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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段清缘的神色明显改变,很是震惊。
“昨天傍晚她找你了?”他非常意外。那会儿跟周卫红聊了一个多小时,但是周卫红不曾告诉他这点。
冯蓁蓁又轻轻点头。原本她也不打算告诉段清缘这件事情,可是现在发觉,她不得不告诉。否则段清缘会更加误会她。
她还顺便解释一句说:“如果不是她找我,昨天下午,我不会那么早离开公司。詹逸去接我时,我一定还在公司。”
段清缘又撇了撇唇,脸上表情似哭又似笑,同时他的目光终于从冯蓁蓁脸上移开。
他觉得有点尴尬,因为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是他误会冯蓁蓁了。
冯蓁蓁不解他的表情,所以没有再说话,只是更加细致的观察着他。
不知不觉间,段清缘变得两眼无光,语气也较为温和对她补充,“我妈还跟你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必须向你申明,无论她说什么,都只能代表她自己,不能代表我。完完全全,与我无关。”
冯蓁蓁听了又稍稍舒心一分。不过,倔强的她仍旧很想知道那个答案。
她又问,“那我待在思远集团工作,你有没有产生过跟你妈妈一样的猜疑?你有没有觉得我……”
问着问着,后面的话语她又无法问出口了。
这时候,段清缘不禁再次望着她,一本正经告诉她,“如果我计较那么多,如果我猜疑你,那么当初,我不会千方百计,让你到我公司面试,让你成为我的助理。”
“让我?”对于他的用词,冯蓁蓁又更为疑惑的皱眉。
段清缘又十分肯定冲她点头,并且讥诮一笑说,“不然了?你以为我公司的人事部真选上你了?哼,你的简历,是我在家里打印带过去交给高雅琦的。我亲自要求她,通知你面试。”
这个真相暴露出来了,倏而,冯蓁蓁有点难以接受。
因为从前,她一直很骄傲、很自豪,特别是在段清缘面前。因为她以为,她是通过正常途径应聘,成为思远集团的职员。由此的话也可以证明,她去其他公司,也有实力和能力求职成功。
结果,呵呵,事实根本不是她一直所想的那样……
原来她是傻瓜,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傻瓜。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得到这样一份工作,居然得益于段清缘。
现在她也总算明白了,明白了高雅琦他们为什么那么看不起她。因为她进公司,走的其实是后门。
自然而然,从前她的那些骄傲和自豪荡然无存。换来的,乃自卑和忧伤。就连此时她都想躲避段清缘的目光,声音也明显虚怯很多,很没底气说:“那你再让我考虑考虑,好吗?可能再过几天,我真的不想工作了……天气越来越热,就想待在家里,偶尔去去学校……”
她的变化段清缘又看在眼底。忽然,段清缘还抬起左手,慢慢抚上她的脸庞。
“蓁蓁。”段清缘还喊她一声,想要安抚她的心情。
不料,冯蓁蓁脑袋轻轻一偏,不让他抚。
“你先一个人在这里吧。医生都上班了,我去问问他们,你上午是不是可以出院。”冯蓁蓁还站起身来,故意找这样一个借口暂且逃离这里。
一时间,段清缘那只还插着针头的手,滞在半空,久久没有收回。
他也不知道他错在哪里。如果他不告诉冯蓁蓁,当初是他让她进的思远集团,那么她一定会揪着另一点不肯放,死死认定他像周卫红一样猜疑她。
冯蓁蓁就想静一静,想一想。离开病房,走到走廊上,脚步停在那里,粗矿的喘息。
她越来越发觉,在段清缘面前,在段家人面前,她和她的家人都很卑微,很没有尊严。
好不容易调整自己后,冯蓁蓁找到了医生。医生说段清缘没有大碍,打完那一瓶点滴,便能够出院。
冯蓁蓁自然大松一口气。八点多钟时,他们缴纳了所有费用,拿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药,离开了中心医院。
现在段清缘的车还停在昨天晚上那家娱乐会所前,所以来到马路上后,他们夫妻两人招揽了一辆出租车。
今天是工作日,按照常理,段清缘要上班。但是上班之前,段清缘决定先回家里去换衣服。
至于冯蓁蓁,今天她也要去学校一趟。不过去学校的话,晚一点无所谓。
在回家的路上时,段清缘又轻声询问她,“傍晚你在不在家?有没有饭吃?”
蓦然,冯蓁蓁又歪了歪脑袋,“……”她有点无语,也第一次感觉段清缘是饿死鬼投胎。
迟钝好久后,她才吞了吞口水,回答着段清缘,“在家啊。你傍晚下班,早点回家。我做你喜欢吃的。”
段清缘又觉欢乐和舒心,并且轻轻冲她点头,压低声音说:“OK,谢谢。”
他这么客气,一时间,冯蓁蓁的心口又涌上一阵无法言喻的苦楚。不过,她没有再说什么。她还愈发觉得,她跟段清缘之间的距离,就像弹簧一样。时而很近很紧密,时而又被弹得很远。
从总体上来说,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的生活,在平静和平淡的外表下,跌宕起伏。
星期一时,外面风传的那些新闻,早就全部止息,无影无踪。而他们之间的感情,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化得很是怪异。既不像最开始时那么生疏冷淡,又不像度蜜月时那么魂回梦萦。仿佛他们正在经历七年之痒,面对彼此都不再富有激情,但是努力维持着这段婚姻。
除开星期二,其他的三个工作日,冯蓁蓁还是跟往常一样,在思远集团上班。而如今待在那里上班,她剩下的感觉也只有一种,那就是特别烦闷、特别枯燥、特别无味。
生命的色调本就应该丰富多彩,浓也好,淡也罢。自己喜欢的日子,也就是最好的日子。
转眼间,又到了周末。
星期一时,段清缘昏倒住院这一件事情的发生,也惹得周卫红对冯蓁蓁越来越不放心,越来越不信任。所以,趁着今天他们不上班不上课,刚吃完早餐,周卫红便赶来他们所住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