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第 208 章

洛娜215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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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前宋国今年提升了猪肉的出口量之后,辽国也对应的提高了羊肉的出口量。随即很快, 宋国都城汴京羊肉供不应求的局面渐渐开始有了改变, 货物的富余便意味着其价格重新洗牌。

    逐渐降下的价格也使得更多的宋民能够满足对羊肉的幻想。

    待到民众们对于羊肉的喜好有了一定程度的满足, 此举迎来了他们对于牛肉的饥渴。

    一时之间, 众人看着这些牛队感觉就是看到了党项族的广告, 牵着牛的,驱赶牛的党项人就是一个一个活招牌。

    就连他们挥舞鞭子驱赶牛群的姿态都像是在用他们的肢体语言表示:嗨,这就是咱们家的牛, 特别好吃的、香喷喷的牛哦!赶紧来我们那儿买牛肉呀。

    嗯,好不好吃也不是根据一家之言,大家还是要吃过才知道哒——成熟的宋国人民这样表示, 就在押送货物的党项在宋国人民的目光下变得越来越惊恐的时候,他们终于对上了来接牛的开封府衙役,感觉到视线立刻投到那些衙役身上之后, 这些党项人终于喘了口气,都不敢停留, 立刻收拾东西离开这是非之地。

    我滴个乖乖,说好的含蓄优雅的汴京人呢?怎么一个个看起来都怪恐怖的!他们是饿了多久哦!!!眼睛都绿油油的,和草原狼似得贼吓人。

    夏安然真的是佩服玉天宝,他完全想不明白这位是怎么办到将这500多头牛充作了党项的赔款, 在完全不会引起人注意的情况下安安稳稳, 还被人供着护着给送到宋都。

    毕竟是作为贡品的身份, 这些牛在运输过来的过程中受到了各方的优待, 哪怕是在不宜出行的夏日, 折损率亦是不算高。而且不知道是因为它们沿途边走边吃边运动,无形之间形成了对草食动物最有利的逐草状态,还是因为沿途的驿站为了预防这些牛出事反而给了更多的照顾,这批牛长得都可肥啦!

    虽然如他所预料中的一般,玉天宝送来的这一批牛内大部分都是母牛,只有零星几头公牛,而这些公牛基本上身体素质也不怎么滴,属于当做种牛有些牵强的类型。

    不过牛群中的首领倒看着很是精神,个字很高,眼睛乌溜溜的似有几分通透。只是这模样看起来……总觉得和别的牛不太一样。

    夏安然以农民揣的姿势站在牛栏外头仔细观察,看来看去总觉得这头挤开旁的牛独自一头霸占一个食槽的公牛不太像是党项那边的牛呀,尤其是牛角,寻常圈养的公牛牛角应该不会受损这般严重吧?一看就是经历了腥风血雨……等等。

    他摸摸下巴,看看一旁甩着尾巴等待的风情万种小母牛,再看看这头明显画风不同的公牛……片刻后又看着它吃饱之后在牛圈左看看右晃晃,蹭蹭这个顶顶那个……夏安然的表情有了明显的转变。

    嗯……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头野牛,或者逃出来的流浪牛,然后这头牛可能是被这一群母牛和不强壮的小公牛的奇怪族群吸引,然后耽于美色又沉迷于精饲料,才一路跟过来被关到了这儿。

    ……为什么沿途的人都没发现这头牛古里古怪的呀?还有这头牛到底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拦了一下,它就是要把自己送到了汴京城人们的餐桌上了呀?

    看在自己是既得利益者的情况下,咳,就不吐槽了吧。

    汴京城人们望眼欲穿等着牛肉开售的时候,夏安然正调配精饲料照顾这些哞们呢,他们的想法没错,以汴京城内的空闲地区以及牧草储粮的确是没有办法应付突如其来的牛群,但是这架不住夏安然一早就做好了迎接这些牛的准备呀。

    他不光种植了牧草,还在漕运刚开的时候就购买了大批粮食,还有之前做过了小批量实验的秸秆发酵制成的粗饲料,这些加起来也足以满足这些牛的食物需要了。

    被限制在一小块区域内的牛群最初有些不满意,但是它们很快在喷香的精饲料中被安抚了下来,每日溜溜达达什么都不用干,也没有人驱赶他们,只要散散步撒欢吃吃饭,小日子过的简直不能更美。

    为了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这个庄子上的仆役全面调动了起来,尤其是夏安然还要求他们一个个检查牛的身上是否有疥疮、伤口,但凡有不对的都要隔离开。

