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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又坐下。
因为一会儿要赶回去上班,我吃的有点快,狼吞虎咽的,五少倒是慢条斯理,一边用餐,一边偶尔向我这边瞄上一眼,也不知道他在看个什么,我也懒得理他了,我若言声,他不定又说出什么露骨的话来。
“急什么,慢慢吃,小心噎着。”五少忽地扑哧一笑。
我:“一会儿要上班呢,大少爷你把吃饭的地方选的这么远,我的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不快点吃一会儿上班非迟到不可。”
五少:“迟到又怎么样,总不能虐待自己的肚子吧?”
我:“大少爷,我迟到要扣薪水的,我不像你,在家里动动手机,就能大把的赚钱。”
五少:“嗯,所以,你扣多少薪水,我补给你。”
这少爷没事人一般的语气,我翻了个大白眼,“大少爷,我被炒鱿鱼怎么办!”
五少挑眉,“大不了,我养你。”
“嘁。”
我露出哧之以鼻的表情,“大少爷你高兴了就说要养着我,一不高兴就叫我滚蛋,我还是不要自取其辱吧。”
我端起桌上的一杯果汁,一口气喝干,“行了,我上班了,拜拜了你。”
我话音未落,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我看了看被我喝干了果汁的杯子,又看看一脸瞠目结舌直愣愣瞅着我的五少,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我竟然把五少喝了半截的那杯果汁给喝了。
“那个……咳咳,你是想和我结吻吗?”五少弯起漂亮的眼睛,笑的眉眼弯弯,十分玩味。
“结你个头啊!”我窘得不得了,没脸再呆下去,拿起手包便走了,我逃似的离开餐厅的时候,好像还能看到五少那笑的魅惑无比的样子。
还未到公司,我便收到了五少发来的信息,“宝贝,今天很开心,今天的你很可爱,小爷我很喜欢,明天中午见,拜。”
我把手机收进包里,因为五少的那句“宝贝”,羞红了脸。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很快到了下班时间,我从凯威尔出来,意外地看到了莫子谦,他修长身形斜倚着一辆黑色轿车,正自吸烟。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正好望过来,他笑了,眉眼越发俊朗,转身,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吧。”
我脚步滞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去,但没有坐在副驾驶,而是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莫子谦怔了怔,那种一瞬间的失落又化成了十分无奈的笑,他什么都没说,绕到前面去开车了。
从律所到温逸如的住处,有二十分钟的车程,莫子谦专注地开着车子,我坐在后面,用手机和佳郁聊天。
莫子谦温和又怅然的声音道:“看到你这么排斥我,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我知道让你再次接受我,很难,但也别不给我机会好吗?即使不为了我们两个,也为了强强想想,强强需要爸爸妈妈给他制造一个温暖的家,他需要一个和谐温馨的成长环境,这一切,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才能给。”
“莫子谦,”我十分严肃地说:“你能保证,思思以后不打扰我们的生活吗?思思在的时候,你有想过给强强一个温馨的家吗?恐怕那时候,你眼睛里只有你的宝贝女儿,强强心里在想什么,你恐怕根本没有在意过。还有,你确定,你心里爱的那个人是我,不是陈丽嫣吗?”
莫子谦的脸上,一瞬间就僵硬了,此时,恰好是红灯,我不管是否违反了交通规则,直接开门下车了。
莫子谦的眼里谁最重要,强强和我,思思和陈丽嫣,答案恐怕不言而喻,我真的不明白,他未何还要抓着我不放。
回到寓所,已是华灯初上,莫子谦已经回来了,他沉默地坐在客厅的的沙发上,一脸茫然,不知在想着什么。
强强把自己的画拿过去给他看,莫子谦只是看看,说了声“画的不错”,便没了声音。
我进来的时候,强强跑了过来,“妈妈,你累了吗?我帮你拿东西。”
强强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画放回茶几上,跑回来接过我手里重有好几斤的一兜子食材,两只小手提着,准备送到厨房去,莫子谦走了过来,“给爸爸吧。”
他把那兜东西接了过去,向厨房走去。
强强说:“爸爸,你是要给我们做晚餐吗?”
