州,醉商夕辉松柏笑,福如东海寿千秋。”
他吟诗期间的停顿很小,几乎是一蹴而就的,话音刚落,底下人不住叫好,听得明宣帝不住点头称赞道:“不错,对仗工整,又富有新意。”
那些个为司马骁翊叫好的将领一个个十分高兴,就跟在对头面前大出一口气,只是轮到他们自己犯难了。
十个武官将领里一半不认字,还有一半就认识个字的水平,像是司马骁翊这样稍微沉思变成作上一首的是凤毛麟角。
一个武官脸色憋得跟猪肝似的通红,才憋出一句:“祝寿,祝寿,万寿无疆,如南山之寿,如松柏之茂。”对面的文官哄得一声各个笑得前俯后仰。这那里是作诗?根本是作词吧。说的是什么鬼。
就连明宣帝都笑着评价道:“林猛,你也算朕的一员大将了,有时间还是多读点书。”他到是没有对这些武将多苛责的,知道他们都是大老粗的水平。
还有个武将吟道:“檐前飞几首,庭前来祝寿。喝酒配作诗,难为及白头。”听上去还算有点像模像样的,只是还是对面的人不大懂他要表达什么,反倒是他那一边的人就跟出了个诗魁似的,大声叫好,就差点敲锣打鼓的。等他们消停下来。
因此对面一个人问道:“你这开头的檐前飞几首是何意?”
那武将鄙夷道:“这么通俗易懂你都听不懂?我是谁房屋前飞来几百只的喜鹊,,特地来宫廷给太后祝寿,我们一边喝酒一边作诗,为难的我们的头发都要白了。”
明宣帝听了哈哈大笑,最后还是不再让这群武官作诗了,免得白白糟蹋了诗,最后也是劝他多读书。剩余没有叫到的武官犹如劫后余生一般大呼一口气,可惜他们还没有高兴庆幸多久,皇帝说了一句日后再来考校,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午宴依旧是陆时渊拔得头筹,毫无悬念。
宴席散会,黄大人和江大人纷纷走到司马骁翊面前,跟个笑面虎似的祝贺司马骁翊:“司马大人在武官中还真是文采斐然。”这听上去似乎是夸赞,细细分辨,这武官中各个就是识个字的水平,明明就是挖苦。
“术业有专攻,黄大人大概是忘了自己以往在猎场的精彩表现。”聂凌云走近说道。他这话一出,黄大人脸色就黑了,他们这些文人大多数不善骑射,尤为是黄大人突出,骑马都能摔个四脚朝天的。
甩袖离开之前,对司马骁翊露出一个暗含讽刺的笑意,说道:“午宴大将军大出风头,只怕抵不过晚宴的风光表现了,下官先行离开。”
江大人也同样对司马骁翊露出一个饱有深意的笑容,跟黄大人哈哈大笑离开。
其他的人如何不知道黄大人和江大人的意思,晚宴要带家眷,明显是嘲笑司马骁翊的妻子上不了台面。
司马骁翊听了也不说话。旁边的官员都是一副看似同情实则幸灾乐祸的眼神,今天定远威武大将军脸面只怕要跌的够大了。
要是聂凌云往日要是听见这两位大人嘲讽,指不定以为司马骁翊是不高兴,上前争辩,只是如今看司马骁翊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沉默寡言的,他那里是不高兴根本就是不屑理会。
旁边的跟聂凌云交好的官员,还以为他是看错了,怎么看到聂凌云眼里几许的……羡慕,一定是错觉。
司马庭枫往日还看司马骁翊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看不顺眼,不过这日大概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感,对上司马骁翊也和善许多,还跟他提议,桃代李僵。或者直接跟圣上说妻子抱恙。
司马骁翊冷眼没有给回应,看在司马庭枫眼里就是极度的不高兴。
…………
皇宫一处华美的殿室,三五成群的宫女太监侍奉在一旁。一个盛装的丽人的坐在梳妆台前,模糊的铜镜依稀能照出丽人的美丽的娇容。她摸了摸自己光洁的白皙的脸庞,似乎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嘴角挂着笑容。
“公主,头发梳好了,您看看如何?”那个丫鬟说道。
嘉禾公主撇了撇镜子里头的自己精致发饰,她本来就生的极美,如今发髻别致,上面的珠翠满头,随意动作一下,头上精美的凤钗携着的珠子一晃一晃的,步摇也跟着晃动,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明艳不可方物。嘉禾公主不吝夸赞道:“你这丫鬟的手到是巧,以后就在我身边伺候我。”
身后的奴婢听见不过是梳头梳的好就能直接陪侍嘉禾公主近身,别提是多么羡慕了。那丫鬟一听公主这么发话,顿时欣喜如狂,双膝跪地,磕头:“奴婢谢过公主。”
“还是明芳姑姑有眼光。”嘉禾公主说道,这梳头十分好的丫鬟是明芳嬷嬷推荐的。她歪着头朝着明芳露出一个矜贵的明艳笑容。
明芳姑姑走到跟前笑道:“奴婢那有什么眼光,不过是瞧着这丫头梳头还行,只是公主本是明月之辉,群星拱月,她这露一手在公主天生丽质的面前就不够看了,中午午宴是陆大人拔得头筹,就跟公主是倾城三姝之首,一定会惊艳全座一般毫无悬念,就是那铁石心肠的郎君,那个看了不都得转不动眼珠子了。”
“明芳姑姑,你又来取笑本宫。”嘉禾公主笑得娇俏,状似有些害羞口不对心道:“哼,本宫才不稀罕。一个榆木疙瘩罢了。”她面上是这么说,但是想起司马骁翊要是看见她,会露出什么眼神。就暗暗十分期待晚宴的来临。要不是她皇帝哥哥给她下了命令不能胡闹,她早就先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