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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
这样的解释完全不合乎情理,用正常人的思维根本理解不了,但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说笑,而且这种事也不能当成笑料。
“怎么回事?”
乔沐雨苦笑:“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事情发生的很诡异,我没办法说清楚。而且现在他怀疑孩子是你的,太多的误会发生,我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在那种情况下发生的事,就算说,他也不会信。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盛一伦惊诧万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居然背着这么大的一个黑锅,说心里话,他倒真希望孩子是他的,却偏偏让那家伙占了先。
“你这个傻女人啊!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我是傻,那就什么也别说了。”
站立良久后,盛一伦突然轻声说:“我愿意当爹。”
“什么?”
盛一伦很认真的看着她,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顿:“我说,我愿意做你孩子的爸爸。”
乔沐雨仰头看着他,心中抑制不住的情绪,让她有落泪的感觉,但依旧倔强的弯起嘴角笑着“你个傻瓜,比我还傻,这种便宜也捡。”
“你就当我好逸恶劳。”
乔沐雨用手推了他一把,避开他,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别说傻话了,走吧,回了,还真有点冷了。”
说着,踩着满地的积雪,往门口走。
盛一伦却没动,从后面望着她的背影,刚刚的话他是认真的,也不是一时冲动,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到了现在不单单是为了得到盛世那么简单,对这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牵挂!疼惜!眷恋!
一不小心他已经陷得很深。
乔沐雨走进大厅,偏巧遇到从书房走出来的盛博彦,她停下脚步:“博彦,我想和你谈谈。”
盛博彦并没停下往楼梯走的脚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他冰冷的目光,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寒凉万分。
乔沐雨声音里带了恳求:“那些事我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如果不算太忙的话,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盛博彦走至楼梯口,刚刚抬起的脚又放下,转身看向她,眼睛里迸射着寒意:“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有必要解释吗?你又能解释的清吗?无非就是狡辩,我没时间听你那些废话。”
声音冷冽,言辞刻薄。
乔沐雨低下头,声音极小:“好吧,不耽误你时间。”
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只会逆来顺受,那个刁蛮任性的女人哪里去了!
在这时,乔沐雨明显觉得身边有一阵风略过,一道身影一闪而过,抬头去看,盛一伦已经到了博彦身边。
盛博彦刚蹬上一步台阶,一只胳膊就被一只手死死攥住,一股力度带着他,不得不倒退几步,不等他站稳,又被拽着退了几步,停在乔沐雨面前。
盛一伦不可遏制的怒斥一声:“给她道歉。”
盛博彦用力挣脱了几下,没能成功,也有些恼了,声音里带着怒意:“放手,你有病吧?”
盛一伦依旧重复着那句:“给她道歉。”
“我不欠她什么。”
“你欠她的太多了,所有的一切都由你而起,她所有的痛苦都由你而来,她所有的伤痛都由你造成,你说你欠没欠她?”
盛一伦一把抓住博彦胸前的衣服,推着他后退,一句句声讨,直到退无可退贴在墙上。
盛博彦反手抓住他的衣襟,眼睛充血:“不要太过分,我不想跟你动手。”
盛一伦遏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冷哼一声,不由分说,挥拳打过去,一拳结结实实打在盛嵩的脸上:“我打死你个混蛋。”
盛博彦也抬手打过去,就这样你一拳,我一脚,扭打在一起。
“住手,别打了,快住手……”
