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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客人开始躁动起来,甚至有人直接问服务员这个酒吧老板到底有什么样的人脉,总能淘来这些气质不俗的女子,并且每天都不同。我混迹在人群中,却因为议论有些失落,昨晚,安沐冒着严寒在风中弹奏的那首世界,音犹在耳,今晚大多数顾客想必都是冲着她来的吧?可是,我却偏激的用自己的价值观,触发了她骄傲的底线,想必这些年,她靠的便是这骄傲,才一个人在孤独的世界,咬着牙找到所有面对困难的勇气的吧!
苏溪曾经与安沐同台演唱过,所有当一些顾客要求她唱一首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
在与乐队商讨一番之后,苏溪从舞台一侧登上舞台,在一阵躁动的掌声后,苏溪双手合十,虔诚的向众人鞠了一躬,说道:“经常泡吧的诸位应该都有与我类似的体会,经过都市喧嚣的压抑与压力,人处于非常敏感的状态,打算在酒吧虚拟的情调中,给自己贫乏的生活涂上各种伪装色,从而使它不至于很快失效与黯淡。我看在坐的大多与我一样,年纪相识,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酒吧的设计?”众人中大部分人都摇了摇头,继而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苏溪,苏溪笑了笑,道:“整个流动区间以高雅、刺激、温情三个区域,也是设计主题‘幸福的河流’三个亮点所在,我认为:爱情就像这样,像高雅的绅士一般悄悄来临,经过刺激的青春,终归于亲情,波澜不惊,而我们往往在平淡中度过一生,今天我想用一首hello,问候所有的在做各位”
苏溪说完后,将话筒又放回到支架上,随即闭上了眼睛,唱起了最近火热的adele的hello。
苏溪安静又伤感的声音,随着乐队的伴奏在酒吧里飘荡了开来,她的声音好似有一种让人安静的魔力,以至于原本嘈杂的酒吧都安静了下来,甚至不少包厢中的顾客都纷纷伸出头,只听一句便唤上全体,从包厢走出来加入到人群之中。
有时候我甚至感叹于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今生赐予我这么多拥有美丽歌声的朋友
苏溪富有张力的舞台表演,发音纯正的歌声将众人带入伤感的氛围中,待最后一个音符禁止时,她没有离开舞台,而是缓缓的睁开眼睛,然后平复了一阵说道:“据我所知,这个酒吧已经存在很久了,包括我在内,只要你来到了这儿,无论你是愉悦,还是满腹心事,我们都会微笑着问候一声‘hello’,在这个物质过于至上的社会,我们总是需要一个贴心的老地方,在撕裂的生活中,在永远忙不完的工作中,能够在这里,悲伤时,流着泪对陌生的友人和盘托出所有的难过;欢乐时,笑声中将自己的喜悦传递给其他人。愿生活别来无恙,我们总能问候一声‘你好’!”
在场人沉默着,在这样特定的环境中,苏溪一番直戳心灵的话语,甚至让在场的人落下了泪。停顿了几秒,现场爆发出一阵久久不息的掌声,原本以为故事到这边便来个圆满的结尾,没想到苏溪在下台片刻,便端着吧椅,与面具男子一起走向舞台!
面具哥们闭着眼睛,与苏溪一起哼起了前奏,只是清唱,曲子的旋律便将我牢牢抓住,这一刚一柔的声音,好似一块铁板化成了绕指柔。
“滕子,你不是玩乐队吗,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滕子眼眶湿润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说道:“汪峰的河流!”
面具男子拨动电吉他,开口哼唱道:“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直在寻找,找那条流淌在心中的河流,我知道也许它不在任何地方,或许就在我心底最疼痛的故乡谁能告诉我那汹涌的孤独与渴望,是否就是我梦里永隔千里的河流”
我徜徉在纷杂的情绪中,难以置信这世界上还有与我这么契合的信仰,一瞬间,我仿佛看到那快要干涸的河流重新开始澎湃起来,在这被镌刻了的城市,那河流好似清澈了我们落在了尘埃里的灵魂,我仿佛又找到了最初的信仰在歌声中,我久久未能回过神,直到酒吧里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这才重新落地,可是这心却好似透明了一般。
酒吧内掀起了一阵打赏的**,蓝色妖姬瞬间售出四五十朵,我心中的石头瞬间落地了,却也庆幸,在这个让人有些麻木的生活中,总还有些人那么的鲜活!
小严附在滕子耳边说了句,接着我便听到滕子少有的惊讶之声:“有没有搞错,又是20朵蓝色妖姬,还有1314块钱打赏?”
我有些惊讶,却迅速回过神来,问道:“打赏的人在哪?”
小严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当服务员将金额拿过来的时候,说那个人已经走了,依稀记得她带着口罩,一身红色的衣服,看不清楚脸
我好似在对小严,又好似自言自语道:“一身红色衣服,难道是她?”
“对了,她留下了一张纸条,写着:赠夏元明。”
我与滕子对视了一眼,他似乎也不知夏元明是谁,带着疑惑问身旁的负责人员思索了片刻,我提醒道:“刚刚这段时间,只有戴面具的哥们与苏溪唱歌了,难不成是他,他叫夏元明?”
负责统筹工作的员工点了点头道:“也就是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他是anna亲自找过来的!”
滕子很认同道:“这些酒吧驻场歌手经常换,而他一直都是anna负责的,我记得以前有四五个带面具的歌手,现在只剩一个,他平时很少说话,唱完歌便走,这两晚好似破例了。”
对于滕子的话,我也深有感受,按理说这我与anna也认识许久了,可是好似最近在注意到这坐在角落的哥们。
我与滕子走到后台,面具哥们已经开始收拾乐器,滕子试探的喊了声:“夏元明!”
面具男子转过头,虽然面具遮住他大部分面孔,可是那双难以置信的眼睛暴露了他所有的疑惑,他站起身,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滕子将分成后的薪酬递到他的手上,然后将纸条拿出来给他,说道:“喏!”
我本以为他会做出一些反应,惊讶或是难以置信的惊喜,可他只是很平淡的接过钱,并没有说话,背上吉他盒,然后转身便从身后的楼道往下走,在这应急通道的尽头,是寒冷料峭的无边黑夜
片刻,负责歌手统筹工作的员工,便匆匆跑过来说道:“滕哥,面具哥们说从此以后不来我们酒吧驻场了!”
我和滕子不明所以,但第一反应便是将电话回拨过去,可是提示对方已经关机。楼下一阵机车发动的声音,我与滕子又匆匆向楼道下跑去,当我们赶到楼下时,一阵机车远走的声音刺破远方的黑夜,我们看着远走的机车,总觉得有些事情说不清楚,却又说不出这种感觉究竟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