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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是陆崎行,还是萧无垢,都是拒绝穆重岚进入药宗山门的,因为他们都知道,最难估量的,最善变的,就是人心。
对于陆崎行和萧无垢的担忧,穆重岚其实没有那么的在意,因为她觉得自己不仅仅是有天生药人这么一个特殊体质存在,她还是个武力值很高的存在,所以,她觉得如果有人觊觎她,想把她煮了吃的话,那她就打翻那人的锅子,把那个人揍的满地找牙就是了。
有关这一点,穆重岚还兴致勃勃跟萧羡棠提过,萧羡棠除了回她一个白眼,告诉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再也没搭理她,不过,对于她的事情,他又多上心了不少,特别是在药宗的监视上,几乎可以说连药宗每日下山多少弟子,又回归多少弟子,为什么有弟子留在山下未归,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就怕穆重岚被药宗的那些弟子给发现了蹊跷。
只是,让人盯着药宗那边的事情,萧羡棠并没有告诉穆重岚,所以穆重岚并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情,就只知道自己每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对药宗那边的事情,并不关注,只想着自己的师父陆崎行,以及在教自己万物归一手的萧无垢。
萧无垢在发现陆崎行偷学自己的万物归一手,甚至将学的画虎反像猫的万物归一手教给了穆重岚后,便对穆重岚的万物归一手进行了修正,这一修正,穆重岚觉得这万物归一手用起来顺手多了,萧无垢也觉得后继有人了。
所谓万物归一手,其实就是很多个招数的简化,看上去好像只是一招,其实是蕴含了千百招在其中,他也不是没想要教给自己的弟子,只是,自己的那些弟子,虽然一个个都很有悟性,但是对万物归一手的悟性,却始终不够,所以,他的万物归一手,才会一直没有人继承。
陆崎行偷学万物归一手的事情,他起初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也没有阻拦,只是让他比较失望的是,陆崎行悟性如此之高,在运用万物归一手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将万物归一手完全的参悟透,所以只能学个花架子。
然而,让人比较意外的是,这么一个根本没有参悟透的万物归一手,却在交给穆重岚之后,被巧妙参透了一二,虽然不及真正的万物归一手,却也要比那些个花架子强上太多了。
萧无垢询问了之后,才明白穆重岚之所以能够参透万物归一手,其实是因为陆崎行教导的时候颠三倒四,她学了个无形,却阴差阳错,参悟了万物归一手,因为万物归一手,本身就是无招无试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固定的招数。
而且,萧无垢觉得,穆重岚之所以那么容易参透万物归一手,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穆重岚的心性。
或许是因为幼年时的那场大病,穆重岚的心性,始终还保持着赤子之心,没有过多心眼和计较,反而更为豁达,也就更容易参透这无招无形的万物归一手了。
只是这些事情,萧无垢也没有特别告诉穆重岚,怕穆重岚心中有了这个印象,反而很容易想起这件事情,从而导致无法继续参透万物归一手。
“有他们帮忙的话,那就让他们帮着吧,我走了。”穆重岚撇了撇嘴,就要离开。
葛老看到穆重岚这就要走,连忙唤了句“九姑娘”,成功阻拦了穆重岚的离开。
“还有什么事情吗?”穆重岚有些不解地回头看向了葛老,不明白葛老为什么要突然喊住自己,不让自己离开。
葛老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不知道九姑娘您这次来,是自己要来的,还是萧大人的意思?”
“……”穆重岚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你们……是不是太依赖萧羡棠了?”
“这……”
“你们为什么总是要向我打听萧羡棠的想法呢?”穆重岚蹙紧眉头,起初一次两次,她都还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次数多了,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燕鸿信这些家伙,似乎一直在问自己,问萧羡棠此时的反应,好像要按照萧羡棠的反应,决定该做什么一般。
这个认知,让穆重岚很困惑,她倒不是气恼燕鸿信三人越过她这个定海军头儿,直接和萧羡棠联系,而是她实在不明白,人家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燕鸿信,赵永康,葛老,三个人之中,可没有哪个是傻子,一个个也都是身经百战的,却这么看萧羡棠的“脸色”行事,是不是太可笑了一点?
本来,还没有什么感觉,被穆重岚这么一问,燕鸿信,葛老,赵永康三个人,都蓦然有些面上发烫,论起年龄,他们这些人中,哪怕是燕鸿信,也都已经近而立之年,而萧羡棠呢,则是个还未弱冠的少年郎,他们这般对一个尚未弱冠的少年郎信任如斯,甚至看这个尚未弱冠的少年的“脸色”行事,确实是让人觉得羞耻了些。
只是,他们这般看着萧羡棠的“脸色”行事,其实,也不是因为他们无能,而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在局内,而萧羡棠则在局外,也就看的更为透彻一些,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就是想要看看萧羡棠这个旁观者的脸色,也好知道自己的下一步“棋子”,当下在何处,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每次见到穆重岚来,都要向穆重岚询问萧羡棠的反应的原因,因为他们想知道萧羡棠对他们的举动,有什么样的看法。
只是,这种话,多多少少有些难以启齿,所以面对穆重岚的质疑,他们也只能含含糊糊,就这么糊弄了过去。
穆重岚也不是难缠的,见他们含含糊糊不肯直说,也不去逼问他们,而是直接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县衙之中,去找萧羡棠询问燕鸿信三人,为何会有这些个反应。
在穆重岚的眼中,萧羡棠当真是什么事情都知道,所以,就连燕鸿信这些人的反应,她也要问萧羡棠,想让萧羡棠给自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