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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燃抿嘴一笑, 她以前其实是有一点点在意她们的开始的,但是现在,那一点点的膈应也消失不见了。她挽住齐潋的胳膊,朝她眨了一下眼:“你得空下来了, 就是事情都谈妥了吧?”
齐潋专注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那就回家去吧.......也不知道还能在那里住多久,那么大的庄园,其实我还没逛遍过呢。想想有些不舍。”
“你想的话,明天我陪你去逛。”齐潋温柔地道,而后又看向深受打击的江焕, 刚要开口,就被江燃轻扯了一下胳膊:“阿潋,算了。”
齐潋不解地看向江燃,同样不解的, 还有心如死灰的江焕。
“算了啊。她......和我在血缘上是很亲近,又是爷爷选定的继承人, 家里养她这么大不容易的,这时再换一个也晚了......就当我报答一下江家给我这身血肉的恩情吧。”
江燃怅然道。
她对江家没有什么感情, 其实原主也是。也正是因为没有什么感情, 所以也谈不上憎恶,江权是一个精明的老头, 他该给原主的东西, 其实一点都没有克扣过。只是, 原主从前一直经受着来自小部分的江家人的恶意罢了。
这种刻意的边缘化换做一个性格坚强的人, 比如江燃,其实是带不来太大的伤害的。但是原主那种内向性子,确实会感觉很受伤,抛开这些不谈吧,江燃此时虽然明着是帮江家求情,但是暗地里,却也有另外一层冷漠的意思在里面。
江燃看向江焕,在后者敏感地看过来时对她道:“今天我可以不计较这件事情,这不是因为你是我姐姐,也不是因为我懦弱怕事,只是因为你是江家人。你今天借酒装疯,想必也找好了说辞,但是我们各自心里都清楚,如果阿潋非要追究,你绝讨不了好。”
江焕一愣,看向齐潋,齐潋只是专注地看着江燃,默认了她的话。
江燃又道:“今天我帮家里一次,听清楚了,不是帮你,只是不想爷爷一把年纪了还要重新培养个继承人。在你身上花掉了家里多少的资源,你自己心里清楚,恐怕从里边随便扣出一点,都比得上家里这些年给我和我爸的全部了吧?所以你要知道,我是江家人的这件事,可以帮助家里,但是绝不可能是永无止境地帮助。我说还恩,这话不假,这次之后,家里如果还拿着我的身份企图去做些什么,我希望你们先回想一下我和我爸所得到的究竟够不够分量让你们一次次地来麻烦。”
江焕没想到江燃会这么果决地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更是怔愣,而在江燃的身旁,齐潋眼底的笑容却愈发深了起来。
“你这是要脱离家族的意思了?”江焕听出她想要和江家撇清关系,一时间也有些着急,这样的后果还不是此刻的江焕能够承担的。
“哦,也不是不可以。你忘了,我爸好像早就脱离出去了吧?”
江燃说话没有避讳齐潋,其实这件事情齐潋也很清楚,不然她对待江家恐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随意。
心里知道燃燃真正在乎的是谁,所以她其实只是尊重江潺,至于其他的江家人,齐潋确实也不是很能看得上。
“总之你好好想想吧。”
江燃揉了揉眉心,她可能有些高估了这具身体的酒量,现在酒劲上来了,她感到一阵不适。齐潋在一旁看她这样,细心地揽住她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细致地询问道:“是不是难受了?”
江燃摇摇头,只说外边风大,想要进去。
齐潋点点头,走时又跟江焕道:“你家有个叫做江荧的女孩,也许是你的妹妹,今晚的事情,她在外边偷听了。你如果不想让事情传出去,自己去处理。”齐潋说话的当口,江燃愈发的难受了,整个身子都靠在了齐潋的身上,齐潋有些艰难地将这醉鬼固定住,又补充道:“哦,还有。虽然事情不会传出去,但是我自然是会记下来的。燃燃说欠家里的还清了,那就是还清了。你懂吧?”
江焕麻木地点点头,齐潋就搀着江燃走了,她下来时已与江权打过招呼,此时直接带着燃燃离开了江家,很快地回到了庄园里。
飞艇直接停靠在庄园前,之后换乘了等候在那里的悬浮车,十几分钟后,悬浮车停靠在她们居住的那栋别墅前,齐潋从车里下来,这时江燃已睡着了,她干脆地把江燃抱了起来,本想一直将人抱到房里——她也有这样的力气。怎料没走几步,怀里的醉宝醒了过来,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看着她,吃吃笑了下,撒娇要她背。
齐潋没法子,在属下的忍笑注视下又将江燃背到了背上,江燃没什么力气,她这样换个姿势也是好一番的折腾,等到终于把人背回房间,江燃才咬着她的耳朵小孩子一般地道:“猪八戒背媳妇嘛,媳妇都是用来背的。抱......不好玩。”
她仰倒在床上,又撑起身子看向给她脱鞋的齐潋,望见那人头顶的发旋儿,又想起阿潋的那张秀气脸蛋,忽然又摇头,大着舌头囫囵不清地道:“当然,你不是猪八戒......我的阿潋,可是很好看的。”
齐潋忙着给她脱鞋脱袜子,闻言抬头看了她一下,见她又躺在床上睡着了,脸上的红润才消下去一点。
“燃燃?”江燃身上的酒气并不是很重,但是这样直接睡了也是不行的。齐潋想要把她喊去洗澡,但是喊了几声,空气里只有酒香回应她。
齐潋无奈摇头,又把江燃的裙子扒掉,把软成一滩泥的女人抱起来,抱到浴缸里给她放好水,忍着那点躁动去给她清洗。
也是忍的很辛苦。她这般的年轻,又是刚刚尝到情爱的滋味,娇妻在怀,又是醉酒之后艳气流淌的诱人模样,齐潋给她洗着洗着,呼吸就有些不稳,但是也没有去多做些什么。她第一次伺候人,无论是脱鞋还是给人洗澡,都是第一次。这般的低姿态,如果放在以前,齐潋是从来不会做的,但是她现在做了,还甘之如饴。
折腾到很晚才把人抱回床上,又给她掖好被子,齐潋看着自己湿透的衣服摇头。
“怕了你了......以后再不给你喝酒了。”
已经是很晚,微凉的秋夜里,传来了清冷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