    其中,夏安然让他们着重注意牛的乳-房部分是否有溃疡,如果有的话一定要挑出来,只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这一批的牛身上都没有类似的状况。

    夏安然只能遗憾得暂且搁置引种牛痘的计划,他摸了摸下巴,想可能等到母牛的产乳期之时可能会有这方面问题,届时需要嘱咐下头注意一下,有了感染症状一定要吱声。

    而通过检查□□状况,终于有人发现这些跨越了大半个宋国的牛群中,有不少都怀孕了。夏安然被这消息一炸立刻兴奋了起来,为了调查清楚究竟有多少母牛怀孕以及妊娠状态如何,他不得不借调了畜官来观察。

    今年开春时候被撒播下的苜蓿草已经到了可以吃的时候,出于卫生考虑,这些草料都经过了二次处理,更卫生也更加好入口。肥嫩的苜蓿草很快捕获了牛群姑娘们的芳心,心情转好的牛姑娘也能够暂且忍耐畜官的上下其手,很快夏安然便得到了禀告。

    怀孕的牛有三十多头,还有一些母牛可能孕期不长,亦或者快要生产戒备心太高,他们毕竟不是长时间照顾的熟人,勉强靠近会引来母牛的攻击,便只能差个大概,如此情况已经远超夏安然的预期啦!

    就在这些牛群抵达汴京城的第十四天,第一头小牛犊诞生了。

    这一次生产早得让夏安然猝不及防,等他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小牛犊已经站起来,颤巍巍得缩在妈妈肚子下方。

    他先是为了这牛妈妈的□□点了个赞,然后立刻开始调配哺乳期的饲料,苜蓿草管饱,降低粗饲料比例,提高精饲料配比,饮用水全部换成白开水,牛棚里面也挂上了盐石。

    夏安然掰了掰手指,他看着畜官们带着母牛们前来准备好的“妈妈宿舍”,算了一下这批牛的行进时间和怀孕时间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小崽子应当不是这头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流浪牛的种,而是原本牛群的崽。

    咳咳,这样也挺好。他摸了摸下巴,也算是买一送一了,长途跋涉还能安全诞生的崽以后一定是一头好种牛。

    我大宋的牛基因就靠你来改良啦!

    夏安然撑在牛棚边上,看着眼睛圆溜溜叫声奶声奶气的小牛犊闭着眼睛寻找妈妈的乳-头,吃得一脸满足。只觉得越看越可爱!

    随着这一头小牛犊的诞生,旁的牛妈妈似乎也接收到了此处生崽很安全的讯息,接二连三得开始产崽。直到夏季接近尾声,他一共得到了三十六头小牛犊,同样还有三十六头在哺乳期的母牛。

    牛的哺乳期有差不多大半年,如果在营养给足的情况下可以到九个月左右,事实上从年初汴京城本地的牛生崽开始,夏安然就已经协同工匠开始研制如何制作奶粉。

    目前他们采用的方法是先经过水煮将牛乳中的水分大批量蒸发,然后这一些高浓缩的牛乳摊在加热的铁板之上,将其碾薄加热进行进一步的脱水,最后铲下打成粉末。

    虽然目数比较高,但是经过试验,这些经过冲泡的奶粉可以回归牛乳八成的清香。

    不过这样的炮制损失了多少的营养含量尚且不可知,保质期多久也不知道,毕竟只是试验品,产量又不多,一时间能收集的实验数据十分稀少。

    不过现在收集的牛乳应该能够供给他们最重要的数据——奶粉,在冬天是否可以提供士兵足够的热量上。

    因为突如其来的多了几十头哺乳期的牛妈妈,加上经过畜官验证,牛群中已经怀孕的母牛也有不少,夏安然之前囤积的草料就有些不太够,起码是不够应对来年春年的一大波乳牛的。

    他又不能动用军队储存的草料,这些草料都是用来饲养马匹的,马比牛可娇贵多了。无奈之下,夏安然只能公开向开封府民众收购苜蓿草。

    有意者可以在他这里买到廉价的苜蓿草种子,今年种下入秋后就能收割一波,等到明年开了春又是一大波。

    而同时他也收购小麦草。

    没错,小麦草本身也是很好的青饲料,不过愿意卖给他麦草的一般都是农家修葺田地时候淘汰下来的冬麦弱苗。

    也算聊胜于无,因为他开出的价格比较美丽,而且苜蓿草本身就是杂草,对于生长环境、土质都算不上挑剔,又不占用良田,找个晒得到太阳的地方撒一把种子就可以,愿意种植苜蓿草的人还挺多。

