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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笑，还是在哭了。
远洋电子根本不是不承认，而是，孟爸爸真的不是在那儿工作。
我摸出钱包，除了打车回去的零钱，其余的，全都塞给小保安，“帮我给他买点水果，他要是醒了，给我打个电话。”
我掏出名片，单位名头竟然看不清了，好像被水泡过，字迹都洇了。
我犹豫了下，还是给了，要不也是重写个电话号码。
小保安有点发愣，不过看了看孟洛然，我也一直留意着，她看似在忙，其实一直支着耳朵在听，不过倒是没有什么表示。
小保安这才把钱收下，“谢谢你，放心吧，孟叔醒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嗯。”我连东西都忘了拎，还是小保安追出来，送到我手里的。
“呵呵，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没去看孟爸爸，也不认为他会醒过来，横一电子，杜远，到底发生什么了？要彻底消失呢？
我突然有种无力感，冥冥中好像有只手，在拨弄着一切，之前跟人斗，再难，我也不至于绝望，可是现在……
能影响整个世界，改变人记忆的，还是普通人吗？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被风一吹，还真有点冷，我歪头看了眼，乐了。
“远洋电子？”
这两个地方本来就在一条直线上，现在还是挨着的，走过来几乎是一种必然。
但我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呵。”巧合吗？恐怕未必，孟洛然的父亲明明在恒一电子。
哪怕是因为杜家，故意更改了，也不会随机乱说个地方，而且……
我捻了捻手指，我之前很困惑，走了很久，双腿都有点酸了，面前竟然是远洋电子？
一回头，就能看见家乐够，还有人推着购物车，往私家车里倒腾东西。
“既然想让我进来，那我就，进去看看吧。”
我这时候真的一点都不害怕，甚至有种要解开面纱的激动和兴奋。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给猴子打了个电话，在技术部，他算不上跟我最好的，但会做人，还活泛儿。
又对丽莎有意思，我手机里全都是他的未接来电，之前不是在黑沙漠，就是在跟轩辕辰喝酒，也不想把他牵扯进危险里来。
现在横一电子都出事了，他也算是局中人了。
电话响到自动挂断，他也没接，我忍不住皱眉，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正打算给别人打一个，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声音压的很低，“老大，你怎么还没来，老总问过几次了，我们都说你去看设备，找原因了，你回来可别说窜了。”
“呃。”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一心工作的部门经理，他们也都是围在我身边的兄弟。
当初偶尔跷班，用的都是这个借口，跟乔桑约会的时候尤其是，反正只要活干的没毛病，我那位总经理学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些说到底，大家都知道是借口，给个台阶，彼此都好做事而已。
我吸了下鼻子，逼自己冷静。
我明明已经升职了，而且还去了河溪村，回来是自己决定的，没通知任何人。
猴子怎么会不知道？
“你在哪儿？还在横一码？”我尽量平稳的问道。
那边突然乐了，“老大，今天不是愚人节啊，你可别诈我，我好好工作呢，没偷懒，什么恒一啊？是娱乐城吗？”
猴子成年人了，不爱看电影，不爱泡吧，一放假就爱去娱乐城，跟小孩子抢着各种玩儿。
我们之前一有这种消息，就第一个告诉他，也算是闹一乐了。
可现在，我却一点都乐不起来了，血都有点开始冻结。
他那怕说现在是98年，过去的过去，我都可以承受，甚至还觉得正常。
可是……
他竟然不知道恒一，“那你在哪儿上班？”
“怎么了老大？你别吓我。”猴子也感觉到不对了，说话都开始哆嗦了，“我在单位呢，你在哪儿？要不我请假过去？”
我实在不想跟他废话了，直接让他发个定位给我，信息很快就过来了。
打开的一瞬，我真是哭笑不得。
“远洋电子？”
我有种日了狗的感觉，又连续打了两个电话，都是技术部的兄弟，这回有猴子的教训，我也懒得寒暄，直接让他们发定位。
这帮货还以为我在查岗，全都第一时间吧啦吧啦的，鼓吹工作干的最多，还有帮我怎么搪塞的。
我越听越心惊，他们这不是单纯的忘了，而是记忆整个发生了变化，无缝对接，甚至我都差点怀疑，到底有问题是他们所有人，还是……我？
定位都发过来了，无一例外，全都在远洋电子。
“看来必须进去一趟了。”
之前就这么打算，现在也算是直接行动，没什么可犹豫的。
我记得他们的总经理好像姓邓，五十多岁，有点发福，笑起来弥勒佛似的，背后捅起刀子，一点不手软的那么个男人。
他还曾经挖过我，开价远远超出业内最高工资，不过被我拒绝了，后来还打过几次电话，想面谈，我也没赴约。
“水真深啊。”
我直接走进去，门卫欠身，结果看了我一眼，又坐回去了。
远洋电子一向管理苛刻，在恒一的时候，就听人逗乐说过，别说是我这种路人，对手公司的，就算是本公司员工家属。
想进去也不可能，最夸张的是有一次，有个员工家孩子病了，家属各种闹，愣是被挡在门外，下班那个员工才知道。
当然后来是闹辞职了，现在却连问，都没问我一句吗？
我不后悔进来，但是不得不谨慎了，看了眼手机，信号满格，我甚至给10086打了个电话，通的。
这不是幻境，是真实存在的。
手指放在指纹机上，“滴……”的一声，门竟然开了。
我有一瞬间的错愕，我刚才只是想摸一下，怎么会……
我当然不会认为，这是机器出现故障什么的，正迟疑要不要就这么进去。
前台的小美女就踩着高跟鞋扭过来了，“唐总，您可来了，董事长等您半天了。”