乔沐雨喊得声嘶力竭,可没一个人停下动作,依旧在打,两人已经不满足于拳脚,目所能及的东西,都成了武器,随手拿起,便砸向对方。
偌大的客厅,变成了两兄弟的战场,一会儿的时间,已经遍地狼藉,混乱不堪。
在一声惨叫声中,房间内终于归于平静。
乔沐雨惨白着脸,靠在墙壁上,额头有血流下来,刚刚一片茶杯的碎片,从空中滑落,正好落在她的额头,划伤了一个口子。
盛一伦丢下手里的武器,急忙奔过来,抬头拨开她前边的碎发,声音里带着焦急的情绪:“伤到哪了?让我看看。”
乔沐雨生气的推开他:“看你们干的好事,不要你管。”便气呼呼的上楼,把两个一身狼狈的男人,以及满地的狼藉丢在身后,走到楼梯口,停下脚步:“如果不想奶奶生气,你们最好快点收拾干净,恢复原样。”
两个大男人打架,还打的这样婆婆妈妈,乱砸东西,乔沐雨不耻的撇撇嘴。
打扫战场远比一场痛快淋漓的大战艰难得多,两人互不理睬,默默收拾着,各自为刚才的冲动在心里暗暗后悔,不过想想刚刚动手的快意,又觉值得。
乔沐雨回到房间,对着镜子,找到划伤的位置,好在只是浅浅的一道,并没到深得破相的地步,便简单处理一下。
走出房间,心里气恼两个人的幼稚,却还是担心,便溜到楼梯口,向下张望,当看到两个人默默无语,只顾低头苦干的画面,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只是这个笑没维持多久,被门口站着的人吓了一跳,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盛奶奶。
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一脸的严肃看着他们,乔沐雨下意识的缩回脖子,把身体躲起来,不能怪她不仗义,奶奶的脸色太吓人了。
在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盛老太太自门口走过来,坐到沙发上。
两个人被突然出现的盛奶奶也吓到了,下意识的互看一眼,眼神里已不见火星,是同病相怜。
一堆被他们破坏的废弃物堆在一边,还没来得及清理,心里清楚这次在劫难逃,便乖乖的低头站在一边,听候来自沙发那边的雷霆大怒。
看着两个人垂头站立的狼狈相,盛老太太心里暗笑,那模样让她想起,他们小时候做错事情接受处罚是的样子,在心里暗暗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他们长大成人了,自己也老了。
这场暴打,她并不意外,在心里面有数,早晚会有这么一次。
她认为,打一场比僵持着好,他们平日里要么互不理睬,要么横眉冷对,她看在眼里很痛心。
“你们两个过来。”
两个人顺从的近前几步,站在盛老太太面前。
“坐下吧。”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各自选在沙发的两端位置,以最远的距离坐下,宣示着彼此对立的立场。
在盛老太太眼里,就觉得是两个正怄气的孩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用手点指着他们:“你们这两个孩子啊,就不能让我老太太省省心,都成年人了,还跟孩子一样,你们是亲兄弟,遇到什么事,就不能坐下来,静下心,好好谈谈,一定要这样剑拔弩张的大打出手,打完了,事情解决了吗?”
盛博彦低头不语,也觉刚刚太过冲动,只是想想,当时是盛一伦咄咄逼人,自己也算正当防卫,这一动手便一发不可收拾。
一切归于平静,盛一伦才感觉到左脸的疼痛,用手抹了一下嘴角,手上沾了斑斑血迹,心里暗骂,这家伙下手真狠。
“说说吧,因为什么?”
“您问他。”盛博彦把问题抛给盛一伦,他确实不知道这家伙为了什么发疯,为乔沐雨撑腰?那也太小题大做了。
盛一伦冷冷瞅他一眼,回答也干脆:“他,欠揍。”
盛老太太脸色淡淡,控制着情绪,心里笑,这小子倒是一如既往地直白:“总有原因吧,说说,我来评判一下。”
“他欺负乔沐雨,我看不过去,就这么简单。”
“那你算是打抱不平?”
“还是老太太您圣明,一语道破真理。”
“你这小子就会油嘴滑舌的糊弄我。”
“老太太,冤枉啊!我说的都是事实。”
“是不是事实,你说了不算,咱有证人。”盛老太太往楼上看“小雨,别藏着了,下来吧。”
乔沐雨惊得吐吐舌头,这老太太一把年纪,耳不聋眼不花,她这么小心翼翼都被她发现了,不得不走出来,慢吞吞的下楼,心里暗暗琢磨,要怎么回答。
盛老太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小雨坐我身边来。”
自己她进入盛家,老太太就如亲奶奶一样对她疼爱有加,甚至比对两个孙子还要好。
乔沐雨乖巧的坐在老人家身边,老太太一脸慈爱:“博彦欺负你了?”
乔沐雨抬头看向他,他也正看过来,目光冷冷的,淡淡的。
再看看盛一伦,那目光她懂,是希望她实话实说。
他们一通折腾不要紧,却把难题抛给她,回答是,博彦会受斥责,回答不是,盛一伦又会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