    除了这几种常见草料之外,基本只要牛肯吃的草料他都有需求,哪怕牛不吃了他也能拿去喂猪,绝对没有半点浪费的。

    有了市场,开封府的农人们立刻行动了起来,甚至有人灵机一动,找了官府承包了汴河两岸的盐碱地。

    盐碱地本身就是废地一块,承包的价格自然极其低廉,这位兄台做事前也做了准备,他悄悄挖了些这儿的泥土回去,用这土培育了下苜蓿草,虽然在这土里发芽率不高,但是如果采取育苗再移栽的方法,苜蓿草就可以勉强适应这块地。

    虽然长得不太好,但是耐不住这地便宜啊。

    他领了个头很快就引得人跟上。

    待到入了秋,来往的商队们便发现昔日一片荒芜的汴河两岸突然出现了一片片的小田。

    那种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绿油油的还怪好看的~

    改变,已经静悄悄得通过这一些不醒目的牧草开始了。

    自秋日开始,赵祯连下数道免税免役的奏文,七月八月免了羌族扰边影响区域两年的租役,一并被免去的还有陕西地区因旱灾影响地区的租税。

    收集齐了南边信息的包拯和庞太师二人递上忠州盐井、夔州、万州若干地区增税或者不法行为,特查组前去当地调查属实后赵祯一举废除,同时,他下令各路转运使察举知州、通判不称职者。

    官场一番大动荡后,一批官员落马,年轻人一一顶上,吏治瞬时一清。

    农历九月一日,下令各地钱监停止铸造旧币,并且开始使用新的铸币方法,以黄铜为原材料的大宋钱币正式走上舞台。

    而同时,为了解决大宋对于货币的强大需求,新版的黄铜钱币首次出现了一文以上的面值,上头刻有当十字样。

    其重量和厚度都要高于一文钱,但是出于对于携带需求,这种钱币的重量却小于十文钱。

    为了预防各地方钱监滥发当十钱币引起货币膨胀,此种钱币仅由中央印发并且调配,目前对于这部分钱币的定位还放在大宗商贸往来,而不是民间日常生活上。

    同时,大宋第一次将使用□□犯法以及处罚规定贴在了各地区大小布告栏上。

    其中一条革新便是:见到使用□□者告官有赏。

    同时,各地县衙都收到了一份关于如何判罚制假、用□□者的文书。其中名确划分了各种情况不同的判罚方法。

    同时,为了避免此刑罚对于百姓造成的重大影响,官方规定现如今开始到来年的龙抬头截止,足足大半年的时间内,如果不确定自己家里使用的是否是□□者尚且可以用钱币去当地的钱监和官方授权部门以旧铜钱一对一调换新版的钱币。

    当然,大额调换需要事先预约。

    一并被刊登的还有每一年的钱币正规重量,县衙被放置了公平秤,有不确定的民众可以自行前去称量。

    ——什么?你说国外的那些人来不及冲过来怎么办?呵呵,那又不是我们大宋人,钱也是被偷出去的,我国只保护本国人的利益,谢谢。

    枢密院鸿胪寺联合发布声明,提醒广大外贸工作者,来年记得注意外商手中钱币,务必谨慎□□,过了兑换日之后使用□□将视情况进行惩罚措施。

    望周知。

    新版的钱币金灿灿的,就像是金币一般让人看着就觉得喜欢,寻常的百姓对于兑换货币全无所谓,既然可以一比一兑换,于他们而言并无损失。如今官府名言□□有害,且可能牵涉到他们自身利益的时候,民众们对于抵制□□的热情明显上升了许多。

    寻常的小户之家自然无所谓,小商铺问题也不大,只多了个买一台公平秤称量钱币的工序罢了,但是对于大商户和豪富之家来说,问题便严重的多。

    首先,谁也无法确保家里头的铜钱是否就都是真的,但是要拿出去兑换,就又让人有些纠结。

    比之现代的□□几乎一文不值来说,宋的□□本身也是以铜铸,至多就算是缺斤少两,还不至于全不值钱,泰半传承百年的人家心里头都清楚,所有的朝代都是开国之时钱币更加之前,越到中后期钱币中的铜含量便得锐减。