莫子谦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嗯。”
他的身上已然系上了一条围裙,俨然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强强拍着小手叫起来,“爸爸做晚餐咯,又可以吃爸爸做的饭咯,爸爸做的饭好香的……”
这孩子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一抬头,我看到温逸如站在楼梯上,她对我笑了笑,温和地说:“回来了。”
我叫了一声温姨,对她笑了笑,不能不说,对于温逸如把莫子谦叫过来这件事,我其实难以释怀,我想把我和莫子谦的未来交给时间,而不是这样人为的干涉。
而温逸如一边宴请五少,一边将莫子谦叫了过来,这让我意识到,自己其实只是一个外人,温逸如对我再好,终归不是母女,在儿子和我之间,她在意的,当然是她的儿子,这其实无可厚非。
“看你脸色不太好,回房休息一会儿吧,晚餐做好,让保姆上去叫你。”
温逸如依旧和蔼可亲。
我嗯了一声,默默地上楼去了。
洗完澡,换过衣服,我坐在电脑前,浏览房屋信息,突然间就想离开这里,为自己找一个不受打扰的安身之所。
我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房源,直到强强跑进来叫我,“妈妈,吃饭了,爸爸做了好多菜,都是你爱吃的哦。”
我这才发现,竟然已经一个半小时过去,我找房源找了多久,莫子谦就做了多久的饭。
“可是妈妈不饿。”我对强强温声道。
强强皱起小眉头,“妈妈,不饿也要吃,不然身体会垮掉的,这是妈妈自己说过的哦。”
“你个臭小子。”我又怜又爱地轻捏捏强强的小脸。
我和强强下楼的时候,莫子谦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六菜一汤,道道看起来鲜美无比。
莫子谦身上依然绑着围裙,虽然一身昂贵西装,长身玉立,俊朗无双,却扮成了一个家庭煮夫的样子。
温逸如坐在餐桌旁,温和地朝强强招手,“来,到奶奶这儿来。”
强强跑过去,爬上温逸如旁边的椅子,莫子谦笑容温润,“快来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边说边将围裙解下,坐在了温逸如的对面,看得出来,他虽然还没有开口叫过温逸如妈妈,但已不再那么排斥她。
我在莫子谦旁边的空位坐下,若有所思地吃起来,莫子谦夹了一块糠酷鲤鱼放在我碗中,然后又是别的菜,就好像路上的不快并没有发生过。我默默地将他为我布的菜都吃了。
在他又要为我布菜的时候,我淡淡地说:“我吃饱了。”
莫子谦怔了一下,因为我必竟连菜带饭只吃了小小的一碗而已,而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莫子谦便出去接电话了。
他是站在别墅的廊下接的电话,不知那边的人说了什么,莫子谦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心事沉沉的,脸色不太好。
“对不起,我得去趟美国,思思跳楼了。”
他的话是对着我说的,我心头一惊的同时,再次验证了,莫子谦心里只有思思最重要这个事实,同时,也在想,思思为什么会跳楼,那条小毒蛇怕是在以自残的方式引起她父亲的注意吧!
温逸如脸上露出明显的担心,必竟是自己的孙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温逸如担心那孩子,也是正常。
她看了看我,似乎在顾虐我的想法,但还是对莫子谦道:“去看看吧,必竟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一下子被放那么远,想不开是很有可能的。”
莫子谦嗯了一声,此时此刻,他们母子的隔阂好像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莫子谦已经无暇理会和我和强强,顾自走了。
夜里,我躺在床上,继续用手机搜索着适合的房源,温逸如在外面叩门,“笑笑?”
