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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伯伯。”在与佛无心对视很久后,冯蓁蓁又终于启唇,有点结巴的喊他。
佛无心也在这时候站起他“矜贵”的身姿,指着一个座位,对冯蓁蓁说:“蓁蓁,好久不见……来坐这儿,聊聊天……”
冯蓁蓁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佛无心还没有离开中国。这一回他在中国待在时间,仿佛太久了一些。
“聊什么?您怎么还在中国?”冯蓁蓁也不避讳,坐下来后直接询问他。
因为她对佛无心的感觉就是这样,与生俱来有着一种亲切感,所以交谈起来自然也就比较随性、不拘小节。
精明的周卫红也观察到了这一点,她走回来后在冯蓁蓁身旁坐下,又假装感叹说:“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冯蓁蓁又偏头望眼周卫红,一边对她点头、一边对她解释,“是啊,妈……在新西兰时我们便认识了,挺聊得来的……前不久他来中国,刚好我们又相遇了……”
她也生怕周卫红误会她跟佛无心的关系。
周卫红同样偏头望着冯蓁蓁,又面带微笑说:“看来你们两人很有缘份……也难怪了,蓁蓁,你曾经有一个姑姑,而步先生,他是你姑姑的爱人。”
冯蓁蓁早就知道了自己曾经有一个姑姑,所以现在周卫红告诉她,她仍旧不惊讶。
只是她心中的疑惑加深,猜不透今天周卫红到底想干嘛。
她又微微挑眉,对周卫红说:“我知道啊,妈,过去你也认识我姑姑?”
周卫红又用有点深意的目光瞥眼佛无心,而后才回答她,“对。过去我不仅认识你姑姑,而且还跟她是很要好的朋友。”
冯蓁蓁开始略有所思,启了启唇,想问周卫红有关于冯延荟的更多事情。可是碍于佛无心在,最终没有开口。
佛无心知道,冯蓁蓁很好奇冯延荟的事迹,又主动对她说:“蓁蓁,我跟延荟的故事,上次我跟你讲了。正好今天段太太在,她可以为我证明,我绝对没有骗你一个字。延荟是我今生的挚爱,二十五年前,为了她,我放弃了我原配妻子家族企业的继承权……”
说着说着,佛无心哽咽了一阵,跟而虚声补充,“当然了,最后的结局依然很是可惜,我跟她没能走到一起……甚至连她过世了,过了将近十九年我才知道……”
冯蓁蓁都没有来得及再看周卫红,周卫红便附和佛无心,又告诉她,“当年步先生跟你姑姑的分离,也是我今生所见的最遗憾最悲壮的事情……”
经他们这么一唱一和,冯蓁蓁这才明白,为什么周卫红要叫她来到这里,因为周卫红是佛无心的说客。
呵呵,她不禁又觉得莫名其妙,段清缘那么讨厌佛无心,周卫红却跟佛无心如此交好。
“可是妈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没有见过我姑姑……”她又盯着周卫红,神色迷糊问。
她也早就看出来了,佛无心很喜欢她,所以佛无心也想让她不讨厌他。
至于周卫红,她真心不解她为什么要跟佛无心站在一边。
难道周卫红这么做,是想让她跟佛无心好?
啊啊啊啊啊,如果是,那就太可怕了……
不等周卫红回答冯蓁蓁的问题,佛无心便抢着回答说:“蓁蓁,我想跟你做朋友,单纯的那种忘年朋友。”
“单纯的忘年朋友?”冯蓁蓁双眉拧得更紧,重复着这串词。
佛无心又轻轻点头,再次告诉她,“嗯。蓁蓁,你就是延荟的翻版。你的长相跟过去的她,一模一样。”
此刻,冯蓁蓁又自恃完全懂得了佛无心的心思。
呵呵,佛无心就是想跟她在一起,将她当成冯延荟……
她的嘴角忍不住滑过一丝苦笑,又语气冷肃对佛无心说:“步伯伯,就算我跟我姑姑长得再像,我也不是她……还有,我更不可能变成她……”
周卫红又立马听出来了,冯蓁蓁误会了佛无心的意思。
于是她又轻笑一声,连忙安抚冯蓁蓁说:“蓁蓁,步先生不是想让你成为延荟的替补。只是因为你算延荟的唯一后人,所以他想多多关照你,跟你成为要好的朋友。”
佛无心也猜测冯蓁蓁想到那方面去了,面容上浮现一层极其少见的焦虑之色,又对她解释说:“对,蓁蓁,段太太说的没错。我就想成为你的好朋友,与其他一切因素无关……”
冯蓁蓁又静心浅浅回忆了一会。回忆从前每次见到佛无心,佛无心对她都是规规矩矩、客客气气,无一丝不拘不苟之行为。那么由此来看,佛无心应该就是一个正经的人,交际一下并无大碍。而且周卫红亲自介绍他们认识,她也愿意相信周卫红。她相信周卫红,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不会加害于她。
“哦。我们不是一直都是朋友吗?”等回过神后,冯蓁蓁又望着佛无心问。
佛无心一听,面容又变得就像被春风吹拂,连连点头说:“对,对,对……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在逸清缘茶楼,冯蓁蓁跟佛无心,一直聊到下午三点多钟。而他们的话题,十有八九,统统围绕冯延荟。
佛无心给冯蓁蓁讲了许多冯延荟的事情,包括冯延荟是怎样的性格、脾气、喜好。此外他还讲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包括他们谈恋爱时去过哪些地方、吃过哪些东西、有过哪些既窘迫又有趣的经历等。
如此一来,冯蓁蓁也发觉了,冯延荟确实跟她很像,不仅在于长相,其他的那些方面也像。通过今天的聊天,她也越来越“喜欢”佛无心,觉得他亲切、长情、真诚。
忽然间,冯蓁蓁也有一些感悟:端坐在季节的门楣,看远山如黛,花染诗海。岁月,终是将时光的经卷折叠成一朵沉香。因此她也越发喜欢那些沉淀下来的美,因为有亲情的陪伴、友情的温暖、爱情的芬芳。
一点多钟时周卫红便找借口离开了茶楼。因为她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即:将冯蓁蓁引出来跟佛无心见面。
四点多钟时冯蓁蓁回到花语馨愿小区的别墅里。整个下午,天气虽然很是炎热,天上太阳好似炉火,可是段清缘依然没有午休。因为他在默默等待着冯蓁蓁的回来。哼,她出去买点东西,却买了足足四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