    单以此故,其实大家都有囤积铜钱的习惯。

    哪怕铜钱放烂了糊在一块,他也是铜疙瘩,也是不会亏的。

    宋年年颁新币,今年出了个天圣币本也无妨,但是如今一道“打假”的消息拿出来便免不了让人心慌,若是无意间拿了藏着的铜币去交易了,结果被判了用假可怎生是好。

    若是有了案底,姑且不说这一嘴说不清楚,单单说日后可无法参加科举便足够让人头疼。但要是都拿去换了币,谁都知道这新币的铜比旧币少多少?这无形中便是吃了个亏。

    其中奥秘,容不得人不细细斟酌。

    后一道下发的明令引得不少人家心头更是沉甸甸,上头下发了文书言曰:真币将可继续使用十年,且可免费兑换新版货币,十年后会收取兑换手续费。

    也就是说,十年后哪怕他们拿的是真币,也会被折价。

    事实上,今已经进入铁器时代,铜在社会上的价值远不如古早,如今最大的消耗除了制币之外更多的便是制造铜像。

    不流通的货币就是废铜,这些铜便是卖出去也是要折价。如今这一道折价的讯息立刻让他们心中的天秤发生了偏移。

    只是还有一个最麻烦的问题——常言道财不可露白,倘若前去兑换铜钱,岂不是将家中家底透露出去了?若是届时引来宵小可怎生是好。

    这一点也不用担心。

    在时间进入了十二月,大宋进入猫冬之际,为了满足各地的业绩,部分县衙提供了上门换币服务。

    虽然需要支付部分手续费,但是换币的数值旁人得不到真相。

    当然,为了更进一步的迷惑群众,这样的服务是五车起步,哪怕客人只有一车的铜钱需要兑换,也需要支付五车的费用。这样的流氓条款美其名曰是为具体数目打掩护。

    大宋商户林立,如此服务一推出很快得到了五星好评,同时,一并引起了另外的一种炫富方式,各大家的今天你叫五辆车,明天我叫十辆车,大后天我约二十两车,每辆车来去都是沉甸甸的,里面装的究竟是石头还是钱币便不得而知。

    总之,第一个推出这项服务的开封府府衙赚了个彭满钵满,虽说换钱不要钱,但是押运车辆都要钱呀,攀比之风一起,业务量暴增。

    这笔钱上头大手一挥,除却部分成本开支,就算做兄弟们的年礼了。

    一并兴起的还有镖局服务,官方的厢兵数量有限,换的的钱币都要送往各地对口的钱监,一并还要领回新的货币,这部分工作除了作为象征意义出现的少数厢兵之外,保护工作就交由当地的驿站。

    驿站需要人手,自然吸引了部分江湖人士前去打零工。

    同时,在得到批准之后,部分当地驻军也成立了押运队伍,由身兼军职的年长军爷们挂旗。他们多半是和当地府衙以合作姿态出现,也算是第三产业。

    事实上,宋朝的军队为了养活自己多半都会有二产和三产,比较普遍的就是放贷业务,下发的军粮和奖励、俸禄暂缓发放,先借给青黄不接期间的农民,待到他们收粮后将财收回,一方面有增长,粮食还会是新粮,而且还能降低存储压力。

    除却可能存在的紧急出兵存粮不足或者上峰调查的风险,严格来说这已经成为了宋军的一种寻常情状。

    就连岳飞及其岳家军都是当地的高利贷债主。

    而押送业务、漕运夹带、走私、贩卖铜钱军备更是成为谋钱的好方法。

    归根究底的原因便是宋初太-祖在削减兵权的时候采用的一种方法便是鼓励当地军政敛财回易、歌儿舞女之风,如此自然导致武臣们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和大多数朝代武臣为了钱财闹心不同,宋朝的武臣是真不缺钱。

    军营内多以中上层层层相扣,一致对外方式进行敛财,这部分财富几乎当兵的人人有份,多少都能分到个甜头,直至宋中后期财政紧张,也只能默认乃至于鼓励军队以这样的方法进行营运活动。

    同时,边关的将士进行这样的贸易活动也能够无心得帮助刺探情报。加之这样对于将士们也有提高待遇、缓解军费压力,平稳军官和兵士之间的矛盾,最后官方甚至是提倡他们进行从商业务的。

    只要有了钱,很多事都不再是问题。

    只是带来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军队的本质是保家卫国,如今将重心放在第二第三产业上怎么可能不产生负面影响,最大的影响就是——腐败。

    享受过歌舞升平大鱼大肉的日子,怎愿意将就清粥小菜?

    况且将大精力放在经营上头,将士们哪儿来的经历操练?

