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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芷昭仰 头喝下那杯酒——没有任何味道,如同在饮一杯温凉的水,清酒入腹,尚没有任何不适。她将酒杯倒立,向太守示意:“可以了吗?”
太守满意地点了 点头,拍手招来门口的下人道:“去准备一千两银票给这位神使大人。”
“是。 ”下人得令离开,将房门轻掩。
必得许赶快将酒吐出来,陆芷昭这样想着,站起身:“我有些内急,想借用一下大人府上的茅厕。”
太守坐在位置上没用动,指着门口道:“出门左转便是。”
“多谢大人。”陆芷昭迈步向前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五步!
忽然腹中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陆芷昭瞬间定住身形,再也走不动了,她双手捂着小腹,缓缓跪倒在地。
“倒,倒,倒!”身后的太守终于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慢慢悠悠走到陆芷昭身边,奸笑道,“本是迷药三步倒,你竟然支撑到了五步,嗯……真不愧是神使大人。”
陆芷昭喘着粗气,抬眼狠狠地瞪着他:“你在酒里下……下了药?”
“正是!”太守得意洋洋得说,“神羽君失势,如你这般美若天仙的神使姑娘不该跟着他受苦,不如就随着本太守一起过快活日子如何?”他说着弯腰挑起陆芷昭的下巴,看着她因虚弱而迷离的双眼,兴奋不已。
腹部的绞痛渐渐蔓延至全身,但是她陆芷昭怎么能以这种方式死在这种地方?!
陆芷昭猛地抬手推开太守,奋力一跃,想借冲力推门而出,不想被太守抢先一步挡在身前,他轻轻一推,那透露着一束微光的缝隙瞬间消失。
“啧啧,竟然还有这么大力气。”太守冷哼一声,大步走至桌前,拿过那瓶酒掰开陆芷昭的嘴灌了下去。
陆芷昭的瞳孔猛地紧缩,不可以!不能再喝了!不是因为迷药,而是因为酒。
“哈哈哈……”看见陆芷昭如此惊恐的模样,太守忍不住银笑起来,“放心吧,这迷药不会让你完全昏迷,还会有不小的催 情作用,本官保证你会非常享受的!”
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每一条血管,每一寸肌肤,都像要被撕裂开来一般,好痛苦……
吐出来!必须全部吐出来!
“你竟然敢吐出来?没关系,本官这里多的是酒,你吐多少就再喝多少!哈哈哈……”
救我……
“美人儿,别怕,本官会好好疼爱你的!”
救救我……
“不脱衣服只是美色,没想到脱了衣服竟然是个绝色!”
未晏,救救我……
神羽君全身上下都是流血的伤口,但是他面色平静,脚步稳健,好像这些伤口都在别人身上似的。他一手抱着怀中的画卷,一手提着染血的长刀,一滴血渍顺着寒光闪闪的刀刃滑至刀尖,最终跌落在草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卿素不敢说话,脸颊上的泪痕被冷风吹干,微微刺痛着,过了好半晌,才嚅嗫道:“对不起……”
神羽君冷着脸:“别说话,快点走就行了。”
卿素低下头去,再不敢说一句话。
神羽君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毕竟她也不知道官兵会追过来,于是他叹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害怕了吗?”
卿素犹豫地点了点头,随即立刻摇头。
“这才是真正的我,卿素。”神羽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杀过很多人,死人,活人,都杀过。”
“不不不!我并不是害怕祭司大人!”卿素以为他方才问的“害怕”是害怕方才的殊死搏斗,而神羽君问的却是她害不害怕自己,“那些官兵下手狠毒,大人是为了救我才杀了他们的!”
并不是为了你。
神羽君没有说出口,他是因为那官兵的话——“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让两个女人保护你?真是没用!”
他才不是无用之人,他通晓天意,掌握人世,只为庇护心爱之人,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于是他拿起刀,脱下黑色披风,从救人的祭司变成杀人的魔鬼,刀刀夺人性命。
他从未同旁人动过手,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动手,要知道神明择出的祭司,必然是天之骄子,无论是法术还是身手,皆是能够让世人仰视的大祭司。
片刻后,卿素回头望了望来路:“大人,我们应该走了有五公里了……”
“继续走。”神羽君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怀里的画卷没有任何反应,实在是奇怪得很,但这画灵驭鬼的法术他也是第一次使用,虽然禁书记载的是五公里后画灵会自发回到画中,但谁也不知道真正使用起来是否存在偏差。
从方才遇上官兵开始,画卷便有些奇怪,比平常更加强烈地吸收着他的法力,但是他却觉得画中的约束渐渐松了起来,这表示陆芷昭的灵魂同这画的联系正渐渐减弱,难道是因为灵魂固定在画中的时间较短?
