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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召南所做的一切,萧无衣自然不知道。
孟德年虽然老了,可这脑子却是极为好使的,在这宫中摸爬滚打了一辈子,自然知道这种事要怎么做!天亮之前,整个关雎宫的奴才都被换下。
不止如此,换上的那些奴才,还都是相似的面孔,免得到时候太过陌生,引起萧无衣的疑心!
做事能做到如此谨慎的,恐怕也只有孟德年这样的老油条。
萧无衣始终反反复复的发烧,整个人也都是浑浑噩噩的。
容承继守在床边,哪儿都不去,生怕稍有不慎,萧无衣便会再次受伤!这宫里头,还有人在活动,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午夜,萧无衣的烧才算退了下去,人也跟着清醒不少。
她分不清自己是做梦还是现实,恍惚间,烛光摇曳,她看到苏芝兰七窍流血的站在清心殿的花园里,就站在她的尸身被发现的地方。
萧无衣喊了一声,她幽幽然的转头,那张脸突然急速腐烂下去,惊萧无衣登时叫出声来。
“无衣!无衣!”是容承继的声音。
双手紧握,容承继惊惧的望着她,“你做噩梦了?”
萧无衣愣了半晌,呼吸急促,“梦?”
环顾四周,烛光迷离,着实是在关雎宫里,不是清心殿!那么,是自己做梦了?
梦得好真实!
“没事吧?”容承继低低的关慰,“你放心,我一直守着你,绝不会再教任何人伤害你!”
萧无衣堪堪回过神来,“梦到了苏芝兰,把我吓醒了。”她垂下眼帘,后腰处的伤绷得生疼,约莫是缝着线的缘故,根本无法动弹,“我睡了多久?”
“不久,不过一天一夜罢了!”容承继小心的为她掖好被角,“你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没之前那么难受。”眸色微沉,无端端的怎么就梦到了苏芝兰?难不成是自己想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梦里的苏芝兰,当时似乎是意有所指,手指向……她的埋尸地!
容承继让人打了水,小心的擦拭着她的额头乃至脖颈上的汗,“你别太激动,身子也不要绷得太近,对伤口愈合没好处!无衣,这次是我大意了,对不起!”
萧无衣仲怔,俄而笑道,“与你有什么关系?我这伤又不是你弄的,这毒亦非出自你手,你不必自责!终究是我太多管闲事,自找罪受罢了!”
“还是要跟你说对不起!”容承继敛眸,握着巾帕的手微微缩紧,手背处青筋凸起,指关节泛着瘆人的白,“此事我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且放心,这公道我定是要为你讨回来的。”
约莫是气急,他禁不住咳嗽起来。
“你得保重自身,若是你有什么事,我怕是也活不成了。”她无奈的笑笑。
容承继面色青白,定定的望着她,“无衣,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我有事瞒着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萧无衣想了想,“只要不伤天害理,不伤害我所在乎的人,瞒着便瞒着罢了!谁还没有个秘密呢?”
他张了张嘴,有些话到了嘴边,终是生生咽下。
隔着一堵墙,萧召南负手而立,特意在僻静处凿了一个洞,谁知道听见的却是这感人肺腑的陈白,真让人……恶心!愤怒!又略带无可奈何!
“皇上?”孟德年行礼,“既然公主醒了,不如去看看吧?”
“看他们卿卿我我?”萧召南冷笑两声,“朕还没这么耐心!”
孟德年不做声,在旁候着。只觉得这屋子里明明暖了炉子,怎么自个还止不住打颤呢?
“要不,老奴把孔堵上吧?”孟德年试探着问,“皇上就不必听着心烦了!”
萧召南剜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朕心烦了?”
孟德年扑通跪地,没敢吭声。
是没人说,只是皇上都写在脸上呢!
容承继的身子不好,熬到下半夜的时候,已经扛不住了。孟德年趁机进门,替了他!容承继也不敢逞强,好在萧无衣已经醒了,他悬着的心便也跟着放下,有些事情他得亲自去处理,否则……
瞧着容承继离开,孟德年赶紧合上房门,“公主不可吹风。”
“你都伺候我父皇一辈子了,而今却要伺候我们兄妹两个,倒也难为你!”萧无衣趴在那里,睡了那么久,她那里还能睡得着。
平素活动惯了,而今躺着一动不动,实在是闷得发慌。
“公主是不是觉得无聊?”孟德年笑了笑,视线悄悄瞥了一眼墙洞的位置,继续说道,“那老奴陪您聊会天,反正老奴老了,人老了也是睡不着的!”
萧无衣点点头,“找到凶手了吗?”
彼时容承继在场,她不好多问,免得他身子不好又要多操心!
孟德年摇摇头,“都搜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宫里头那么多殿宇,那么多小主奴才和侍卫,一个个问过去又怕惹来骚动。若是不问,私底下暗访,实在是所需费时!”
“那本宫给你指点几招!”萧无衣眯了眯眸子,眸中流光璀璨。
“多谢公主!老奴,洗耳恭听!”孟德年求之不得。
萧召南微微侧过身,站在黑暗中,隔着墙听着那头萧无衣熟悉的声音。
“其一,当初冷宫的河渠里发现的不止是清心殿的宫女尸体,还有一具无名氏,此尸腐败得格外厉害,死了至少有半年以上。你去查失踪半年以上的宫人,包括被上报已经暴毙的奴才!”萧无衣娓娓道来。
孟德年点头,“老奴记下了!”
“其二,你再去搜一搜清心殿,特别是苏芝兰的埋尸地,可能会有意外的发现也说不定!记住,不可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凶手既然要杀苏芝月,就说明他定是早早的知道了,苏芝月杀了苏芝兰的事情。此人很可能是帮凶,为了杀死苏芝月灭口,免得自身暴露。要么是为了复仇,毕竟苏芝月说过,当初落水并非自己不小心,而是被人暗算!”
“此人有武功,并且武功不弱!”
孟德年倒吸一口冷气,“难不成又是侍卫?”
“先去查一查!”萧无衣裹紧了被褥,“不知道为何,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认识这凶手似的。”
孟德年一愣,“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