“进来吧。”
我将手机正在搜索的网页关掉。
温逸如已经走了进来。唇边挂着一抹浅而淡的笑,走过来,在我床边坐下,温柔的目光凝视着我,须臾,却又笑了笑,“在生子谦的气吗?傻孩子。”
她抬手疼爱的摸摸我的头发,像一个慈祥的长辈,“知子莫若母,我虽然没有能将子谦扶养长大,但他的为人我却是了解的,在他的心里决不是只有思思,你和强强同样重要。给他点儿时间,让他处理好思思的事,好吗?”
“是嘛。”
我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对温逸如的话却不敢苛同,眼前的温逸如,好像还是那个静婉睿智的女人,又好像不是。
我忽然觉得,我和她之间,原本深厚的感情,被一条看不见的河隔开了,并且,那河水还在不断的增宽中。
温逸如对我弯弯唇角,笑容慈祥,“好了,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上班。”
她起身走了,我躺在床上,心里却更坚定了离开这里的念头。
莫子谦坐了最早班的飞机离开了加拿大,强强知道莫子谦去看望思思了,也知道我厌恶那条小毒蛇,在我面前,连“爸爸”两个字都不再提起了。
我不知道思思是真跳楼还是假跳楼,那孩子诡计多端,买通校管,蒙骗莫子谦制造个跳楼的假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莫子谦就这么走了到也好,最起码,我离开他的念头又深了几分。
“丁玲。”
五少发了微信消息过来,“下班后到我家,我请了客人,你做饭。”
“有什么好处。”我随手发了消息过去。
不一会儿,五少发了个红包过来,我点开,里面竟然是二百块钱。
我发了个鄙视的表情给他,“小气鬼。”
五少:“加个零。”
随即,又一个红包发了过来,这次是二千块。
做顿饭,就可以赚到二千块,也算不错,我爽快地应了,“好吧。”
五少发了个“OK”的表情给我。
晚上一下班,我便去了五少那里。路上我给他发了个消息:“你不嫌我做的饭难吃,是猪食了?”
五少:“糊弄那帮假洋鬼子的,猪食他们也吃不出来。”
我:“……”
按着早已想好的菜码,我在超市买了相应的食材,来到五少的寓所时,五少正擎着一杯酒一个人悠然自得地饮着。
我在厨房做着准备工作的时候,客人陆续而来,我一直猫在厨房里没出去,反正那些人我也不认识,出去也不知道用什么身份打招呼,干脆就安心做我的饭。
一道道菜码被准备出来,五少进来厨房看过一眼,有模有样的点了点头,“嗯,看起来还行,糊弄那帮假洋鬼子好像不成问题。”
我嘴角一抽,五少亮晶晶的,像嵌了宝石一般的眼睛看了看我,唇角似乎勾着一抹笑,转身又离开了。
所有的饭菜端上桌,已是两个小时之后,那帮人还在客厅里有说有笑,不知谈论着什么,笑的很大声。
“五少,这里还有小姑娘呢,你这笑话可不能太色哟。”
“有吗?没有吧?哈哈……”五少的笑声十分恣意。
“羞死了,你们。”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接着餐厅里跑进一人。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扎着一个清爽的马尾,长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满脸羞窘的闯了进来。
“咦,你是?”小姑娘看见我,怔了怔,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十分好奇,又自问自答地说:“哦,你是这里的保姆吧。”
“对,我是这里的保姆。”反正我也是被五少用红包雇来的,说保姆也不为过。
小姑娘一副了然的样子,“也是,五哥哥一个人在这边,肯定要有个保姆照顾的。嗯,这些饭看起来不错。”
小姑娘一点儿也不见外,直接拿起筷子夹起一些菜吃了,吃完还没忘了点评几句,“味道还行,虽然比不了我家的厨子吧,到是比唐人街那些馆子做的强多了。”
我一头黑线,很感激小姑娘给我这么高的评价。
“嘿,我叫爱纱,你叫什么?”
小姑娘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