    大宋军队内能人多,粗粗一调查,会酿酒的、制纸的、书画、制药、乃至于烧炭的、织绣的都有。这些人便是军队里面的廉价劳动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宋朝的人力成本并不低,如果正常雇佣百姓就要服从国家的规定支付“最低工资”,但是军队上层差役下层却全然不需要。

    劳务费照拿,工资不发,岂不是所有工头的梦想。

    这样的问题带来的影响,在包拯和庞太师二人巡查一圈后全数写在了文书里面交给了帝王。

    但是即便朝廷内开了数次讨论大会,这个问题依然得不到一个较好的解决方法。这一点,夏安然也想不到好的解决方法。

    新中国的部队在建国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允许进行二产、三产服务,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时的国家贫穷,的确无法负担军队、兵营的开支,因此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默许军营自我寻找方法进行贴补。

    但是这一切都在中国经济腾飞后被禁止。

    期间的军队大规模被爆出各种腐败事件很大程度上就和军队的私自经营有关,一直到一七年,各地方部队才基本停止有偿服务。截止至那一日,从禁止开设三产到停止有偿服务走了将近十七年才算平稳过度完成,而那时,华夏建军已经将近百年。

    现代尚且有如此问题,何论北宋。

    这个时代商贸繁盛,不光光是军队,就连许多官方项目背后都有大资本大投资的影子,资本市场的运作当中牵涉太多,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更何况与军队有关,谁都不敢轻易动之。

    简而言之,如果全面禁止军队开设旁系产业,国家就得发放大量的资产来弥补他们的损失——这部分钱,朝廷拿不出来。

    但是如果继续让军队这样搞下去,于国家而言必然有损失,况且战斗力的下降亦是必然。

    既如此——

    “不若直接建立依附于军区的营业部门。”

    夏安然将现代已经被禁止的“军队投资”概念给拿了出来。

    此举不过饮鸩止渴,坦白说遗患亦是不少,但是考虑到仁宗在未来十年内的大动向,目前勉强可以一用。

    “优选择选年长兵士从之。”仁宗长久的沉默后,言道。

    于是,搭乘着钱币改革的东风,这一谕令走遍了华夏各地。

    夜里,夏安然将自己的担心一一告诉白锦羲。

    这虽然是他的第三个世界,但是宋这个时代比之之前他待过的任何时代都要复杂,在这个时代,各种“主义”“阶级”均都开始冒头,并且走向了一道中华千年历史都不曾走过的路上。

    经济突然起飞,国民素质、国家观念都跟不上,偏偏周围还有诸多强敌磨刀霍霍,夏安然是将自己大学时候所得的知识想了又想,写了又写,涂涂改改还是想不到好办法。

    他之前学过的和经济有关的除了会计便是《西方经济学》,但是他的专业学习的不过是《西》的概述,只草草提到了部分概念,现如今,他亦是想不到太好的方法。

    这一点,白锦羲倒十分看得开。

    他伸手一捞,便将烦恼的伴侣放到自己怀里抱着。夏安然乖乖坐在他膝盖上,手一扬勾住爱人的脖子,被人安抚的感觉让他的姿态格外的温顺。

    男人的温度隔着薄薄的单衣传到他身上,气息温柔又沉静,让他这些时日被折磨的大脑立刻就安稳了下来,倦意上涌,夏安然打了个哈欠,他拿自己的脸颊在人的颈项处磨蹭,就和门外到处蹭味道的小豹子似得。

    白锦羲并不在意在自己最敏感部位磨蹭来磨蹭去的人,指尖一挑便将小王爷的小王冠给摘了下来,随着他的动作,青丝披散。

    夏安然在感觉到长发披散的时候僵了一下,他哼唧一声“头发散下来……你明天得负责帮我梳起来。”

    “好。”

    恋人毫不犹豫的应和让夏安然在迷迷瞪瞪间立刻转为了娇气包“明早我想要吃驴肉烧饼。”

    “哪家的?”

    “嗯……”夏安然的脑子缓慢运转,片刻后他微微偏脸,看着爱人专注的目光后粲然一笑“要你做的。”

    “行。”

    “唔,”他长长的睫羽抖动了一下,带起几分倦意后却还是后悔了“算了,不要烧饼了,你陪我多睡一会吧。”

    他的这句话换来了男人的轻笑,夏安然只觉得一双温柔的手顺着他的衣摆给摸了进来,然后他男人低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行,陪你睡。”

    夏安然猛然间惊醒“不,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撤回撤回”

    “撤回无效。”他男人仗着自己腹肌有力将人直接托报了起来,长腿一跨,白日宣淫去了。

    夏安然整个人被臊到不行,哎呀呀,这都老夫老妻的啦!真是叫人怪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