但是按照书上的说法,因为距离的极限是五公里,只要超过这个范围,因为法术的约束力,鬼魂会瞬间回到画中,但现在神羽君却感觉自己同陆芷昭魂魄的联系正在逐渐消失,如果再继续朝前走的话,陆芷昭的魂魄很可能会彻底与画卷分离。
神羽君猛地停下脚步,打开画卷,用手背试探着画卷的温度,与以往的温热不同,此时的画卷是冷冰冰的,果然有问题。
画灵的主人能通过触摸画卷的温度来感受画灵的身体状况,如果画灵十分健康,那么画卷便会如同人体一般散发着温热,但若是画灵不那么健康比如受了重伤,那么画卷便会变得冰冷。
神羽君拿定了注意,放下画卷,用披风的一角开始擦拭刀上的血迹。
卿素奇怪地问:“大人,为何不走了?”
“再朝前走也没用了,昭昭应该遇上了麻烦,回不来了。”神羽君说着,将画卷摊开在地,接着又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卿素猛地醒悟过来他要做什么,立刻握住他拿刀的手:“大人!使不得!您的伤口已经很严重,要是再来一刀的话……”
“松手!没有时间了!”神羽君皱眉扫了她一眼。
“不!我不放手!”卿素十分固执,虽然内心很是害怕神羽君发怒,但她依旧紧紧握着神羽君的手腕,“我们再往前走一走吧!画卷都好好的,她不会有事的!再说……再说如果受到重伤的话她也是会回到画卷中的不是吗?”
“我都舍不得让你受到一点伤,你以为我会舍得让昭昭受重伤么?卿素,如果昭昭出了什么意外,你也别再跟着我了!”说完,神羽君再不管她,一把将她甩开,将那锋利的刀尖对准方才裂开了又止住血的伤口用力一推……
赤色的鲜血顺着他苍白的胸膛滑落,而此时的神羽君哪里还顾得上疼痛,立刻用手沾了血涂抹在画中人那褪了色的红裙上,将法术源源不断地送入画中。
卿素内心溃不成军,她就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一盏茶的时候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太守正想抱起陆芷昭去床榻上,谁想竟没有费半分力气就将陆芷昭打横抱起,就像抱着一片纸一样轻巧,他正奇怪着,忽然手里一空,方才还在他怀里的陆芷昭忽然凭空消失!连他方才脱掉丢在地上的她的红裙也消失不见了,他呆愣了片刻,忽然“啊!”得一声惊叫出声,跌坐在地。
听到动静的下人们纷纷破门而入,却只见太守一人呆呆地坐在地上,酒瓶倒在地上,清酒洒了一地,酒香同香炉的熏香混合在一起,奇怪无比,不远处的圆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却一口也没有动。
除了太守外,这屋中再没有任何人,就好像方才太守一人演了一出独角戏,荒唐可笑……
终于,画卷渐渐发出金色的亮光,下一瞬,一个人形渐渐显现在画卷的半空中,神羽君顾不上给自己止血,伸手将那人形抱住,当他的手臂接触到那人形的瞬间,陆芷昭的模样骤然出现,她猛地睁开双眼,推开神羽君,在他身边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起先吐得是酒,随后便开始吐血,那些血自然不会是陆芷昭的,那是神羽君的心头血。
最终她吐到无物可吐,还是忍不住地干呕。
她发出哭泣一般的哀嚎,却哭不出任何眼泪。
那一声一声痛苦的哀鸣,都如同一把把尖刀扎在神羽君的心头,都是因为他的无能,才让她现在这般生不如死。
神羽君心疼地将她纳进怀中,一遍遍地安慰她,亲吻她的头顶:“没事了,没事了昭昭,对不起,对不起……”
渐渐地,陆芷昭在神羽君怀中平复了气息,不再呻 吟,她紧闭着双目,好像睡了过去一般,神羽君松了一口气,拿起手边的画卷,将陆芷昭收回画中。
卿素见此,急忙擦掉脸颊上的眼泪,手忙脚乱地从自己的心里中掏出纱布和伤药,上前给神羽君换药。
神羽君见就回了陆芷昭,再没有挂念,当场昏厥过去。
“大人!”卿素愣愣地唤了他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茫然地环顾四周,除了远处的高山和近前的草木以外,再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