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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晚上好。”九夜转过身,看见零教官紧紧抿起的嘴唇,他的表情看起来可不愉快。她试图解释什么,“我出来是……是……”她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来解释她为什么会在半夜出现在这里。
“我从伊珂那里听说,你是燕鹤的女儿。”零教官走过来,站在九夜的面前,他比她高了一个头,他低头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一丝怀疑。
“DNA检测相似程度为99.99%。”九夜说。
“我不怀疑。”零教官说,“我只是……感到高兴。”
他的话让九夜很惊讶,因为她没能从他的脸上找到一点儿高兴的表情,就算嘴角都没有向上扬起一毫米。
“你相信他死了吗?”零教官问。
“我希望他还活着。”九夜回答。
“他不会就这么死去,他一定会回来。”零教官笃定地说,“他一向是这么负责人的人,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他不会对北诺亚的卑鄙行径坐视不管,真希望能在未来再次看见他,当你看见他作战时候的模样,你也会像我一样对他充满敬佩。当然,不只是他作战的时候,他还拥有者最优秀的品格,是我人生道路上的指明灯……”
九夜头一次听到零教官对她说这么感性的话,这让她觉得有些不太适应,但这个时候太适合问他点什么了,说不定他今天晚上不会像平时在训练时候那样不耐烦地对待她。
“教官,我……”九夜迟疑地看向他,“我能问问我父亲的事情吗?”
零教官扭头盯着她看,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
九夜就当他答应了,她问:“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燕鹤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零教官头一回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回忆燕鹤的故事。
当他说到燕鹤和机甲联合作战,将北诺亚的侵略者打得节节败退的时候,九夜的脸上露出向往的表情。她梦见过那样的场景,她的亲生父亲在战场上的画面。
“他真的很厉害。”九夜看向墙上燕鹤的照片,“只是听你说,我就开始崇拜他了。”
“你应该崇拜他。”零教官说,“不仅仅是崇拜,还要刻苦练习,早日成为一名优秀的幻兽师。”
“我,我怕我做不到。”九夜忧心忡忡,“您知道的,从我进来之后,我的体能测试就没有及格过。而且这次的机甲勉强过了及格线,机械连及格标准都没有达到。”
“谁他妈在乎一个幻兽师的机甲操控水平和机械水平!”
出乎意料的,零教官在九夜面前骂了一句脏话。
“你是一个幻兽师!你的未来是操控那些威力巨大的幻兽能量,而不是去操控机甲或者是去维修机械,至于你的体能——”说到这零教官顿了顿,“我必须说你的体能比一般人要差,但这并不妨碍幻兽觉醒之后给你带来的新的能量,很快你就会发现你的不同之处了。”
“九夜,你会成为优秀的幻兽师的。”零教官看向墙上燕鹤的照片,照片里,燕鹤的目光正义而坚定。
“你会像你父亲一样,成为西诺亚的骄傲!”零教官笃定地说。
这天晚上,直到凌晨三点多零教官才放她回去睡觉,经过了一番长谈,九夜发现自己更加睡不着了。
上午当起床铃响起的时候,九夜觉得自己好像才刚刚睡着似的。
她困倦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开始穿衣服。
如果他们真的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周末就好了,这样她就能直接睡到自然醒了。
九夜强迫自己在起床铃中下床,然后打开衣柜,对着里面挂着的镜子整理整理头发,就打着呵欠按下按钮把床挪出去准备洗漱。
当床一推出去,九夜就被吓了一跳,他的床边围满了人,蓬烊凭借着高个子站在他的床前,用口型告诉她,他们都是来围观她的。
“你真的是一个幻兽师?”长着鹿耳朵的兽人贝璐璐问。
贝璐璐的语气是好奇的,没有一点嘲讽,看起来就是单纯地想要知道这件事。
“我想,是的。”九夜点点头。
“哇塞!你真的是一个幻兽师?传说中的那种?”贝璐璐扑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她热情地看向她,“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和一个幻兽师一起训练了那么久。”
“还加训了那么久。”一个声音懒洋洋地说,九夜听出来是来自姜小希,“以及你们能不能稍微让开一点,我要上去拿我的东西。”
趁着别人让出一条路让姜小希进来的时候,九夜飞快地丢下一句“我先去洗漱了”,就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他们重新到外面集合,零教官念出他们的名字,将所有人分成两组,唐铭清被分到了机甲操控那一组,蓬烊则被分在机械组。而九夜最后一个被念到名字,零教官让她单独一个人站在旁边。
“从今天起,你们的体能训练将会减少,接下来是为期三周的专业训练。”零教官双手背在身后,宣布新的训练安排,“从现在起,每天上午两个小时体能训练,午餐会提前到上午的十点,午餐之后十一点到下午两点半,三点半到七点是专业训练时间,在最后一周会有一次实战练习,我们会让你们提前见见我们的‘战场’,在那之后我和你们的专业课教官会选出三个最优秀的士兵,奖励你们金弹壳。”
他眼神凌厉地扫视了一圈新兵们:“你们必须知道,金弹壳不只是一个奖品,而是最优秀士兵的代表,当你们拿到金弹壳的时候,你们就有机会加入西诺亚最优秀的战队,他们每年都会从金弹壳的获得者中选拔优秀的士兵。”
“零教官。”蓬烊举起手,问道,“我能问问实战练习是要做些什么吗?”
“和你们的平时训练有关,具体的我不会多说,敢于面对未知是每一个士兵应该具备的勇气!”
蓬烊小声嘀咕了一句,九夜没听清,大约是抱怨零教官只是为不告诉他们找个借口。
从第六周开始,训练的难度又在加强,每天上午他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在一起训练体能,体能课结束在餐厅吃了午餐就匆匆赶往各自的专业训练场地。
九夜的训练场地并不在地下十八层,而是要往上面去两层,在地下十六层一个很大的训练场,里面的天花板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地板看起来像是水泥。
负责她专业训练的教官靳华告诉她,这里的一切都是防火的,并且楼层特别坚固,在她练习幻兽能量的初期他们可以现在这里,但是等她掌握幻兽的力量他们就要换一个地上的训练场,否则当幻兽力量彻底释放出来的时候,足够摧毁这栋沙漠中的十八层训练场。
她的专业教官不止靳华一个的,同时在场的还有高菲。高菲负责教她幻兽相关的知识,靳华会对她所说的进行补充,然后带着九夜练习实战。
“……燕鹤将军当时就是这么做的,他说你必须集中精神,一开始可能要练习,但是以后幻兽的能量会变成你的左右手那么自如。”高菲捧着一本厚厚的研究笔记,给九夜念理论知识。
在高菲和靳华的帮助下,她花了一天的时间就知道如何把幻兽能量释放出来,直到一周后才真正让这股能量形成具体的模样,所以直到最后一周她才再次见到了幻兽阿洛。
“这就对了。”靳华转身走上小型机甲,小型机甲就是一个三米高的人形机甲,他坐在机甲的中间,操控它,当他走起来的时候,九夜觉得他已经和机甲融为一体了,因为他对机甲的操控让机甲看起来像是有灵魂一样自如。
“说实话,在实战的时候我很少用这种小型机甲,我更擅长操控十几米高的大型机甲,但是如果这样,我就要在这里迈不开步子了,站起来头就能顶着天花板。”靳华说完,操控机甲动作利落地一转身,弯下腰,“我现在要攻击你了,你必须用你的幻兽能量阻止我。”
九夜看着那架深绿色的机甲冲过来,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用幻兽!幻兽!”高菲在边上喊。
是啊,幻兽!
九夜击中精神,猛地一挥手,一道白色光芒从她的手心闪出,形成一个豹子的形状,并且颜色在正逐渐加深,很快就变成了黑色。而这个时候靳华的机甲距离她只有一米。
“阻止他!”九夜举起手,喊道。
幻兽阿洛一跃而起,扑向了机甲与其厮打在一起,但很快,阿洛被甩到一旁,靳华冲到了她的面前,他的机械手中一把枪指着九夜的额头。
九夜被吓到,呆住了。
“太弱了,太弱了。”靳华收起枪,往后走,“我们再来一次,你必须全力以赴!”
当第七周结束的,九夜从未像现在这么怀疑人生。
“也许,我不是一个幻兽师的材料,虽然我能操控幻兽,但我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